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104、毛利！万分之四！

　　阿申把双手在背后交握：“我想进行降灵——就在今天。”

　　为了全刀帐！为了功绩点！

　　……为了早日，回去。

　　……啊哈哈哈，当、当然也是因为她的强迫症收集癖啦！……

　　……哈……

　　“您这样的选择就——什、什么？”

　　药研的话说了一半，在他意识到审神者说了什么之后，他立刻讶异地瞪大了藤紫色的眸子。

　　“主君——”

　　并没有坐下来，而是以侍从的姿态，安静礼貌地跟随在阿申侧后方的一期，则是稍稍地蹙起了眉，语气里也充满了不赞同。

　　阿申不是天生将才，说实话，不擅长背负责任的她，比起领导者更适合当跟随者——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说“我不干啦”的丧气话——她现在已经是个审神者了，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一股脑儿把谋略公务尽数抛给药研。

　　经过了本丸几个月历练——死神世界不算，毕竟她只要接受店长和夜一先生的训练和安排就好了——，在公文方面，阿申虽然有极大的提升，但是在战术策略方面，还只是一个练习走路，随时有可能需要人扶的小孩子呢。

　　药研作为阿申临时的老师之一，自然知道阿申在这方面不会随意胡闹的，所以他以为在他冷静理智地分析之后，阿申会自然而然地选择资源和小判的奖励。

　　“因为，虽然现在本丸里已经有了博多，信浓，后藤，”阿申掰着手指头数着，“但是还没有包丁和毛利嘛！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咳！我是说，一家人就是要团团圆圆的才好呢。”

　　“况且，”阿申朝着两位粟田口实际上的负责人轻快地一笑，棕色的眼瞳布满了呼之欲出的、“我超级体贴的、快来夸我！”，“作为兄长，难道你们不是很想见到这两个弟弟吗？”

　　“……咳！自然是如您所言的。”

　　一期轻咳了一声，而比自己的哥哥、道行还要稍浅一些的药研，面对着审神者纯粹出于好意的、完全是为了他们着想的、澄澈剔透的眸子，下意识地撇开了视线。

　　正如阿申所说的，一期和药研不可能不对这两个久未谋面的弟弟不期待；在这个阿申执导的本丸里，相信大家也能和乐地相处着，只是……

　　只是，如果真的成功召唤出了毛利和包丁，那么这两位粟田口刀派的短刀，便是审神者在这个本丸里亲自召唤出来的刀——意义非凡，存在特殊。药研和一期也是知道自己的弟弟们是有多么可爱的，可是这么一来，不就和一开始对审神者态度恶劣、甚至杀掉了她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吗！？

　　纵使知道审神者对待部下心胸宽广，不会再计较从前的黑历史，心怀歉疚的两个人还是忍不住如此想着。

　　……但或许，他们更为担忧的是审神者的偏爱会打破现在平静的锁链，从兕牢里放出不可名状的怪物。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心的；受了不少委屈的、本丸里的这些家伙们，有多少是披着表面名为类人皮囊的狂躁野兽呢？——纵使审神者是无辜的那个，也会因为他们自我主义的、爆发式的任性而最终变得七零八落、破破烂烂的。

　　这绝对不是药研和一期想看的一幕。

　　……所以只能暂时委屈弟弟们，等待这个本丸再——稍微，更加地稳定的时候——

　　“你说对吧，药研？”

　　面对一期莫名萦绕了些许黑气的蜜汁微笑，药研浑身一个哆嗦，瞬间清醒了过来：“嗯！没错！这是当然的！”

　　“好！”审神者“啪”地合掌，兴高采烈地做出了结论，“那么现在就可以进行降灵了！”

　　“诶、等等！”药研一个头两个大，“大将你先等一等啊！……我觉得现在不行。”

　　“唔诶——为什么不行啊——？”

　　阿申一脸扫兴，就好像期待了许久的家庭野餐，却只能对着天公不作美的那场、短时间不可能停止的倾盆大雨干瞪眼一般的小孩子。

　　“因为，您前不久才因为我们粟田口刀派受了伤，现在正是大病初愈的状态啊，”一期好言好语地劝道，“怎么能再让您为吾等费心呢？”

　　“不费心，不费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哒，”毫不知情的阿申在那里瞎几把卖萌，举起了右手，又用左手捏了捏自己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虽然身体现在还有点虚弱——但是灵力已经恢复到往常的地步了哟。”

　　“您说了‘身体现在还有点虚弱’吧？”药研苦口婆心，并且精准地抓住了重点，“身体对灵力的承受力度说不定也会影响您的降灵——主君，你要听来自医生的建议哦。”

　　“什么嘛，那种哄小孩子的语气，”阿申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而且药研你虽然精通在战场上的紧急救治的医理，但并不是真正的医生啊。”

　　药研推了推眼镜，透明的镜片不知为什么突然反光，变作了只有在动漫里才会出现的，眼镜的最高级——单方不透明形态：“啊，不，大将，您这可就错了哦。”

　　“啊？”

　　天真的阿申还傻呆呆地反问了一个语气词，知道药研近来变化的一期，提前不忍直视地撇过了视线。

　　啪！

　　药研不知道从哪个异次元空间突然抬出来了一叠、加起来比他整个人还要高的的书籍。密密麻麻、林林总总地叠加在一起的书籍——阿申看着各个书脊上长短不一、字体不同的书名，只觉得自己眼花缭乱的。于此同时，她的内心涌现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大将，”药研的眼镜片诡异地一直维持着反光的姿态，嘴角噙着彬彬有礼、不知为何却让阿申赶到毛骨悚然的微笑，“你还记得我向你申请过的、进出本丸典籍室的许可吗？”

　　“是，是的……”

