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药丸》白渊操

103、紧张反应

　　“你怎么在这里？”阿申讶异地询问道，“你一直跟在我和退后面吗？”

　　“如果我没有跟在您的身后的话，”面对阿申的问题，一期苦笑，“退那孩子怎么可能在这里抛下您一个人，前去修行呢？不过……”

　　说到这里，这有着浅葱色短发的英挺青年有些羞赧地叹了一口气：“弟弟们极化之后，跟上确实得花一些力气呢……”

　　“咦？”

　　在阿申的印象里，一期是什么公务都能完美完成的、而且对弟弟们温柔体贴的好青年，从姿仪上，更是连头发丝的尖尖儿都挑不出一丝错来。

　　这样高高在上的完美青年，居然也会为跟不上弟弟们的速度而感到挫败和不好意思吗？

　　阿申一下子就觉得和他的距离暂时性地拉近了一点儿，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一期你，也会因为这些事情烦恼吗？”

　　“主君哟，”一期便略带着苦恼，轻声地笑了起来，蜜色的眼瞳微眯，在晨曦的映照下，令人展望到了一条蜂蜜河，“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印象啊？”

　　“我并非圣贤，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期笑言，“自然也是会被凡尘俗世所困扰的。”

　　“……可是，我觉得一期你一点也不普通哦，相反，非常地闪亮呢！”阿申把在风的吹拂下，不安分飘荡的头发挽到了耳后，“说被困扰什么的……怎么说，给人的感觉稍微，呣，更加亲近了些吧？”

　　“哈哈，是吗，”一期的笑声十分清爽，秋风带着他的好心情，在阿申的周围打转，“这大概是因为您的缘故吧？”

　　阿申不解的歪头：“我？”

　　“我华丽的衣着，是受我从前的主人、秀吉阁下的影响，”一期耐心地解释道，和阿申一起沿着河，缓慢地前行着，“而我现在的性格，源于您。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样吗？”

　　阿申倒不觉得，她对一期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她觉得跟随着天下之人的刀，一期的性格应当是、和她在一期的精神世界里见过的那位长发的一期相似，对，就是那种充满锋芒的桀骜。

　　而现在的一期本身的性格，应该是大阪城烧毁之后慢慢养成的——这个人本身就是走温和路线的嘛，只是她个人因为巨大的差距，觉得他高不可攀罢了。

　　“您要回寝居稍作休憩吗？”

　　一期毕恭毕敬的询问在耳边想起，阿申思索了几秒：“一期，狐之助呢？”

　　“您要找狐之助？”

　　“是。”阿申有点心痒难耐地勾起了唇角，“大阪城的战役，不是有奖励吗？我还没有从狐之助那里领取呢。”

　　“您是说这件事情啊，”一期像是对此时早有准备，有条不絮地说道，“狐之助这几天都在时之政府的总部，参加大阪城战役后续的会议，要到明天午时之后，才会回归本丸。”

　　“这样啊……”阿申深知这次的战役中，本丸的战斗要求绝对能派件政府榜单的前几名，自然也是能换取到能召唤短刀的本体的。可是一想到还要等到明天，她顿时兴致缺缺了起来，“哦……”

　　“——不过，”看到阿申失落的、就像吃不到近在咫尺的小鱼干的猫的可爱小模样，微不可见地加深了笑意的一期又转口道，“狐之助前去开会的时候，留下了两份奖励——一份是吾等粟田口刀派的本体刀，一份是大量的小判和资源。您可以选择其中一份，另外的一份会由它进行再次回收。”

　　“诶？——诶！？”

　　还从来没有召唤付丧神降灵的实体经验的阿申瞬间精神振奋，把什么矜持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甚至想都没想地就拽住了一期的手，“真的？！”

　　“唔！”

　　阿申意外的动作，让一期也一下子僵住了。他难得失态地呆愣愣地看着阿申，就任由黑发的少女，一种几乎要冲进自己怀里的姿态，拉着自己的手。年青的女性身上特有的、淡淡的，说不清是什么味道的好闻气息，悄然地传达到了他的心扉之间。

　　“……啊、”

　　阿申也跟着僵硬了起来，她几乎是以一种放置许久、导致关节处生满了锈的机器人的、一顿一顿的动作，放开了一期的手，然后同手同脚地后退了几步。

　　“不、不好意思，一期阁下，”阿申结结巴巴，连称呼也一下子转变为了充满距离感的“一期阁下”，“……我失礼了。”

　　阿申——虽然在和网友聊天的时候各种黄暴、各种理♂论♀知♂识丰富，但是在三次元里，可是连和熟悉的亲属之外的男性一次手都没有握过的纯情小姑娘。

　　和陌生的异性之间的距离低于五十公分，她就会开始感到难受、不自在；时间一长，还会感觉血液都往脑袋上面涌——这点都不能说是羞涩，而只能说是（由于交际废带来的）轻微男性恐惧症了。

　　虽说和一期之间也算挺熟的了……但是这样冒昧地突然握手、即使只是隔着手套，也有够阿申僵硬的了。重点是一期的反应——刚回从死神世界回本丸的时候，他们也在阴差阳错之下握过手之类的，可是一期的反应，那个时候比现在这个时候自然得多——结果搞得阿申也跟着更加紧张了。

