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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德里密是个胸无大志的男人,母亲经营一间杂货铺,将他拉扯大,守着祖上的老屋基,日子得过且过。读书那会,他经常逃课,窝在家里看球赛,偶尔和损友喝点小酒,数着钞票往舞娘靴子里塞。那时的他,不认识撒加,无法想象平凡的一生将与一个传奇人物扯上关系。

      “所以你辞职了,大老远找到这里?”

      撒加习惯性的皱眉,与老搭档四目相对。一副工作紧张,审问犯罪分子的架势,入了佛门并未好转。

      “啊,我吗?是啊,辞职了,干得没意思不想继续。我在三叉市找你,没找到,他们说去了宾夕法尼亚道场。”

      法王闻言,皱眉益深。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这小子,他为了一个钢管舞娘,和社会青年大打出手。幸运的是,场子归撒加,大佬们忙着收账。见多识广的他,明白一个道理,打架有百害无一利。赢了赔钱,输了住院,处理不好停业整顿,于是吩咐小弟放开德里密,叫来那个舞娘。

      “你们俩怎么搞的?等等,别告诉我过程。一句话,你想不想跟他。”

      女人夹烟的手势熟练,指甲涂了一种艳丽的颜色,指尖轻颤,在德里密面前抖下一串烟灰。

      “他不是我的菜。”

      怜悯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来,当然,少不了发笑的,幸灾乐祸。撒加相信,人都有年轻的时候,把这个肇事不嫌麻烦的家伙劝走。谁知道,那人去而复返,不为了薄情的女子,而是认准大哥,想入□□,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一跟,就是十年,鞍前马后,随撒加从道上混入体制。当探长的日子,屁颠屁颠,忙是忙了点,可是快乐,充满成就感。撒加是个负责的上司,好使唤人,也注意给属下提供便利,培训、深造,混文凭。社会青年在他手上,点石成金,受益的不止德里密一个。

      “好好的工作,一句没意思就不干了?”

      德里密坚信,他爸如果没跑,他如果有个亲哥,一样会说同样的话。

      “这…怎么说呢?三叉市不是你在的那个时候啦,新市长比前一任糟,沽名钓誉不做实事。商业萎缩了好几圈,经济不景气到处都在关门,做什么呢?我被调离职务,配了个穷忙的岗,赚着白菜钱,负着卖粉的责,坑爹啊。”

      穿小鞋什么的撒加理解,也是他当年辞职的缘由。拜高踩低人之常情,特别从上面掉下来的倒霉蛋。德里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在新圈子会受怎样的排挤,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不过还是要提醒他,这不是维护社会秩序,或者破坏社会秩序的事业。

      “你如果在找工作,我可以提供信息,别考虑这儿,圣城属于非盈利机构,不是创业基地。”

      德里密偏着头,拿小眼神瞄他。“老大你别藏着掖着啦,警署也不是盈利机构,不一样在你营运下风生水起?”万佛圣城的创建出人意料,短时间内声名鹊起,扩张速度超乎想象。从三藩市一所民间念佛堂,蔓延至全美境界,四大道场拔地而起。

      三叉市的金山禅寺,洛杉矶的金轮寺,万佛城的如来寺,西雅图的菩提达摩中心,以及宾夕法尼亚最新项目。他办刊物,办学,有自己的学校。法界大学、培德中学、育良小学,坐落在圣城中心,纵横多个领域。

      曾经的下属坐在撒加对面,脖子伸得老长,眼珠滴溜溜转动,打从踏入大门,就没有停歇。地皮,房子,僧人,学员,金灿灿的法器,价值连城的唐卡,哪样不是产业?大哥就是大哥,操得来□□上得去政坛。宣布一声出家,转眼就上报刊杂志,所谓能者无所不能,便是这种境界。

      “长官…不对,是法王,别把我看得那么俗气。找工作什么的没所谓,我就想跟着你。回想过去的日子,你身边最有趣,刺激、精彩,让我感到有为之身,真真切切的活着。你混社会我给你跑腿,你作警长我给你擦枪。你现在是大人物了,一号跟班混不上,给我排个近点的活计吧。”

      说了那么多,他还是不了解情况。

      “德里密,你误会了吧,这真不是赚钱升职的地方。我们无条件服务社会,把自己都舍了,何况身外之物?缺刺激你可以去黑街,或者远一点,申请援助叙利亚。”

      “没,没有的事!”德里密手忙脚乱,从公文包里取出数本杂志,工作笔记。“我做了功课才来的。你看,佛教入门手册,你们的日程安排,生活起居。不要忽视我的决心啊,虽然它很渺小,在你看来微不足道。”

      “咳咳…”撒加咳嗽两声,哭笑不得,“上次的女朋友呢,你对象怎么说?还是不满意人家,继续相亲之路?”

