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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宫闱之事 ...

  •   窗外,厮杀声,喊叫声和哭嚎声,此起彼伏,声响从开始的微弱到现在的不绝于耳。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是吗?”床帘后面,是一个像小白兔一样的慕容雨微,躲在里面。她满脸是泪痕,吓得颤抖着身子。

      “馨雨,馨雨,是舅舅。”

      慕容雨微听到皇帝的声音,吓得更是不敢说话了,眼泪落得更急,只想放声大哭,却不敢哭出声来。

      “馨雨,今日之事吓到你了。”皇帝看着慕容雨微,心里多了几分愧疚。

      慕容雨微身子往床榻里面蜷缩,像一只蜗牛想缩进壳里躲藏,可她不是蜗牛。只是用双手环抱着自己:“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看着眼前的慕容雨微满是心疼:“馨雨,别怕,别怕。舅舅永远都在你身边。”

      慕容雨微听着皇帝言语,拉着他衣袖低声询问:“皇帝舅舅今天杀的,真的都是奸佞小人吗?不过…”

      慕容雨微歪着头,疑惑的望着皇帝:“舅舅,太子弟弟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太子弟弟了。”

      皇帝宠溺地朝着慕容雨微笑笑:“馨雨,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懂,皇帝舅舅为你讲解,这奸佞小人,便是乱臣贼子,自然是只可杀不可留。这样解释,馨雨可明白了?”

      慕容雨微听着皇帝对自己的讲解,忙点了点头,似乎懂了什么,轻声道:“馨雨知道了,乱臣贼子,就是要霍乱宫廷的人对不对?”

      不等皇帝回答,慕容雨微便沉声道:“如此说来,那拓跋绍他也是....他....”

      皇帝怜惜地看着慕容雨微,他想到之前自己的确不应该将她许配给拓跋绍,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宽慰道:“或许是皇帝舅舅还没有解释明白吧,乱臣贼子以及奸佞小人都是想要伤害舅舅,甚至是你华阴妹妹、太子弟弟的人。”

      皇帝宠溺地揉揉眼前慕容雨微的头:“馨雨,要知道,家里的人和外人是不同的。舅舅和你皇后舅母,还有你太子弟弟和华阴妹妹,都是你最亲的人。包括拓跋绍,如今他也是你二弟,舅舅希望你能接受他,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舅舅也不会勉强你。”

      “舅舅,那你会不会杀了父亲,舅舅能不能答应馨雨,不要杀我父亲,不要杀我父亲。”慕容雨微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这一刻她显得很无助。

      皇帝看着慕容雨微,轻轻点了点头柔声安抚:“馨雨,你父亲没有做错什么,舅舅又为何要杀他呢?你且宽心,舅舅不会杀你父亲的。”

      慕容雨微听着皇帝应允。眉眼弯弯,嫣然浅笑:“谢谢皇帝舅舅,那皇帝舅舅会经常来看馨雨吗?”

      “当然,舅舅会经常来给你讲故事的。”

      “好。”慕容雨微轻轻拉着皇帝的衣角,很快就睡着了。

      “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孩子。”皇帝轻轻给她盖好被子,掖好了被角,坦然一笑地离开了笙雨殿。

