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115、父上！行李！

　　“小乌丸阁下！”

　　“跑慢些也无妨——”

　　小乌丸穿着，款式与他的内番服类似，但是严严实实地将肌肤包裹住的加长款的衣服，朝着高高兴兴地朝他跑过来的审神者露出了慈爱的微笑，“请小心。”

　　“诶！”

　　阿申稍稍放慢了些脚步，停驻在了比她还矮了一头的，大约一米六六的少年模样的小乌丸面前，干脆地应了一声。

　　她和小乌丸寒暄的时候，同时也注意到了，一旁的、不断地瞄着小乌丸的男生已经整个人都石化僵硬、失去颜色了——就像妹抖龙里的法夫纳那样。

　　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阿申强忍住吃吃的笑容，引来了小乌丸关心的“怎么了吗，主公？”

　　“没什么，没什么！”

　　阿申摆手，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小乌丸。

　　在本丸里扎成鸦羽状的飘逸长发，因为迎合现世的缘故，难得地自然放下了，只有在接近发尾的部位，用缠着黑色鸦羽的红丝带松松系着；眼尾绘着丝毫不会显得艳俗的小町红；形状恰到好处的唇之上所涂抹的艳红，让女性见之好奇迷恋，让男□□意一亲芳泽；天生的眉毛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奈良时代、自唐朝传入日本的殿上眉；眼睑之下的黑点只是更加增添了他邪魅诡肆的气质。

　　这份魔性的美丽与魅力，对于涉世未深、由父母娇养长大、没经历过多少坎坷磨难的少年郎来说，简直就是一份来自地狱的甜蜜。

　　可是偏偏，这在少年郎看来只可远观、而不可随意接近亵玩的高岭之花，却在一个寻常普通的少女接近的时候，将高冷的红黑白三色，顿时演化成了夕阳红的慈祥。

　　更让少年绝望的是，这位古典系美人一开口时清朗的少年音——

　　为什么会是男的呢？简直百思不得其解！简直是人生最大的挫折！！

　　“汝感觉如何呢？”小乌丸小心地屈起自己尖锐的指甲，帮审神者把因为奔跑而散落的头发挽到了耳后。

　　阿申没有多去理睬那位三观崩毁、暂时失去了梦想的同级生：“呣，还可以吧。”

　　她只是幼稚地享受着小乌丸的照顾，就像面对一位慈父的女儿那样。小乌丸虽然从外貌看上去，比打刀的付丧神们还要年幼一些，但他古风的说话方式、老成的行为举止，以及那充满威严的气质，不会让人因为他年轻的外表而轻视他。

　　而早知道有这么一位付丧神的阿申，也正是因为小乌丸坦然老成的长辈态度，就自然而来地把自己当做了对方需要关照的后辈——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倒也没有问题。

　　——当然，阿申和小乌丸的感情默契，和源氏的作妖（以及阿申自己需要被人监督的咸鱼生活态度）也是分不开关系的。

　　“汝的这番说辞，也太过于模糊了吧？”小乌丸好笑地打趣着审神者，并朝她伸出了手，“请将怀中的典籍递给为父吧，主公。”

　　“这些称不上典籍，只是假期作业和学习资料啦，典籍什么的，也太夸张了。”

　　阿申倒也没有推托，毕竟怀里的一大捧书虽然用塑料袋包裹了起来，但是重量依旧让她在凛冽的冬日里累出了一身的汗。

　　“还有模糊什么的，”阿申皱了皱鼻子，“我要是考得好的话，现在不论怎么说都可以；可是如果考出来的成绩不理想，我说好，那么不就是吹牛嘛；说不好，只会给家长添乱，让他们不好受呀。”

　　将怀里的书彻底交付给小乌丸之后，阿申松了一口气，苦着一张脸：“呼——暂时解放！……”

　　“诶呀呀，汝可真是石桥をたたいて渡る了，”小乌丸无奈地笑着，“主公哟，少年人稍微张狂一些也无妨——走了岔路，自有吾等将汝引导上正途；犯了错误，自有吾等为汝修正。”

　　奇异地将少年模样与长者气派糅合一道的付丧神，温和地朝审神者微微笑着：“汝只需要牢记，有吾在汝的身后。”

　　“诶、诶嘿……”阿申不好意思地低头，挠了挠后脑勺，“那个……小乌丸阁下，您刚才说的‘石桥をたたいて渡る’是什么意思呀？”

　　“……”没有拆穿阿申拙劣的话题转移，小乌丸只是意味深长地一笑，“可以哦。只是……”

　　小乌丸的欲言又止果真引诱好奇的审神者上钩了：“‘只是’？”

　　“只是，汝可否称呼为父一声‘父上’呢？”

　　“……咦？”

　　阿申以为自己听岔了，原本和小乌丸并排走向自行车的脚步停止，“诶……等、等等，等一下——小乌丸阁下，那个，你说什么呢？刚才风有点大，你的话我没有听清楚，不好意思。”

　　“汝没有听错唷，”小乌丸慈祥的笑容加深了一些，在阿申的眼里无端地带上了一丝不怀好意，“如果汝称呼吾一声‘父上’，为父就告诉汝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阿申顿时傻眼了。

