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士无双》一二斤雪

130、盼你归来

　　杜轻舟远远地将商繁胥甩在了身后，也不管他在后面怎样的呼喊了，一心朝着枢机库赶路……想着大家到底是知不知道她今天就回来呀，若是知道，她爹还是师兄们一定会很高兴地在登封桥那里等着她的，对吧……

　　可临近登封桥时却没见到人影，过了登封桥，一路冲回枢机库大门口，也是没有瞧见人影，直到跨进了沉星园，才看见正在带领杂役扫地的大师兄。

　　两年未见，叶全依旧是风度翩翩，身姿从容，杜轻舟很激动地叫了对方一声：“大师兄！”

　　“哟……”对方眯眼了看她，不同于她那般雀跃，叶全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小师妹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大师兄，你见着我怎么这么平静呀？”仔细看看对方那淡然的神情，杜轻舟心中一阵失落。

　　“那你想大师兄怎么样？”叶全勾起唇角，挠了挠后脑勺，“要不要我连番几个筋斗给你看，让你知道我现在究竟有多欢喜？”

　　“那还是省了……”大师兄这人看着一本正经，但时不时还真能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来，杜轻舟寻思着，让他翻筋斗这回事还是太过分了。

　　“哎，你瞧你这样子！”叶全推了她一把，又再次笑道，“我们知道你今明两天就回来，大家都很高兴，本想着要庆祝一下的，可师父说，小师妹你就是回来自己家里，我们这么大张旗鼓欢迎你做什么，又不是迎你过来作客，那些虚架子能省则省了。”

　　“我爹说得也在理。”可在理归在理，没人过来围着她迎接她，她还是有些小失落。

　　叶全见她一脸不高兴，藏也懒得藏，她这性子，倒是比过去要奔放许多了！想来也是因她所嫁那位郎君用心开导过，才让她心境平和，乐得顺其自然。

　　想到这里，叶全又问她怎么就她一人回来，那商掌印莫不是被她弄丢了吧？她一撇嘴，说商繁胥自是丢不了，不过自己嫌他磨磨蹭蹭太碍事，便先行回来了。正说着，就见商繁胥悠然自得走了进来。

　　叶全先对杜轻舟说，师父和师弟们都在园子里面练功呢，让她自己去瞧瞧，随后便向商繁胥迎了过去。

　　杜轻舟一面纳闷，一面往里跑，心想怎么这时还练功，用得着这么勤奋吗？

　　可不多时便又想到，或许就是知道她要回来了，大家都高兴得睡不着吧，不然这个时辰，还练的什么功啊！

　　杜轻舟在沉星园寻了大半程后，总算是在园子南侧寻到了正一本正经在观摩弟子们舞刀弄剑的杜重暇。

　　其实见她过来时，师兄们本来是纷纷停下手里的招式了，却被杜重暇严厉训斥：“发什么愣，不就是你们小师妹回来了，又不是没见过，自己接着练，都不许停！”

　　“是，师父。”

　　在场练功的是二师兄玉荀笙，三师兄覃冈，四师兄何宽，五师兄陆文虎，十师兄冯南烟，除了他们这五个，还有大师兄叶全，莫非曾经被她爹走火入魔时误伤到的就是他们六人了吗？

　　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好好练一下十师兄带回来的疗伤内功，也不知道他们练过之后有没有什么效果？

　　她正对元集真如此一叹，久未出声的元集真立马就蹦出来一句：“你少看不起人，我看他们几个的内伤个个都很有起色，至少是各自延寿了五年。”

　　杜轻舟心中一喜，又问：那我爹呢？

　　“他的症状稍微严重一些，不过看他这状态，练那内功心法应该就属他练得最勤，估摸着也是至少能比从前多活两三年的。”元集真在认真审视了杜重暇的状态后，比较中肯的回答。

　　杜轻舟听得大喜，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就太谢谢你了，阿真。不过你也知道，这里每个人的命对我而言都等同于我的性命，还请你行行好，待会儿一定再挨个给大家细细查看一下，最好各自再送他们一套适于疗伤的内功心法。

　　元集真“嗯”了一声，态度上一副是勉为其难的样子，但并没有拒绝她。

　　杜重暇原本是知道她就在身后的，然而，自打她站在身后就等不到她的动静了，实在是急死个人！亏他还故意知会了弟子们不要轻举妄动，就是想听听自家女儿久未见老父了能激动地叫自己一声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稳重，就站在身后立定了！

　　无奈之下，杜重暇只得自己转头过来，还预备孩子一与自己眼神接触上立马就能来个喜极而泣、泪流满面，哪知她竟然在发呆！

　　其实杜轻舟也并非是发呆，而是在和元集真商量说道疗伤内功的事，可直到杜重暇已然站在她面前了，她还与元集真没有说完……

　　杜重暇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她才总算回神：“爹？你这是……”

