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114、共乘！小熊发卡！

　　“……所以说，”阿申心累地捂头，“你要用自行车带我回家——我先提前说一句，要不是因为我没钱在学校附近吃饭，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坐你的车回家的。”

　　阿申到底还是太心软了，不忍心让因为不放心她、从她开始考第一场就守在校门口的膝丸、白等她这么长一段时间。

　　“诶，等等！”阿申突然灵机一动，“我可以坐公交车回去啊！”

　　“……您不是没有带钱吗？”

　　“我有卡，”阿申怕膝丸这个老古董不知道卡是什么意思，“有卡就可以刷卡坐车。”

　　“您可以保证车不爆炸吗？”

　　“……”阿申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膝丸，最后还是没忍住，“为什么车会爆炸啊？太可怕了吧你，居然做出这种假设！你是被害妄想症吗？”

　　“你可以保证历史修正主义者不会突然出现在车上、车不爆炸的话，”膝丸扶着自行车，虽然拥有与人类相似的外表，可是完全没有因为凛冽的寒风而冻得鼻头微红，“您就可以坐车回去。”

　　“……那班车我坐了快两年，”阿申嘴角抽搐，“别说‘爆炸’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就算是堵车都没出现过几次……那你可以确定时间溯行军一定会出现在我坐的车上吗？不能确定的话，就让我坐车回去。”

　　“我正是因为不能确定它们是否会出现，”膝丸用看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阿申，“所以才会跟随您以防万一的。”

　　阿申：“……”

　　要论究极的固执，阿申算是明白了，她是绝对固执不过活的岁数远比她漫长的付丧神的。毕竟人家活了那么多年，要是有了什么决定，想必便会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吧？

　　而且她也耗不起——她下午还有两场考试呢。中午要是回家的话，还得抓紧时间休息和复习。

　　膝丸对于她的妥协没有不高兴，也没有高兴，仿佛这样是理所当然的，他被牛仔裤修饰地更加修长笔直的腿一迈：“请您坐在我后面。”

　　“……”阿申犹豫了一下，跟个小媳妇似的，脚尖相对站在后座旁。

　　她小学的时候，家里的代步工具还是自行车，坐在后座上的她从来都是两腿打开，跨坐在后座上，可以这样一来就一定会蹭到前面那个骑车的人；要是侧着坐的话——这种淑女的姿势她还真的没有尝试过，可是因为身高的问题，就必须得虚空曲腿半个小时，能坚持得下来吗……

　　——而不管是那种姿势，都需要抱着对方的腰。

　　“？……”

　　膝丸拧过头——他是一个很注重效率的人、但也是一个很注重等级尊卑的人，散漫的阿申平时最怕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人。因此即使膝丸什么都没说，阿申还是被他的目光催促到了。

　　最后迟疑了一秒，阿申选择了身体接触面积较少的侧坐，曲起腿坐在了后座上。

　　“唔！！”

　　“唔哇！？”

　　然而，就在阿申小心翼翼地把手搭在膝丸腰间的毛衣上的时候，膝丸原来就不怎么放松的身体陡然僵硬了，这个不说，屁股下的自行车还想突然放飞了自我一样，在阿申还没有坐稳的时候，就急速地溜出了一小段距离。

　　“你做什么啊！？”膝丸皱起眉头，语调都拔高了三分，被头发遮住的耳朵涨了个通红。

　　“你才是突然做什么呢！”在自行车第一时间开溜的时候，就弃车而逃的阿申惊疑不定，胸口起伏，“话说你会骑自行车吗？”

　　“我当然会骑！……”方才的爆发是膝丸仅有的失态，他立刻冷静了下来，探究地看着审神者，“……只是您为什么要搂着我的腰呢？”

　　“不搂着你的腰，就让我掉下去吗？==”

　　阿申愤怒地用眼神示意膝丸看来来往往的，骑着小绵羊、电瓶车、摩托车接走孩子的家长们——

　　他们的孩子都跨坐在后座上：或者搂着家长的腰，表情鲜活地聊天互动；或者像是没骨头似的倚靠在家长身上，低头玩着手机。

　　“咳……”膝丸咳嗽了一声，眼神瞟向了一旁的绿化用的常青树，“……抱歉。主君。”

　　接受到抱歉的阿申，脸色好了许多：“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膝丸一声不吭地打算坐回去，可是阿申却拽住了他毛衣的下摆。

　　“诶——膝丸、等等……”

　　“什么？”膝丸回过头，右侧长长的留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了一下，他态度也不像之前的那般激烈了。

　　“呣……”阿申在他回过头，愿意和自己好好说话的时候，就松开的手，“膝丸君，你的留海……我是说，不会遮挡住你的视线吗？”

　　“嗯？”此刻合作态度良好的膝丸显得十分的配合，他微微歪了一下头，“会吧……？也习惯了。”

　　“那，”阿申询问他，“这也是对战斗的一种阻碍吧？你有没有考虑过改变一下发型呢？”

