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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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
佐助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神色仓皇，眉头紧锁，豆粒大的冷汗沿着他苍白的脸颊滑落。他大口喘着粗气，扫视四周，单调且苍白的环境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佐……助？”
惺忪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佐助低头看去，正好和揉着眼睛的鸣人对视到了一起。
“佐助你终于醒了！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几天？整整三天！这几天班上的同学都来看过你，伊鲁卡老师也来过好几次，还有还有，就连三代爷爷他……”
看着絮絮叨叨的鸣人，佐助的眼中不由划过一抹柔和的神色。他微微抿了一下嘴唇，打断了鸣人的话语。
“谢谢你，鸣人。”
面对佐助突如其来的道谢，鸣人显然是没有做好准备，他挠了挠自己金色的头发，不好意思地小声嘀咕道。
“突然说什么谢谢啊……”
其实看到鸣人趴在自己的病床上的样子，佐助就已经明白了，这几天是谁在一直照顾他，陪伴在他的身边。他并没有刻意去解释自己道谢的理由，毕竟就算说出来了，鸣人这个粗线条的家伙也只会摆摆手傻乎乎地笑着吧。
费力地撑起身子从病床上下来，就是这么简单地一个动作却佐助不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从大脑传来了仿佛针扎般地刺痛感，即便已经经过了三天的修养，佐助的精神依然残留着不小的伤势。
“佐助？”
鸣人连忙起身，小心地搀扶着佐助。
“鸣人，陪我走一趟吧……”
宇智波族地，或者说宇智波的遗址更准确些吧。
昔日辉煌繁荣的景象不再，只徒留一片断壁残垣，即便已经过去几日，空气中仿佛仍然残留着血腥与烧焦的气息。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空中，阳光洒在大地上，笼罩着佐助的身体，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寒意与苦痛。
这白日下的废墟是那么赤露地展现在佐助的面前，日光下的残破景象，和那一夜鼬隐藏在黑暗中的脸庞不断交织，血色的痛苦回忆再一次冲击着佐助的脑海。
正搀扶着佐助的鸣人，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有些担忧地看向佐助。佐助的面色惨白，额头滑落下大滴的冷汗，一双布满恨意与愤怒的猩红双眼与鸣人湛蓝的眼眸恰好对视在了一起。
察觉到了鸣人的担心，佐助抿着嘴唇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向鸣人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沙哑地说道：“我没事，走吧。”
鸣人望着佐助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沉默着回握起佐助的手，陪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前继续前行。
族长宅邸。
与外面的破败的景象不同，这里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波及，一草一木都完好无损，这平静的一幕竟让佐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什么灭族，没有什么叛逃。
或许只要他推开房门，美琴仍然会温柔地揉着自己的脑袋，说上一句“欢迎回来”；富岳还是会那么严肃地审视着自己，说不准还会别扭地对他进行一声夸赞；而鼬，也仍然是自己最亲近的兄长大人……
佐助怔怔地停留在原地，鸣人则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这里就是佐助从小生长的地方吧，回想起自己那像狗窝一样的公寓房，和眼前古典大气的院落简直完全无法做比，可能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养出佐助这样白白嫩嫩的小少爷吧。
“父亲……母亲……兄长……”
顾不上身旁的鸣人，佐助踉踉跄跄地推开房门，冲进房间一处一处地寻找着。
没有亲切的问候，没有严厉的目光，什么都没有……。
只有空气中悬浮的尘埃随着涌进的气流在阳光下四散飞舞，像是在嘲笑着他的妄想。
鸣人跟随着佐助一路追了过来，在一扇房门前停下了自己的步伐。佐助跪在地板上，垂下来的细碎黑发挡住了他的脸，让鸣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在佐助面前的地板上的，是大团大团干涸的血迹，和两条用白色线条描出的人形轮廓。年幼的鸣人并不清楚那是什么，却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那白色线条下所掩埋的残酷事实。