　　和自己所期待的久别重逢完全不同，这孩子居然再见自己时，眼神是那样的茫然！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爹呀！”杜重暇本是预备了一肚子感人肺腑的话想和她说的。当初她那样不顾他伤心执意和那人走了，而后又被那人所伤一睡两年不醒，如今总算是健健康康的回到自己身边了……这回父女重聚，他们自当要好好抱头痛哭一场，然后再彻夜长谈，互相把这么多年来的思念与委屈相互倾诉一番，从此以后父慈女孝和乐融融……

　　杜重暇心里筹谋这么久的剧情本该是这样走一遍才对，可自家孩子怎么看上去这么心不在焉的！

　　实在太叫他伤心了！

　　“嗯，这个……”怎么一见面爹就生气了，杜轻舟有些疑惑，她看看前面依旧在忙于练功的师兄们，他们也是偷偷瞄了她一眼，一致各自给她投来，诸如：你死定了，这下你完蛋了……反正就是这样个意思的眼神。

　　“什么这个那个的！”杜重暇凶了她一声，而后咳嗽了两声，几位弟子都识相的自行告退了。

　　“爹，你是让我现在就走吗？”杜轻舟本打算让元集真给大家都再看看，她爹怎么一下把人都支走了？

　　“你敢！”杜重暇一听她这傻乎乎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早知道这孩子醒过来会傻成这样，当时去云霄宫那一趟就该他自己跟着去的！

　　“爹，是女儿错了。”如今这情况，杜轻舟虽然有些愣，但如何应付，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其实，打从她回来便主动在叫自己爹，杜重暇心里还是挺受用的，这孩子没和自己认生，想来也是打小吃了这么多的苦，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自己何必太过苛责！但想是如此想，杜重暇还是板着一张脸：“是吗，你觉得你哪里错了？”

　　“爹，我好想你……”杜轻舟说着就扑上去嘤嘤嘤地哭……

　　杜重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杀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阵后赶紧拍着孩子的背，心疼地劝她：“好了，总算回来了，往后爹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的……”说罢，也不禁跟着孩子一起哭了起来……

　　察觉出对方在默默流泪，杜轻舟心想，这下他总该不会对自己闹脾气了吧！

　　之前那商繁胥也是几次三番对她来这招，什么叫你哪里错了？莫非还非得让她写个三千字的悔过书不成！

　　以往商繁胥这般做作时，她从来是一拳打过去，把他打得头晕眼花，他就不折腾了……可这回轮到自己亲爹，一方面她是下不去手，二方面也确实打不过，这下也只好用上最实用的耍赖三件套“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一的“哭”了！

　　父女二人各自是哭得不相上下，叶全拍了拍站在自己身旁，正一同看好戏的商繁胥：“商掌印，你要不要过去劝劝你岳父和夫人呀？”

　　“我觉得要是我这时过去，他们兴许会联起手来修理我。”深思熟虑过后的商繁胥如此答道，而后他看了一眼叶全，“不过大师兄你素来德才兼备，很受我岳父和夫人的赏识，我看还是你去劝最合适？”

　　叶全对他拱手一拜：“承让承认，叶某活得好好的，对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期许，并不急着自寻死路。”

　　“彼此彼此。”商繁胥也是笑着对他一拜。

　　杜重暇自是能听见这二人打趣，为防惊动了怀里的女儿，便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二人一眼。

　　叶全立即便对商繁胥道：“商掌印，我记得刚才小师妹回来时说她还饿着肚子，你和她一路回来，怎么不照应她吃了晚饭再赶路呀？”

　　商繁胥立马一脸悔恨道：“大师兄教训得是，是我考虑不周。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厨房弄点吃的吧，我想轻舟妹妹与岳父大人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等一下他们说完了话，正好就可以吃晚饭了。”

　　叶全听罢就挽起他的手往厨房方向带：“商掌印所言极是，我们还是现在就去吧。”

　　待他二人走远后，杜重暇见女儿哭得眼睛红红的，想到孩子还饿着肚子，很是心疼道：“轻舟，这一路还好吧？有没有被人欺负呀？”

　　“还行……”杜轻舟估摸着这时候如果自己说些商繁胥的坏话，一准能让爹更对自己心疼一些。但回头一想，这些话说了也于事无补呀，她爹趁她昏睡着就把她嫁给他家伙，若是她现在对爹哭诉对方待自己不好，这不是让爹自责吗？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商繁胥尚且不能把她怎样，就算在外面他是咄咄逼人，现在回来枢机库里，他莫非还能翻天了不成！

