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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一意孤行 ...

  •   柳兆衡忽闪躲避,却躲不过血箭如影随形,于是,她依旧以外衣扑打,将那许多血箭吸入其内。

      若换了往常,第一道血符已能将对手造成重创了,可此时对战柳兆衡,已经用上第二道血符,她竟丝毫不显颓势,反而是越战越勇的状态。

      台下观战者也皆是称奇,他们哪里想到,以往血符对对手造成的重创,多半来自符咒的奇异变化和毒血引发的不适感,而这血符的双重杀伤力,对于柳兆衡而言,却并不能奏效。

      不仅如此,甚至她还有些嫌弃这度凌虚的血符太过低劣,根本轮不着她用令术去破解,亏她之前还蛮期待来着,如今一看,哎,只想叹气呀!

      也不知是谁这般坑人,竟交给他此类血符拙技,学着劳神费力,还特别害人伤己,每次对战若都用这样的血符克敌,必然是折损元气至极,久而久之,是活不到多大年纪的!

      度凌虚第三次画出的血符化作了一柄血剑,那血剑凌空坠下,也就看着厉害,柳兆衡与其过了两招,觉得那招式并不稀奇便不想再打下去,照旧是挥起外衣扑打几下,就将其吸收殆尽了。

      外衣上积聚的鲜血已几乎将衣裳浸透,柳兆衡的手上脸上也不觉沾上些许,这血的触感异常冰冷,而且还带着一股诡异的香味……

      就像是花香……柳兆衡起初还不太重视,而后血越攒越多,才惊觉这花香自己在哪里闻到过……竟好像是……七重谜!

      察觉出这香气竟似七重谜,虽无法判断出逐日教里还养育着七重谜,或是因混合了其他香物调配出七重谜的气味,反正先于探究出实情,柳兆衡已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恶心与恐惧两种情绪同时在她心中交错蔓延……

      面前的度凌虚又在画血符,这人也是有能耐啊,耗费这么多血来画符,他就一点不觉得头晕吗?

      他再不晕,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没耐心等他再画完,柳兆衡甩出浸满鲜血的外衣裹在断离剑上,一剑将他半成的血符劈开,可外衣浸入的鲜血太多,已无法再将度凌虚的血符吸收殆尽,那些没被吸收还有滴落下来的血再受到度凌虚的操控,很快旋转凝结一条血索,向柳兆衡扑腾过来。

      “唉……”这度凌虚的血啊,怎么这么多呀……柳兆衡是懒得再脱一件衣裳去和他费力了。

      受七重谜香气影响,她已无心恋战,直接咬破手指,取一滴血在断离剑的剑尖,她口中念叨两句,浑身气劲一起,立刻就将那围困自己的血索震开,不等它再次聚拢,柳兆衡起剑轮转一圈,剑尖所至血索立时化作一滩黑血洒落在地。

      在场观战者乃至度凌虚本人见此皆为一惊,他忙又画出血符,之前他每次画符都加深了一成功力,而此番,他更是一鼓作气使出来满身功力……

      柳兆衡撇撇嘴,如此低劣符咒,不知学来何用!

      她又取一滴血于剑尖,这次是不顾那凌空而起密密麻麻的血符包围,径直起剑将其刺穿,那血符被她刺出一道大口后又瞬间收拢束缚住她全身,看似将她缠紧,却见她双眼一闭,厉声大喝:“破令!”

      顷刻间,那血符就化作黑血滴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无不沾染。她也顾不得这许多,粗鲁地举起衣袖擦了擦脸,回身便与度凌虚过起招来。

      近身过招,度凌虚无法再用血符,就算几次尝试画符,都给她一剑劈开,渐渐地,度凌虚的血在她身上、脸上所沾越来越多,她非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是出招越发凌厉,形同染血魍魉,叫度凌虚难以招架。

      奇怪了,为何她浑身染了这么多自己的毒血,却越战越勇,度凌虚在猜疑中保持了盲目乐观,打算再坚持片刻,再熬过片刻,兴许……

      哪里来的兴许,如今满身血污的柳兆衡只觉自己被七重谜的香气紧紧萦绕,恶心感与恐惧感不断在蔓延叠加,这个度凌虚也太过坚强了,无论是被她砍伤或刺伤,除了让他流出更多的毒血之外,他就像没什么痛感似的,照旧面无表情的负隅顽抗……柳兆衡心急之下,蓄力左掌,当下不仅一剑刺进度凌虚胸口,更是起掌一击将其震开。

      度凌虚受她一掌时满口鲜血喷出,柳兆衡遮挡不及被他又淋上一身血。

      却见那已然倒在了擂台上的度凌虚一声不吭,还颤巍巍地正要爬起来,如此地步他还不认输吗?

