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思凡》白衣如旧

4、师徒情深

　　其实白思凡是对做饭一窍不通的，徒弟年纪又小，让自己做饭，怕是会烧了这厨房，他估摸着自己还得好好摸索几天才能下厨，现在有现成的饭蹭，他倒是求之不得。
　　沈君羡也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虽然对海棠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也没多嘴说些什么不领情的话。
　　到饭桌前坐下，海棠她爹捋着花白的胡子：“菜不多，两个客人可别嫌弃。”
　　白思凡礼貌的笑笑，风度翩翩：“老先生可别这样说，这不是挺丰盛的。”
　　海棠挪不开自己的目光，羞红了脸。但忽见自己爹笑着还要再讲话，便先打断道：“爹你再说几句菜都要凉啦！”
　　“白公子你尝尝这红烧肉怎么样。”海棠直接动筷，笑着给白思凡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眼角微挑，美目泛光，就这么钩在了他身上。
　　海棠她爹见也管不住女儿，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两位客人也动筷吧。”
　　白思凡在海棠火辣辣的视线中，不得不硬着头皮夹起一块红烧肉，嗯......平心而论这味道真不错，不淡不腻，合他口味。
　　白思凡咂咂嘴巴，转向海棠，眨着眼睛笑了笑，真心赞叹：“海棠姑娘手艺真是没得说！”
　　海棠听了自然是笑的花枝乱颤，自己顾不上吃，整桌的菜一样给白思凡夹几筷子，嘴里直念念“白公子尝尝这个”“这真是我的拿手菜”“你试试这个怎么样”......
　　沈君羡扒拉着碗里的饭，见师傅没法分一丝注意力给自己，微敛的凤目眸色渐沉.....筷子伸向面前的一盘红烧肉，尝了一口，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白思凡光顾着应付热情似火想尽“地主之谊”的海棠去了，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小徒弟，等几人都饭饱靥足放下筷子后，白思凡拿了帕子给徒弟擦擦嘴巴，自己又擦了擦嘴角：“多谢款待了。”
　　海棠她爹刚想张嘴，却又被海棠抢先堵住了：“白公子不必客气！以后还可以常来！”先拴住白公子的胃，之后就能......海棠想起来不由得美目流盼，欲语还休的低下头。
　　沈君羡一直盯着海棠的一举一动，小小的身板里不知有多少怒气翻涌，眸中暗自酝酿着风暴。
　　也就只有海棠她爹没感觉到两人间的剑拔弩张了，白思凡反正是觉得气氛太不对了......
　　“对了，在下有一事想问问。”白思凡按住徒弟的手，想起了正事。
　　“请问海棠姑娘，这附近哪里有学堂？”
　　这次没等海棠开口，海棠她爹就笑出声来：“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就是这附近学堂的教书先生。”
　　“对对对，我爹就是教书先生！”海棠附和道。
　　那更容易办了！
　　“老先生，我的小徒弟还没念过学堂，一个大字都不识，这个年纪了还能跟上吗？”白思凡眉头紧锁，隐约有点担心。
　　海棠她爹捋捋胡须，也蹙眉：“也是，现在还不识一字啊......要不这样，先让他旁听一段时间吧，这孩子看着倒也聪慧，能不能赶上进度，就看他自己了。”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白思凡点点头，对徒弟扯起嘴角：“君羡听到没，明日你便随先生一路去学堂吧，你这么聪明，师傅相信你能赶上进度。”
　　沈君羡仰着脸看师傅，换上笑脸点点头，面上的阴郁一扫而空。师傅信自己，那自己尽最大的力也要做到。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有劳您明天早晨把我的小徒弟一路捎去学堂。”
　　“无事无事，举手之劳。”海棠她爹眯着眼睛笑了笑。
　　解决好学堂的事，一大一小告辞了海棠一家人，便回了自己的小院，锁上了院门。
　　太阳完全下去了，白思凡让徒弟先进屋，自己扛着晒好的被褥进了里屋，几床被褥，又大又暖和，白思凡来回跑了几趟。
　　里屋里有两杆床，白思凡在两杆床上都垫了层厚厚的褥子，再将被褥塞到被单里，一切弄好之后，对着被子拍了拍，对小徒弟努努嘴：“君羡，你睡这，师傅睡那。”
　　两张单人床分开，隔得却不并不远，仅仅只有几拳的距离。
　　沈君羡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白思凡只看到他的后脑勺点了点。