　　杜重暇很慎重地看了看女儿，寻思着自己若是这么问了，女儿是不是会觉得他为老不尊！但几经挣扎，他觉得这事自己是不能不问：“轻舟啊，那小子有没有和你……”

　　“什么呀？”他说得太过隐晦，杜轻舟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们有没有……”杜重暇虽然很想问，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便再次欲言又止。

　　杜轻舟见他眼神中透着焦急，她还是不明白：“爹，你什么意思？”

　　杜重暇自是急得不行：“你们呀，夫妻……”但更多的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杜轻舟听到这“夫妻”二字，鉴于最近商繁胥陆续给她灌输了太多此类思想，她一下领悟到爹是问的什么，啼笑皆非地看着他：“怎么可能，我又不傻！”

　　听孩子回答得一点没含糊，杜重暇才放下了心：“还好还好……”感叹了一下后，他又继续，“当时我决绝了他三次，可最后还是被他诚意感动，答应了你们的亲事。你们既已成亲，他也在你病时衣不解带地照料着你，可爹还是很担心，万一你醒过来后不能接受这门亲事，那爹岂不是耽误了你一生……”

　　说罢他便一副悔恨难言的模样，杜轻舟顿时觉得，果然自己回来求证一下是对的，商繁胥当时对她说的是他被求婚了三次，结果事实完全相反！

　　杜重暇见孩子没说话，倒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接着又道：“关键还是你自己的意愿最要紧，成亲这事办是办了，你可要是反悔，爹也不会说什么。”

　　杜轻舟想，既然有了爹的支持，反悔这等事也不必急于一时，若是哪天能解除和商繁胥的性命关联了，到时候反悔也不迟。虽然这样可能会让商繁胥蹉跎些许岁月，但谁叫他当时要站出来和她成亲了，自己做错了事就要勇敢的背负起责任！

　　有过一次上当受骗，他往后若是还遇上这等需要勇于担当的事了，自然就会慎重许多。这样一想，自己完全是现身说法，给商繁胥上了一堂生动形象的好课程呀，所以他也亏不到太多就是了！

　　不过，商繁胥那边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她爹……她认真地问：“不知这样行事了会不会害得爹一生清誉毁于一旦，往后要被天下英雄耻笑？”

　　杜重瑕倒是不在意这些：“面子哪里有孩子重要，爹又不是老糊涂，谁要笑让他笑去，笑死活该！”

　　杜轻舟听他如此说，很觉安慰：“爹果然最疼我了。”

　　而后，杜重瑕担心孩子饿着了，拉她往厨房去瞧瞧，在路上又问她：“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要立马和他划清界限吗？”

　　杜轻舟也不瞒他，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用这么急，我娘说两年前他曾为了救我对我用了令术，如今我和他性命相连，若是轻易就抛弃他了，他有个意外我也活不成了。”

　　杜重瑕听后点头，又试探地问了句：“那就是现在你舍不得他，是吧？”

　　杜轻舟听得一笑：“爹你不用这么抬举他，也不是说舍不得，可毕竟命都和他栓在一起了，我还是应该慎重一些……”

　　杜重瑕宽慰她道：“来日方长，反正你今天才回来，往后的事还可以慢慢想。”

　　“是的，爹。”

　　这边走到厨房，这边商繁胥和叶全正好张罗出来两菜一汤外加一盆蛋炒饭。

　　叶全很自觉，在帮了忙过后不等谁来赶自己走，便自行离开了。商繁胥本也不想打扰他们父女团聚，就很懂事地自己端起一碗蛋炒饭往门边站着去，他起身时杜重暇并没说什么，杜轻舟却招呼他，让他坐着吃饭，别走来走去的，这么多菜她一个人也吃不完。

　　商繁胥看了杜重暇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是默认他可以待下去了，便一脸激动地留下继续吃饭。

　　杜轻舟见他这模样，似乎他是畏惧她爹更甚于她，这也算是好事吧……

　　以往在商府就觉得他很懂孝敬长辈，如今他对她爹也是毕恭毕敬……她想，如今有爹给自己撑腰，看他还敢对她作威作福！

　　吃了晚饭，商繁胥很乖巧地说要留在厨房这边收拾收拾，杜轻舟便和爹一起去看看娘，待他们父女二人来到飞仙剑前，杜轻舟唤灵令一出却得不到朝梦溪的回应。她当即是被吓得不轻，莫不是娘因为兜着自己两年损耗太大，这一回没挨过去，便……

　　“你少自己吓自己！”她将此等想法对元集真一问，元集真的声音出现了，“她不过是自不量力，十分勉强的保住了你的神魂，如今你神魂归位，她便可以安心静养了，我估摸她这一年之内皆无法再好好回应你。”

