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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听说前阵子公主可是把这宫中闹得鸡飞狗跳就连暴室都去了一遭,这般惊天动地着实让人敬佩啊。”百里瑞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讥讽之意。
      “怎么,你要是也想去,本公主倒是可以帮你啊。”
      “哎,这怎么好劳烦公主殿下,暴室这种地方若不是像公主这样的身份谁进去了不被扒层皮,百里瑞怎么能和公主相比。”
      “你太过谦了,别人些许会被扒层皮,但是你百里瑞那是什么人,那皮可厚着呢,扒不完。”
      “你。”
      “还有你这宝石那么大镶在靴子上也不怕膈着脚,哦也对,你皮那么厚估摸着脚皮更厚自是不怕的。”说起这膈应人,萱和的本事自认也不比他百里瑞差。
      百里瑞气的那两颗金鱼眼都快要掉下来了。
      “好了,百里兄时辰也差不多了,孙太傅应该也快来了,我们进去吧。”彭越在一旁打圆场。
      这时堂中传来阵阵悠扬深远的钟声。
      “我们走。”百里瑞甩袖离去。彭越施了一礼后便匆匆跟了上去。
      “我们也进去吧。”赵子勤说着转身进了林曦堂。
      “暴室?”
      面对陆瀛墨的疑问,萱和只风淡云轻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过那的伙食不错,所以就去尝了尝,走吧,上课去了。”
      伙食不错?陆瀛墨愣了一下。
      “今日奉陛下旨意,公主殿下与芸太子一同入林曦堂读书。这学如登山,望尔等笃信勤学,戒急戒躁。切记躁则妄,堕则废,所谓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先生之言,弟子定当谨记于心。”
      “先生之言,弟子定当谨记于心。”
      授课的孙太傅曾是宸帝的授业恩师,以严苛闻名,对待起皇子公主来那也是丝毫不会手下留情。“好了,尔等先入座吧。”
      “是。”
      萱和的前面坐着二皇子赵子易,“身子可好些了?”
      “早就好了,生龙活虎的。”萱和轻声说道。
      “好了,翻开大学衍义。”孙太傅坐在堂上,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大学之道,有体有用,“本之一身者,体也,达之天下者,用也”。无论为治之序,还是为学之本,莫不自身心开始,故以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为体,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用。而以明道术、辨人材、审治体、察民情为格物致知之要。”
      萱和刚开始一本正经的坐好,翻开书册,听不到太傅授课三句就开始哈欠连天,抵挡不住这异常浓烈的困意,撑着头,慢慢、慢慢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瞌睡。
      萱和的右侧坐了正在认真听太傅授课的沈舒容,一个余光侧目瞧见了正在打瞌睡的萱和,薄唇不点而赤,睫毛微微轻颤,歪着头腮边两缕发丝若有似无的随风轻柔拂面,这样的萱和不若平时那般活泼,却让人觉得一种别样可爱。
      萱和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六年前的承言殿,那时母后还在。
      “子凝又出去胡闹了是不是,看看这满身的泥,你呀就是只泥猴子。”在萱和的记忆里母后是一个温柔多情之人。
      母后爱花,承言殿中种满了各种花卉,都是母后亲手种下的。父皇经常来承言殿陪着母后下棋、赏花、煮茶,那是萱和最快乐的时光,伏在父皇的膝上一起听着母后奏琴,那琴声,余音袅袅、宛转悠扬。
      “咳咳。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孙太傅黑着一张脸走到了萱和的身侧。
      半晌也未见萱和有转醒的迹象,孙太傅拿起戒尺用力敲了敲书案。“殿下。”
      萱和猛地惊醒,“太、太傅。”瞬间困意全无。
      “请公主来说说刚才老夫讲的是什么吧?”孙太傅似有不悦。
      “额。”萱和站了起来,挠了挠了头,刚才她可什么都没有听啊。
      “太傅,关于如何辨人才,舒容倒是有些浅见。”
      孙太傅瞥了一眼一旁的沈舒容,“嗯,不急,我们先来听听公主的见解吧。”
      “如何辨人才。”萱和想了想,这大学衍义父皇先前也曾教过她,“帝王之学的主旨意在于治理天下,良臣辅政,其国必兴;奸邪用事,其国必衰。至于如何辨别人才,萱和以为应先看其品行如何,其次再看他的才能。若一个人很有才能,但在品行上有失,那这个人便不堪大用。有德则为君子,无德则为小人。”
      “那如何算是君子,如何算是小人呢?”
