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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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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姐姐!那可是王爷!”燕泠心迟疑的道。
“所以你不赶紧脱身,难道还在他面前等他来赦免你吗?”娴月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可是,你刚才……”
“他不知道我们是谁,也没心思知道,你这么一个小人物,他转眼就忘的。”娴月拍拍她的肩,“倒是你刚才怎么了,我在二楼上就看见你直直撞到了人家身上,你想啥呢?”
燕泠心见她问起这个,慢慢低下头,开始在心里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要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曾经那些痛苦的回忆。
“泠心?”娴月担忧的叫了一声,“泠心?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燕泠心抬头明艳的一笑,“我刚才想作词,所以…所以有些走神…才撞到了人家身上的,我没事。”
娴月没有做声,最后还是点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愿不愿意说自有每个人自己的考量,逼问下去没有意义。但是娴月还是可以猜到应该和她寻找的武氏有关联吧。
“我们…我们回去看看小妹吧,不知道他和史公子现在怎么样了。”燕泠心轻轻提议道,生怕娴月再多问任何话。
娴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燕泠心舒了一口气,转身走在前面,想了想还是放慢脚步,微微转头道,“姐姐,这些事情不要告诉小妹好吗,你有你的秘密…同样…我也有,我们相互之间都保守一下…可以…”
娴月闻言有些差异,难道自己的事情还是被细心的燕泠心察觉了蛛丝马迹吗?但她倒不焦急,伸手按住了燕泠心的肩膀,“我没有什么啊,你若是发现我有什么事情忘记了讲给伊婷,就去告诉她啊!我不想和你们之间有什么隐瞒,更不想和自己的姐妹做什么为对方保密的交易。”
燕泠心转过头看她,娴月笑的温柔,“你现在还不想说,那就等你想好了在自己告诉我们,我不会私自告诉小妹的。”再次拍了拍她的肩,不由得让燕泠心真的觉得很心安,刚才杂乱的心思也安静了下来。
看着娴月回以一笑,两人便往之前的二层小楼的包房而去。
却看见谢伊婷支额坐在楼梯口,怔怔的出神,连忙过去问,“小妹,你怎么坐在这儿?”
“三哥和宣平去去院子里看菊花了。”一听不是被撵出来的,两人先松了口气,谢伊婷却接着说,“我怕你们一会儿回来找不到我生气,所以留下来等你两。”
谢伊婷站起来拉住了离自己近的燕泠心,“我三哥太没有眼色了,我怎么暗示他他都不找个借口出去,最后还拉着宣平两个人走了。”谢伊婷边说边抱住了燕泠心,“还是姐姐你们好!你们理解我。”
这话真的听的燕泠心和娴月相对苦笑。
“既然你们回来了,咱们一起去院子里面吧,我去找找宣平。”谢伊婷似满血复活了一样,将两人一边一个拉着就要往院子里走。难道这史宣平的态度谢伊婷就是半分也看不出来?
燕泠心沉不住气了,拉住了谢伊婷,却不说话,谢伊婷转头奇怪的看向她,“二姐,怎么了?”
犹豫了半分,燕泠心还是说道,“伊婷,咱们就不跟去了吧,你哥哥和史公子之间一定也有话说,咱们就不要去打扰了吧!”
“那就回去?”谢伊婷有些嘟嘴。娴月笑到,“你看这天也慢慢阴沉下来,保不齐就下雨了,咱们也早早回去吧!”
既然两人都这么说,谢伊婷也就只好答应,三人便一到回了府。
回到谢府门口,却看见有很多人在里里外外的搬东西,三辆马车停在门口,后面便都是拉货的马车了。
谢伊婷拽住了一个在外面指挥的管家,“这是怎么回事?”
管事的一看是小姐,赶紧先行个礼,说道,“是清曲戏班准备收拾家当走啊!”