　　那可怎么办呀？对于此事杜轻舟也没有经验，就问元集真是否这时该想想办法，如何助娘一臂之力？

　　元集真只当她是问了一个十分可笑的问题：“你要如何助她一臂之力？莫非是给她灌些汤汤药药进去？还是说你想给她输入内力？”

　　杜轻舟急道：我也知道这事不可行，但总该想点办法帮帮我娘呀！

　　“你最好就是让她安心静养，别在这段时日里闹出些幺蛾子打扰她清净。”元集真虽然口气高傲，本意却也是安抚她，“我估摸也就是一年时间她就可以恢复过来，只要你乖乖待着别出事，就是对她最好的帮忙了。”

　　那就先听你的了，阿真。杜轻舟想到自己瞎着急也确实不是个办法，便只好先听了对方的劝。

　　为防杜重暇担心，在杜重暇问她时，她便对他说：“娘说想安静的清修一阵，嫌我们吵到她了。”

　　“那我们今天就先走开，过几天再来看你娘。”杜重暇自是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的，不过他听着此等不赖烦的回复倒像是朝梦溪能说出的话，“反正如今你回来了，我们一家也是终于团聚了。”

　　“是的，爹，我们这回是一家团聚了。”以往都是自己出了事爹娘兜着，这回自己必当要爱惜自己多些，不再为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和事去让爹娘担心了。

　　随后，杜重暇送了女儿回房去休息，依依不舍地看着女儿关上房门，他叹了口气后，一个转身便往着商繁胥那边奔去。

　　此刻商繁胥也正在集殊院门口的止步亭前落座喝茶。

　　集殊院即是枢机库掌印的住所，又是枢机库里最珍藏的百宝存放处。因为枢机库掌印之责，最珍贵的宝物尤其应当亲自看管！

　　而这集殊院门口的止步亭，其中的“止步”二字，便是意味除了枢机库掌印，其余任何人皆要在此止步，不更往着更里面去了。若是不懂止步，便是杀无赦！

　　“岳父大人来得正好，小婿沏的茶正好可以喝了。”眼见杜重暇疾步而来，商繁胥恭敬地起身相迎。

　　杜重暇压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坐下。可他还是乖巧地站好，直到杜重暇过来落座，他为其倒好了一杯茶，这才缓缓坐下。

　　杜重暇其实也不讨厌他这礼仪周全的模样，起初是嫌他规矩太多，现在倒是习惯了。喝了一口茶，他将从自己孩子口中得到的消息对他通风报信：“我看这孩子对你并非全然无情，按我家轻舟的个性，一旦是对人有情便不会只是些许，你再耐心等等，好日子就快到了。”

　　商繁胥一脸的受宠若惊：“多谢岳父大人成全。”

　　杜重暇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谁叫你是梦溪亲自选中的女婿，老夫对你再是有所不满，看在梦溪的份上，老夫也认了。”

　　话虽如此，但想来还是要看杜轻舟本人的态度的，若是她今天一回来便对她爹告状，一门心思说他的不是，她爹就算再是看得上他，为了女儿的将来打算，也会婉言劝他适可而止的。好在这次杜轻舟对他的态度并不算差，刚才吃饭时还特意要把他留下来同桌吃饭，听到她留自己时，商繁胥便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正要得到杜重暇的认可了。

　　当然，也全靠她自己争气，至今依旧是让他魂牵梦系，让他可以问心无愧的对她爹保证：“岳父大人放心，小婿一生会竭尽全力的对轻舟好的。”

　　杜重暇看得出这话他是发自肺腑，对他笑道：“量你也不敢对我女儿不好，毕竟我家轻舟的性子随我，不是个容易吃亏上当的。”

　　商繁胥点头称是：“那是，轻舟妹妹自是深得岳父大人真传……”这父女二人的倔脾气，那真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挑战起来也着实让人很有成就感！

　　杜重暇虽与他说得一团和气，但临了还是提醒他：“不过，我虽会帮你，当着轻舟的面，你可要懂些分寸……”

　　“这是自然的。”有对方里应外合，自己自然事半功倍，商繁胥绝不会傻到将这事在杜轻舟面前暴露，“小婿明白，往后当着轻舟妹妹的面，岳父大人理当好好训导小婿。”

　　“你这么懂事，老夫也就放心了。”与他说好这事后，杜重暇放下茶杯，正打算走了，突然又叮嘱他一件事，“不过，下月十日便是正邪之间的十大门派会议了，你最近还是少把心思花在轻舟的身上，多琢磨一下会议相关的事才是要紧。”

　　“多谢岳父大人提点，小婿知道了。”说罢，商繁胥起身，恭敬一拜后目送对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