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克莱顿]这才是我要的结局》青山VIP

37、三十七

　　一上车，憋了半天的Karen终于忍不住，开始吐槽她的不满：
　　“你这个老不正经，都怪你，害我被人嘲笑了！”
　　Michael一脸莫名：“嘲笑？谁嘲笑你了？谁敢嘲笑你啊，我现在就去找他干架！”
　　她横他一眼，仰起头来，指着自己脖子瞪他：“你看你干的好事，全叫人看到了！他们虽然不说，可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眼睛里全是嘲笑！”
　　为了方便打石膏，她必须拉开外套拉链，褪下一只袖子，这样一来，脖子上就变得毫无遮掩，全程游街示众。
　　“哦，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Michael这下更是乐得花朵一样，“你错了，他们可不是嘲笑你，他们是羡慕你呢！”
　　“滚蛋！”
　　他在恬不知耻这方面还真是实力派！
　　回家途中，他把车停在便利店门口，嘱咐她：“等我一会儿。”
　　她一个人在车里等他。经过一番又一番的折腾，天早已黑了下来。她打个哈欠：“今晚还真是事情多。”
　　他从便利店出来，拎了一大包东西放在后座上。
　　“早知道你能开车能洗澡能自己来大马路上溜达，我还来找你干嘛啊，搞得自己还成了伤残人士！”她依然很沮丧，低声在那里嘟喃，“我真是多此一举。”
　　他使劲揉了揉她头发：“好啦，别再抱怨了！现在有我包吃包住包陪聊天散步看电视，你不觉得你是赚到了吗？”
　　她看看他，竟然想不出什么可以反驳他的话，只好乖乖坐在一边，闭了嘴。
　　这一晚，她当真跟着他回了家。
　　进门后，他们把各自从便利店里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一起，由他来归置。
　　他翻了翻购物袋，发现她给他买的东西里面，除了新的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外，恰巧都补了他家的缺，他对此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缺这些东西？”
　　她从口袋里掏出他家房门钥匙丢到玻璃矮几上，“哗啦”一声。
　　是了，他想起她方才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场景，因为她受伤急着去医院，他倒忘记要问问她这件事。
　　他给她冲了一杯橙汁，摆到她跟前。
　　“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的？”
　　“从Eddie那里拿的。”
　　“到我家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看看你家藏着什么好东西啊！”她调皮地冲他挤了下眼睛，伸手摸了摸玻璃杯，又快速缩回了手。
　　烫。
　　“……哎，我说真的！”她偶尔卖个萌，他还真有点不习惯了，竟然结巴了一下，“你……你是不是给我打扫房间了？”
　　“日常打扫一下，顺便交个水电费什么的。哎，对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认真地盯着他，“你知道吗，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来过呢。”
　　“嗯？”他立即警觉了起来，手里还抓着买给她的一次性内裤，“……谁？”
　　“一个……女人。”她挑起眉尖，仔细瞧他的反应，却又刻意说得语气清淡，似乎只是随口一提，“不仅在你家遇到过，她也常去疗养院看你呢。而且，去年冬天，我就见过你和她走在一起了！”
　　“噢，她啊。”他点点头，起身把一套新的口杯牙具毛巾什么的放进洗漱间，又折回来。她全程都盯着他，却没见他表情有丝毫异常。
　　“那是我一个中学同学，很多年不见了，去年年末同学聚会才再次见到的。”
　　她拧眉，对他的回答不大满意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旧同学，多年没见，你们感情还这么深厚？她对你也太好了一点吧！你昏迷不醒，她总去探你就罢了，还不知从哪里搞到你家钥匙，三天两头来你家！你现在告诉我，你们只是多年未见的旧同学？”
　　他听着听着，竟然听乐了：“我怎么觉着，你说的像是你自己啊？”
　　她一愣。
　　“总来探我，不知从哪里搞到钥匙，三天两头来我家，这难道不是你吗？”他轻笑，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身子向她凑过去，“那你说，你跟我什么关系呀？我跟她起码还是多年同学呢，那么跟你呢？貌似才认识不到一年的时间吧？可是你怎么好像来得比她还要勤似的？以你刚才的逻辑，如果我这样都算跟她有什么，跟你是不是更应该有什么？那你自己说说，你是我什么人啊？”
