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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大义当前 ...

  •   当时她就奇怪了,他怎么一直由着她与人那般胡搅蛮缠,没想到居然是为这时候堵她呢!

      “啊什么啊,你莫非觉得你还不是?”在她发上亲了一下,他勾着她的肩再次试图将她哄进怀里。

      “唉,这事我们往后再说。”杜轻舟先将他这个问题搪塞过去,如今他下巴抵在她的发上,她的后背靠着他的胸膛,感觉挺微妙的,“那确定是关虔代表药王庄出战,可他打不赢上官昉,那该怎么办?”

      “关虔有关虔的决心,我们不该制止他的决定。”商繁胥用很温柔的声音对她如此呢喃。

      “那如果我说,我兴许有办法帮他提升一下武功,他提升之后兴许就可以打赢了,你觉得我该不该……”杜轻舟觉得他此刻的心情应该不错,便委婉说出元集真可以帮忙的事。

      他笑了笑,并不认为这是个坏提议:“我想着或许是个好办法,但用不用这个办法不该是我来决定的,自然,这也不该是你来决定的,应该让关虔自己去选择。”

      本以为他听了这个提议便会阻止她了,若他一开口阻止她便会完全断了这个心思,毕竟输一场比武总好过终身换上隐疾好吧!

      哪知他竟是没有反对,杜轻舟反而心中越发犹豫:“可是,兴许会伤及他的……”要不是伤及他的五脏六腑,要不就是损伤他的周身经脉,反正短时间内提升一个人的功力,这绝非是毫发无损便能做到的。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不能妨碍他的选择。”商繁胥的声音依旧是温柔而又有耐心的。

      他的脾气这般好,她不由得再向他坦露了心中的担心:“我就担心万一害他……”

      “若是换了旁人,他连这个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幸亏轻舟妹妹热忱敦厚替他寻到这个法子,若是他这样选了,后果如何他应当自己承担,若是他不这样选,被上官昉打败也无可厚非。”商繁胥一手摩挲着她的手指,一手轻柔着她的肩膀,“你为人家打算到这份上已经够温柔贴心的了,就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我哪里温柔……”感觉被他夸得不成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如此就是很温柔呀……”商繁胥说着就勾住她的腰,拉她靠近自己更多一些。

      杜轻舟诧异地抬头想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却发现他的脸已朝自己按上来,她恍惚了一下后猛地推开他:“喂,你不要得意忘形!”

      “轻舟妹妹!”将她推开自己后便急匆匆要走,他单手支着头叫了她一声。

      杜轻舟停步,回望他一眼:“你又有什么事?”

      她也是太有本事,能在每一次他自以为快得手的时候都让他空欢喜一场!他对她笑叹一声:“我发现,我真是越来越迷恋你了。”

      “我才不上当呢!”说完,她就飞身一步从这里离开。

      “你也走得太快了吧……”商繁胥笑着喊了她一声,却见她立时跑得更快了。

      他哪里晓得,刚才杜轻舟回头一眼瞧向他,见他冲着自己嬉语调侃,神情风流不羁,意态洒脱随性,这模样实是诱人,她不知何故心中一紧,生怕自己鬼迷心窍也做出什么不应该的事来,这才赶紧就要跑的!

      从商繁胥手底下匆匆溜走,她平复一下心绪后本想现在就想去找关虔说明这事,可大晚上的,商繁胥又没有同自己一路,自己名义已是枢机库掌印之妻,只怕这时与人家会面不太好呀。

      她心中对元集真问了一下:阿真,要是明天我们再去找关虔,这样也来得及吗?

      “岂止是明天,你再磨蹭两天都还来得及!”元集真没好气地回答她。唉,看她与那人之间互相试探了那么久就是下不定决心,他也是有些着急呀!

      再这样拖拉下去,她得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女儿呀!

      第二天,即七月十一日,经叶全敲响一声百论钟后,一日一论的第二论题目确定,论公义!

      这第二论便是如同第一论一般,各门派各自说一件做过的公义之事,再说一件曾经做过的有违公义之事。当然,若你觉得自己门派事事皆为公义,从没有做过有违公义的事,你也可以坦言自己从未有违公义,不过你这样说了,可对方却能说出你猴年马月做过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那大家就不仅是面子上不好看了。

      第二论时蒋芝素便是一直在场的,或许是昨晚被长辈教训过,今天就算杜轻舟小声问她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找关虔,她都摇头说不去。

      她这一不去,杜轻舟便自觉不好独自去寻人家。昨天这小两口才定下了终身,今天人家不去,商繁胥也不去,就她一个人跑去找关虔,万一给哪个邪魔外道的看见,趁机有了口实说他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可多冤枉呀!

