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IV Chapter.15、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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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如果说光营几大区域呈现出一种零散的不规则美……
那么整个黑营的地理风貌则充满着一种严谨的规律美。
以两营之间的屏障为起点，最靠近这里的大区域被称为第一狱，整体的地势最高。最远离这里的是第五狱，整体地势最低。在他们之间，是地势一级比一级低的第二、三、四狱。形象来比喻的话，黑营的地图有点像梯田。
与光营区域之间地理风貌完全不同的状况相异，黑营的五大狱虽也各有独特之处，整体上却是各自成为风貌齐全的微缩国度。事实上光营出现联合会，而黑营依然各自为阵的状况也和两营地理上决定性的不同有着极大关系——光营的各大区域产出相差太大因此必须要将资源进行协调互换，黑营则由于区域之间产出类同，缺乏联合的迫切需求。
五大狱的独立也造成了玩家流动率的低迷，除了第五狱怪物的实力比其他狱高出一大截外，其它四个狱怪物等级相差无几，完全没有必要在区域之间穿来穿去找怪练级。再加上被称为「狱线」的区域分界处通常相当崎岖难走，又不能借助传送阵或者运输工具往来，愿意四处跑的玩家就更少了。
因为这种少，所以黑营的很多玩家其实都不太清楚区域之间的通路究竟有哪些，该怎么走，路况如何。之前回暖之所以要找人护送她去第五狱，应该也有她不是很清楚线路的原因。实际上就算是打着自由旗号漂泊的响当当众人，熟悉的区域也只是前三个。
不过我们这次去第五狱倒完全不用担心路线问题，濑颖带着她的第七小队会负责整体的路线规划、时间安排、任务分配以及后勤补给，相应的其它所有人都得听从她的指挥和安排。
我们一行一共27个人，只有6个人有大把时间泡在游戏里，其它全是学生党和上班族，所以能一起行动的时间并不多。为了尽快赶到第五狱，濑颖选择了最快捷、但相对来说路上野怪最难应付的线路。
她的选择其实相当正确，怎么说我们这群人也算精英队伍了，只要注意避开太花时间的野图BOSS，横扫其它小怪理所当然。我们只用了两天就到了第三狱，一路上十分顺利。
「说起来，东陵的战斗职业是什么？」
第三天清理完一群挡路的野怪，大家围在一起小小休息的时候策泠突然开口问我。
我不由愣了一下。
除了最初的招呼，这几天我和她并没有什么交谈。倒不是她在摆联合会长老的架子——濑颖本来也担心她身份太特殊会不会指挥不动，却很快被策泠干脆利落的配合打消了顾虑——而是她本身就不是太爱讲话的性格，一路下来她虽然没有给谁冷脸，但也很少主动与人搭讪。
「对哦，东陵老是穿便服或者药师装，都看不出来职业。」濑颖也来了兴趣，「说说看啊。」
「……暗行者。」
「好巧。」她没有说是什么好巧，继续问，「等级呢？」
「1转125级。」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技术超烂的，等级又低，虽然也很想帮大家一起清路，但是搞不好只能帮倒忙，所以就……实在抱歉。」
「性格倒是不一样。」策泠没理会我的道歉。
倒是濑颖连连摆手：「你本来就不是战斗玩家啊！说起来高级药师真的很有用，多亏有你一路帮忙做药和治疗，我们轻松了不少。」
「又一个相同点。」策泠说。
这一下大家都开始感到怪异。
坐在我左侧的影子开了口，笑着道：「策泠小姐怎么对我们家东陵这么感兴趣，看上他了吗？」
「没有。」策泠说，「我只是对能让光营最神秘彼岸之人寸步不离陪着的人很感兴趣，可以问一下你和苍梧怎么认识的吗？」
寸步不离？有吗？最多就是前一天因为路程太远大家在野外下了线，我怕万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没人帮忙所以白天让苍梧一直跟着我，其它时间明明是他自己玩的很High啊！不是还迷路了三次害大家到处找吗？最后还是我看不过去，主动牺牲一些注意力，拉着他不让他乱跑才换来大家没有为此耽误行程。这么正常的事情也能引起兴趣……我还以为策泠不是好奇心旺盛的类型。
「对不起，是我冒昧了，可以不用回答。」见我和苍梧都没接话，策泠淡淡道。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三千见状，窜出来暖场：「啊哈哈，雷雷那家伙真慢啊……该不会被鬼吃了吧？」
