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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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王朝和靖五年，祭瓷斋第二十七代斋主继任，新任斋主名舒凡，表字青釉，讳称“釉主”。是年，前任斋主仙逝。
光线很耀眼……舒凡睁开眼睛，发现已经是早晨了。
听到寒绯狐恭敬地喊自己“斋主”，还解释了一堆有的没的东西，一时间惊讶过度，加上连日来的劳累，舒凡很不争气地……晕倒了。醒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暗骂——混蛋老头子，你死了就死了，为什么要把家当都给我啊，还不准我丢掉，这回一定是让人家误会了啦！唉，我只想好好地呆在小桃源，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呢？
昨天的一切希望都是梦吧……老头子不是祭瓷斋的斋主，古钧血瓷不是祭瓷斋世代斋主相传的宝物，鎏龙钉也不是代代斋主修炼的秘宝，额心突然长出的泪状朱砂痣更不是斋主特有的记号……
“釉主，您醒了。”圆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舒凡吓了一大跳，转头看见寒绯狐似笑非笑的眼睛，刹也坐在床头，眼里竟然有一点……关心？？？
“寒、寒大人，我有事和你说！”舒凡心虚地拍胸口，“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不是什么斋主，我只是……”
“属下也有事和您说。”寒绯狐悠然打断了舒凡的话，“您称呼我‘绯狐’就行了，不用叫我‘大人’的。至于身份一事，想必您也很困惑，不过在下可以清楚地告诉您，天意如此。您应该被‘幽冥之蛇’咬过了吧？那蛇是斋主饲养的，接受了幽冥蛇毒，再服下特制的草药，便可以完成历代斋主的交接仪式。”
靠！***的老头子，什么解药，什么毒蛇？被你摆了一道才是吧！
“我……祭瓷斋是做古董生意的吧？你看我这样儿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舒凡还想推托，却见寒绯狐摇了摇头。
“祭瓷斋不止是做古董生意，您的经商能力无关紧要，再说前任斋主离开之后一直是在下在打理斋中的生意……我们需要的是历代斋主相传的‘秘术’！”寒绯狐见舒凡一脸疑惑，轻笑一声，“没关系，我会慢慢向您解释的，容在下问一句——”他停顿了一下，看看刹，“您带回来的这个人，是蛊仆吗？”
“……？暂时是吧！”舒凡搔搔脑袋，“不过他好像不愿意诶！你有办法解除那个蛊术吗？”
“蛊仆之毒极为难解，中蛊之人会忠心不二地服侍主人，即使主人仙逝，药力依然存在，若心生背叛，便会内脏剧裂，七窍流血而死。”寒绯狐看了看舒凡已经变色的脸，笑着拿起手中的盒子，“不过，也不是无药可解，这就是解药。”
“诶？？？老头子为什么要把解药给你？”舒凡愣了一下，“你是……”
“对，我就是跟随前任斋主的蛊仆。”寒绯狐笑得有些悲哀，“原本斋主死了，我的命也没理由再继续下去，可是他却给了我解药……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把解药交给刹兄弟，反正这么多年也过来了，我不需要……”
“可是，老头子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不是吗？”舒凡急忙推托，“你中的蛊术不要紧吗？”
“生又何哀，死又何惧！”寒绯狐垂下眼帘，“寒某早已超脱时间之外，如同怪物，刹兄弟应该比我更需要解药……”
一直沉默不语的刹突然开口：“收起来。”
“……？”
“收起来，没听见吗？”刹别过头，“我现在暂时不想离开，做蛊仆也没什么，只是不能伤害这小子而已，而且……你没理由被一个死人束缚！”
“刹！你太伟大了！我好崇拜你！”舒凡在一旁鼓掌。
“……可以吗？”寒绯狐握紧盒子，“你……决定要成为釉主的蛊仆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刹冷哼一声。