      “分手了,是我妈张罗的,我没想那么早结婚。她老人家上个月心梗,没抢救过来,不幸离世。”说起娘,奔三的老爷们红了眼眶。

      “长官,老妈死了以后我才知道,人命多么脆弱,说没就没。她对我特别好,离婚之后一边看店一边照顾我,炖的鸡肉特别香。唉,好容易我赚钱了,想给她换套房子,还没装好呢,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两手空空。我不懂你的境界,但是我想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没有难过。”

      “老人家安葬了吗?”

      “嗯…”德里密垂着头,“我送到教堂,请牧师操持,他说她去了天堂,我不信,他对所有人都那么说。老妈健在的时候不喜欢牧师,骂他们是吸血虫。告诉我上帝没用,下辈子要变个壮汉,打断我爸的狗腿。”

      “唔…”

      没上天堂是事实,撒加清楚这个女人的死,与她灵魂的去向,不忍直说。世上关心孩子的父母多,在乎双亲的子女少。知恩图报,简单的道理,并非人人做到。德里密显然是个好的,怕他知道真相想不开。

      “大哥,我真是什么都没有了,下个月还要缴医保。”

      “好,你考虑清楚吧,这边正缺人手。道场除了受戒比丘,也有其它工作,需要世俗的人做。你试一段时间,适应生活起居,待不下去千万别勉强。”

      “没问题!大哥真讨厌,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德里密开开心心的放下行李,继续给撒加打杂,端茶送水,传令跑腿。公正的说,他比魔星贴心,随那个人久了,不怕他凶恶的一面。也是因缘,打上辈子一路追随,死不悔改,撒加心里清楚,欠他一个前程。

      “我要啰嗦一句,这里危机四伏,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不可能发生,搞不好会把小命丢掉。”

      “了解!”

      德里密竖起大拇指,自以为老手一枚。三叉市长竞选期间,他为撒加办事,被克罗暗算,车祸住院两个月。当时打着石膏,在病床上呻吟,满心想着辞职,再也不干警察。后来换了岗位,平淡的生活中,竟怀念起风云岁月,生出一种自豪。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人类不仅需要衣食住行,还要精神上的慰藉。

      自从他回到撒加身边,原来混道的青年,部分警员,接触过撒加并为他倾倒的人,陆陆续续,牵着线来到道场。他们普遍的状况是年纪不轻,内心迷惘。法王的事业极具吸引力,戳中资本主义社会衰退期,自我迷失的痛点。

      他本该是学术人才,穿白大褂,坐实验室,核心期刊上发表论文。可造化弄人,一场冤案,将作论文的笔永远留在实验室,实习生拿起枪,当上了警察。

      “百川归海”,这是沙加在冥河边上对他说的话,这一生同样适用。走了许多弯路,撞了许多墙壁,头皮越来越硬,本色不改,仍旧是那个叫板神权的男人。

      走上大学课堂,是前不久的事,撒加以全新的身份,站在导师讲台。很难想象,理论物理的师生,聚精会神,聆听宗教领袖作报告,竟然头头是道,很有道理。他跨入一所所高等学府,国内的,国际的,寻求人文与科学的平衡,给年轻的灵魂带去新思维。

      这种行为,诸神厌弃。神不喜欢人类寻根问底,讨厌思考,就像富翁惧怕他们的奴隶。自以为见过大风大浪的德里密,很快意识到现状。法王身边危机四伏,比办案惊险,比官场汹涌,各种势力暗中窥视,欲除之而后快。

      来到宾夕法尼亚的第一个月,道场落成,人员到位,却迟迟未能投入使用。据说在返工,因为一群暴徒,袭击了这个地方,然后一走了之。还好有保险公司理赔,这不是重点。德里密眼界大开,在十米开外,目睹了撒加口中的危险。

      那一天午后,法王在禅房冥想,几个穿金属铠甲的人敲晕门卫,闯进道场,对目所能及的房舍,拳打脚踢。他们的拳头划破长空,脚踢撕裂大地,拆钢筋水泥跟塑料泡沫似的,看得德里密两眼直瞪,连忙去找撒加。

      其实他该先报警,按正常程序。跟警司长太久,某人眼里,撒加就是司法,何故绕着弯子求助他人?僧人阻止不成,被一些平时负责杂务,常见但不怎么起眼,气质阴郁的人,推推搡搡赶入安全区域。这些人摇身一变,夜色护甲加身,流动着宝石光泽。

      “嘿,圣斗士,教堂在那个方向,我们这里没有小男孩,别找了。”

      穆平时教这些人,不可恶口,不可吵架,更不可以说脏话。魔星们受其戒,不通其神,虽然没带脏字,对于上门挑衅的,嘴上极尽讽刺之能,同时摩拳擦掌。圣城的规矩是在外不可使用冥衣,自家门口不同,可以合理自卫,反正穆不在,看不见。

      “噢,没有错,找的就是你们,冥斗士杂种!”

