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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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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南一睁眼,就看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好像一松手人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似的。
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早安。”
郁关炀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看来你睡的很好,那就起床吧,去洗脸。”
“我们再躺一会儿好不好?”
郁关炀毫不犹豫很听话地躺了下去。
季城南撒娇,“你唱歌好不好?”
“城南,我们结婚吧。”
“不要!”
“那就起床,二选一。”
“我还是再躺一会儿吧。”
“嗯。”
吃完早餐没多久,季城南就发低烧,她虚弱地躺着,脸色苍白,隐隐无血色,眼前也都是迷迷蒙蒙的。郁关炀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到怀里,煮的药泛着苦涩的味,一勺一勺地喂她,直到汤药见底。
“帮我拿一下衣服。”
郁关炀声音温柔,“稍等。”
“帮我煮个鱼好不好?”
“你要是等不及的话订外卖?”
“不要,就想看你忙碌的样子,就想吃你做的。”
“关炀,手机没电了。”
“关炀,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郁关炀无奈,“我在做饭呐,能不能体谅下?!”
“关炀……”
“郁关炀!”
“怎么了?”他从厨房里探出脑袋。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把芝麻酱弄到你衬衫上了。”
郁关炀欲哭无泪,“不要叫我了,OK?!”
季城南诧异,“你不生气吗?”
“生气。”
“要我帮你洗洗吗?”
“别,大小姐,您歇着就行了。躺下,躺下,对……很好,不要再乱动了,ok?”
季城南悠然地戴上耳机,“菜好像糊了。”唇边含着狡黠的笑,“羊肉汤要少放胡椒,面包也不要烤糊了。”
郁关炀的手机被放在茶几上,新消息提醒,季城南无意中看了看,发现是他的预约短信,这才知道他有时需要服用大量安眠药入睡。
“郁关炀,你过来!”季城南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机,忍不住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有些时候心烦会睡不着,可是又不想你担心。”
季城南瞪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郁关炀过意不去,就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
季城南冷言冷语,“安眠药对身体不好,以后能不能别吃了?”
“好,都听你的。”
“手艺见长。”季城南饭量比平时大了好多,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但漆黑的眼中似乎有悲伤。
“喜欢就好。”
“来,张嘴。”季城南夹了一块凉糕给他,“姐姐我这几天开心,赏你了。”
“谢谢。”郁关炀一本正经。
“好吃吧?”
他苛刻地皱眉,“太甜了。”
季城南大口地吃着紫菜包饭,享受地说道,“我今天想和你做好多事情。”
“比如?”
“做饭,淋雨、穿情侣装,爬山,放孔明灯,祈福。”
“笨蛋!”郁关炀失笑,“孔明灯只能回国放,不知道吗?”
“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做这些事情。”她强调,“是至少哦!”
“那就从第一件开始吧,今晚上陪我做饭。”
“这个略过。”
“不可以,你要说话算话。”
“我说过吗?什么时候说过?”她耍赖皮地眨了眨眼睛,“请问你有什么证据?”
郁关炀无奈的叹口气,“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谢谢夸奖。”
郁关炀看着她,耐心提醒,“吃饭要细嚼慢咽,不着急,没有人和你抢。”
“我是你的小公主吗?”
季城南望向窗外,脊背僵硬,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道,“我们吃完饭去淋雨好不好?”有句话似乎要脱口而出,可不知怎么的,竟然卡在喉咙里一阵腥甜,心也是密密麻麻的痛。
“你想说什么?”
郁关炀帮她擦了擦嘴角。
“没什么。”
“季城南。”
“嗯?”
郁关炀认真地打量了她几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啊!”
“真的没有?”
郁关炀敛了冷气,她的心思向来藏不住,从他进了厨房做饭开始,季城南就反常的活跃,很像在掩饰什么,比如,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季城南笑了笑,埋头吃饭,但还是提不起兴致来。
郁关炀放下碗筷,一边嗑瓜子一边意味深长地看她。
气氛有些诡异。
季城南越发大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字未提,夹到什么吃什么,不看也不挑。
好似被人扼住咽喉,郁关炀咬着唇不再说话,只觉全身僵硬。
一种多年未见的感觉在心头上滋长漫延,漫延……就像是风筝越飞越高,而他手中的线也要断了,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失望。
“嘴唇怎么这么白?”季城南担心地握起他的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好?”
