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妒》冯奇

18、第十七章 殿下皮薄

　　只听吧唧一声，竟是平安轻薄了太子殿下！
　　卓思源身子一僵，手顿时松了开来，平安没了支撑，双腿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只余手还在牢牢勾在卓思源的脖颈之上。

　　因动作幅度过大，平安双腿震得生疼，屁，股也隐隐作痛。
　　卓思源见平安眉头禁皱，满面委屈，心知定是扯到伤口，有心想询问一二，却又恼怒对方的轻浮之举，不肯吭声。

　　见卓思源面色胀红，身体僵硬，平安心跳飞快，只觉浑身血液沸腾，恨不得凑过去将人啃上一口。她家殿下又香又俊又迷人，似她这般没定力的人是万万把持不住的。

　　未曾想卓思源反应极快，眼见平安又要过来，即刻伸出右手一挡，掌心就落在平安的脑门上，稍稍用力，便将平安推了开来。

　　“你！”卓思源一时说不出话，只得怒斥道，“大胆！”

　　平安只觉殿下手心温热，触感极好，叫人口干舌燥，欲罢不能，只盼着殿下莫要将手挪开，日日都放在她额头上才好。

　　想着想着，平安又看了卓思源几眼，越发觉得殿下这般横眉冷竖的模样真真可爱之极。平安生出了逗弄的心思，遂反手将卓思源的右手抓住，往下一划，唇辦落在太子殿下掌心，腆着脸道：“便是放肆了，殿下待如何？”

　　卓思源又惊又怒，猛地将手抽回，掌心的温湿让他十分不喜，这侯府端的好家教！
　　平安见卓思源俊美无俦的面庞上满是怒气，竟连生气也这般迷人！只觉心痒难耐，又想贴上去逗弄卓思源一番。

　　卓思源再不客气，一把将平安推开，喝道：“小姐再不自重，孤……”
　　便如何？”平安厚脸无皮往前迈了半步，眨眨眼，“臣女不自重了，殿下便要怎样？”

　　“要动手打臣女吗？臣女的伤还没好，殿下若要打，须得换个地方。”说罢又往前挪了半步，眼看着整个人便要黏在卓思源身上。
　　卓思源面色涨红，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复又狠狠瞪了一眼平安，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心道这侯府千金简直难缠至极！

　　平安见卓思源抬脚就走，心下有些着急，追上前道：“殿下莫走，我不胡闹便是了！请殿下宽恕则个！”
　　卓思源闻言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背影瞧着颇为狼狈。
　　平安在后面叫了两声，卓思源皆无反应。

　　平安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冲着姜嬷嬷抱怨道:“嬷嬷你瞧，殿下怎这般小气，我不过是亲了他一口，他便要拉着个脸甩袖离开！那这以后嫁过去了，他还不日日给我脸色看？”
　　姜嬷嬷低头闷笑没有吭声。

　　平安见姜嬷嬷不吭气，遂捏了捏拳，自言自语道:“哼！身为一国储君竟然这般皮薄！他日待我嫁过去之后，我定要日日亲他两口，好叫他知晓我的厉害之处！”

　　半响，平安又撇着嘴露出沮丧的神情，委委屈屈道：“嬷嬷，你说这日子怎么过的这般慢？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那吉日来临。”
　　姜嬷嬷实在忍不住，出言道：“小姐慎言，女儿家要……”

　　平安心知姜嬷嬷又要念叨，赶紧指着卓思源未带走的砚台，惊呼一声，道:“殿下怎么没有带走砚台？嬷嬷快追出去瞧瞧，仔细殿下着急。”
　　姜嬷嬷心道殿下如今不视小姐为洪水猛兽便不错了，哪还有心思带走砚台？嘴上却是连声道：“小姐莫急，老奴这就送去。”说罢拿着砚台急匆匆走了。

　　平安见姜嬷嬷走远，扶着屁股朝着床边走去，走到那螭龙纹花鸟楠木围屏前，平安又有些失落，心道自己还是太过稚嫩，思虑不周，未得争宠之要领。
　　彼时自己当立即撤掉围屏，好叫殿下瞧瞧自己躺在床上那病病殃殃柔柔弱弱的样子，说不准便可激起殿下的恻隐之心，到时只需再哄几句，殿下少不得便要心肝宝贝的叫自己几声。

　　忠勇侯见卓思源冷着脸出来，心道莫不是两人起了争端，遂急忙迎上前去，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可是我那孙女惹殿下不高兴了？”
　　卓思源冷冷瞥了一眼忠勇侯，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哼道：“侯爷养的好孙女！”话毕拂袖而去。

　　姜嬷嬷急急忙忙追了上来，道：“殿下，砚台忘了！”
　　卓思源头也不回，径直出了忠勇侯府的大门。
　　忠勇侯送卓思源出府，看着他上了轿子，这才折返身朝平安的院子走去。这个笨丫头！这样好的机会还要将人气走，委实丟尽了老夫的脸！

