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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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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直指，离我不过几寸。原来如此，姬月夏宁知道的事情如此之多，难怪，镜说她可以帮助我。见我不语，她微微眯眼，“攸香谜也，你有什么企图？对蓝染？或者说，对市丸银？”
哦呀，果然是很聪明的人嘛。连我一直注意蓝染的事都知道么，“呐，企图什么的，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戒备蓝染当然是必要的。蓝染何尝不知？我观察他，连你都知道，你以为他会不知道吗？”我后退几步，“把刀放下吧。”离刀尖太近会斗鸡眼的。
唇角勾起笑，“他知道但是没有说，那说明……”
“说明他不在意。”夏宁放下手，刀尖指地而不是回鞘。
“嘛，总之，我有我的事，你有你的事。一道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合作。”耸耸肩，我可是一点敌意都没有呢。
“对蓝染无害？”
“你很在意他？”
“没错。”姬月夏宁眼里迸射出杀气，“如果对他不利的话……”
“如果我有那个能力的话。”我耸耸肩，说实话我也很困扰到底要怎么才能拿到那把镜花水月呢，“不过，你可以想办法杀了我。我的目标就是蓝染。”
“哈……果然有趣。”突兀的大笑一声，姬月夏宁收刀回鞘，望着我，嘴角噙笑，“谜也，你果然，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诶？”我愣住。你丫的刀剑相向就是为了最后说这么一句话？
“昨晚，我和他聊天。他告诉我，他觉得你是一个不错的人，说不定能够帮助我。所以，我今天是试探你的罢了。看来的确是这样，我以前还没有发现呢。”她倚在墙壁上，双手一摊，就说了这么一段我什么也听不懂的话。
“帮助，是实现那个所谓的执念吧？正好啊，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至于那个他是谁，她似乎不怎么想说，那么，还是不问好了。
忽然她眼神一凛，“你不是说你的伤已经好了么？”磨牙声在夜晚里显得特别清晰。经她这么一提，我才感觉到有些粘稠的血液正顺着我的腿下滑，弄污了衣服。
“嘛，算了。麻烦的小孩。”她拉过我，几个起落，到了一处静僻的屋子。
“偶尔发现的。快，把衣服脱了。”蕴含怒气的声音，我不敢反抗，乖乖脱了上衣。
“……我靠，你怎么搞的？”看到我背上霉烂的伤口，夏宁忍不住脏话出口。
“还不是虚。好像还是蓝染的实验体……”天知道蓝染究竟在干什么……
“……你还真是欠扁。”
一边说着夏宁开始释放灵压，好像无穷尽的灵力不停外流。“喂……”我想出口制止，要是消耗过度可不是好玩的。“没事。”她头也不抬，手间凝聚起一个小小的蓝色水球。柔色浅光闪耀，我感觉背上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凉凉的感觉，皮肤也慢慢发痒，开始合拢。
“ＯＫ。”夏宁松了口气，那种感觉也同时消失了。
“哎，夏宁，这是什么？”我抚了抚背后，细腻如同新生婴儿的皮肤，她是怎么做到的？
“嘛，所谓穿越的福利罢了。只是也要代价啦。”夏宁耸耸肩，瘫倒在床上，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掏出一盒蛋糕，津津有味地吞食起来。
“夏宁。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吗？”我穿上衣服捡了张椅子坐下，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注视她。既然决定合作，那么首先要有诚意吧？
她懒懒地从床上坐起，撩了撩发，那姿势倒和镜有几分相似。“我嘛，知道这里一直到蓝染死时候的事情。别的，不能多说了。”“是嘛。那就很好办了。”“那你呢？能帮我什么？”
“啊……我也不知道啦。能不能帮你接受代价？”
“代价，什么代价？”
“等价交换啊。”
“你果然不一般。”似乎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姬月夏宁口气淡漠，微微轻笑。
“那么，就这样吧？”我挑眉，夸奖是没有用的。我要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合作。”双掌相击，我和她相视一笑。
“果然装出一副冷漠老道的样子很痛苦啊……”“是啊是啊。”我不住点头，霸占她床的一半席位。
蓝眼半阖，她再一次问我：“喜欢银么？”“喜欢。”我老实回答。
“恋人？”“算不上。”
“那，朋友。”“好像也不对。”
“……”
我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狐狸这种东西。怎么说呢，似乎是很容易上瘾的，一旦依赖就形成习惯。所谓喜欢，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概念，总是，我觉得我要是不介意一个人在我身边，那么我就是喜欢那个人了。但是很奇怪的，市丸银，不是站在我身边的。与其这样想，倒不如说，我是待在他身边的人。虽说是朋友，但是和乱菊左深他们都有不同，但说是恋人……
我蹙眉，我从来都没嫉妒过乱菊，也没讨厌过任何一个追市丸银的女孩子，甚至对于帮她们带礼物这种活也不是很反感。哪有这种爱的啦，那叫博爱了。啊啊，模糊不清模糊不清思考不能，感情，果然又麻烦又难懂。“算了算了，我不想了。”
“重要的人……还是把他当作重要的人吧。谜也，你要好好保护他。”夏宁喃喃念叨转过头来，碧蓝色眼睛透露出一股极为认真的意念，让我不由得想要回答她。“保护啊……那怎么行呢……”我摇头笑了，“不到那个时候，都该是他保护我吧？”
