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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天意如刀·补遗 ...
一.颜路
“二师……”这名儒家弟子在颜路温和的目光的提醒下改口,“二先生,我们打听到三……先生的消息了。”
……
这里是赵国故地。
小圣贤庄遭劫后,儒家弟子四散。颜路带着一小批弟子躲躲藏藏,最终在一片山谷中定居。
这些年来,他们在此地自给自足,等到温饱不再是问题后,方出山暗地探寻与他们失散的张良和荀况的消息。
可惜,他们一无所获,还是张良意外找上门,他们才得知其他人的遭遇。
张良望向窗外,淡淡地道:“师兄,师叔为赵高所杀。”
颜路听罢,黯然神伤,闭目摇头不语。
张良则是继续说道:“师兄放心,我会设法报仇的。”
颜路略一皱眉,问道:“子房,你不留下吗?”
“……请师兄见谅,师弟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罢了。”颜路知道既然张良心意已定,自己难以说服,“子房,小心。你随时可以回来。”
……
“二……先生,您和三先生的通缉悬赏尚在。不过,秦皇嬴政已经驾崩,继位的是公子胡亥。他逆行倒施,如今义军四起。据闻三先生随着沛公那一路义军投楚了。”
“二先生,三先生复立韩国,如今正为韩司徒。”
“二先生,外边盛传韩王成被项王斩杀,三先生投汉了。”
“二先生,项王兵败垓下,汉王称帝,三先生被封为留侯。”
“二先生……”
……
笔尖墨汁滴落。
颜路轻叹一声,放下手中之笔,望向窗外圆月。
自当年一别,他再未见过自家师弟。偶尔有神秘人送来各类礼物以及书信,证明张良并无将他们遗忘。如此多年过去,对方不收回礼,不收回信,亦不复返。
结合外界形势以及信上所言,他隐隐察觉张良的心思。他有心与张良交谈一番,曾试过出外寻人,可惜对方有意避开,一直未能如愿。
颜路将自己的回信整理妥当,吹熄烛火。
多年来,他收下的书信,都一一认真地回复。
即使,那人不愿收。
二.逆鳞
“子房,你来的正好啊!”
正低头琢磨着桌上之物的刘邦,余光瞧见张良进门,顿时开口喊道。
“沛公。”
张良向对方行礼。
“不必多礼。”刘邦将人拉到身旁,“子房来的正好。我们从宝库中找到不少奇珍异宝,你也来挑挑看。还有,你见多识广,可能认出这是什么?”
张良顺着刘邦的手看去,这才发现桌面上的木盒,盒中之物熟悉得让人心慌。
“刚刚萧何那小子来过,结果我问他这是什么,他没能看出来也罢了,还说了一大通废话。”
刘邦逮着人就大发牢骚,等说完才留意到张良的失神,不由关切地问道:“子房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否身体不舒服啊?”
张良一下深呼吸才回道:“多谢沛公关心,我无恙。”
然后他低着头,伸手虚抚盒中那奇异的古剑。此剑周身青黑,有着剑形而剑身破碎不堪的,让人看到也不敢拿起。
刘邦见他表情,知道其中定有他不知的内幕,正打算从旁敲击,却听张良先一步开口说道:“此剑名为‘逆鳞’。我对其了解也不深,只是曾在多年前见过几次。”
“逆鳞……”刘邦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暗中打量着张良的神情,“听起来是把不错的剑,可惜碎成这样。”
“当年初见之时,逆鳞已经是如此。”张良的声音十分沉稳,“逆鳞也许有其神秘之处,可惜我确实不清楚。”
“这……”刘邦闻言一怔,回忆起张良的话,他突然问道,“子房可是认识此剑的上一任主人?”
张良此时已是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他没有过多隐瞒:“我只知韩国公子非曾为逆鳞之主。在公子韩非之后是否还存在其他剑主,却是不得而知了。”
“韩国,公子韩非……”刘邦曾听闻韩非此人,然而不甚了解。想及张良五世相韩的背景,亦不为其认识韩非而感到惊讶。
张良忽然恭敬地向刘邦施礼:“沛公,良有一个不请之请。”
刘邦很快就反应过来:“子房可是想要此剑?这自然没有问题。”
“多谢沛公。”张良话题一转,“此番前来,倒是有事想要询问沛公。”
“哦?子房直说无妨。”
“听闻沛公欲留住宫中……”
三.石兰
天色早已大亮。
出鞘的凌虚料敌先机,将石兰的进退之路尽数封绝。
她被死死地困在一隅无法脱身离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不详的预感更重。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只见来人身材高大,容貌俊美,竟是陈平。
陈平看着两人,没有继续靠近,站在一旁,悠然说道:“项王已于乌江自刎。”
他此话声音不大,却无疑晴天霹雳,惊得石兰呆愣在原地。早有预料的张良神色不变,凌虚直指她的喉咙,再进一分便能划破白皙的肌肤。
“你说什么?”石兰顾不上利剑的威胁,语气激动,“你在说谎!”