这达官贵族家里养个戏班不稀奇,逢年过节来唱上一两曲也不是啥稀罕事,所以谢伊婷原是以为清曲戏班准备常驻的。“怎么,这才多久就要走了。”
“还不是那天尚居节戏唱的好,让太子看中了,便来求了老爷,要过去了。”太子是谢文江的女婿,打着给太子妃高兴的旗子,还能要不来一个小小的戏班,但管事的还是不屑的努努嘴,“瞧着不是急得攀高枝去了。”
谢伊婷哦了一声,那这也就不算稀奇了,不过就是想起来不能常听那个好看的先生唱戏了,有些小小的遗憾,但她原本也不是爱戏之人,所以很快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看着这进进出出的人搬着东西,三人直感叹这戏班排场还是大,东西到真多啊。这时,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先生,您慢点,别叫这些东西撞着了。”于是就看见一人灵敏的从大门内闪了出来,还是打着那把画着锦绣山河的油纸伞,也不知道他是预感有雨,还是害怕太阳给晒着他。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身边忙碌搬东西的人,便将伞檐压低了些,仅仅只能看见他露在外面的尖下巴。他拍了拍衣摆,便抬脚走到了中间的马车前站定,就有一人慢慢在他跟前趴了下来,作他的上马庄,他似乎早已习惯一样,踩着那人便上了马车,撩帘子的接过伞,他便钻进了车里。
虽说现在上马车也有了上马凳,但他一个戏子,身份在三教九流中算是下三等的了,却敢如此越界,做出这种行为,而且还是如此的明目张胆,不由得让人咋舌。
不管他们还要收拾多久,三人算是绕开他们回了屋子,晚些的时候谢任筹叫人来传话,说是收拾收拾,准备后天就启程去灵汐教看看师父。
但天不顺人愿,这天夜里就下起了雨,秋雨绵绵,断断续续的,一下竟然就是四天还不见放晴,这事儿眼看可能又是要搁置下来的了。
第五日下午,雨才停了下来,但是天还阴沉着,屋顶残留的雨水顺着屋檐扔在啪嗒,啪嗒的滴着,院子里一洼洼的水潭,让能落脚的地方都相隔甚远。
燕泠心站在廊下,拿着雨伞,看着在水潭之间找空处落脚的谢伊婷在院子里跳来跳去的,不由得喊着,“你急什么啊,一会儿叫人来把这水扫扫,你在出去啊!”
“在屋子里闷了四天了,我真的烦闷急了,也就是想活动活动。”谢伊婷说着又跳了一步,不慎溅起的水花,落在了她的绣鞋上,弄的谢伊婷只喊凉。
娴月从屋里出来,身了个懒腰,秋雨后的气温骤降,她已经披上了薄披肩,但是雨后的空气还是格外的让人舒适。
院子里树枝上的黄页已被雨水打的落了满地,谢伊婷跳回了长廊下,脱下鞋子,看着被溅水了的鞋面,不甘心的道,“这鬼天气,总是不放晴,三哥是不会同意再带我去了的。要是我一个人,我早自己跑了。”
燕泠心坐到她身边,“现在才最不适合出门了,路面泥泞,山路湿滑,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可是窝在家里好几天了,想出去走走了。”
“伊婷!”是谢任筹的声音,之见他大步流星的到了长廊下,身后也跟进来了几个仆人,开始扫满园的落叶和积水。
谢伊婷抬头看向他,就听他说道,“这几日下雨,不易远行,我知道我不带你你一定赌气,所以我给先生送了一封信,说这月二十你生辰后我们再动身,你看这样可好?”
谢伊婷眼珠转了转,这才点点头,“但愿那时候,可别在下雨了。”
谢任筹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哥哥两年都没回来给你过生日了,今年想怎么过啊?”
谢伊婷嘻嘻一下,挽住身边燕泠心的胳膊,说道,“当然咱们自己过了,你去给我选个好玩的地方,约着大家聚聚,别叫爹爹和大哥又给弄成他们宴请贵宾的无聊会议了就好。”
谢任筹明白的点点头,“放心抱在我身上,那你都准备请谁啊?”
想了想,谢伊婷道,“跟前了我再想好写出来,你负责给我把宣平请来就算你功德一件。”
这个妹妹的心思他再了解不过了,了然的笑笑,才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接着说话吧,我出去了。”
谢伊婷冲他拜了拜手,“走吧!走吧!”
似乎是要晴了,天也渐渐亮了起来,到了夕阳西下时,纯净的天空被折射出颜色装点的五光十色的,美丽极了。
三位姑娘在花园里闲转着,开几句玩笑话调侃着,这时突然有人叫到,“伊婷!”