“啊……说的也是。”
陷入沉默。阒静。没有人说话。回想起不久前，也有这么一个夜晚，也是两个人，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一次他睡着，我醒着。这一次，我们都醒着，我清晰地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在不大的简陋屋子里徘徊，形成默默的叹息。
“那个……”
“呐……”
同时开口，夏宁语音一顿，我便先行说道：“你，喜欢蓝染吧。”“啊，”她无可争议地确认了，“可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是嘛。”
于是再度沉默。弥漫在夜里的特有味道，在鼻翼间扫过，我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晚安……”空寂中回荡的，不知是谁的声音。
梦，境，吗？
耀眼的金色光芒，毫不吝啬地肆虐每一个角落，像真实的刀锋割划过人的肌肤，微弱却清晰的撕裂声，无声地惨叫，扭曲的面容。不是我自己。那是，谁？
“想救他们吗？”虚无的声音飘渺在空天，敲击碰撞鼓膜，没有回音。“不想。”仿佛是我，是我在回答。冷淡又漠然。“为什么呢？”没有起伏的音色，紧追不舍。“为什么呢？”是我，嘲讽地重复着一样的话，却是回答。“说的也是呢。”微微有了语调，然而一瞬，打破水面的细小石子便沉入底部，“如果说，那是你的父母，会救吗？”
“他们吗？”我缓慢地扭过头，这动作仿佛耗尽我所有力气，轻轻喘息，我眯眼望去，熟悉的面容。父亲，母亲。“为什么这里。”心口发闷，直觉告诉我他们并不是，但不知什么的声音却一遍一遍的确认，他们是，他们是。
“会救吗？”
“会。”
“是嘛。原来，你还有心。”稍稍拉高了声线，透露出不屑，“那么，救不了呢？”
“还是会救。”茫然的声音，好像身体不是我的身体，它本能的做出回答。
“救不了啊。”那个声音涵括了些许恼怒。
“那，一起死。”不高不低，掷地有声。
“想死吗？”转怒为笑。
“不想。”我轻轻摇头，视线却依然凝视着他们。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来这里。看起来不是梦。那么，是什么。似乎是被迫牵动了思路，令我不得不对他的问题做出回答。
“那，救就会死，不救就不会死。你选那一条路呢？”让人在绝望中看见与绝望无二的希望，这是所有掌控者都喜欢的东西呢。被迫要做出二选一吗？不是那样的吧。
“第三条，我会救，也不会死。”
“哈，好啊。那么我就给你这条路。”聒噪尖锐的刺耳笑声，“只是需要条件罢了。怎么样？”
“说。”我抬了抬头。那个浅淡的身影慢慢出现，黑色的羽翼，一边如血一边似天的瞳孔，过长的没有整理的黑发糟乱不堪。意外的长得还可以。
“那么，第一。”撩拨着长发，他露出邪魅的笑容，“不要帮助姬月夏宁。”
“理由。”我看向他。
“这是我对你的条件。”狭细的眼睛微微眯起，昭示他的主人心情并不好。
“我可以不答应。”我移开视线，投注到他身后，那是无穷的黑暗，吞噬着光点。
“那样的话他们会死。”他哼了一声，瞥了瞥伏倒在地面的人。
“他们早就死了。我很清楚。”我的目光随着他转了转，继而移开。
“那你之前回答的算什么！”他暴怒起来，朝我吼道。
“那是，你希望我回答。你希望，所以我回答了。”
“你……”他怒极反笑，“他们的灵魂，会由我接受，那时候，我想怎样就怎样。”
“是嘛。那么请便。”我冷笑，不再看他因愤怒奸诈而丑陋的面孔。
“不想救了吗？”
“那个时候，会有人制裁你。我相信。再说，现在看起来，是你需要我答应你，而不是我需要。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我看见过他们的死亡，就不再害怕第二次。”双手环胸，我丢下话，转身打算离开。那个时候，画面清晰如洗，还遗留在我身上的刀，刀柄在母亲手里，几米外的父亲站立着。已经是灵魂的我，眼睁睁地目睹所有血液的流动，被抛开的自己的尸体穿过自己的灵体。恐惧已经被冻结。
“啊，是嘛。不过，你重要的人不只他们，我可是知道。”他戏谑的声音自背后想起，“那么剩下的，我还能够用来威胁你吗？”突然柔和的声线，涵盖着巨大的黑夜。
“所以，他们我会保护。”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子，“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么？知道那么多的事，应该清楚你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谁？我啊，恶魔知道么？”
“你是恶魔？”目光扫过他黑色的羽翼。
“不。”他的口气显得有几分落寞，“我是……”舌尖撑开唇，划过牙齿，掉下的声音难以形容，却是仿佛要你永远记住它，“我是，被恶魔遗弃的放逐者。”他伸手撩起额前几绺黑发，露出一个印记，那里血肉模糊，隐约是一个“弃”字。“我呢……被神明推开，被天使丢下，最后被恶魔遗弃。你说，我到底应该是什么呢……？”最后流露出疑惑，他困扰的点着额角的印记。
“我是问你的名字。你到底是什么，与我无关。”
“名字……吗？”他挑起眉，若有若无地笑起来，摊开左手伸向我，“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市，丸，银哦。”含着血腥味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一字一顿清晰而缓慢的说着，沉溺在对我睁大的瞳孔的欣赏中。
“嘛……你不用记住我的。算了，我放弃对你的条件了。这也算是难得的娱乐吧。”男人伸了个懒腰，缓缓走向我。在我还震惊地望着他时，一把将我推向身后旋转的黑洞。最后听见的是，他若然孩子的嘀咕，“可是我真的是叫市丸银啊……”还有那道封印，“忘了吧，你的真正的名字与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