　　“君羡今日早点歇吧，你明早还得和老先生一同去学堂，在学堂一个人听话点。”白思凡稍稍蹲下身子，双手搭在徒弟肩膀上，郑重其事的嘱咐。
　　自家徒弟很听自己的话，在学堂应当不会和别人起争执，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嘱咐几句，心情一如送孩子上幼儿园的家长。
　　沈君羡抬头，眼睛黑黝黝的：“师傅，君羡知道了。”
　　忍不住薅了薅徒弟的小脑袋，把徒弟拉上床，等徒弟闭上眼睛，这才帮他掖了掖被角，脱了鞋上床，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后半夜，里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沈君羡一睁眼，眼珠子咕噜噜的转，斜眼看看，师傅背对着自己，睡得正熟。
　　他轻轻捻起被角掀开，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在师傅床前盯着师傅的脊背看了好一阵，这才出了里屋。
　　不到一个时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回到里屋，沈君羡尽量轻轻的把门掩上，蹑手蹑脚爬上床，盖上被子侧身对着师傅的方向，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白思凡是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的，翻了个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再低头望了望还睡得沉沉的徒弟，天还没透亮，徒弟可以再睡会儿。
　　他张嘴打了个哈欠，下床穿好衣服，便推门去了厨房。
　　白思凡不是做饭是事实，但总不至于废到连个面都不会下了。
　　他捡了捆柴禾和稻草进来，先把火升起来，往锅里倒了几瓢水。
　　正准备切菜时，发觉有点不对，怎么觉得昨日才买的菜今天就只剩这么点了？白思凡仔细清点了一下，的确是少了。
　　老鼠能有这么猖狂？白思凡想来想去，觉得也只能是老鼠了，手上一面切着葱，一面寻思着上街买点老鼠药撒厨房里。
　　白思凡端着碗撒了葱花的面进屋时，沈君羡已经穿好了衣服。
　　把面往桌上一放，摆手招呼小徒弟过来。
　　徒弟坐在自己身边，呲溜呲溜的吸着面，宝石般明亮的眸子闪烁着，看起来好像很开心。
　　白思凡又从厨房端了碗水煮蛋，朝桌角磕了磕，去了蛋壳，抓着光溜溜的鸡蛋送到小徒弟嘴边。
　　白思凡咧着嘴笑：“多补充点蛋白质，以后长的又高又壮又聪明。”
　　沈君羡停下了吃面的动作，啃了口凑到嘴角的蛋，眼睛里面写满了疑惑：“师傅，蛋白质是什么？”
　　白思凡神秘一笑，摇摇头没有回答。
　　看着徒弟和海棠她爹一道出了门，白思凡这才转身回屋，倒头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白思凡隐约听到敲门声。
　　白思凡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耳畔的敲门声绵绵不断，让他清醒了几分。
　　开了门，来人正是海棠。
　　海棠笑吟吟的：“白公子，怎么才醒啊？”
　　白思凡刚睡醒头还有点晕乎乎的，扶额摇了摇头，也没答话。
　　“到中午了，我爹中午一般在学堂不回来的，我去给他送饭。”海棠提着食盒晃了晃，眼珠子转着，“白公子和我一路去吗？你可以去接你的徒弟，学堂的伙食可没自家弄得好。”
　　不不不，他觉得海棠说错了，自己除了下个面煮个蛋还凑合，其他的一律不行，自己如今的手艺只怕还是比不上学堂的，白思凡咬了咬牙，看来得下点苦功夫了。
　　但自己转念一想，小徒弟今天第一次去学堂，离了自己会不会不习惯呢，不行，他还是不放心，得去接他，大不了午休之后再跑一趟把人送回去。
　　海棠看这事能成，提着食盒挨在白思凡旁边，边领路边和他说笑。
　　海棠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一路上遇到许多向她打招呼的人，打完招呼后，都是不由得被自己身边的男人吸引过去，然后再对自己挤眉弄眼一副了然的神色。海棠的目的就在这里了。
　　白思凡不傻，别人看他的眼神，他自然也明白了。海棠这小丫头带自己出来，其实只是为了让大家以为他俩是一对吧，也没什么坏心，小丫头片子不懂事而已，平时受她家那么多照顾，白思凡心里觉得也就算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学堂其实离家并不远，不过二刻时间就能走到。