      元集真本以为她会趁现在偷摸出找关虔,虽然他自己更乐意就在广鸿堂上听听正邪各派相互揭短,相互拆台,但要是她非得现在便带他去给人家“赐福”,自己既然答应了她,便不会找借口不去。

      元集真心底正为要错过今天的好戏而感叹时,却见她也没再有动静了,他好奇问了她,她在心中答他:未免孤男寡女,落人口实,我们还是暂时待在这里吧,现在不是去的时候。

      听她说什么“孤男寡女,落人口实”,元集真愣了片刻,而后才笑话她:“你这算是开窍了?你总算知道自己嫁人了,不该再由着性子风风火火的乱来了。”

      杜轻舟给他说得一撇嘴,没再与他答话。

      听着正道各派分别说起自己做过的公义之事,这各门各派的也没有特别好大喜功,都循规蹈矩的说了自己是由始至终坚持正道,如何惩奸除恶,如何扶危济困,如何急公好义,也就是如此这般的一些作为。

      当然,鉴于对面正坐着邪道十大门派各自的掌舵人,正道各家的掌门就着重将公义之事的重点放在了近年来自己如何率领门下弟子铲奸除恶上。

      好在各自的对家们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即便听到人家说起曾怎样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清剿自家手下时,依旧是一脸的安乐祥和,时而还饶有兴趣的问一句:原来这事竟是贵派所为?在得到人家响当当的答复后,才又温文尔雅的笑叹一句:冤有头债有主,没想到从前我是怪错了人!

      可尽管对家这样的表现,无疑是透露出了往后必将会“好好关照回来”这类的潜台词,可正派的各位也真是个顶个的没当回事,一个说得比一个更加起劲:有的说烧了某某某的库房,还有的说端了某某某窝点,更有的说绑了某某某的爱徒至今还奉为上宾不曾归还……

      杜轻舟听得头大,他们说这些事真的是为了论“公义”,而并非是为继续和人家结仇结怨,对吗?

      而在有违公义这一块,大家往往都是追忆了一下过去的遗憾,例如:说当年自己未曾及时收到消息,以至于出手不够及时,救人没有救得太全面,放跑了某些落网之鱼。

      这些憾事听着还算轻巧的,更有下了狠决心的那位,当场就说起,当年在座的某某某对家杀了自己的亲人,他只恨当年能力有限无法报仇雪恨,所以经年累月下来,他一直发愤图强,就是为了向对方报仇雪恨,若是连自己的家仇都无法报得了,不知如何敢当得起“维护正道公义”的责任,所以,他自请在正邪大会落幕之后,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与某某某一决生死……

      听到此刻时,杜轻舟原以为商繁胥或是她爹会出言劝阻一下,这毕竟是正邪大会,不是报私仇的地方呀,他有个什么想法,下了登封山后自己再去解决也不迟呀!

      可没想到,这时就听广鸿堂上暂时主持局面的二师兄玉荀笙起身发言,那言下之意,一日一论之时现场提出比武决斗这是古礼,某某某没有特殊情况不得拒绝。

      某某某也是一脸的淡然随和,当即表示自己毫无异议,愿意接受对方的决斗之约。

      之后,正道各家陆陆续续说完,又在主持人的示意下,开始了邪道这边的发言表述。

      昨天,论善恶时杜轻舟是有幸错过了,这次论公义,她是全程都有在听,这一听之下才发现,邪道这边的人,果然三观全是是扭曲的!

