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99、喜欢一期！？

　　这就是他。

　　时间溯行军是想要改变历史，反而被吞噬了大部分理智的怪物。

　　但不是只有想要改变历史，才会被污染的。感情也是力量的一部分，当原本就位于神祇和妖怪缝隙之间的付丧神的负面感情强烈到某种限度的时候，他就会堕化成——

　　物怪。

　　倚物怪变，所未尝闻，亦所未尝见的物怪。

　　这就是被所有抛弃了的的时间溯行军。因为他们早已抛弃了所有。

　　五虎退，现在，正在往物怪蜕变着。

　　不同于乱在死神世界为了阿申而爆发的守护的意志，他只是一味地被怨怼、愤恨、绝望所吞噬着，他也不能够像乱那样保持着理智。他目前的清醒全是靠着与他有着契约的审神者维持着。

　　但是，倘若阿申无所作为，冷眼旁观，任由这不成形的少年被污染，那由清净灵力缔结的契约，也很快便要被腐蚀断裂了。

　　五虎退的下场，自然是不言而喻。

　　“嘶——……啊……”

　　阿申细小地呻|吟着，颤抖的、青筋暴起的手，表明了她正在忍受着极其强烈的痛苦。

　　刺痛，正在从后脖颈处源源不断地传来。她下意识地将冰凉的手放在，因为疼痛而感到被烈火灼烧着的部位。尔后，她的指尖也被迅速地感染上了不净之物，出现了大块的不规则的黑紫色斑痕。

　　“痛痛痛！……”

　　明明除了五虎退没有人在场——或许正是如此，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下如此决定的时候，并不打算倚靠任何人的心情，阿申越发的和自己勥了起来，死咬着牙关，愣是不让自己的任何一声痛呼溢出唇齿之间。

　　之前和和泉守的笑闹，只怕是她也意识到了不妙，因此给予自己的最后的通牒。

　　因为行动不便的缘故，她勉强地操纵着灵力，拉着不断堕化的五虎退向着她靠近。

　　正常状态下的付丧神靠近维持他们存在的审神者，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可是对于处在堕化过程中的物怪而言，不过是清净灵力与污秽的暗堕之力的角逐、而他的身体，正是这两股强大、性质却又截然相反的力量针锋相对的战场。

　　那一定是足以撕裂身体的痛苦。

　　审神者对此心知肚明，因为她身上紫黑色的污染正在逐渐加快速度地蔓延开来，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疼痛也是一波强于一波。

　　“——哈！……”阿申的眼瞳骤然收缩为明亮的浅棕色，“给我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纤细的灵力凝就的细丝被施术者加大了力度，猛地炸裂开来，联络在了一起，变作了实体化的球状结界，将物怪一下子笼在了其中，并将之拉扯到了阿申的面前。

　　“……呼……哈……”

　　这一番动作之后，阿申狼狈地喘息着，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黏着脸颊和额头上，可是她的瞳眸却是前所未有的亮的惊人。

　　近在咫尺，强烈共鸣的灵力占据了明显的上风，五虎退尖锐的指甲在堪堪划过阿申的脸颊，带起一流串的血珠之后，他混乱燃烧的金黄色鬼火终于又了逐渐稳定下来的趋势。与之相随的，是已经蔓延到阿申全身上下的黑紫色斑痕。

　　还好只是短时间的……肆虐的疼痛让阿申瞬间有些意识模糊不清，只能这样庆幸着。

　　“——”

　　想喊“主君”，可是异化的少年已经没有了声带，想要发出的声音，也只有毛骨悚然的，风在骨骸间呼啸而过的声音而已。只有黑色阴冷的不详物质，从空洞的眼眶中流淌而下，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发出了腐蚀的“滋滋”声。

　　“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愿意喊我‘主君’了……”说一句话，就要停顿几次，这样阿申才回过了气。

　　——我怎么会不愿意喊——

　　等等！

　　明明灭灭的鬼火瞬间爆裂了开来，蛇骨的尾巴因为焦急，在空气中迅速地游动了几下，带起了空气被划破的爆裂声。

　　——主君是怎么知道？

　　“……哈哈……契约，还在嘛，”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落在了细密的眼睫上，直到眼睫承载不住，又流到了眼珠上，阿申难受地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却扯开了一抹不成样子的得意笑容，“不要、不要太小看我哦，退。”