      从嘴炮上升到肉搏,是很容易的,一言不合就开干。圣斗士先遣,和魔星们打作一团,响声震天,地板砖头满天飞。隔着窗户,把□□退役的人吓得一愣一愣,现场上映《复仇者联盟》。如果不是一两片飞来的碎石,把额头割破,吧嗒吧嗒滴下血来,这些人恐怕以为自己做梦,人类怎会拥有这样的能力?

      德里密跑了一半,远远没到撒加跟前,水泥路一晃,摔了个仰八叉。趴地上才看到,家鼠和土拨鼠也在逃跑。他没有修行,不懂得小宇宙,对于强大力量的感受,来自生物本能。就像树梢急于飞走的鸟,匆匆离巢的蛇。一股强大能源逼近,耳蜗深处,什么东西在鸣叫,撕扯神经。三个最强圣斗士,在其他人之后,悄然驾临。

      “叶戈尔,你的手下还是那么莽撞。教皇大人说了,我们的目标是两个冥界头领,不伤无辜。”

      “女士啊,总是容易心软。你放眼看看,这里有一个无辜的吗?”

      冥斗士,异教徒,一个个奇形怪状呲牙咧嘴,在大地恶性扩张…

      叶戈尔冷眼观望,没打算阻止,何况不需要。他们的对手,吃素但不懦弱,光头那个就很强,脚下躺了两个圣斗士。从模样上看,是个出家武僧,冥衣造型别致,一双日月拳套,搅动周身真气,俨然宗师风度。那人便是冥界的天勇星,实力数一数二。穆很放心,派去撒加那边,负责道场安全。

      “那个人是他们的法王?”

      “不,不是。”

      两个男人异口同音否认。叶戈尔和斯巴达之前见过撒加,就算出家了,整个容,也不会变成那样。

      “据说冥界的大堪布,魔星头子,留守加州没有过来,想必不是他了。一个手下而已,不是法王,竟有黄金的实力…”

      丽贝卡心里升起一股隐忧,翔龙的预言,教皇的忌惮。历届圣战打得那么艰苦,鲜有活口。冥界果然厉害,人才辈出,是旗鼓相当的敌手。

      那人头顶两排戒疤,络腮胡子,标准的僧人装束,凭一己之力,把进攻的圣斗士压在下风。斯巴达瞅着天勇星,竞技场上留下来的毛病,手心痒痒想和他干上一架。瞧他打斗的姿势,内力精纯,小宇宙鼓动,隐隐有风雷之音,行气之势不亚于翔龙,要这种实力打起来才有意思。

      教皇有命,此番斩首任务,出动的圣斗士不多。白银和青铜,不敌守备冥军,败下阵来。天勇星点到为止,没有杀人,但骨折脱臼就不敢保证了。见到黄金圣斗士,他大手一摆,其它魔星在一旁翻译。

      “道场不是这么进的,诸位满身戾气搅了这里的清净,到此为止吧。把这些人带走,别再出现。”

      圣斗士们不解,大和尚明明有嘴,为什么闭得紧紧,让别人帮忙说话。岂不知佛门有一类修行,闭目或是止语,用以收敛精神,积攒小宇宙。自从沙加当上冥王,圣域彻底摈弃了这一脉传承,现任处女座是玛门教的女巫,这个门道,自然无从知晓。

      而天勇星止语,与沙加闭目颇不相同,里面有一段故事,在圣城广为流传。此人很早就是武僧,天赋异禀,兼遇名师指导,十几岁出山,打遍天下无敌手。撒加号称法王,在加州传道,激起他的好胜之心,本着切磋的精神找上门去。

      过早出名有利有弊,好处是增强自信,坏处在自信爆表,强过头拎不清楚。自负如他,在撒加面前夸下海口,“我若输了,从此闭嘴,再也不说一个字!”结果呢,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连名号也报不出来。

      “那得看你够不够能耐,把我们堵在这里。”

      斯巴达不退反进,向前迈出两步,金属靴子踏在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此三人身负使命,要把法王杀掉,岂是一个武僧说拦就拦?冥斗士纷纷围过来,堵住道路,以天勇星为首,一个个横眉冷眼,都不是好相予的。丽贝卡环视四周,以他们的力量,扫清道路没问题,但损耗势必严重,闯到法王面前,还有力气对战吗?

      “斯巴达,别大意,那个武僧很厉害。”

      眼下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我看出来了。”

      天勇星见劝说无效,横过一双铁拳,高举过顶。冥衣提炼自死界宝石,取材于传说中的怪物,他们一行人,有的露出犄角,有的复眼凸出,有的丝丝吐信。战败的圣斗士从地上爬起来,相依相扶,退到叶戈尔身后。

      “臭小子,看什么看,再看咱师兄打烂你的头。”

      “看你怎么了,我们大人还要摘下□□眼,塞你嘴巴里去。”

      废话少说!