      “德者事之本,事者德之施,徒曰有德而不见之事,则德为虚言矣。行德当持之以恒,有德者贵乎守常。”
      孙太傅倒是深感意外。“嗯,说得好。舒容你再来说说。”
      “舒容以为德应无偏颇之弊。若一个人性格刚躁,即使有德,也可能做错事。反之,一个人性格柔懦,即使有德,也做不成大事。故真正有德者在性格上要刚柔相济,不可偏废,这就是所谓“成德”。”沈舒容从容自若,侃侃而谈,“还有行善之人若是出于道义之心,则善,若是出于谋利之心,非善也。所谓“若其本心实主于义,则其善出于诚,可以为善矣。若其本心实主于利,则其善也非出于诚,安得为善乎””
      “嗯,好,说的都不错。君主不能一人独治天下,需要选拔、委任众多官吏一同来治理天下,而所选拔的人才或忠或奸、或贤或愚,则关系整个国家的朝廷清明与否。可见这辩别人才之重。尔等将来或为君为臣,皆要各司其职、恪尽职守,记住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谨遵先生教诲。”
      “谨遵先生教诲。”
      孙太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沈舒容言行谦逊、温和有礼,还才学出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又听着孙太傅唠唠叨叨讲了一堆格物致知之要,终于熬到下了课。
      “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孙太傅肯定要罚我。”
      沈舒容理了理案上的书册起身,“举手之劳。”
      “这个还你。”萱和从怀中取出那枚令牌。
      “那晚二皇子急匆匆派人到沈府寻找你的下落,后来听说你被当成刺客抓进了暴室,看到你现在生龙活虎的,我也就放心了。”那晚得知萱和不知去向,夜已深皇宫已经下了钥,沈舒容也是担心了一夜,第二日天不亮就进了宫,在赵子易处得知萱和无事之后这才安下心来。
      “我可是堂堂一国公主,能有什么事。”萱和将令牌放入他的手中。“只不过以后要想出宫估计是难了。”
      “昨天江家小姐因为担心你的安危特意来沈府寻我,你可有口信要带给她?”
      “江姐姐,你帮我跟她说我没事,一切都好。”
      “嗯。好。”
      两人相视而笑,在林曦堂外等了许久也未见自家主子出来的采薇进来寻,看见了正在交谈的萱和与沈舒容,一个少年如玉,一个娇俏少女,红日西斜,让人不禁觉得郞才女貌,甚是般配。
      兵部尚书府(江府)
      “小姐、小姐。”磬儿一路小跑直奔江曼的闺房。
      “怎么了?”江曼端坐在梳妆台前,放下手中的木梳。
      磬儿喘着大气,“是,是沈公子来了。”
      “沈舒容沈公子?”江曼蓦地站起身来,有些喜不自禁。
      “对,就在门口。”
      “走。”
      夕阳的余辉透过朵朵云层,像万道金光,又如霞光万丈一般,把整个天空、白云染得红彤彤的一片,仿佛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变得金碧辉煌,夕阳余晖下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听到了脚步声,沈舒容转过身来回头一笑,“江小姐。”
      “沈公子。”江曼低眉垂眼施了一礼。
      “刚从宫中回来,萱和公主让我给你带句口信。”
      “公主殿下可好?”
      “她很好,没事,让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江曼松了一口气。
      “既然口信已经带到,舒容告辞。”
      “多谢公子,公子慢走。”
      沈舒容点了点头,转头上了一旁的马车。
      江曼立在门口看着沈府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不见。“小姐,这沈公子都走了,还看。”磬儿揶揄道,“小姐明明喜欢沈公子,还不承认。”
      “胡说什么。”江曼被磬儿一语道破,双颊有些发热。
      “磬儿可没有胡说,这温家公子求见多回也没见小姐一见,这沈公子一来小姐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了。”
      “那不一样,沈公子是来带口信的。”
      “真的只是这样?”
      “坏丫头,不和你说了。”江曼赶忙转身进了江府,只留下写着满脸不信的磬儿。
      “磬儿才不信呢。小姐你这是害羞了。”看来小姐真的是对那位沈舒容沈公子动了心呢,还不肯承认。唉,就是可怜了那位痴情的温公子,日日来沈府求见,小姐却一直避而不见。其实温公子也不差,只不过襄王有意,神女无梦罢了。磬儿不禁为他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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