      例如:珑凰斋斋长启玉坤这里所说的自己做过的公义之事,便是当年路过某个大户人家时,她因缘际会下在墙外听得这家千金小姐的琴艺非凡,深觉人家若是落到她手里,经她一番教导下来,必有极大的作为,可她在知道这家主人唯有这个独女后,很明白人家必然是舍不得把女儿交给她来培养,她为了不让那无知愚钝的爹娘坑害了这孩子一生,便在第二晚时召来帮手,她绝不能让对方的爹娘拖累了人家,暴殄天物,所以果断冷静地杀了那孩子全家。她将那孩子接到珑凰斋后,一直悉心栽培,虽然一开始那孩子不肯接受,但在她持之以恒的鞭策下,外加不惜重金购置的药物调理下,这孩子总算完全摆脱了来自爹娘的阴影,脱胎换骨,再世为人,成长为一名令人一见忘俗的绝代琴姬,如今正被委以重任,活跃在五国的公侯王府,书写着人生的崭新篇章。

      启玉坤说,要不是自己当年慧眼识珠,这孩子会因被她爹娘的娇惯而埋没了天赐的才华,幸亏是她当机立断,才将对方挖掘培养出来。想到这孩子如今受各国王公追捧,甘愿为其一掷千金的景象,她深感自己是“为了公义,助力一把”!

      听闻此等丧心病狂之事,杜轻舟自然是瞠目结舌,但其实这就是个小意思,启玉坤一说完,邪道各派都一副她虽为了“公义”付出了很多,然而还是太“小家子气”了,还是他们比她做了更多秉持“公义”之事。

      杜轻舟就听着后续这些人说的那些事,不禁觉得启玉坤做的那事和他们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他们这些人心中的“维护公义”,果然比她更加丧心病狂!

      而在听完对方那些骇人听闻的“公义”之举后,邪教各派又感叹地说起了他们曾经“有违公义”的言行。

      于是,若水派的掌门牟槐便说了这样一件事,当年,他本着去“维持物价”的想法,不畏艰险深入到某国一个受灾的城镇去,他去了不多时便用尽全力把物价给抬上去了,一时间他便被当地的一伙奸商奉为头领,让他代表大家去于地方官谈个交易,他本来是很有成就感的,也觉得只要自己在那里,就可以凭一己之力“维持物价”不下跌,没想到,皇天辜负有心人,自己竟遇上了一伙不知好歹的名门正派前来赈济灾民,天可怜见,他原本一心一意带领那些奸商狠敲一笔,没想到却被正道人士无理要挟,让他放下银钱赶紧滚蛋,他无奈之下,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暂时离开了那里。可每每想起自己曾有过如此半途而废的举动,他深觉自己是“有违公义”啊!

      邪教各派听他受此欺凌,也是为他愤愤不平,接着也各自一脸深仇大恨的说起了自己做过的那些“有违公义”之事。说完之后还各自感叹一番,虽然自己确实做过“有违公义”之事,然而这些事皆非自愿而为,全是因为正道中人的逼迫才让他们没有坚持自我,无功而返……彼此越说越觉得应该抱团取暖,要团结一致才能干大事,此后一定要加强彼此联系,若是再保持孤立无援的局面,势必再被名门正派欺负!

      当然,虽然名门正派这边看他们说得义愤填膺,也知道他们就是说得热闹,这一时沆瀣一气,等这场大会一过又会各玩各的。毕竟,虽然你们大家都是疯子,但各有各的疯法,各自皆有关于如何“疯”才是真的“疯”的坚持,极少数情况下他们会短时间的齐心协力,但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依旧互相拆台。

      因为,其实他们是彼此都看不上对方的,所以就算在一起玩了,也玩不了多久!

      午饭时,杜轻舟听着身边人说起某某某居然敢如何如何,总算是不像昨天那样一头雾水了,可尽管她明白人家意有所指了,却对某某某能做出这等事真的“佩服至极”。

      她遂对这正邪大会召开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这根本不是为了促进友好交流,而是为了让彼此更加确定,果然正邪之间就该壁垒森严,因为我们和对面那些疯子的确玩不到一块儿去!

      下午论题继续,重点就是正邪之间相互揭短,彼此数落那些之前说起的坚持公义还是有违公义的事到底是否真实发生过,有没有言过其实,有没有以偏概全……

      杜轻舟依旧是全程旁听,她深觉自己手持的信息量有限,完全不该有发言权,所以即便那珑凰斋的裴织几次故意对她叫嚣,她也一副“老娘根本听不懂”的目光迎向对方,完全没有进去参言。

      商繁胥见她难得没有躲开,不仅上午有好好的听完了全程,下午也任凭对方挑衅完全不理会,不禁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杜重瑕偷瞄一眼他看向杜轻舟的目光,热烈而激赏,仿佛只需要他的小轻舟站在那里,就算什么都不做已经足够令其欣慰庆幸的了!