陈平似乎早知对方的反应,负在背后的手伸出,一个染血的头盔暴露在三人的眼中。
他重复了一遍:“夫人,项王兵败,已于乌江自刎。”
石兰浑身一颤。她自然认出那是属于少羽的七海蛟龙甲的其中一个部件。若非少羽出事,绝对不可能落在刘邦属下之手。
陈平举着头盔上前一步道:“项王本有机会乘舟过江,然而项王自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宁死不肯过江东。”
张良向陈平一瞥,凌虚入鞘,半声不吭地退后一步。
石兰忍不住尖声嘶喊,跪倒在地,两行清泪划过脸颊,痛哭不已。她怎么能想到,昨夜一别,竟是永诀!
陈平再进一步,说道:“项王兵败,余下诸将或死或降。”
此时陈平距离石兰不过五步,他弯下腰,把头盔放到石兰手边,声音低沉:“夫人,节哀。”
石兰此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她抓住头盔将它揽在怀里,泪流不止。
陈平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退到张良身侧,两人只是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看着悲痛的石兰渐渐没了生气,张良叹息道:“是毒?”
“子房好眼光。”陈平没有否认。
“是你的主意?”
“她出自蜀山,总是个麻烦。”他淡淡地笑着,“齐王殿下思虑到了方方面面,有心让子房避开与项王正面交锋,不过他估计也没想到子房会直接拦下虞姬,并且拦截至今。”
张良并未继续深谈,他换了个话题:“项王真的是自刎?”
“天下人都将知道项王于乌江自刎。”
“如此,也好。”
四.天明
“谁能告诉我这一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墨家的隐居之地,得知少羽兵败身死的天明询问起具体经过。
盗跖没有立即回答,他反问道:“巨子你们这些年是到哪去了?”
天明一皱眉,回道:“我们离开时不就说过是要解决当年处理苍龙七宿时遗留下来的手尾吗?”
端木蓉淡淡地道:“然后解决到音讯全无?”
“蓉姐姐,那是意外。”高月连忙解释,“我们也没想到,在地下洞穴不过几天的功夫,外界竟然过了一两年。”
“少羽到底是怎么死的?石兰呢?”
等他们回到地面听到项王已死、汉王称帝的消息时,天明差点就暴走了。还好他有点理智,晓得先找墨家众人确认真伪。可这一确认,他倒是宁愿自己从未问过。
“项王兵败垓下,自刎而死。而石兰,据说是殉情。”盗跖把这几年里少羽以及张良传给他们的书信递给天明,“巨子啊!可不是我们不想帮,而是有心无力啊!”
墨家与阴阳家一战伤亡惨重,至今尚未缓过劲来。虽然在反秦路上,墨家与项氏一族相互扶持,但是等到咸阳城破后,他们之间就有了分歧。若是墨家仍有余力,凭着过往交情,即便彼此间有了分歧,即便跟少羽关系最要好的天明不在,他们还是会伸出援手。
可惜,他们引以为傲的几大机关还是半残,无法出战。班大师逝世后,唯一能够修复它们的就只有天明,然而天明修到一半就跑出去了。
再加上,张良也有给他们传信,劝说他们不要轻易插手楚汉之争。况且他们这群人里最擅于思考这类大势的盖聂也表达出同样的意思,他们只好按兵不动。
谁会知道,最后取得胜利的会是一开始落在下风的汉王。之前传出和谈时,他们甚至松了口气,觉得不必继续为难了。谁知盖聂说,战争尚未结束。结果也如他所言,汉王居然转过头就撕毁了协议。还是先被压制,后来却惊人地逼得项王兵败如山倒,逼得少羽自刎。
终于得知经过的天明不由生起些许茫然。
虽然世人皆道少羽自刎、石兰殉情,可逼得他们不得不走上绝路的是汉王刘邦。如果他想为兄弟报仇,完全可以刺杀刘邦。可是,他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还有月儿这个妻子,他还担着墨家巨子的责任。更何况,汉王称帝,统一天下,若是这时候被杀,天下将会重新陷入战火之中,他就成为罪人了!而且,汉王那边,还有曾经对他们帮助良多的张良。
想起张良,天明的神情更奇怪了。
“大叔……你说,三师公他为什么要辅助刘邦?难道他真的是因为韩王成的事记恨少羽?三师公应该明白少羽没理由暗杀韩王成啊!”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张良为何不仅不帮少羽,还跑到刘邦那边反过来对付少羽。之前不问是因为事情太多,也因为虽然感到疑惑和遗憾,但是尊重对方的决定。不过现在少羽都被刘邦逼死了,他还能忍住吗?而在场数人,能够为他解惑的,大概就只有他最最信任、最最依赖、最最尊敬的盖聂了。
神色平静的盖聂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是谁让你去处理问题的?”
