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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半开微醺 悠然不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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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看半开,饮酒微熏。
而情味悠然,低徊不尽。
墨渊带着徐徐醉意独自回到房中,隐匿在皎洁的月光下,长舒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整晚,他虽看上去镇定自若,实则心潮早已起伏不定。
不禁嘲笑自己竟在弟子们之间不经意的谈笑风生中,萌生了一种狭隘的妒意。只因在他们面前,她不用拘束才放得开,甚至能毫无顾忌的同室而眠.....
想到此,心中如覆了一层凝霜,这种感觉与那时见她同比翼皇子相处不同,不是吃醋一般的酸楚,而是心凉苦楚。
只因这层师徒关系,才让他在这条情路上走的无比艰辛。一声声师恩如山,将当初自己对她的情,对她的意统统掩埋。而一句句恪尽孝道,又将他与她之间逼到毫无转还的绝境。
然而无论曾经有多绝望,他都无法克制自己去想她,念她,那种感觉犹如心房里长满了衰草,即使微风轻拂,也能引起哗哗的颤响,脑中回荡的全是她的面容,她的声音,她的悲欢,她所有的一切。
如今心念的人虽已伴在身侧,可那种不能公布于世的关系却是他胸间的隐痛。而她...又是那么的光彩夺目,引得一众人为之倾心,他不得不担忧,一日的名份未定,都会令他心有难安。
一项淡泊于世的自己竟然也执念于一个所谓的称谓,让墨渊不由得苦笑。
脱去外衣躺于榻中,翻来覆去却良久不能安眠。身侧空旷的床位时刻提醒着他,除去那两夜的欢爱,他还是一无所有。现下自己还不能陪着她朝暮共处,更不能日日同衾而眠。
一想到此时她正与别的男子同室而寝便逐渐变得焦虑难安,虽知他们不过是兄妹情分。但依旧难以自控,恨不得即刻将她抓回自己房中。只因他本就直来直去性子,凡事不喜拐弯抹角。
可唯独对她,却不能这样做,为了爱她,他学会了千回百转,适应了耐心等待。也只有她...能让他压制自己的情绪,即便苦不堪言,也只愿她能轻松自在。
另一边的白浅,听着子澜沉睡后均匀的呼吸声。悬了整晚的一颗心终于踏实的放下,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将枕头塞进了自己被中,做好掩护。
不料摸着黑刚刚走了两步却被子澜一个翻身吓住,即刻趴地躲藏,静默片刻,见他依然安睡,她才幻出原身。匍匐着蹭出了房间。
来到屋外,心道:这样也不错目标小。
小狐狸得意了下自己的狡猾,舔了舔前爪,便一蹦一跳的朝墨渊房中跑去。却不料身后虚掩的门慢慢的开了。
子澜早就感觉到师妹异样,于是便早早装睡待看她意欲何为,不料竟深夜偷偷摸摸出了门,这下让他好奇心大起,定要跟着去看个明白,该不会真的是....二师兄?
子澜一路跟着,不料她竟然朝师父的房间跑去,当下惊慌的停住了脚步,不敢再跟。正处于目瞪口呆之际,却又见那狐狸掉头回来去了后山!
哈哈!原来如此,幽会前先望望风,这下他更决心要知晓此人是谁了,于是摸在身后,怕惊动了十七远远的跟随。
白浅来到房中寻不到墨渊,便嗅着气息向后山蹿去。
而墨渊正因着心中焦虑而难眠,于是坐于后山的莲池旁对月独饮,如今的他深感到酒所带来好处,只要想她,念她之时,都喜欢饮上几杯,醉了也就容易睡了。
一杯入喉,腿上却传来了绒绒的暖意,垂目便看到那只白色的小九尾已跃到了他身上。
头一番见她原身,墨渊一怔之间,狐狸嘴便粘上了他的唇......
位于山石后面的子澜将这一切看了个满眼,着实犹如惊雷轰顶,当场呆若木鸡。目呲欲裂,两腿发软。
天呐!十七的幽会的人居然是......
娘啊!他.....他们竟然在.......
苍天大地呀!想起晚间自己还不知死的敢到“师父的女人”房中蹭宿。
完了!完了!完了!死定了!
慌忙后退中摔倒在地,而后又连滚带爬的“直接”逃回了无妄海。
身侧山石后传来微微的动静,墨渊在萌狐的吻中轻轻调转了方向。白浅却吓得缩回头,紧紧的隐在他胸前。
紧张的小模样引得他一笑,抚着她的背,轻柔开口:“还知来寻我,算你有良心。”
见她依旧畏手畏脚的四下张望,无奈下便抱着小狐狸离了后山。
带回房中,念诀将她变回人形。又抱在了怀里。
白浅勾着他的颈,以额头蹭了蹭他的眉心:“今晚可是在生闷气?”想起杯子上的指印。
墨渊的大手暧昧的抚摸在她的颈与脸庞之间,靠近耳边低声道:“你已是我的妻,不可再与别的男子同眠一室!”
“呃...自然是了,我这不出来寻....夫君!”头一次这般唤他,也是顺带着呼应了那句“你是我的妻”。可那两字一说出口,即刻羞的耳根发烫,当下将脸直接扎进了他怀中。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遂不及防,她口中轻轻飘出的那两字瞬间打颤了他的心,满腔的暖柔,眼底瞬间的温热。使得他双手抱的更紧了。
欣喜而轻柔的颤声,紧贴在她的耳边发出:“再唤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