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倾世离人泪》月下璃人

15、第十五章

　　赵子易看着萱和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宠溺的一笑，抽出一支竹箭掷入壶中。
　　“二殿下有初，第一箭入壶。”
　　“舒容该你了。”
　　“是。”
　　“这就是那个有名的才子沈舒容，长得可真俊。”前来围观的宫人们越来越多，沈舒容年少英俊，又满腹才学，是隐都里不少世家小姐的春闺梦里人。
　　“哇，真的唉。要是能被他看上一眼，我这辈子都值了。”
　　“你想得美，这喜欢沈公子的人可多了，他会看得中你？”
　　“就是，你啊省省吧。”
　　“沈公子有初，第一箭入壶。”
　　“哇，沈公子真厉害。”
　　“是啊，好厉害。”
　　“舒容你似乎很受欢迎啊。这宫中不少宫女都倾慕于你。”赵子易打趣道。
　　“殿下说笑了。”
　　“陆瀛墨，该你了。”萱和递上竹箭。
　　不过投壶之戏罢了，看起来也不那么难。陆瀛墨抬手对准壶口一掷，箭羽便稳稳当当的落入壶中。
　　“芸太子有初，第一箭入壶。”
　　“可以啊。看来什么都难不倒你芸国太子殿下。”
　　“侥幸而已。”
　　几回下来，萱和几乎每一箭都入壶，中了七箭。赵子易与陆瀛墨各中六箭，而沈舒容意外的也中了七箭。
　　萱和与舒容打成了平手。
　　“陛下驾到。”
　　“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这儿今天倒是挺热闹的。是吧，孙太傅。”
　　“是。”孙太傅恭敬的立在宸帝身旁。
　　“孙太傅刚还向朕夸你们勤于学，这射乃六艺之一，你们祖父孝元帝当年那是骁勇善战，更是精通骑射。这天下武平文治，以武定天下，以文治其国。我们宸人的骑射可不能荒废。今日谁赢了，朕就给他一个赏赐。”
　　“父皇是不是什么赏赐都可以？”
　　“嗯，那是当然。”
　　“太好了。”萱和兴奋的拍起手来。
　　“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朕刚听到你与沈舒容可是打成了平手。”
　　“那我们再加赛一场。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好，朕就看看到底谁是最后的赢家。”
　　“嗯。”为了分出胜负，萱和提议两人背对着投壶，谁中了谁就为胜。
　　“你觉得谁会赢。”
　　“回禀陛下，奴才认为自然是公主殿下。”李公公站在另一侧答道。“萱和公主最似陛下年少的时候，意气风发，这区区投壶之戏自然难不倒她。”
　　萱和与沈舒容并肩而立，背对着身后几尺远的壶，相视一眼，萱和微微扬起嘴角，从容的拿起竹箭往后一掷。
　　一支竹箭“咻”的落入壶中，另一支则扔中了壶口弹了出去掉落在地。
　　“公主殿下胜。”
　　“哇，太好了。”萱和转头看见自己的竹箭扔中了壶中喜不自胜，高兴的蹦了起来。看她笑的如此灿烂，舒容也和煦的笑了。
　　“好了，朕既然说了有赏赐，你想要什么赏赐？”
　　“父皇，儿臣想问父皇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可以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
　　“这个嘛。”
　　“父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父皇是天子不可说话不算话的。”
　　宸帝拿她没辙，这丫头就是闲不住，整天乱跑，搞得宫中鸡飞狗跳。“给你也行，不过你要答应朕出宫一定要让沈舒容跟着，你是堂堂一国公主，免得出什么岔子。”
　　“是，父皇。儿臣谢过父皇。”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宫玩了，萱和喜滋滋的谢了恩。
　　赵子易走到舒容身旁轻声说道，“这局让的不错，看这丫头高兴得。”
　　沈舒容只是笑笑未答。