      趁着他还未起身,已经完全没兴趣和他打下去的柳兆衡比划起一招“一意孤行”,趁着招式摆出,若他认输,自己便不再伤他!

      可这度凌虚也真是硬骨头,愣是从地上爬起来站稳了,他虽再无太多出招的余力,却在向她走过来……

      柳兆衡瞪着他,一剑指天,向他大声地问:“你认不认输?”

      自己给了他最后的机会,见他仍然不张嘴也不停步,她就只好……

      剑势已起,招式已全,柳兆衡这一剑呼啸而来,剑刃尚未触及对方,已让度凌虚受到剑劲侵袭再次倒地……

      柳兆衡当知自己一剑过去非同小可,至少一个月之内,他度凌虚休想落地行走!

      这一剑果决,是真的没见犹豫,却听杜重瑕突然大喊一声:“住手!”

      柳兆衡来不及去问究竟怎么回事,听得师父开口便立马身形往后一拉再将剑身横贯侧方,自知已收招不及,只好尽力不把这招施展在度凌虚身上,一下用力过猛直接就把自己震得跌了一跤。

      可她那剑招不落在度凌虚身上,却被她撒在了侧方,好在擂台下早已得胜归来的叶全和冯南烟同时出手,一齐挡下了柳兆衡撤招引起的波及,没有让观战者受到误伤。

      还跌坐在擂台的柳兆衡擦了擦脸,总算不用再打,这才发现自己累得不行,她问杜重暇:“师父,怎么突然叫我住手?”

      她开口之时,杜重瑕掷出一粒丹药进她嘴里:“赶紧把这粒丹药吞下,那血符有毒的!”

      “是,师父。”其实是对自己并无妨碍,但为了叫师父师兄安心,柳兆衡还是吞下去了。

      杜重瑕这下才道:“你这孩子,已经打赢了就不用再下狠手了!”她是不知道,最后她这一招摆出时,要不是自己拦着,人家逐日教的符教主急得差点就冲上擂台去了。

      柳兆衡道:“我知道自己打赢了,可他怎么一直不认输,我只怕他还有后招,所以就想一劳永逸。”

      “唉,也怪师父没有说明,人家逐日教教出来的弟子历来硬气,比武切磋即便战败也绝不服输,久而久之的,武林中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在武林大会这类正式比武时,若和逐日教的人交手,把他们打趴下就可以收手了,只要打趴下他们,就视作已经取胜了,毕竟大家都是名门正派了,不必赶尽杀绝。”

      柳兆衡道:“我只听过他们如何卑鄙无耻,却没听过这个规矩,还怕他们被打趴下了不服气对我搞偷袭呢!”要是早知道就收手了呀,自己浑身血,浑身气味,好想赶快去沐浴……

      “他们还不至于这么卑鄙无耻,若是真如此歹毒,怎能被称作名门正派?”说着,杜重瑕看了眼商繁胥,接着商繁胥也道:“若非名门正派,便无法参加武林大会。”

      言下之意,就算他逐日教要玩偷袭,成功与否尚且不论,但立马就将取缔其名门正派资格,不但比武战绩不予承认,还会被在场的名门正派群起攻之!

      商繁胥上台去掺扶柳兆衡,柳兆衡见他伸手赶快后退:“你看不见我身上这么多脏血?你走远点,否则被我沾上了!”

      想他一个世家贵公子,平日里就讲究得不行,哪能受得了这样脏兮兮的血污……况且,自己身上脏成这样已经很难受了,哪能让他也沾上一起难受!

      “可我乐意给你沾上啊!”他伸手来拉她一把,看她本想出手把自己打开,可在她手打过来的刹那她又收手了。

      她是排斥自己吗?不,他觉得,这次,她更多的应该是担心自己被他嫌弃吧!

      还有这样的顾虑啊……她,果然是傻乎乎的!

      只好换他来再伸一次手了,下次,不用等着她的接受,他直接跪下来,托起她的手臂把她掺扶起来。

      见商繁胥跪下的一刻身上已染血,柳兆衡便没再纠结抗拒下去,与他一起下了擂台,听他道:“我们走吧,兆衡是不是想赶快去沐浴呀?”

      “是呀,可还是先向师父告退一声的好。”听她这么说,商繁胥便将她带到杜重瑕面前,柳兆衡推开他,自己站好了,然后对师父慎重一拜:“师父,我总算不辱师门了吧。”

      起初看她擂台对敌只是感慨她这次比起初登擂台比武时,实在用心太多,如今听她一句话,杜重瑕真是眼眶一热:“是啊,做得很好了呀,孩子!”原来,她是知道的呀!