　　——您、您、您……！……还是，请和退，解除契约吧。

　　阿申看着物怪在实体化的灵力结界里翻转，传递来的声音由一开始结结巴巴，化作了心意已决的心如死灰。

　　仿佛都能透过此刻面前那张经络盘疚到惨不忍睹的脸，看出原先那张清秀面容的视死如归的平静。

　　……

　　谁TM要这种平静啊！！

　　阿申痛死了，反而狞笑了出来：“喂，我说啊，退？”

　　——……是？虽、虽然不知道您要说什么……但、但是！退是不会后悔的……为了您着想——！

　　“我不、是、说这个啊！……我说啊，你有没有想过，初代审神者留下的不多的付丧神里，又经历了那么多的渣滓人渣，活下来的，一个手数的过来的人中，最后其实有你哦？”

　　——！！

　　“你啊，其实不是不知道你家一期哥、到底为了你怎么将粟田口的尊严视若无物；就算不知道，你也绝对、绝——对没有怀疑过你的兄弟们抛下你。”

　　——不……我！——

　　“闭嘴！！”

　　阿申突然暴喝一声，说实话，持续不断的疼痛完全没有让她麻木，反而让她暴躁极了，又觉得自己现在貌似姓江户川。

　　至于为什么是“江户川”？哈！现在谁管这件事情啊混蛋！

　　——是！……诶？等！

　　“真相只有一个！”阿申现在的五官纠缠到了一块，几乎要丑到她的亲妈王女士都认不出来的地步了，“你这个胆小鬼不肯原谅的是自己啊！！”

　　——！……

　　“自我歉疚到否定人格、记忆，错乱之下开始针对自己的兄弟，你可真是好样的！没见你这样赶着给敌人送人头的！你怕不是石乐志？！”

　　阿申将落在脚边的短刀拾起，强硬无比地塞进了五虎退的手里——期间还因为痛苦产生的混乱，不小心让刀刃划过了五虎退的脸。

　　“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再怎么混混沌沌地过下去，就等于在慢性地杀我！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沈申说一是一说，说二是二，就算是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也绝对不皱一下眉头！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阿申痛到飞起，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了。要不是酸软的身体拖不动脚上的厚重石膏，她真想暴而起之把所见之物统统砸碎。

　　意识一片躁动的模糊，最后的感官，只有一个轻柔的怀抱，以及一个熟悉的叹息。

　　“主君大人，请……”

　　请，什么……？

　　为什么会有熟悉的声音？

　　她，明明交代过今天谁都不能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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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被沉浸在两万海里之下的海底。但此刻却又被什么托浮着，不断地上升，意识到了透过波澜的海面的微弱的、不断变换着形状的光。

　　先前的麻醉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窒息感。

　　喘不上气了，好痛苦，甚至觉得这就样任由自己再度沉回冰冷黑暗的海底，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

　　……好吵

　　“——”

　　那个声音大了起来。啊啊……好吵。

　　“……”

　　那个声音又消失了。

　　太好了，可以接着好好休息了。

　　……喂喂！明明是这个声音打扰她睡觉了吧！可是——可恶！它一消失为什么又觉得既憋屈又难受啊！

　　这样谁还能睡得着啊！

　　“——”

　　……声音，又响起来了。

　　唔、所，所以都说了吵死啦：D！

　　像是诈尸了一般，安静地垂在眼睑上的黑色眼睫突然抬起，尚且带着些迷茫睡意的棕色的眼瞳，就这样直直对上了一双蜜金色的眸子。

　　一期：……！！！

　　阿申：？

　　阿申的睡意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驱赶走了不少。她愣愣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那上面没有任何触感的残留，就仿佛她刚才醒过来看到的、浅葱色头发的付丧神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的一幕，不过是她的错觉一般。

　　她又转头看向那位文质彬彬的付丧神。一期一振已经有条不乱地传唤了医疗式神，现在正动作优美流畅地倒了一杯茶：“主君，您终于醒过来了。小心身体，要先喝一杯茶吗？”

　　……端着卡通的哆啦A梦杯子的手，修长秀美，带着白色的手套，一副立马去参加结婚典礼也没有问题的模样。

　　手套是戴着的啊，那她果然是出现了幻觉。

　　不……搞不好那个所谓的轻柔触感，只是她一觉睡醒之后的错觉，应该是被子、或者是枕头压出来的吧？

　　话说——她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错觉啊？

　　难不成她是喜欢上了一期一振不成吗？！才会有“英俊文雅的青年温柔忧郁地抚摸着沉睡少女”的既视！？

　　不、她不要！这真是太可怕惹！

　　阿申顿时以一种难以言状的惊恐表情盯着一期一振的那张俊脸，直到他脸上的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了为止。

　　“主君……？”一期脸上稍微安心的神情又带上了紧张与严肃，“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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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