　　学堂还没开门，门外却已经挤了很多家长，就像以前白思凡见到的小学放学之前一样。
　　他找了棵树，站在树荫下等着开门。
　　沈君羡第一次上学堂，被老先生带到一群年轮相仿的孩子中间，被安排了一个靠前的位置，沈君羡便翻开自己的书认认真真的听起来。
　　周围的孩子都对这个新来的感到新奇。
　　毕竟是第一次上学堂，他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学起来自然有些吃力，正当他皱着眉努力跟上先生的思路时，感觉到后头有人在戳他背心。
　　有点不开心，他的脸冷冷的，转过头去看后面的人。
　　坐在自己后面的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眼睛又大又水润，小嘴像樱桃似的红嘟嘟的，头发左右扎成两个小揪揪，很是玉雪可爱。
　　沈君羡却木头一般，还是欣赏不来，只知道这女孩无缘无故打扰他读书了，要是赶不上进度师傅得失望了。于是他一张本来挺好看的小脸冷冰冰的，能活活把人家小姑娘吓哭。
　　然后小姑娘......真的被吓哭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开始只是小声的抽泣，沈君羡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微微眯眼，又把头转了回去，根本不理会。
　　小姑娘心里更委屈了，于是哇啦一声，在课堂上开始放声大哭。
　　因为这事，沈君羡下课后，被找了麻烦。
　　一群和他一般大的男孩子将他团团围住，其中一浓眉大眼的男孩指着他的鼻子：“你为什么要欺负明月！”
　　沈君羡沉着脸，半眯着眼睛，眼底一片冰霜：，丝毫不害怕，“我什么时候欺负她？”
　　叫明月的小女孩坐在自己后面，眼眶红的和兔子似的，小小的身板一颤一颤的，分外惹人心疼。
　　男孩们看到了，为女孩出头的心思更加强烈了，然而沈君羡却不想和这群人多浪费时间，师傅让自己听话，不要惹麻烦。
　　他直接扒拉开这群人，不理会他们的叫骂声，走出门外。
　　门外的一棵树下，自己的师傅正站在那，师傅一身白衣胜雪，身材颀长，斑驳陆离的光影洒在师傅精致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出尘。
　　沈君羡不知为何，脸颊滚烫，顾不得沉稳的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师傅的腰。
　　真的是第一次离了自己不习惯啊。白思凡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小徒弟这么热情，也有点受宠若惊的拍了拍徒弟的背，笑眯眯的，“君羡今天有乖乖听话吗？”
　　沈君羡蹭了蹭师傅的白衣，闷声点了点头。
　　“那就好。”白思凡把小孩子拉开，拨弄了下小徒弟额前的碎发。
　　沈君羡转了转眼珠子，余光瞟到从学堂里追出来的一群男孩子，他们一见到自己朝师傅奔来，就停下了脚步，鬼鬼祟祟的扒拉在门口偷看，小孩子不善隐藏，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这群小孩子一看到白思凡，眼睛都是直的，感叹怎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儿。
　　沈君羡一面在心里得意，一面又有了师傅被无数人觊觎的危机感。
　　“白公子！”一听到这个声音，沈君羡的小脸就沉下来了，眸光也暗了几分，紧了紧环住师傅的手臂。
　　明显的感觉到小徒弟的身体一僵，白思凡了然，但是也无奈。
　　将小孩揽在腰边，对风风火火朝着自己招手的海棠微微颔首。
　　“白公子，我刚给我爹送完饭了，咱们一路回去吧。”海棠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前的细汗。
　　白思凡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边气温下降了几度.....为了照顾徒弟的心情，再说了给小孩子看这么些谈情说爱的事情也不是好事，白思凡.眸光微闪，语含歉意：“海棠姑娘先回去吧，我和我徒弟还有点事。”
　　海棠不掩眼中的失落，但也没过多的纠缠，一个人兴致缺缺的先回去了。
　　海棠走了，沈君羡一直埋着的小脸才露出来。
　　沈君羡昂着下巴，紧抿着嘴，冷冷的看着海棠离去的那个方向。
　　白思凡见小徒弟这样，也并不责怪他，叹口气亲昵的揉了揉他的脑袋，沈君羡这才收心，抬头在师傅手心里蹭了蹭，和刚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