　　“以前……也有在作战中，削断过留海，”能削断额前留海的战斗，究竟是如何的凶险不言而喻，但是膝丸就这么轻描淡写地略过了、从前他在暗黑本丸里的经历，“不过，手入之后又恢复原状了。”

　　“诶，是这样吗？”阿申的一只手拄着下巴，作思考状。

　　“请您无需忧虑，”膝丸的神色严肃了起来，“源氏的能力毋庸置疑——尤其是兄长的。”

　　“咦咦、话题怎么突然跳到这方面啦？”阿申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倒也发现是自己的话实在是容易让人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源氏、你和髭切阁下的能力都是十分优秀出众的，这我当然是心知肚明的。只是……”

　　“……只是？”

　　“你等一等，暂且先不要动哟。”

　　“……是。”

　　扎着黑色马尾的少女微靠近了一些膝丸，又小心地控制着距离，尽量不让膝丸反弹。接着，她把从口袋里摸索出来的、粘着可爱小熊的、小学女生才会喜爱的发夹，用冻得有些青白僵硬的手指，别好了膝丸的长长的留海。

　　她的动作细致温柔，眼神专注慎重，虽然礼貌的屏住了呼吸，但还是有细微的热气喷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而膝丸垂着眼睫，虽然阿申比他稍矮一些，但因为那秾密眼睫的遮蔽，竟也看不清他眼里流转的复杂情绪，更何况阿申正努力地别着他的头发，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表情上。

　　这个人……很久，他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打量着她了。这么亲昵的近距离，也是头一回。

　　膝丸面色不变，但是耳朵却悄然涨红了。

　　不过，并不是她主动疏远得他，膝丸知道，是自己主动远离了她。并不是之前五条家的付丧神的胡闹，虽然那也是原因的一部分，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膝丸认为这个人带着、致命的毒素。

　　……这是在是一种无理取闹的猜测。但是膝丸在冥冥之中，的确是这么想着的。

　　总是，不管是合理，还是荒谬，一定要在丧命之前，远离才行。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体似乎是被之前漫长地等待给冻僵了。不对，源氏的重宝怎么可能会败于天气的严寒呢？他之所以没有动，只是因为眼前之人、主君的命令。

　　仅此而已。

　　要是此刻是兄长在这里的话，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的吧？

　　但是，不知为何，一想到自己被兄长所取代，正在被危险的审神者靠近着，胸腔里就会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不澎湃汹涌，却足够韧道缠人……一定是因为对审神者的顾虑，以及对兄长的担忧吧？兄长不怎么会照顾人，画面的违和感也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呢……

　　“呼——完成！”

　　阿申不擅长摆弄头发——无论是自己的，抑或是他人的，所以在大功告成地把膝丸大把的留海全部别好之后，她不由得开心地展颜一笑。

　　“？——”

　　膝丸一怔，眼神却是迅速地清明了起来。

　　“诶呀！不要动啦！”

　　阿申立马心虚地阻止了膝丸伸手去摸发夹的动作。

　　那发夹太过可爱幼稚，是（自诩）成熟的阿申已经无法驾驭的物品了。当然这不是说严肃正直的膝丸就适合小女生风格的夹子，只能说膝丸的颜很正，就算是戴着那样的发夹，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份奇异的反差萌就是了。

　　不过阿申也知道膝丸是绝对不会在知情的情况下、顶着这样的发饰招摇过市的。可是她身上也没有其他用来固定头发的发卡了，这两个还是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迷迷糊糊摸错、才揣进口袋里的。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视野开阔了许多，”不太相信膝丸车技、也不想让他追究发饰的问题，阿申急吼吼地推着膝丸让他上车，“我觉得你可以随身带几个发卡哦，就像明石那样——好啦我们现在走吧！”

　　“啊……好的。”

　　这一次，阿申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地虚扶住膝丸的腰的时候，青年并没有如同初次那样反应剧烈。虽然阿申勉强能感觉到衣服之下的身体，僵硬地就像一块未经任何侵蚀的金刚石，但是一路上总算是平稳安全。

　　膝丸远离审神者的决心越发强烈，阿申也不是什么主动积极交流的孩子，两人一路无话。

　　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阿申冥思苦想了一路，终于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

　　膝丸他提及髭切的频率大幅度地降低了啊！这一定就是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始终找不到原因的源泉了！

　　阿申怜悯地看了一眼膝丸。

　　好在据药研说，这次大家为了雨露均沾（？）地来现世，按现世时间流速算的七天、每一天的一位付丧神都是自愿报名，然后随机抽签的。

　　也就是说，膝丸今天晚上就要回本丸、和髭切团聚了啊。

　　阿申一边高兴着她和被髭切顶锅的膝丸能够相互解脱，一边暗搓搓地期待着下一位来到她身边的付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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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证明，膝丸的脑洞还可以更大：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