　　“……”
　　她被他一连串的反问堵得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了。
　　“说不出来？那我替你说吧！你这种行为，已经符合媳妇的标准了！我也不能眼看着你白受累，却没有个名分吧？干脆，今晚上就从了我吧……”
　　他舔舔牙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想都别想！”她急忙蹦了起来。
　　她真是蠢，明知这里是狼窝，却偏要主动送上门来！
　　“那么大反应干嘛，想上房顶啊？要是没有房顶你是不是要上天？”他拍拍沙发，“赶快坐下！”
　　“……”她瞪着他，一副好不容易逃出虎口绝不会再回去的神情。
　　“你这人……好啦，我开玩笑的，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又能对你怎么样啊？就算真想怎么样也不方便不是吗？快过来坐下吧。”
　　“哼，原来不是不想，是不能！你这种老混蛋……”她不情不愿地坐下了。
　　“哎，你干嘛总说我老？我才四十五岁好吧？不不不，还没过生日呢，才四十四！”
　　她横他一眼：“四十四很光荣吗？”
　　“不光荣吗？也对哦，四十四还没成家，好像不大光荣。”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挠挠头皮，“你不也快四十的人了？算了，小学妹，干脆咱俩就将就将就一块儿过吧！”
　　她翻个白眼：“谁要跟你一块儿过！”拂开他的手，“我要去洗澡了！”
　　“哎，等等。”
　　他从购物袋里拎出一条黑色女式睡裙，丢给她：“一会儿洗完澡换上。”
　　“……”
　　她表情愕然，两根手指捏起来看了看：“你……你确定叫我穿这个？”
　　深V黑丝大露背，怎么看都像透露着某些人的图谋不轨！
　　“我拒绝！”她又把裙子丢回他身上，“我不要穿钢管舞女的工作服！”
　　“……”他颇无奈地笑出来，“你手臂这个样子，不穿这种无袖的衣服，那就只能……咳，光着了！”
　　她立刻狠瞪他：“你倒是想！”眼睛往那件裙子上瞟了瞟，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终于不情不愿地又捏了回来。
　　“就没有稍稍不暴露一点的吗？”
　　“我发誓，没有了。其他的袖口都窄，只有这件吊带看着还行，你就将就一下吧！我还没抱怨呢，我刚才拎这件裙子去结账的时候，周围的人都用看流氓变态的眼光看着我！”
　　她听他这样一说，又忍俊不禁：“群众眼光雪亮，你可一点都不冤枉。”
　　他横她一眼：“没良心！”
　　一个晚上就这么在两人的几番闹腾之中流逝而过。本该到了是上床休息的时间，客厅里却还灯火通明。
　　而Karen的窘况接二连三，一切都是骨裂惹的祸。
　　“我没办法脱衣服……”
　　已经钻进浴室的她，五分钟后，又原封不动地回到客厅里，把靠在沙发里打盹的他推醒。
　　他本来是要看着电视等她，可就在演员还没说完第三句台词的时候他就睡着了。这不能怪他，老人家的通病。
　　“唔？”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用力挤挤眼睛，看清了眼前女人的一脸委屈。
　　脱不掉衣服怎么办？他坐起来，检查了一下她的衣服。外面的运动外套还在医院里时就已经褪掉了袖子，所以不是问题，而真正的问题在于里面这件贴身的短袖T恤，她打了石膏的地方隆起一大块，袖口没那么粗，的确是脱不下来。
　　他挠了挠下巴上的胡碴子：“你不介意损失一件T恤吧？”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因此只得摇摇头：“不介意。”
　　虽不是地摊货，却也并非限量版，除了这权宜之计外，她也没辙。
　　于是，片刻之后，他挥起大剪刀，“咔嚓咔嚓”了一通。
　　一切都解决了。
　　他捏住她T恤上已经被他剪开的肩部：“你捏好了啊，不然一松手，可就春光乍现了。”
　　她点点头，用左手捏住，还闷闷地立在原地。
　　“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千万注意别弄湿右手啊。”他叮嘱道。
　　她又点点头，却依然没走。
　　“还有事？”
　　她只觉得老脸发热，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发出一阵比蚊子嗡嗡的分贝大不了多少的声音：
　　“那个……帮我把内衣扣子解开吧……”
　　说完这句她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这尼玛都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