虽然现在是晚上，而且是野外，但是这个笑话真的太冷了。大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繁星和精灵倒是一脸揶揄，还冲我和影子使了个眼色。
我知道她们什么意思，实际上这个话题之前我们还私下讨论过：三千对策泠态度不正常，肯定有奸情！
我和响当当众人虽然认识没那么久，但也看得出这几天三千对策泠的态度略显热情，他接策泠的话接的特别多，也常常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帮策泠讲话，前几天我还没回来时繁星甚至撞见过他找策泠搭话！不过显然就算我们去问他也不会承认，再加上策泠对他的示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估计是成不了，大家也就很体贴地没有当面揭穿。
濑颖看了下时间：「差不多了，叫雷雷回来，我们出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树丛却传来一阵声响，雷雷狼狈地从里面爬了出来，气喘吁吁道：「对不起！我不小心引到BOSS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冒出来一团黑漆漆、形体不断变换的东西。
虽然只有一个人那么高，但是却并不好对付——那是濑颖强调了好几次千万要躲着走的野图BOSS，夜魔。
这只BOSS其实攻击力并不高，但是却超级麻烦，因为他会上玩家的身！一旦被夜魔附身，先不说会被它操纵行为乱攻击同伴、并且攻击力还提升2倍，单是想逼他出来必须死掉这种设定就足够人崩溃了。而且它狂暴后居然会他妈的玩影分身！一分为二！如果一刻钟打不死它附身的玩家，分身就会再次分裂，超级让人崩溃！
「你这个笨蛋！」濑颖气急败坏，「准备战斗！」
不用她喊，众人早已经分散开来。夜魔的速度只有在靠近玩家的时候才会突然变快，如果动作足够灵活，就可以躲过被它附身的悲剧——就像雷雷那样。
我们对付夜魔最大的劣势在于我们人多。因为空间有限，如果大家要共同输出就会造成人数过于密集的情况，使得夜魔乘虚而入，但如果太远又不好打，通常情况下要对付它只能由伸手灵活的近战角色拉仇恨，然后由远程辅助。
好在濑颖在出发前就已经交代清楚如果遇到夜魔要怎么应对，大家很快按照定好的战术走位。跟着策泠的其中一名玩家是玩刺客的高手，由他接手拉过夜魔的仇恨，然后绕着火堆引怪。
夜魔的弱点是圣属性，法师和祭司担任主要输出，弓手用银箭辅助。雷雷由于是堕落主教，输出上帮不了什么忙，于是接手奶妈的职位。
至于我？
早就站得远远地看热闹，随便牵着苍梧让他攻击着攻击着，不要又攻击不见了。
幸好策泠带来的高手十分给力，大家一次都没让夜魔附身成功就打得它只剩下20%血量，但这也意味着夜魔会更加危险，因为没占到任何便宜的它100%会狂暴。
果然，这只讨厌的BOSS连吼一吼什么的提示都不给，突然就一分为二，幸好七小队的刺客系玩家早做好准备，立刻上前接手分身的仇恨。
但我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悲剧就发生了。
狭窄的地形、火堆、两个人，再加上老射偏的精灵，后果就是在七小队的玩家躲闪时被神来一笔似箭挡了一下，夜魔抓住时机上了那名玩家的身。
操纵玩家的夜魔是最危险的，大家立刻毫不迟疑地将攻击送过去，然而连锁反应已经产生。附身的夜魔隐身，然后偷袭了焰的那名玩家……
很好，这下子我们有两个强敌了。
我将假死药拽在手中，做好准备随时丢口里。
刺客系的角色最擅隐匿以及出其不意，不过夜魔附身后也就意味着它失去了看破虚无的能力，策泠的幻境一瞬间布满整个战斗区域，用假的角色吸引了两位倒霉蛋的注意。大家抓住他们现身攻击的时机，终于逼出了一只。
……不过你出来就出来，为什么要冲着我来？
站太远的悲剧之处在于光亮不够，夜魔一钻入夜色就失去踪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我面前，害我完全来不及将假死药吞下去。
完了，这次要真死了！
我感觉到了夜魔冰凉的气息，头皮发麻地做好准备被附身——说起来我要是被附身一定很好解决掉吧？不，等一下！夜魔不会用什么不该用的技能吧？万一……
就在这一瞬间，身体突然一暖。我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才想起来苍梧还在我身边。
也不知道他手是怎么用力的，就那么诡异地一带，我与夜魔一个错身，然后摔到一边的草地上。
苍梧果断接手了夜魔的注意力。
我看着他那灵活流畅地将夜魔引开，那姿势犹如在夜中起舞，忍不住开了口：「苍梧……」