　　更别提——阿申在心里哀嚎着。

　　一期经历过那样的审神者，对女性搞不好也有恐惧说不定！她却这样突然地握住了人家一点防备也没有的手！

　　一想到自己会让和蔼可亲、温柔可靠的一期回忆起悲惨的心理阴影，阿申就懊丧地想要土下座道歉。

　　“……啊，不，”一期的喉结上下涌动了一下，眼神却透露出了、孩童遇到未知事物时飘飘然的迷茫，“……是在下失态在先。”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起来。

　　阿申连一期的脸都不敢看了，在路上走的时候，基本上全程视线哪哪都瞟，就是余光连一期的影子都不敢概括进去；而一期内心正陷入了一种陌生、却并不讨厌的情绪中——这情绪对他的影响之大，甚至让他忘记了劝说伤好初愈的审神者，改日再进行降灵。

　　两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地走进了审神者办公室。

　　“啊，大将——”正在批改公文的药研站了起来，“咦、一期哥，你也来了啊？”

　　药研的问话十分日常，可是一期却愣了一下，才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回复了自己的弟弟：“我送主君回来。”

　　“一期，你先坐那里吧，药研，”第三个人的在场，让阿申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政府发布的奖励呢？——啊，我选择可以进行降灵的本体的那份的。”

　　“大将，你确定吗？”药研向阿申确认道，“本体的那份，可以降灵到的，有粟田口刀派的博多藤四郎，信浓藤四郎，毛利藤四郎，后藤藤四郎，博多藤四郎。”

　　因为涉及到公务，药研即使谈论到了自己的弟弟和刀派，也是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但是，并不确定一定能召唤到他们——首先是降灵成功与否的几率，其次是，您是否能召唤到您属意的刀剑付丧神分灵。我个人的话，还是推荐您选择另一种。”

　　“诶，是这样吗？”

　　在切身实际地参加这次战役之前，对大阪城的印象主要是首次五十层必得的新弟弟们、以及应该吔屎的混蛋TS之后万分之四的小绿毛的阿申，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虽然政府派布的是有高概率召唤出他们的刀体，不过也只是派布了五十振而已。”药研补充道，“而一时间对五十振刀体进行降灵，对于审神者而言是一个可以导致灵力暂时溃散、甚至致死的量——就算是平日里的您也需要三思而后行啊。”

　　“所以，”阿申摩挲了一下手指，认真地向她最信赖的近侍求取建议，“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个人的建议，就是与您的第一选择相反的后者，”药研显然是有周全的思虑过、有时候会突然任性的乖巧审神者会有的任何选择的，贴心的就像阿申专属的保姆一般，“……不过，要是您执意选择后者的话，我个人认为，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还是改日在进行降灵为好。”

　　“改日啊……”面对药研，阿申（很怂地）只敢小声嘟囔，“那和狐之助去开会的时候忘记留下奖励有什么区别嘛……”

　　阿申自然知道，现实不同于游戏。

　　——若说《刀剑乱舞-online-》是建捞不建赌的话，作为游戏衍生的源头，现实可是连“捞”这个概念也没有的。毕竟杀怪掉装备，掉金币——换算到现实里的话，就是用怪身上有用途的部分制作装备，换取钱币。但是可没有消灭时间溯行军就掉刀的本体这一说。

　　彻底地打败时间溯行军之后，作为曾经理智清醒的刀剑男士，他们余下的，也不过是一柄只能勉强看出刀种的残破刀刃罢了。别说什么辨别身份的铭文、雕刻了，就算是刀剑本身，因为经历了激烈的战斗，十有八九都是断裂的——区别只在于断成几截罢了。

　　况且那上面充满了即使消亡之后，也依旧久久萦绕的的怨憎与污染，那些充满了可惧戾气的刃具，只会将意图净化他们的任何人一起拖入地狱。

　　审神者们进行降灵的刀体，一般只有两种途径：自己本丸的刀匠锻的，用功绩向时之政府兑换的。当然也不排除，某些财大气粗、自身家族积累丰厚、或者有什么奇遇的审神者，他们是例外。

　　但是，这也并不是建赌的意思。

　　审神者本丸内的初识刀匠，都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式神，从原理上是和狐之助一个原理的存在——当然不是政府请不起好的刀匠，虽然庞大的审神者基数使这个设想直接失败就是了——只有它们，才能冶锻出没有任何人手法痕迹、也没有任何多余感情残留的，物理意义上的武器。

　　毕竟刀剑不止一家一派，而且作为主要战斗力的付丧神，最需要服从亲近的是审神者，而非刀匠。

　　问题就在于，刀剑的降灵，就是审神者与付丧神之间的第一次沟通。在没有建立契约的前提下，凡人想要主动会见神明，消耗可想而知。尚且，过多接触陌生的神明，对审神者自身的人格也是一种极大的磨损，搞不好最后就会因为非人非神，而消失在现世、只能寄居于世界的夹缝之中了。

　　——除非是那些本身就出自神道世家的审神者，他们其中叛离经道的一部分，便会毫无顾忌地使用某些替身之术，或者别的什么术来大量的召唤付丧神。

　　总结就是，政府是劝练不劝赌的。

　　与其寄希望于渺茫纯看脸的赌，还不如多提升提升已有的战斗力呢？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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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压完鹤又压一期，你们这群墙头草←_←
……感觉自己在念高四，还是所有的大一都是这样的，只是我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