      或许她是有着傻气,却不是全然的傻子,见到度凌虚的瞬间她就察觉出此人根本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可因为师兄们说过的话,她还是决意挡在大师兄的前面,自己来与度凌虚一战。

      自从入师门至今,自己寸功未立,虽他们始终对自己热情周到,但真心而论,她确实没弄明白他们为何对自己太好,仅仅是为了利用吗?还是真的对她有着同门情义?

      利用也好,同门之情也罢,至少他们是真的对她好,而且她也实实在在与他们相处得很高兴!

      若是这一切来自于利用,至少她得证明自己是很有用的!

      若是出于真心的同门情义,对方对她真心相待,她无以为报,也只好以有用之身尽些绵薄之力!

      “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暂时拜别了师父,柳兆衡又看了看叶全和冯南烟,努力笑着对他们道:“师兄们放心,我虽然满身都是血,可这血不是我的,我没受伤,就是有些累而已。”

      冯南烟道:“好,这次让师妹辛苦了!”

      叶全也道:“都是大师兄不好,让师妹受累了!”

      见她如此狼狈的模样却还怕他们担心,还对他们解释,叶全和冯南烟对她也是疼惜之意油然而生。

      商繁胥扶着柳兆衡才走出沉星园,柳兆衡突然停步:“要不你就别扶着我了,我自己可以走。”

      是啊,她是没受伤,浑身都是人家的血,看着挺吓人,实际上也就是累着了而已,商繁胥知道这些,可就算是知道,自己又怎能让她独自离开。只好厚着脸皮道:“可是我被你吓到了,看到这么多血,我好害怕呀就腿软了,不是我扶你走,是你在扶着我走。”

      “唉,我已经这么累了,你别逗我笑啊!”虽然他平日里就是个不顶用的,但还不至于这么没用。

      “那行吧,我不逗你笑,我们继续走。”

      总算回到房间,柳兆衡嘱咐商繁胥去张罗热水以便沐浴,前脚把商繁胥赶走,后脚她一关上房门,就是真的支撑不住了!

      之前吃下那粒丹药,其实心里知道自己吃与不吃的区别不大。

      这血符,虽然对身为孤山一族的她效用并不大,但那血中之毒却不至于对她完全没用,因为她已确定,那血里带着的香气真的是来自于七重谜!

      此刻,她强行运功压抑自己沸腾的气血,饶是自己百毒不侵,可七重谜的香气却对她有所妨碍……倘若不是伤在身,这样的妨碍她还可以抑制,可现在她确实是身负重伤,只是用了延年令暂时复原了伤口,可七重谜,是可以干扰孤山一族令术效用的……

      自己现在情况特殊,之前也从没在重伤时碰上过七重谜,也不知会受到多大妨碍……自己如今坐在地上运气,却觉得自己四周摇摇晃晃,入在舟上随波浪浮沉不定,双眼紧闭着却又感觉头脑越发昏沉……意识更加模糊,呼吸也更加沉重,这不像是要累得睡去,而像是……

      柳兆衡意识到大事不妙,这是延年令不受自己控制要提前把自己带去沉睡的征兆!

      她心里慌得不行,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拔剑在自己手腕上来了一下,鲜血涌出,赶快对自己施出一道封魔令!

      施用封魔令,可以强行封印对手的实力,一般说来,若是突遇实力凌驾于自己太多的对手,在不封印住对方自己必定就要丧命在人家手里的情况下,族里有一道用以保命的令术即是封魔令。暂时封印住对手的实力,在杀死对手的瞬间封魔令自行解除,但本人也必将受到反噬,反噬有多严重,视对手的实力而定,简言之就是用了封魔令过后,尽管能活下去,但也会丢掉半条命!

      当然,能苟延残喘着,总比死得透透的好吧!

      可这次柳兆衡的封魔令并不是为了封印对手,而是要封印自己身体里被七重谜引动的血气,只要血气平顺,自己就能控制住延年令,不会提前陷入沉睡。

      施用封魔令后,柳兆衡口中呕出一大口血,感觉自己气息果然是平稳了,头不晕人也不晃了,还算是效果显著。

      可现在自己这一身,又是延年令又是封魔令的,只希望届时自己要坚强一些,要挺住呀,千万别一解除了令术就脆弱得一命呜呼了才好呀!

      商繁胥此去并没经过太久,他总觉得柳兆衡撵走自己太过急迫,像是有什么事要瞒着自己,等他准备好沐浴所需回来时,柳兆衡已暂时换下一身血衣,看上去一切如旧了。

      但他却明显察觉出她在自己回来时脸色虚弱了许多,这期间必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经过沐浴梳洗,柳兆衡重新穿上一身白衣走出房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活着还是挺好!