他居然分心看了我一眼。
「别引太远，会迷路的！」我赶紧叮嘱。
「………」
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我吞下了假死药装死，靠听觉来估计局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觉得有点困了时，听到了雷雷的声音——
「也许上帝会原谅你的罪行……但我不会！」
过了一会儿，各种音效消失，我被人灌下解药扶了起来。来不及感谢苍梧，我对一脸疲惫的雷雷问道：「怎么了？」
「……三千、无赦、精灵中招。」
怪不得。
往战场看去，大家七零八落地坐在火堆旁边，每个人都一副累到不行的样子。休息了片刻，有名玩家好奇地问雷雷：「刚刚那台词是什么鬼东西啊？」
「是那白痴的所谓神佑念词！每次神佑他又要念一遍搞笑，别管他。」影子抢先接口。
「……哪里搞笑了！明明很帅好不好！」雷雷立刻精神起来，抗议道，「你没有听到台词中饱含着的愤怒和死战到底的决心吗！」
「我只听到了『神经不三个字！」
雷雷扑到影子身上找他算账。大家嘻嘻哈哈笑起来。那名玩家说：「其实还是可以的啦，而且雷雷念完之后感觉变了一个人，气势好强！」
「那是因为神佑！那家伙哪有气势可言啊！看他居然笨到惊动夜魔就知道了，真是的……我代他向大家道歉，请大家不要原谅他！」
众人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濑颖拾起地上夜魔爆出来的东西，挥手道：「嗯，看在居然掉了个S级的项链的份上，就不原谅他了。」
「看在最后是他K掉夜魔的份上，就不原谅他了。」
「看在他每次休息就闹肚子，这次还闹到引怪的份上，就不原谅他了。」
很快，几名无辜挂掉一次的玩家也嘻嘻哈哈接话道。
谁都会有失误，虽然明明有再三强调小心夜魔，但既然遇上了也没办法。这一路下去大家要合作的地方还很多，彼此自然愿意多包容一些。
我们很快收拾好行装继续上路，午夜12点刚过时赶到了预定停泊的小镇上。一起去了濑颖帮我订的民宿，然后在那边道别、下线。我在房间里待了没一会儿，隐身，出门。
走到镇子口，在门楼的阴影下坐下。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大晚上还用衣帽遮着自己的人影出现在镇子口。我在人影走到路灯下，光亮瞬间照亮她面容的时候，开了口：
「所以说——真正引到夜魔的不是雷雷，而是你吗？」
【16】
那是回暖。
她似乎被吓了一跳，转头慌乱地四处看，直到我从阴影处走出来在她面前站定，她才终于镇定下来。
「对不起……」
她垂着头，一副内疚又自责的可怜模样。
我不知道她到底和雷雷做了什么约定，但显然这几天雷雷的奇怪举动都是因为她——一到休息时间就表现得仿佛得了多动症，还拿身体不舒服做借口走开，一路上更是好几次偷偷做记号，怎么想怎么可疑。这次引到夜魔就更奇怪了，雷雷虽然总是一副不靠谱的笨蛋模样，但实际上却是个细心的人，身手也非常不错，这种会造成同伴死亡的BOSS他怎么会避不开？
本来我觉得既然雷雷不想说那就不要去问，但是发展到替人背黑锅这种地步就让人不爽了。再想想记号的用途，以及最有可能偷偷跟在后面的人，就更加忍无可忍。
「除了这句话就没有别的台词了吗？真心感到抱歉就不要给人添麻烦啊！雷雷是个烂好人没错但也轮不到你来利用他！要打怪你不会自己去？你是没手还是没脚……」我冷着脸毫不客气地将她教训一通。
回暖呆呆看着我，眼里不知不觉又含上泪水，身体畏缩地微微发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有小心，但是没想到那边会突然刷新出来一只，我本来说不要引到你们那边，但是雷雷说如果我跑不掉会给你们添麻烦……」
柔弱的女孩一向最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与同情心，如果又走运有副不错的脸，以及十分善于说话、扮乖的本领，就更是能哄得他人原谅她的一切过错。如果更走运一点，她所想要取得帮助或原谅的对象是一个无条件维护女性的笨蛋色狼的话，就再完美不过了。
但真可惜，我不是雷雷，并且从小难以理解什么叫做「绅士风度」——为什么性别不同就要让着她们？有什么好处吗？
「真不好意思，我对你是不是故意完全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是自己滚回去呢，还是要我通知人来接你？」我打断她的话，「佩兰的人应该还不知道你在这里吧？」