      他这傻子一样的目光,一如当年的自己!

      杜重瑕感叹了一下后又在心里轻哼了句:傻小子,我女儿可不是省油的灯,你如今就这么死心塌地看着她了,往后还有得你受的!

      傍晚时分,一日一战第二战打响,九霄天旦天澜对战玄元神宗谭苏。

      杜轻舟本以为这一战旦天澜是稳赢,就算陷入苦战,也该是旦天澜力挽狂澜。哪知道,这二人从傍晚战至深夜,各自有来有回走了四百来招后,最后竟是谭苏一剑刺入旦天澜的心脉,夺去了胜利!

      但稀奇的是,旦天澜虽然受重伤败下阵来,是被两个徒弟扶下去的,而那获胜的谭苏却在获胜后口吐鲜血跪地不起,竟是被自家弟子和不盈谷的人一起抬下去的。

      这打赢的横着出去,打输的竖着出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旦天澜被药王庄庄主亲自诊治,说是虽被伤到心脉却并无大碍,用上药王庄的药,静养半月便可以恢复。

      据说那谭苏至今仍在昏迷不醒,尽管上官昉亲自出马,却也仅仅是保住了他性命无忧,还不知明天早上会不会醒过来。

      那获胜之人竟然比受伤败北的伤得更重,这是什么道理呀?

      旦天澜回忆与谭苏比武时的情景,说是战到最后一招时,他突然觉得自己如同被对方摄去了心魂,最后一招根本用不了力,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完全就动弹不得了,就在这时,谭苏一剑刺过来,他硬生生的看着却毫无办法抵挡,这才受伤败北的。本来他是没有担心过自己会战败,没想到竟真的败了,感觉真是不甘心啊!

      虽然不知在场人等各是什么想法,但杜轻舟觉得旦天澜这话不是在推诿责任,应该是真的被人控制了行动,无法自控,所以才被伤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因为旦天澜本身实力太过顶尖,对方无法掌控他太久,就算只是控制他一时,也会折损对方太多内力,甚至害得其受了内伤,所以,谭苏至今昏睡不醒,便是因为内伤过重导致的。

      这场比武持续得太久,待到为旦天澜稳定了伤势,又听他说起如何就受伤了,她爹宽慰对方要想开一些,大家也纷纷不耻邪教的阴险手段……如此一些言行做过之后,不觉已经过了亥时。

      尽管杜轻舟听着自己爹宽慰人家:“偶尔小败一次也没什么,你这一生都受人追捧,难得败北一次,权当体验一下人生嘛,或许还能领悟到一层新的境界也不一定呢!”

      杜轻舟知道他也就是有脸去劝人家想开一些,若这次换了是他自己参战,他定然是不会接受人家这般来劝说他的!

      不过,若换成他出阵,绝对就不会输了,他心底大概也就是这样想的!是人家一时大意误中诡计,要是换做他,必然不会这样不小心的。

      若她爹的想法和她一样,就该是这样想的。

      幸亏人家九霄天里都是世外高人,对胜负一向不是太介怀,即便旦天澜也坦言了自己的不甘心,但也就仅限于不甘心,这次战败了不甘心,回去好好修炼一番,下次再打赢了就是,他倒没有钻牛角尖。

      从旦天澜那边出来,这时把商繁胥拉去说关虔的事只怕不是太妥当,杜轻舟正如此想着,便听元集真主动在问:“今天是不会我让去见关虔了,是吧?”

      杜轻舟给他说的确是不打算去了,而后,他又说一句:“你看这天也不早了,你别瞎想一些事了,赶紧歇歇吧。”此后就整晚都没再出声了。

      他这热心的态度让她觉得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商繁胥本也是有话想和她说的,想要宽慰她一下,一来是担心她被今天听到的那番公义之论给吓着了,二来是担心她对旦天澜战败一事太过介怀。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他便言简意赅地只问了一句,你今晚是否睡得着,在听她说当然是睡得着,莫非还要你哄呀!

      他笑了笑:“那就赶紧回去睡吧,我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必然会引得你多想,然而多想无意,你还是该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很多事要我们忙的。”

      杜轻舟点点头,说自己知道的,然后回了自己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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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大义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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