　　她要是不再继续追究“石桥をたたいて渡る”的意思，不就等于间接地告诉小乌丸，她在转移话题——这是她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而小乌丸的年龄，虽然说就是阿申的爹沈先生叫他“父上”也没问题，但是“父上”毕竟也是“爸爸”的另一种称呼，阿申很爱自己的老爸，真要这样做，总感觉那里怪怪的；而且以前虽然她也称呼过小乌丸为“父上”但那都是背地里的，并且多多少少都带有几分开玩笑的性质……

　　“啊、……啊，那个，这个……”

　　阿申结结巴巴，用一种饱含隐晦期待的目光看着小乌丸——就像在课堂上回答不出问题，却被老师点名叫起来的学生，希望能用这种吱唔含混过关，让老师不耐烦地放弃。

　　但是小乌丸的耐心显然不错，他盯着尬笑着的阿申，没有发出任何的催促，可是那如花的笑靥，却仿佛是一种无言的催促。

　　“嗯……”阿申急得手足无措了，“那个，小乌丸阁下，我、我叫你祖宗还不成嘛……”

　　少女形容紧张，辞措犹豫，仔细一看，还能注意到在严冬中额头上渗出的星星点点的薄汗，好似面对不是一位清隽秀挺的少年，而是一只跃跃欲试的吃人猛兽。

　　原意也只是想逗逗阿申的小乌丸无奈地摇头，率先退后一步——而且其实从捉弄可爱审神者的目的来说，他也已经达成了：“吾乃现今制式的日本刀初出的年代诞生之剑，介于直刀到日本刀的中间，换言之，相当于是本丸里所有刀剑的父亲一般呐。但是……”

　　“但、但是？”阿申现在有点怕小乌丸的意犹未尽，反问地小心翼翼的。

　　“但是，孩子们都是男性呢，”小乌丸抬手，摸了摸阿申蓬松柔软的头发，“即使是为父，偶尔也会想着，要是有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儿就好了。”

　　“……”小乌丸微带落寞的话语，让阿申犹豫了一会儿，可是“父上”的确是对着当事人无法喊出口的，她也就只好保持沉默了。

　　“但是，无论汝愿不愿意称呼吾为‘父上’，”小乌丸细心地帮阿申系好了乱七八糟的围巾，“在吾心里，汝都是吾可爱的孩子。”

　　阿申简直要感动死了：“小乌丸阁下……”

　　“况且，为难可爱的女儿，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该有的所作所为呢，”小乌丸略微敛下了细密的眼睫，“所谓‘石桥をたたいて渡る’，直译就是，‘石桥也要敲着过’，寓意是‘微小谨慎’。”

　　“咦？”刚刚一连串发生了那么多转折，要不是小乌丸重新提起这句谚语，阿申都快忘记了，“……微小谨慎，不好吗？”

　　“不是不好，”小乌丸谆谆教诲着阿申，“只是‘微小谨慎’，应当是家臣们思虑的事务。作为主公，汝只需要放手一搏便是。”

　　“何况，汝只是个孩子，”小乌丸的眼神爱怜万分，“孩子不现在狂妄肆意的话，到了成熟稳重之时，该到何处去体验这份青春呢？为父希望，汝的人生是多姿丰富的。”

　　“我才不是孩子呢……”

　　阿申微红着脸小声嘟囔着，反应却没有十分激烈。毕竟，是在小乌丸阁下面前嘛。就算被说成是孩子，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

　　这是第三天。

　　大部分高二学生的、期末考的第三天意味着什么呢？

　　反正阿申在考完上午的两场、在上厕所的时候，就听到了隔壁间的女生在兴高采烈地议论着假期究竟应该去哪里浪。

　　要是换做是一个普通学生的阿申，她当然是选择无所事事地宅在家里，与零食、棉被、游戏，还有番剧度过寒假。

　　但是现在的她可是审神者啊！上个高中也差不多只是一个挂名状态了！所以，寒假当然是——

　　该吃吃，该睡睡吧==

　　起码等药研把年终总结搞定吧，那么一大推的公文、还因为从前堆积的腌臜事们更是繁杂得要命……不，等等，现世的时间和本丸的时间是不一样的啊，等她在现世过完了新年，本丸里的新年还等等几天才能到呢……

　　那么，等在现世过完新年再回去吧。

　　良心未泯的阿申想着，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提着帆布包，背上还背着一大坨的书，感觉自己在和父母一起团聚、过新年之前就要狗带。

　　“好——！……好重……”

　　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只能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了。阿申拖着这么几大包的、因为不再在学校的宿舍里休息而整理出来的物品，觉得从她目前的所在位置，到校门口的距离奇长无比，简直跟她迟到的时候的路有一拼。

　　该说好在她整理了很长一段时间吗？

　　现在，整个学校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一个学生留恋地游荡在被他们视作监狱的建筑里。要么，就是速度比阿申的动作还有慢的蜗牛，还在整理用品，自然不会看到她在空无一人的宿舍楼旁连拖带拽行李的废柴样子。

　　“唔——”表情痛苦得好像难产，阿申一脸苦逼，“为什么连行李箱也这么重，呜……简直要死……”

　　“主君！”

　　“诶？”阿申诧异地抬头，望着朝自己奔跑过来的付丧神，“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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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炸掉了QAQ明天社团还要交剧本……为什么啊QAQ
我还要过审核的啊，负责人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故意逃避QAQ还有存稿……要是电脑真的炸了，我也干脆跟着一块炸算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