她呆呆看着我。片刻后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咬着嘴唇道：「我不要回去！凭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非要替我做决定？我只是想要见到哥哥而已！难道我连这种程度的自由都不能有吗？」
「『见哥哥见哥哥』……我说你是离了他活不下去吗？」我不客气道，「如果他真想见到你早就去自己找你了吧！既然目前看来不是，你识趣点不行吗？我看你哥就是因为你只会惹麻烦和哭才会根本不愿见你！我真是同情他啊，怎么会有你这种说话不听的妹妹，怪不得要躲得远远的，他一定讨厌死你了！」
「不准你这么说！」回暖大吼一声，用从未见过的愤怒眼神瞪着我。
「我哥哥他……我哥哥他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了！」
哈？
「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事，惹了多大的麻烦，他都会帮我解决；每次有人欺负我、嘲笑我，他都会帮我报复回去；爸妈怪我笨手笨脚的时候，也只有哥哥会说『女孩子笨一点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偶尔也会嫌我烦，但是——他从来没有讨厌过我！」
「我看你是脑补过头。」我冷着脸说。
看看时间，明天还要早起，实在没空再和她继续争辩下去。对于沉溺在「自己被兄长完美保护着」的美好幻象中不愿醒来的少女，最好的方法还是交给别人。
「既然你不肯自己滚，我找佩兰的其他人送你回去。」我说着就拉开好友面板，准备找界渺让他派人把她领走。这个点大部分玩家都已经不在线，所以看到界渺的状态为离线时我并不惊讶。顺便往在线的好友名单上扫了一眼，我不由一愣……
「我不走！」
就在这时，我听到回暖愤愤的声音以及剑锋划过空气的破音。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翻滚，擦着长剑的攻击滑过。
血量少了十分之一。
回暖没有给我反应的机会，她似乎是很怕我叫人，拿着剑不停地冲着我砍过来。
她的职业是十字骑士，近战攻击技能非常多，组合相当灵活，等级为3转159级。前段时间她和我们一起时我见过她的技术，老实说很符合一般玩家对于「女生游戏技术」的认知，用「一般」来形容都是给了她面子的。但是由于她等级比我高出许多，装备又十分不错，只要我不小心被她砍个2剑左右就绝对是我挂掉。
而我呢，估计现在攻击力也就刚好能破她防吧！
「神经病！」我开口骂，「你以为现在杀了我有什么用吗？反正我已经在这边记录，死了很快就能复活，到时候一样能发消息让人把你送回去！」
「……谢谢提醒。」回暖回答，「我会记得把你绑起来。」
「…………」
吃一堑，长一智，看来两次被逆亡者绑住的经历也不是没给她带来任何好处。不过同样的，这也提醒了我。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拼着吃下了她一次攻击，我贴近她的身体，然后技巧性地将她绊倒在地，趁着她还在跌倒的硬直中骑在她身上压住她，并拿出绳子。
「东陵！」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雷雷的声音。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那个声音又更加大声，而且夹杂着难以置信响了起来：「东陵，你在做什么！」
我放开回暖，刚刚站起身就被冲过来的雷雷撞到一边。
他急急忙忙将回暖从地上拉起来：「你没事吧，小暖？」
回暖脸色苍白，有些僵硬地摇了摇头，乍一看像是受到了不少惊吓。
「为什么？」雷雷回过头，皱着眉头，脸色难看地问我。
我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有人说：「是那个女孩先动的手，他不过是自卫。」
那种死气沉沉的说话方式只可能属于一个人——策泠。
果然，她从拐角走了出来，在我们面前站定。虽然她是好心替我解释，但我并不觉得感激，而是直直看向雷雷。
「我不是在怪他。」雷雷奇怪地看了策泠一眼，「东陵不会随便和人动手，再说他根本也不会打架，这件事肯定另有原因。我想知道实情，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东陵发现了我的跟踪，想要通知其他人把我送回去，我就忍不住动手了……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功亏一篑，好不容才跑出来。」回话的是回暖，「我知道这次我做的很错，但只有这次我绝对不会道歉！你们没权限制我可以去哪，不能去哪！」