      夜已静谧,墨黑的空中一轮圆月悬挂,一旁的繁星作为点缀,本应该安静的夜今儿个却甚是喧闹。

      夜深人静,月光如乳白色的牛乳般浸入屋内。

      贺夫人慵懒地斜靠在浴桶上,一头如上好如墨,水滑又柔顺的青丝尽数散在玉白的背上。衬着她肌肤胜雪,肤如凝脂。

      揽起一捧清水往身上倒去,凉风习习吹拂过柔软的身子,水珠伴着玫瑰花瓣儿从锁骨落至两团柔软的丰盈玉体。

      蓦然站起身,水花在身下轻轻散落,伴起的层层涟漪。微漾寄心房。

      将青丝一挽,松松垮垮的披了一件儿白色薄纱,只轻轻缠挂在藕臂。

      缓缓行至皇帝身前走去,脚腕间的璎珞如翡翠,在夜里好似诱人得蛊惑人心,妩媚入骨几分。眼眸中满满的诱惑感,触碰着心弦。

      像只小松鼠似得往皇帝怀里一钻,见皇帝先是无动于衷,一把抢过皇帝手里的书。

      双眸里染上了一层艳丽地娇艳,娇音软嫩地喏喏开口:“皇上~您怎么又不理臣妾了?臣妾做错什么了吗?”眸光流转,透露一丝委屈更让人怜惜。

      寝殿内红烛高燃 ,檀香缭绕丝丝缕缕 ,清香雅桌上的古玩规矩摆放。

      贺夫人与皇帝一同走到床榻前为皇帝解了衣服上的衣扣后,两人一同坐在床榻前在一旁,伺候的宫人放下幔帐。

      贺夫人一袭桃粉色寝衣,肤如凝脂,气若幽兰,妩媚入骨三分。

      她感觉得到枕边人就在身旁,隔着薄薄的寝衣,散发着浓郁热烈的气息。

      贺夫人拥着皇帝,本想伸手解开他寝衣上的一颗纽扣,皇帝却面上冷冷地看着她,丝毫没有想要他服侍的意思。

      贺夫人吓得赶紧缩回了手,在一旁用哀怜的眼神看着皇帝。

      皇帝倒是不以为然平静如水道:“你这是做什么?”

      贺夫人的妩媚中带着一丝哀求:“陛下,臣妾......臣妾服侍您就寝.....”

      皇帝笑了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打量了一下贺夫人:“哦,忘了今日是你侍寝了。”

      “陛下,那.....今夜臣妾伺候您.....”皇帝斜靠在贺夫人的手臂上,漫不经心地拂过她身子,目中却是清寒的薄凉:“你今夜倒是乖觉,平日里你背着朕做了些什么,你是当朕不知道?”

      “陛下,臣妾愚钝。不知道陛下再说些什么......”

      皇帝脸色冷淡:“既然你说不知道,不妨先出去好好想想,别在朕身边碍眼。”

      贺夫人赤着脚跪在了床榻边,她披着薄薄的毯子,许是年长的缘故,禁不住寒意浸透了身子。

      皇帝看着她,慢悠悠道:“你怎么穿得这么艳丽?”

      贺夫人愣愣地道:“陛下不是说,臣妾穿粉色好看么?”

      “粉色是不错,只不过需要在适当的年龄穿适当的衣服,你如今多大年纪自己不知道?”皇帝丝毫不顾及情意,慢然随口道。

      贺夫人愣了片刻,终是忍不住问道:“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何您今夜对臣妾说着一些奇怪的话,也不想宠幸臣妾,臣妾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臣妾在您眼里,就是这么上不了台面,连碰一下都不愿意?”

      皇帝冷冷一笑:“你之前对馨雨的所作所为,你自己最为清楚,你既然容不下她,就是和朕过意不去,你也不配躺在朕的身边。”

      贺夫人觉得愧恨难当,不由脱口而出:“陛下,难道你我之间的情分,还抵不过一个黄毛丫头吗?臣妾的确之前对她过于严厉,可自从得知她是陛下您的外甥女后,臣妾自问没有再针对过她,难道这还不够吗?”

      “你住口!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你嫉妒朕对馨雨的溺爱,几次都想着暗中做手脚,你往笙雨殿送去的暗香汤都加了慢性毒物,馨雨只要服下不到半年就会变得疯疯癫癫,你暗地里做得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你真的以为朕不知道吗?”

      贺夫人满脸紫涨,忙着为自己辩解:“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想要害馨雨公主啊!”

      皇帝淡淡道:“你没有?你这贱人,事到如今还不肯承认,若不是朕去探望馨雨时让人查验她的吃食,只怕朕也被你这毒妇蒙骗过去了,你还想狡辩什么?”

      “你还不知悔改,来人取藏红花来。”皇帝淡然道。

      “陛下,你.....你要杀我,你居然要.....杀我?”贺夫人震惊中带着一丝苦笑,她侍奉皇帝多年,居然还比不上刚进宫不到一年多的小丫头,她自以为自己至少在皇帝心中还能存有一点点的位置,而如今看来,这一点点都没有了。

      管事的太监跪着劝慰皇帝:“陛下请三思,这侍寝的妃嫔向来也没有突然就暴毙而亡的,陛下这样做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猜忌。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看着窗外夜色已晚,这个时候处置贺夫人的确太过于仓促和鲁莽,若是贺夫人死在了自己的寝殿,只怕以后的嫔妃都会吓得不敢前来侍寝了。