      斯巴达提起拳头,大步流星,朝天勇星奔去。两次加速,小宇宙燃烧,卷起路边的树叶,噼里啪啦起火。武僧双手交互,日月光华分别从左臂右膀,流过四肢百骸。积攒到一定程度,骤然爆发,冲出身躯,形成七个本尊形态的影子。

      狮子座重视荣誉,一对一的较量从来不要帮手。那一个也是,倨傲孤高。其余人等,站在数米开外相对安全的区域,袖手旁观。谁也不想卷进这场比试,遭池鱼之灾。

      “两位住手!”

      战斗到了一触即发的关头,远远跑来一个人影,脏兮兮的衣服,是摔了一跤的德里密。当他趴在地上,手软腿软站不起来的时候,一股大力从地而生,把他平平托起。撒加的声音,直接在出现在脑海。

      “叫他们别打了,新道场,刚修好就返工,劳民伤财。”

      “啊!是法王吗?你在哪里,跟我说话?”

      德里密闻声,连忙站直腰杆,拍了拍身上的灰。

      “我这就去传话,那帮肇事者好厉害,是不是把坦克开进来了?”

      片刻之后,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坦克算什么?他们是人体核武器,找我来的。既来了,不能空手回去,带他们来禅房,然后打电话给保险公司报险。”

      “喔!好,我这就去办。”

      通常情况下,他应该推诿几句,“法王你不要冒险”,“我去找援手”之类。撒加展示了不可思议的神力,德里密信心大涨。服侍这位大人,要懂得言听计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问题多多。

      斯巴达和天勇星,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压根没注意到一个小人物的出现。德里密暗忖他俩没听到,清了清嗓子,喊出同样的话。这一次,几个字快于声波,清晰的出现在人们心里,把在场所有人惊呆。法王脚下,五感如同虚设,德里密捂住嘴,把自己吓了一跳。

      “啊…”

      好在法王没有继续,戏弄这个可怜的家伙。他的意志,不受束缚,直接注入人们心底,如同他们自己的思维。“圣斗士,到我这里来。你们不是想见我吗?别跟钢筋水泥过不去。”

      打架的男人们焉了,天勇星首先罢手,脱下拳套收敛斗气。自从见了撒加,像所有挑战者一样,魔星带路,引入法王的院子,关上门,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形,大门再度开启。武僧跪倒在地,自甘为其驱使,再没有说过一个字,哪怕标点符号。

      冥斗士害怕撒加,不是没有原因,由敬生畏。对穆尚能软磨硬赖,央求央求,到了另一个面前,只有服从的份,俯首帖耳。

      “法王有令,你们过去吧,跟着他走。”

      魔星们指了指德里密,各自闪开,让出一条道路。从武僧身旁经过,斯巴达再一次驻足,估摸这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当真打起来,自己未必占得了上风。如此人物,在圣域是强援,在对面,则是深重的灾难。

      “麻烦引路!”

      丽贝卡担心斯巴达犯浑,数个不连续的身影,闪现到他旁边,帮忙收起拳头。德里密不得不给这帮怪人带路,好斗那男的,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分界。女的带着面具,还有个装逼的死鱼眼睛,一声不吭。若不是撒加撑腰,他的脚会一直抖下去。

      “这边请。”

      其他圣斗士很自觉的跟在黄金后面,魔星们互相看了看,担心法王吃亏,也追了上去。双方各站一边,守住门口的两只石狮,在禅房外等候。德里密送三个挑战者进去,按照撒加的吩咐,出来的时候带上门,加入到围观行列。可恨墙壁太厚,还隔音,查探不到什么。

      撒加住的地方很怪,与其它房舍分开,单独一间小院,坐落在树丛中。圣城与其他道场,也是这样,设置他的单人居所。法王名头太响,找麻烦的人,自开创以来络绎不绝。为了不骚扰别人,影响道场正常运作,特意独居。

      禅房不大,从踏入那一刻起,气氛凝重,三人耳畔响起古怪的低语。丽贝卡担心有结界,匆匆检视。精通各种秘术的她,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

      禅房在小院里面,新建成,尚未精心修饰。角落处坐了个男子,与身后唐卡上的人物姿态相同。那是一副西藏供奉的唐卡,描绘曼荼罗上的寂静尊,左手结印右手持剑,慈祥的目光注视众生。撒加手上没有武器,身体亦没有护甲。纵然不言不语,两道纠结的眉,足以让人胆寒。

      叶戈尔一眼认出那个男人,正是双子教堂地窖,心脏病发作,不堪一击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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