“三师公啊!他还说解决这事可以抵去欠下的人情……”天明突然一顿,身边的高月也是豁然变色。
盗跖倒吸一口气:“这……子房先生他难道是故意支使开巨子的?”
端木蓉看向盖聂:“你早就有所猜测?”可为什么不说出来?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纷纷看向盖聂。
盖聂面不改色地道:“在某个方面,我与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天明抓狂地道:“大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盖聂没有直接回答:“诸事已成定局,墨家如今保存实力即可。”
五.水夫人
“水娘家里可有亲人?”
“有的。那时候水娘年纪不大,家里生活艰难,爹娘把我卖出。多亏有紫女姐姐出面截下,才没有沦落到更腌臜的地方。前些日子水娘曾远远探望他们,生活还算过得去。”
“水娘可有心嫁人?”
“先生,水娘心里藏着人呢!”
“哦?”
“水娘啊,喜欢的就是紫女姐姐。”
“紫女姑娘?”
“先生可是觉得水娘很奇怪?”
“……不,我能理解。”
“所以啊,先生就不必替水娘忧心婚姻之事了。”
“……”
“先生?”
“水娘,我有一个法子,能让你免受追求者的苦恼,只是不晓得你是否愿意。”
“啊?”
“我们结为夫妻吧。”
水娘看着神色平静的张良,呆愣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她,柔和着脸,应声道:“好。”
……
“先生……”
“改称‘夫君’吧。”
“夫君,妾身曾经有一个乳名,名为‘淑子’。”
“嗯,淑子。”
六.不疑与辟彊
张良看着水淑子一左一右地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不禁问道:“他们是?”
水淑子满脸哀伤:“他们都是妾身的侄子。这次妾身回家,才发现哥哥弟弟都因战乱离世,嫂子不愿意带着孩子过活,妾身便将他们带走。夫君……”
“留下吧。就当做是我们的孩子。”
……
“夫君,先生,你……”
“淑子,无需多言,我早已经决定了。”
“可是……”
“淑子,我给他们兄弟取好名了。哥哥是不疑,弟弟是辟彊,如何?”
“……好。”
七.流沙
“子房啊……”
“陛下。”
“子房不必多礼,坐。”刘邦貌似好友聊天一样,他不经心地问,“子房,朕听闻你与流沙卫庄乃是旧识?”
张良神情不改,从容答道:“臣的确认识卫庄。”
“朕与卫庄也曾有过数面之缘,只是没有和他手下的流沙打过交道。”刘邦呷口茶,“子房对流沙的认识有多深?”
“在陛下眼中,流沙和卫庄又是如何?”
“……不安定的杀手组织以及一代枭雄。”
“在许多人眼中,流沙的确是恶名远扬的杀手组织。”张良起身行礼,“陛下可知,流沙已经解散了?”
刘邦闻言忍不住惊色:“子房所言当真?”
张良肯定地道:“然也。陛下不必担心流沙,而且卫庄与盖聂皆已决定隐居不出。”
“……子房。”刘邦倾身向前,“这一回,朕仍相信你……你从未让我失望。”
“谢陛下。”
……
山上,卫庄与张良并肩而立。
“希望刘季能够坐稳他的位置。”卫庄俯瞰山下万家灯火,“子房是何时与师哥达成共识?”
“在一开始。”张良勾唇一笑,“其实,我与盖聂先生之间也有着分歧。”
卫庄转身,边行边道:“流沙永远都不会消散。”
张良点头道:“我们只需要隐藏得更深。”
卫庄与赤练越行越远,张良侧头看向身后不远处的白凤。
“你不随卫庄兄他们离去?”
“我没有再跟去的必要。”白凤淡然道,“而且,我觉得留在你这边,更有趣。”
张良微微一笑,道:“这可不好说。”
白凤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八.兵书
“你来做什么?”
韩信眼神冷然,语气平淡。
张良长叹一声,拂袖跪坐在垫子上,轻声道:“何至于此。”
“陈平之计,你不知?”韩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良沉默片刻方开口说道:“我不过是个闲人,又怎会知晓户牖侯竟然……”
“呵。”韩信冷笑一声,不知相信与否,“留侯大人倒是不怕会被人在背后插一刀啊!”
“我向陛下上书,请求陛下允许我与你一同修纂兵书。”张良不接这句话,反倒说起他来的目的。
韩信倒酒的手一顿,抬头盯着张良沉着的脸。良久,他饮尽杯中酒,低声道:“如果我拒绝呢?”
“著书立说,流传万世,功在千古。”
“你说服不了我。”
“你这一身兵法才学,不该就此埋没。”
“……”
“韩信兄……”
“行了,我答应你便是。”
—完—
这些都是原本预计在《天意如刀(上、中、下)》正文中写,但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写上的内容。
(本应该早就写好发的东西居然被我拖延到现在,这懒癌是没救了_(:зゝ∠)_)
短小的片段合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天意如刀·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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