　　却说段雅凡那日先是中了金针又被平安狠踢了一脚，身上伤的不轻，养了几天才堪堪能够下地动弹。趁着养伤的这段时日，段雅凡一直在反复琢磨，究竟是谁人盯上了自己！

　　段雅凡实在不敢大意，她万不能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不想正当她为这件事焦头烂额的时候，陛下竟然下旨将那杨平安许给太子！

　　段雅凡想到自己筹谋多时，未敢有丝毫马虎，才好不容易在马儿庄与太子殿下搭上话，而她杨平安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乡野村姑，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罢了，凭什么事事都要压她一头！凭什么要嫁给太子殿下！

　　段雅凡越想越恨，愤气填胸，当即便将闺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白费了！所有的精力都白费了！嫁不得太子，自己何日才能出头！

　　韩氏进门便见段雅凡在屋内砸东西，不由蹙眉道：“这般沉不住气，如何当得大用？”
　　段雅凡见韩氏过来，心中委屈，扑过去抱着韩氏便哭了起来，泣道：“姨娘，陛下将竟杨平安那小贱人赐给了太子，我心中实在不甘啊！”

　　段雅凡越说越是委屈，为了太子，她的名声已经毁了，如今不能嫁入东宫，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流水。
　　韩氏本欲再训斥段雅凡几句，见段雅凡哭的伤心，倏而心便软了。韩氏回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好孩儿不哭，姨娘给你想办法，乖，听话，不哭了。”

　　韩氏哄了半日，段雅凡才止住心中的委屈，抬手擦擦眼泪，拉着韩氏坐了下来。
　　韩氏打趣她道：“都是老姑娘了，还动辄就要哭哭啼啼，也不害臊。”

　　段雅凡面色懊恼，鼓着腮帮子道：“我只是心中不服气，谋划那么久，好不容易才选定马儿庄，并且将殿下引到那面，如今却是功亏一篑，叫我如何甘心！”

　　韩氏见段雅凡如此心浮气躁，心道这孩子年纪终究还是小了些，遂道：“糊涂！不过是区区一个太子便叫你失去了判断力吗？你仔细想想，若皇帝真的属意忠勇侯府，那杨勇匹夫何苦致仕，白白丢了西北大军五十万的军权！”

　　段雅凡闻言面色稍霁，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这个小蹄子定然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才能得到陛下青眼！”
　　韩氏见状心中闪过一丝不悦，又问：“观你这神态，同那拈酸吃醋的女子一模一样，你且老实告诉姨娘，你是真心想要嫁给太子，还是为了其他的目的？”

　　段雅凡闻言脸色一红，结结巴巴答道：“自然、自然是另有目的。”
　　韩氏见她这般作态，心中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叹了口气道：“你要时刻保持清醒，这杨家的丫头还未对你做甚你便方寸大乱，她若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你哪里还有招架之力？你真当前段时间的事情那杨勇匹夫查不出来吗？”

　　段雅凡吃了一惊，愕然道：“姨娘是说日前将我打伤的是那侯府之人？”
　　韩氏摇头道：“不好说，谁会无缘无故盯上你这待字闺阁的女儿家呢？料想不是那贼匹夫便是那太子的人吧！”

　　段雅凡闻言面色一变，咬唇道：“莫不是殿下发现了？”
　　韩氏摇了摇头，“那到未必。”
　　段雅凡不解，疑惑道：“那姨娘何出此言？”

　　韩氏略微思忖，便道：“那日你是因为见了那人才受的伤，若是太子所为，他的人还需要露面吗？为何不暗中盯着你们？即便要走近打探消息，为何如此轻易便被你们发现？”

　　韩氏接着又道：“可杨勇那匹夫也叫我有些疑惑，侯府也是识得那人的，为何非要打草惊蛇？”
　　段雅凡皱眉思索了一会，直接了当道：“横竖也不会有别人，不若与那人联手直接将那贱人一家杀了干净！”敢和她抢人，她定要她死。

　　韩氏点头，“此法可行，我早就想结果了那贼匹夫，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如今那老匹夫并无一官半职，动起手来也容易些，你只管叫那人做的隐蔽些。”敌人在暗我在明，左右已经怀疑了，何苦再去证实，索性都杀了，一来可以报仇，二来可消雅凡心头之恨。

　　段雅凡脸上露出一丝狠意，兀自琢磨半响，又问：“姨娘，那贼匹夫常年征战沙场，要结果他恐诸多不易，若是行动失败了又该怎么办？”

　　韩氏怪异的看了段雅凡一眼，道：“即便失败了，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只管推到那人身上便是。”
　　段雅凡觉得有些不妥，犹疑道：“这……”

　　韩氏打断她，“你是真心想嫁给那太子？”
　　段雅凡低头不做声了，殿下龙章凤姿，天下女子哪个不想嫁。

　　韩氏道：“你呀，区区小事便叫你方寸大失，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你若害怕，我听闻那人甚得太后欢喜，你只需让那人出面帮你，何愁大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