　　这一日休沐，林曦堂不用上课，萱和换了身平民的衣服女扮男装和采薇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宫门。
　　哈哈，这下自由了。萱和正呼吸着宫外的新鲜空气，却瞧见宫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沈舒容。扭头盯着采薇，“这怎么回事？”
　　“公主，陛下说了您要是出宫一定要让沈公子跟着，不然出了什么意外采薇可不敢当啊。”采薇支支吾吾的小声说道。
　　“你。”唉，萱和无奈扶额。
　　“公主，在外臣就唤公主公子吧，殿下可直接唤我的名字。”
　　“嗯，那我们走吧。”
　　一路上沈舒容就跟在萱和身后，陪着她东逛逛西逛逛。
　　“沈公子，奴婢来拿吧。”采薇见沈舒容手里拿了不少公主殿下买的小玩意，堂堂一个世家公子可不能这样当小厮使唤。要是让那些个爱慕公子的小姐宫女们看见了还不劈死她。
　　“没事。”
　　“还是奴婢来拿吧。”采薇不容分说一把抢过。沈舒容手里落了空。
　　“沈，舒容，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
　　“好。”
　　这隐都新开了一家酒楼，名为醉卧楼，号称是隐都第一楼，位于西市最热闹繁华的地段，新店开业许多人前来捧场，一探究竟。
　　“就这家吧。”萱和兴冲冲的踏进酒楼大门却被小厮拦住了。
　　“对不起了客官，里面已经满座了，还请客官稍候。”
　　“咳。”萱和从袖中甩出一定金子丢进小厮的怀里。“给我一个雅间。”
　　“哎，是。客官里面请。”小厮立马殷勤的迎萱和一行人进了二楼雅间。
　　“没想着这宫外的小二也如此势力。”采薇不由得摇了摇头，跟着主子上了楼。
　　这新开的酒楼倒是布置得不错，雅间别致临窗，小二上了一桌子菜，采薇站在一旁细心的为萱和布菜。
　　萱和尝了几口酒菜，嗯，这酒倒是不错，甘甜醇厚，堂中还有人在抚琴助兴。
　　“许久未出宫了，这宫外啊就是比宫里好，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
　　“公子喜欢就好。”
　　“来，我们今日尽兴喝一杯。”萱和拿起酒杯与沈舒容轻轻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再来。”
　　“公主，出门在外不宜饮酒。”
　　“没事采薇，难得高兴嘛。嗯，这宫中的酒虽然名贵，却不若宫外的酒喝起来让人浑身舒畅。”
　　舒容浅笑，“心境不同罢了，即使一样的酒在不同的心境下品自然是天差地别。”
　　“舒容兄于萱儿真乃知音也，来，我们再干一杯。”
　　“温兄，来，我们接着再饮。”突然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哥推门而入，踉踉跄跄，似是饮了不少。
　　“公子你走错房间了吧。”采薇连忙上前，不能让这些冒冒失失的酒鬼冲撞了主子。
　　“我没走错，就是这，来，我们接着喝。”来人一把推开了采薇，走到萱和面前，“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长得倒是唇红齿白的。”坊间也有不少断袖、好男风者，更甚一些达官贵人除了青楼女子外还有小倌陪侍。那人醉眼惺忪不自觉伸出手想轻抚眼前之人的脸颊却被一旁的舒容一把抓住，“这位公子你确实走错了地方。”
　　“你是谁。”那人皱眉不悦。
　　“吴兄，你怎么在这。”今日温俊与几位友人在隔壁厢房中畅饮叙旧，吴兄多饮了几杯出去上了个茅厕没想到回来竟然走错了房间，温俊担心吴兄便出门来寻，没想到竟然巧遇了萱和与沈舒容。“沈兄，你们也在此。”见二人似乎不悦，似有剑拔弩张之势，“误会都是误会。”温俊上前劝和，沈舒容松开了手，虽然依旧谦和有礼却让人觉得隐约有一丝冷意。
　　让人将醉酒的吴兄扶回旁边的厢房后，温俊特地前来赔罪，“吴兄他不胜酒力，叨扰了二位，温俊在此替他赔罪。”
　　“温兄客气。”
　　“是啊，温兄不必放在心上。”
　　“这位公子好生眼熟，恕温俊眼拙不知是否在哪里见过？”
　　“温公子连我也不记得了。”
　　温俊仔细想了想，“你是，那日与沈兄，江家小姐与江公子一起在画舫上的姑娘。”
　　“没错，时隔许久，我又做此打扮，温兄认不出也属正常。”
　　“那日匆匆一别，竟没有问姑娘姓名。”
　　“家父一直不许我一个姑娘家出来抛头露面，所以才做此打扮，还恕不便相告，温公子就唤我萱儿吧。”
　　“好。”这女子不同于一般的大家闺秀，灵动机敏，两次都有沈兄陪在身侧，沈舒容是有一个庶妹，但他见过，看他两也不像是表兄妹，这个女子一定身份不凡。
　　“听说温伯父不日将启程前往范阳任两江总督。”
　　“是的，沈兄，这次我父奉命外调不日温家将举家前往范阳，故这几日与友人辞别，不知再相见要何时了。”温俊心下叹了口气略有些惆怅。
　　“陛下器重温家，温伯父外调只是暂时的，不多时一定会调回隐都，届时你我再叙。”舒容如今虽只是个皇子伴读并无实际的功名官职在身，但是对于朝堂之上各派势力的党争是看在眼里的，陛下有意培养温家，只是左丞相百里朔一派如今风头正胜，唯有避其锋芒，徐徐图之，才可有大为。
　　“嗯，来，我们一同满饮此杯，他日隐都再相见。”不知他日回到隐都是一番什么景象，还能如今天一般开怀畅饮否。
　　“好，他日隐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