谢伊婷闻声望过去,却是见到了自己那日理万机的父亲,谢文江。一时之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的喊了一声“父亲。”
燕泠心听她喊那人父亲,带着敬仰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是一国的右相大人,就穿着便服,面带微笑,负手站在花圃外,看着她们。他的头发有些斑白,可能是日夜操劳的原因,眼角眉梢都是可见的皱纹。这是燕泠心在谢府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右相大人,不由得有些拘束,但还是低头,默默行了大礼。
余光看见娴月也跟着她行礼,在听到谢文江说起来吧,在家无需拘着这些虚礼后,两人依言站好,但是偏头看娴月,她一直低着头,眉眼挡在了刘海之下看不清神色。
谢伊婷走过去拉住父亲的手,带着撒娇的摇晃,“爹爹,你今天怎么不忙啊!”谢文江的严厉都是对着他的儿子的,对着这个小女儿多半是宠,但是由于太忙,一个月下来和女儿也见不上几面,所以谢伊婷突然看见父亲在花园里出现,一时半会还适应不过来。
但是现在反应上来了,又好不容易见到父亲,怎么不得多说几句,谢文江默默她的头,“这不看雨晴了,出来走走,和你一样在屋里闷了四天了啊!”
谢伊婷嘻嘻一笑,谢文江却抬头看向了燕泠心和娴月,问道,“这就是你之前说到的两位朋友?”
谢伊婷点点头,回身快走几步将两人拉到跟前,给谢文江介绍了一下。燕泠心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娴月却轻轻拉住了她的手,给谢文江再次行了一礼。
谢文江点点头,道“在这儿可还住的习惯?伊婷自小朋友不多,你们陪着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娴月浅笑道,“多谢大人,这儿一切都好。”
谢文江缕缕胡子点点头,“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娴月却浅浅一笑,“谢大人说笑了,奴婢以前也就在地主家学过做些脏活,算不得大户人家。”
谢文江却摇摇头,“过去了都是过去的,提那些做什么,我看你端庄收礼,在我府上做一个掌事的主子都不为过。”
“爹爹!”在一边的谢伊婷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说什么呢!”
“这不是看你们朋友们有些拘束,开个玩笑缓和一下么。”谢文江笑到,“好了,也不和你们闹了,你们接着玩,为父要回去忙了,哦!还有别忘了去给你母亲请个安,带你这两个朋友也一起去吧!”
谢伊婷闻言高兴的点点头,在她看来,这是父亲并没有因为她两位姐姐的身份,而反对她们成为朋友的表现。
高兴的送走了谢文江,燕泠心低声和娴月感叹道,“谢大人真是平易近人啊!”在她看来,身份无比尊贵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大人居然愿意如此对她说话,真的是相当意外呢。
娴月却道了声,“那可未必!”说着眼风就落到了花圃对面的一排高树上。刚才那个方位,还一动不动的趴着两个黑衣劲装的男人。
谢文江慢慢踱回了自己的书房,在他案头整理宗卷文书的郭东远抬起头来,“大人,您回来了!”
谢文江点点头,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郭东远从旁边递过来了一封信,“萧先生已经快到京城了,说约三少爷去见一面就可以了。”
谢文江点点头,“那就叫老三去吧!无妨。”
这时有人在门外轻轻扣了两下,郭东远去开了门,进来了一个黑衣服的男人,低着头,也不说话。谢文江漫不经心的又喝了一口茶,“说吧!可有发现什么?”
那人仍然低头说到,“属下可以确认,那个女人脚步虚浮,明显是有病症,应该不会任何功夫。”
“只是应该嘛?”谢文江撇了他一眼。
那人迟疑了一下,接着道,“江湖上…也有不少隐藏实力的障眼法,属下愚钝,请再给几日时间。”
“已经半个月了,你们还看不出什么名堂,让我如何相信你们还能胜任!”他语气冰冷,和刚才还和颜悦色同女儿说话的长者,简直判若两人。
那人吓的连忙跪下,“属下无能,但是属下已经有个法子…可以让…”
谢文江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挥挥手,“下去吧,你们看着办,我只要答复。”
那人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郭东远迟疑的看着谢文江,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人,可能那个姑娘没有问题呢,我们去澜庭宫也确认过了啊!”
谢文江却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宋青的阴影为什么还是挥之不去呢!”
郭东远不知道该如何答复了,这就要谢文江有什么怀疑的人,就绝对会想到宋青身上,为此不知道冤枉出了多少宋青的余党。
想了想,郭东远还是说道,“这个姑娘可能真的是没有问题的吧,她的身份严谨没有漏洞,而且澜庭宫确实也查到了,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
看着自己大人,总这么疑神疑鬼的怀疑身边任何一个人来折磨自己,他还是一有些心疼的。
谢文江还是固执的摇着头,“如果…如果她就是澜庭宫的人呢,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