      当晚,又到抽签之时,往常没有过问这事的柳兆衡这次也想去凑热闹。除此之外,还因为往常两天都是商繁胥这时给自己送来晚饭的,可今晚他却一直不来,饿着肚子的柳兆衡没耐心再等了。

      她本打算吃饱了看了热闹就回来调息身体的,却不想自己在去沉星园的路上给人截住了。

      只觉那通往沉星园的道路,越走越没有尽头,柳兆衡猛然意识到自己已走进了刑天之境中:“何人在此?”

      “除了我们,这里也没有别的族人了。”说话时已现身的是邱若笛。

      而息律濯,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柳兆衡身后:“阿衡,最近你的变化很大呀!”

      转身去面对息律濯,柳兆衡没有听出他话中深意:“喔,族兄是说我这张脸呀,我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给恢复了,好奇怪。”

      严肃注视着她,息律濯认真问:“发生这等奇事,你就丝毫不怕吗?”

      她还以为人家是兴师问罪她殁颜术如何破的,她立马逢迎道:“族兄明察秋毫又宽宏大量,定然知道我……”

      “不,阿衡,虽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过去的你我是知道的,现在的你,我却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柳兆衡只当他是说自己这张面貌,就笑道:“我也还没有适应过来,不过以后多看看就习惯了。”

      察觉她确实挺迟钝,没发现自己是在生气什么,息律濯只好直言:“为何他们谎话连篇却可以骗得你替他们卖命?阿衡,我从前没发现你是如此的傻呀!”

      “大概,我确实是傻吧!”柳兆衡自嘲地笑了笑,明白自己是不能将实情告知族兄的,只能给他说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为了完成族里的大事,我除了犯傻也没有别的办法呀。”

      息律濯又道:“你要办的事没有错,你错的是,太轻易就对人敞开心扉了!”

      “我……”柳兆衡一时语塞,看了一眼邱若笛,然后就想到大家都是在人家门派里讨生活,自己这样说必然能蒙混过去:“我初到枢机库里,若是不做点什么,如何取信于人?”

      息律濯却冷笑道:“是啊,你一门心思都想着旁人,就一点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谁!”

      “族兄,别拐弯抹角的说话,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对我直说。”怎么自己就是骗不过族兄呢,得知道他到底是气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息律濯瞪了她许久,话到嘴边却依旧无法对她坦诚,只能另找话来提醒她:“就如你殁颜术被破,你根本没想来向我解释,也几乎没什么懊悔,一转身就心安理得去参加比武了。”

      邱若笛一听这话,感觉怎么像是在拈酸吃醋,哎,他息律濯果然还是计较的呀!

      柳兆衡一听他是计较这个,赶忙道:“族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何须解释什么!”

      息律濯看了眼强忍笑意的邱若笛,沉声又对柳兆衡道:“你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我就必须接受这样的结果,若我不接受,你反而会怪我太小气了想不开,是吧?”

      柳兆衡的确是嫌他在无理取闹:“你就是太小气呀,事已至此,我能怎么样?难道我就得以死明志表忠心吗?别闹了,族兄,你到底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是不能接受我了吗?”

      息律濯虽然对这事也的确在意,但并没有多想和她过不去,可一听她这话,当即是给她气死:“如果我说是,你就顺理成章可以留在枢机库,留在商繁胥身边了,对不对?”

      从来深明大义的族兄一下子胡搅蛮缠起来,柳兆衡很不适应,可毕竟对方是族兄,不是那厚脸皮的商繁胥,自己不能和族兄斗气,只得先行服软:“不是啊,你怎么歪曲我的意思!我今天打进十六强了,本来挺高兴的,你为什么……族兄,我一直都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不能信任一下我,一切都是为了给族里办大事,只等大事办好,我们就可以……”

      息律濯道:“你现在都如此了,往后还哪来的我们……说到底,不是你太信任我,而是你没有从前那样在意我的感受了……”

      “好,我解释,我这就解释给你听,虽然我也没明白殁颜术为何而破,因为落泪的根本不是我,但还是我错了,在殁颜术被破时,我就该立马找到你认错,我对不起你,这样行不行!”哎,行行好吧,族兄,别再闹了,自己是真的肚子饿呀,不想再耽搁了!

      息律濯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不需要你来敷衍我,你这哪里是真心认错!”

      “那你说,怎么才是真心认错,我怎么做你才满意?”都怪那个商繁胥,要是他早一点送饭过来,自己何苦出来给族兄截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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