　　在药研气势的压迫之下，阿申不由自主地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些。

　　“《医师通章》《医经诠释》《百草经》……”药研噼里啪啦地说出了少说也有一二十本书的名字，更让阿申恐惧的是，这个刃在一口气报出了这么一大长串名字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接着微笑，“这么一大叠书，每一本我都读了至少十遍——这些都是为了您而读的哦。”

　　“嗯……”

　　沈·多灾多难·让人放不下心·申很没有骨气点头，又觉得又哪里不对，又狂摇头。

　　“然后，”说到这里，药研顿了一下，接着，他的笑容变得越发的和蔼可亲起来，“总之，就是做了不少的实验之后——不谦虚地说，我现在也算是一个有了实战经验的可靠医生了哦。”

　　这个人，到底是拿了什么做实验材料，又到底是怎么样拥有实战经验的，阿申一点都不想知道。

　　“就算是现在立刻改名叫医生藤四郎，或者大夫藤四郎，也没有问题哦。”

　　阿申：……我觉得医生、大夫并不想被你柄通啊……改名这么随意的吗？我觉得粟田口吉光会哭的哦……

　　但是她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说罢了，当着药研的面，她现在连一声都吱不出来了，活像一个面对着班主任的学渣鹌鹑。

　　“药研，够了。”

　　看着审神者和药研，一个默契地被训，一个默契地训人，一期的心里猛然地涌现了一股，许久没有出现的焦躁

　　这种心情，就像大暴雨来临前的晌午：没有雷鸣，没有闪电，聒噪的蝉鸣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孤独寂静的旷野中，热闹的欢声笑语不被允许存在，却唯独留下了自己的心被包围在闷热潮湿的低气压。

　　他面上神色不显，仍显出一如既往的优雅与从容，可是却如刚刚被锻造出来的、不知收敛锋芒的刀刃一般——换做人类来比喻，便是初出社会的毛头小伙子一般，冲动地打断了阿申和药研之间容不下第三人的对话。

　　“主君毕竟是我们的主上，她坚持的事情——”

　　一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然而无法控制的、明明那些话语吐自他的口中，他却感觉它们浑然陌生的紧，仿佛是来自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口中，“我们信任她的决定，这样便足矣。”

　　“啊……那个……”

　　这话乍一听没有问题，可是再听就浑身不对劲，阿申莫名其妙，可也知道自己似乎才是让一期说出了奇怪的话的罪魁祸首。丝毫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冷对话，阿申怂了吧唧的将目光投向审神者办公室的角落，身体逃避式地倾向了药研。

　　“……”

　　药研察觉到了正在萌芽的什么，眼神复杂地看了一期一眼，“那么，大将，折中处理，可以吗？”

　　“……折中处理？”

　　“因为如果不满足你的愿望的话，放你一个人乘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才危险呢。而且没有人看着您的话，只怕您会毫无节制地胡来吧？”

　　因为一时被审神者的甜言蜜语迷昏了头，药研不知道在多少个晚上不放心地查寝的时候，看到了昏暗夜色中不和谐的白光蓝光。深知阿申意志力薄弱的药研嘴角抽了抽，眼神瞄向了放在审神者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比如——”

　　“嗷嗷啊啊啊啊啊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审神者瞬间变成了被点燃的易燃易□□品，将之前的尴尬也一起炸成了四散的烟，“我错了！一、一期快！快阻止你弟弟！”

　　“……！”

　　勿忘草色头发的付丧神明明告诫着自己，不可跨越主与从的雷池。可是被阿申呼唤、被阿申需求的刹那间，身体却总是轻易地背叛了大脑，擅自欢呼雀跃地做出了反应，“药研——”

　　“诶……”

　　药研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论是看着一期、还是看着阿申的眼神，都是“患者晚期，无可救药”。

　　“那么，只能进行三次的召唤哦。”

　　这是药研的最大让步了，“不能讨价还价哦。”

　　“……哦_(:з)∠)_”药研料事如神，让阿申只敢乖巧地回应道，“我知道啦！”

　　阿申闭上眼睛，垂落在眼睑上的墨色眼睫，随着她捕捉着灵力波动的意识而细密地颤抖着。一波又一波的灵力聚集在她的身上，像是被落叶眷顾了中心的潭水一般的波纹，以她为中心荡漾了开来。而室内的能量，则随着她的对一切力量的抽取，变得浅薄，连阳光也一并黯淡了下来。

　　而一切黯淡之物中，唯有她亮眼如启明星。

　　这波动与迎接秋田回来之前发生的那次意外时的相似，但是并没有给药研和一期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如同一阵在酷暑迎面拂来的清风那般令人惬意。

　　而倏地，她睁开了眼眸，双手则是攥住了虚空中并不存在的某物一般，握紧了——

　　“——您好，”

　　突然凭空出现在这个办公室的少年，萌黄色的秾密眼睫抬起，露出了鸠羽色的圆润瞳眸，“我的名字叫毛利藤四郎。因为曾在毛利家待过，所以叫毛利藤四郎。”

　　被有着橘色流苏的粟田口标配军帽压住、而垂到脸颊边的长呆毛，随着少年微笑歪头的动作晃动了一下。

　　“以后，请让我和您一起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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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申，这孩子是个人渣 ，最好不要随便喜欢上她哦。这个人，就算是温柔，也会相当残酷呢。
之所以定义是个人渣，就是指，她会随便地动摇，随便地感动，随便地对你好，让你感到希望。也会随便地否定，随便地隐瞒，随便地抛下你，把希望变成绝望。
真的超级渣哦。
不清楚为什么她想要集齐全刀帐，并且努力学习成为一个优秀的审神者的，可以看一下第五章。虽然也有她自己想要成长，也的确是想这个本丸好起来没错、也有这些因素在里面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