      皇帝终究微微叹了一口气:“淑儿,你和朕的缘分已尽,你既然容不下馨雨,也就是容不下朕,你且去吧!”说着就吩咐几个宫人:“将她带下去关押,听候发落。”

      “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贺夫人跪倒在皇帝面前,一刹那间失了形象:“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真的冤枉啊!”话未说完,贺夫人就被拖了出去。

      当晚,贺夫人被扣押幽禁天牢后,面容憔悴,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如今的面容早已没有了昔日的容颜,乌黑长发散乱于后肩,身着一身浅白素衣,阴冷潮湿的牢房显得凄凉无比,即使是失败也心有不甘,心中更加悔恨。

      她此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了皇帝,将真心错付于一个根本不会在意他的人。

      她错了,妄想帝王会有情,不该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更不该为他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幽禁于此。

      贺夫人不再容忍,她将自己身上仅有一颗金豆子拿了出来,随后将身上的手帕从衣襟内取出,用银簪划破手指写下了密使,告知拓跋绍绍曰:“汝何以救我?”

      她和拓跋绍母子连心,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想来拓跋绍一看便知。

      随后,她仔细打量了四周,将门口守门的人叫了过来,将手帕和金豆子都给了他:“帮我把这个送到二皇子手里,金豆子是给你的,拿去。”

      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有人会跟银两过不去,更何况是金豆子呢?

      贺夫人自然是知晓这个道理,身上仅有的银簪和金豆子都给了守门的侍卫,只要自己能出去,这一切都值得。

      子夜,闺房内烛火摇曳,明晃晃地光芒倒映在上官紫瑶脸上,柔嫩中不缺温和,她刚从母亲那边回来,不免有些乏了。

      晚风拂窗,她警觉的抬眸,放下手中的茶杯,木桌上不禁发出“怦”的磕响声。

      “谁?”

      转瞬间,拓跋绍就出现在她眼前。身穿一件墨绿色衣衫,腰间系着流云百福佩,剑眉下有一双漠然的虎目,挺拔俊逸高傲伟岸。

      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脸上那放荡不羁的微笑,更是让人移不开眼,一不小心就会沦陷其中。

      “这世间,恐怕只有我,才是真正懂你的,因为我可以助你......母仪天下。”

      言及于此,拓跋绍虎目微眯缓步向上官紫瑶靠近,行至与上官紫瑶一拳之距停足,抬手指尖划在她的脸颊之上。

      “懂我?那我要的行动呢?”上官紫瑶上扬的尾音故意拖长,内心狐疑未决低垂的睫毛,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

      “那个老家伙,很快就要不行了。”拓跋绍语闭,上官紫瑶便感受到拓跋绍的指尖划过肌肤,旋身站在他身后。奇怪的是怎还会有深深的留恋?

      “那最好。”

      上官紫瑶早已不是贪恋儿女情长之人,也更不会被他几句好听的言语迷了神志,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母仪天下的“利器”。那上官紫瑶岂不是太好糊弄些?

      “我与你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但绝对不是敌人。”

      “大小姐,大小姐!”梦梵匆忙地跑了进来,看到拓跋绍也在倒是不觉得奇怪。

      “什么事?”

      “清河王府的小厮送来了这个。”说着梦梵就将一条帕巾递给了上官紫瑶。

      “这是什么?”上官紫瑶正想着打开,却被拓跋绍看到,他一下夺了过来,就看到上面的几个字“汝何以救我?”

      “这是我母妃的,我母妃一定是被父皇关押了,这个昏君怕是不想活过今晚了!”

      随后,拓跋绍想也不想地就喊来了墨染:“墨染,召集所有兵马,攻打皇城!”

      拓跋绍拉起上官紫瑶的手,对她坚定道:“你也跟我一起,你先去救我母妃。”

      “你是要出兵了吗?”

      “若我此次能平安回来,我们天天见面好不好?”

      上官紫瑶暗自攥紧拳头,指甲进入肌肤的疼痛感,提醒自己不要掉进他的温柔陷阱。

      “或许,等你坐上了龙位,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子为你奔劳,到时候你根本不需要我,我只要皇后之位就好。”

      “呵......你就骗我吧。”

      他这句话似是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和失望,上官紫瑶心里想道:对不起,我终是利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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