“嘻嘻嘻~~~”寒绯狐竟然笑了起来，“很好，看来你们两个的契约已经达成了呢！”
“什么意思？”
“咦？你们不知道吗？”寒绯狐有些惊讶，“祭瓷斋主的体质异于常人，既不会老，也不会死，与之定下契约的蛊仆也同样享有长生的权利。但是这一切都是逆天而行的，因此斋主和蛊仆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斋主隔一定时间就必须吸食蛊仆的血以维持体力，而蛊仆不但不老不死，更是百毒不侵，即使受伤也会很快复原，这一切，都是在忠心于斋主的立场上成立的，如果斋主出了什么意外，半月之内，蛊仆也会暴毙而亡。”
“哈？那我不是成了吸血鬼？？？”舒凡的眼睛瞪得快要掉下来了，“喂，绯狐，这个什么斋主是妖怪吗？”
“吸血鬼是什么？我只听说过蛮族的吸血僵尸……”
“呃，那你们这里有没有茅山道士？”
“道士的话，应该都是来自落阳峰。”寒绯狐认真想了一下，“茅山倒是没听说过……”
“没什么，你继续说……这个斋主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人告诉过你们吗？祭瓷斋主是近乎于神的存在。”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前任斋主不知为何自愿解除契约，宁愿一个人衰老死亡，我的身体已经彻底改变了，虽然和他脱离了关系，却得以保持容貌。”
“打住打住！我说，既然斋主有这么恐怖的能力，那么总有什么特殊任务要做吧！”天上掉馅饼的事，舒凡从来不信。
“您真聪明！”寒绯狐很快恢复了精神，“我说过了，这件事容我以后再汇报，现在首要的是尽快让您了解斋里的情况，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舒凡像小学生课堂发言一样举起手，“你几岁了？”
“……”寒绯狐愣了足足10秒钟，“如果过完今年的生辰，应该有132岁了。”
132岁……看来这不老不死的传说不是骗小孩的……
“前任的大人应该比我虚长30岁。”寒绯狐补充，“因为我是被他捡回来养大的。”
“行，你不用说，我了解了。”舒凡郑重地拍了拍寒绯狐的肩膀，抹掉一滴冷汗，“现在我需要做什么？”
“您对古董了解多少？”
“这个……多少有点了解吧！”舒凡挠挠头，小时候是经常听爷爷品头论足啦，不知道在这里顶不顶用……
“那……这是什么？”寒绯狐指了指古董架的一样东西。
“……夜壶？”舒凡小声问道。
“蹭！”一条青筋从寒绯狐额上冒出来，不过他还是保持微笑的表情，“您习惯把夜壶放在古董架上吗？”
“好像不是噢，呵呵~”舒凡干笑。
“如果我没看错，那应该是涿州太平窑出品的珠光釉里红笔洗。”刹在一旁说，“色泽均匀，釉面光润，红釉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这种烧制方法是出自太平窑云家当家大人之手吧！”
“正确。”寒绯狐不露痕迹地丢了个白眼给舒凡，“看来刹兄弟对这方面挺了解的啊！”
“承让承让！”刹回礼，“只是略有涉猎罢了。”
“刹你好狡猾，怎么都不告诉我你会鉴赏古董的？”舒凡愤愤不平地叫起来，“不行，绯狐，刚才不算，你再指一个我猜猜！”
“那个如何？”寒绯狐指向另一个东西。
舒凡认真观察了半天，“这是画？”
“蹭！”第二条青筋出现在寒绯狐雪白的额头上，“我当然知道是画，我要问的是它画了什么！”
“……”舒凡托着下巴盯着那一坨墨，“猪八戒大战牛魔王？”
“……”寒绯狐脸色一僵，几乎保持不住笑容。
“又在说听不懂的话了……”刹已经习以为常，“烟笼寒水月笼沙，这幅画画的是纷河夜景吧！”
“总算还有人识货……”寒绯狐挤出一个微笑，“看来，釉主您要好好学习呢！我们对外作的是古董生意，如果您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砸了自家招牌？我看，就从屋里的摆设开始吧！”
“这个……会不会太多了一点点……”舒凡看着屋里大大小小的“部件”吞了口口水。
“放心，只是多了‘一点点’内容，您只要多花‘一点点’时间就好了。”寒绯狐笑得人畜无害。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