“没事。”
手指的温暖,让他整张脸都发起烫来,但郁关炀还是不着痕迹地挣脱,起了身,“你先去玩一会儿吧,我收拾桌子。”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正置着气。
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还能走多远。
季城南略微一愣,什么也没说便回了房,可一关上门,就像被人打了一记闷棍,脸色惨白,全身冰凉。
四川地震现场出现山体塌方,道路中断。截止目前,已经有45人因地震离世。此外,上万计的游客正在被安排撤离地震区域。
季城南心急如焚地翻看消息,手越发颤抖,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血淋淋的场面,她生生地打了个颤,心里的侥幸就这么被打破了。
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季城南捧着脑袋后退,一切都乱了,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行!”
季城南决绝地摇了摇头,不能再等了,紧接着就开始收拾行李,把东西扔进行李箱,都来不及折叠,心慌意乱,以至于连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了郁关炀凛然的声音。
一道人墙厚实地堵在门口,他面色凝重地扫了房间一圈,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季城南惊恐地转过身,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的心骤然被狠狠地刺了几下。
“你怎么了?”郁关炀大步流星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怒气没了一大半。
“我要回国。”
季城南神色平静,语气却越来越微弱,声音里,是一种伤心的喑哑。
“好。”
郁关炀将她抱得更紧,想要把她融到血肉里,“但你必须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凌洵师兄去了四川,可那里发生了地震,他到现在都还生死不明。”
郁关炀一愣,脊背瞬间冰凉,似乎也经历了一遭山崩地裂。
“我们回去好不好?”
郁关炀知晓了大概,吻了吻她的额头,千万分内疚,“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我。”
“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四川?”
她的心早已经跨越了千山万水,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只可惜,由不得她万般后悔,“师兄,他是很重要的人……”
郁关炀又帮她擦了擦眼泪,心中好像空了一块,温言细语地宽慰几句后道,“我们一起去四川。”
“不要!”
季城南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要你去四川,万一我……”
郁关炀忽然封住了她的唇。
吻的热烈渴望,没有了往常的温柔,他第一次,这般的害怕……
郁关炀在她唇边呢喃,我已经失去过一次,不能再承受这种打击了,季城南,你不能这么狠心。
唇线上,滴落了她苦涩的泪水。
季城南颤抖着,感受着他灼烫的呼吸。
曾经,她用十几年的时光都在想怎么把自己嫁出去,可当现在真正要来临的时候,竟然有些害怕。
“我怎么离开啊。你已经把我养的白白胖胖的了,我还能去找谁,恐怕我死缠烂打人家都不要。”
“那我就再把你养胖,胖成一头猪。”
郁关炀握着她,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深情。
“再然后呢?”
“继续长肉啊。”
继续长肉……嗯,季城南为什么忽然想到了猪狗不如这个词。
季城南独自想了一会儿,她觉得,万一死了,可是还没结婚,那该有多可惜啊。
她深提一口气,破门而入,可能把脑子丢了,竟然闯进了厕所里,于是,她看见郁关炀坐在马桶上眨巴眼睛,他也愣了一下,忽然大喊,“别进来!!”
季城南又羞又赧,连忙退下,“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她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紧张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大脑思维不断跳跃。
一会儿我该怎么引出这个话题?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女孩子这样太不矜持了吧?他要是取笑我怎么办?
妈呀,万一他要是被吓到了呢!我要是哭了会不会太煞风景?!
终于,季城南在卧室里用手蒙住他的眼睛,“等一下等一下,我好紧张啊,怎么办,让我冷静一下。”
郁关炀忍不住笑,因为即使在赛场上,他也从来都没见到她这般紧张过,而且,她的手真的很温暖。
“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毋庸置疑,婚姻也是如此。”
“好。”
“咦?”
“领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