雷雷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眼里充满爱怜。
我冷着脸开口：「雷雷，你是不是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你瞒着我们让她跟着，害大家差点团灭是想干嘛？」
「啊哈哈这个问题嘛……」他挠挠后脑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大家的，只是万一知道的人太多就麻烦了，小暖一定会再次被关起来。说真的，我也不太认同界渺的做法，就算是担心她的安危也没必要这样啊！而且也只是游戏而已，又危险不到哪里去。」
我不说话，只是继续盯着他。
「呃，好啦，我是因为听小暖说了他哥哥的事情，同情心发作所以想帮她啦！」雷雷苦笑，「不过这个涉及隐私，所以不太好讲。算我拜托你们，能不能当做不知道，让小暖和我们一起去第五狱？」
「不行。」我和策泠说。
本以为她也是觉得带上这么个人太麻烦，谁知道她下一句却是：「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那样就不能让她跟着了。我们必须在第四狱接一个任务才能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她不一起的话，要怎么一个人完成任务？恐怕会死在路上吧。」
「咦，策泠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带上她啰？」雷雷惊喜的表情只维持了片刻就变成苦恼，「可是佩兰那边不想她参与。」
「没关系，我去说。」策泠淡淡道，「我去和界渺提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那就多谢你了！策泠小姐果然是好人！」
「不用谢我，我只是觉得有回暖在的话，找到那个人的几率更大，毕竟……」策泠不徐不疾道，「回暖是那个人的妹妹啊！」
微妙地，场面静止了片刻。
策泠在回暖面前站定，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从某方面来说我们也算是亲戚了吧。」
回暖没有和她握手。
策泠只好收回手：「这一次我过来这边也是想验证一下他出现的消息是不是真的，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合作，所以你放心，你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
回暖这才开了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谢谢……」
「那就这么解散吧，不要错过明天集合时间。」策泠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头，「对了……」
「我觉得全天下最好的哥哥是小暗。」
然后她挥了挥手，走到道路旁下线：「大家晚安，做个好梦。」
我站了一会儿，侧身将雷雷抱住，下巴狠狠在他肩上蹭几下，在他哭笑不得地问我怎么了时，闷闷道：「谢谢你相信我。」
「这个是理所当然的啊。」雷雷带着笑意说道，「还好我觉得有点担心，又临时上来看了一下，不然谁知道你们会变成怎样。还有东陵你真是瞎操心……我一点都不觉得小暖引到夜魔是惹麻烦，万一我们被它从后面袭击才糟糕呢，另外为女士分忧是我的荣幸，实际上我很高兴呢。」
「你怎么知道……」我揪回暖出来的主要原因。
「我就是知道。」雷雷摸了摸我的头，「好啦，赶快睡觉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雷雷和回暖陪我回到民宿然后下了线，我则推开自己的房门，然后毫不意外地房间里看到苍梧：「你回来的速度真快，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刚才看好友名单发现他竟然在线时，我就猜他肯定在附近了。不过居然看我被袭击都不帮我，真是欠教训。
「回暖到底是？」
「她叫乐予暖。」我躺上床，闭眼睡觉。
「……是我妹妹。」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IV Chapter.15、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