凝固在地板和散落在墙壁上的血迹早已变得黯淡发黑，和那白色的人形轮廓形成了一种古怪的对比，让人无端感到一阵窒息。
空气中的氛围一时有些沉闷，鸣人默默地踱步走上前，蹲在佐助的身旁，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佐助一把抱住。
感受到突然扑进怀里的身体，鸣人顿时慌乱了起来，他僵着身体，无措地张开双手，任由佐助把头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等到鸣人发现佐助身体在细微地颤抖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一直以来强势的小少爷，在哭。
犹豫了片刻，鸣人最终还是回抱住了佐助的身体，像是有些贪恋般，把脑袋同样搭在佐助的肩膀上。两个同样孤独的孩子，就这样在这个静谧的房间中静静地相拥在一起，
“鸣人。”
“嗯？”
“谢谢你。”
“都说了不用说谢谢了。”
佐助突然站起身子，然后迅速转过身子，背对着鸣人，在脸上胡乱着抹了一把，沙哑地说道：“我们走吧。”
离开了这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佐助看了一眼鸣人那阳光般灿烂的金发，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幸运的。比起原著中的佐助，至少此时在他的身边，还有着另一个人的陪伴。
……
休养了几日，佐助终于出院了，而他出院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找三代目火影进行谈话——以宇智波一族族长的身份。
宇智波鼬叛逃，宇智波带土假死，此时的佐助就是宇智波一族明面上唯一残存的族人，族长的身份也自然地由他来继承。
然而此时的宇智波名存实亡，佐助也并没有复兴宇智波的想法，所以他并不介意木叶侵吞掉属于宇智波的财产。毕竟有三代目在台前，木叶的吃相总归不会太过难看，只是有些东西，是佐助绝对不会让步的。
“三代目大人，宇智波族内的一切资产，包括财物，秘术，以及大部分的族地，我都不介意交由木叶管理。只是有一样东西，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其进行玷污！”
佐助正襟危坐在猿飞日斩的面前，双目直视着三代目的眼睛，冷静地说道。
“玷污啊……我大概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请继续。”
得到了三代目的点头示意，佐助微微握紧了拳头，盯紧三代目有些苍老的面孔，一字一顿地说道：“没错，我所说就是我族人的尸体，尤其是他们的眼睛。”
闻言，猿飞日斩叼着烟斗，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地吐出一口烟来，张开口说道：“很抱歉佐助，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
这样的拒绝并没有出乎佐助的意料，写轮眼的威名实在是太大了，木叶不可能放弃研究它们的机会。而同样的，这也并非是佐助真正的目的，所以他也并没有继续坚持自己的请求。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宇智波的其他利益我就不会再放弃了。还有，我希望能够亲手保管我父母的眼睛，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希望三代大人你可以理解。”
宇智波富岳的眼睛，这才是佐助真正的目的，被称为“凶眼”的宇智波富岳，同样也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若非富岳不忍父子相残而亲手自戮，宇智波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灭亡。
佐助微微颔首，将眼睛掩藏在三代目看不见的死角中，因为他害怕自己眼中的不甘与愤恨被看见。只是不甘又能如何，他甚至不敢向三代目出言试探，自己族人们的眼睛是否在团藏的手里！
宇智波佐助是不应该知道灭族之夜的真相的，一个懵懂无知的宇智波遗孤，才是最符合各方利益的。所以他只能隐瞒，他必须隐瞒，将这个真相掩藏在内心的最深处。
再次抬起头来，佐助已经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恰当好处地流露出自己的不满与愤怒，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假装成熟的孩童一样。
“唉！”
猿飞日斩再一次抽了一口自己的烟斗，满是沟壑的面容好像又衰老了几分，他伸出手揉了揉佐助的脑袋说道：“我答应你这个‘底线’，你父母的双眼我会完好无损地交到你的手上的。”
三代目有些疲惫的声音并没有在佐助的心里激起什么涟漪，曾经名誉忍界的“忍者教授”，如今也不过是个容易心软的老人罢了。可也正是因为他的心软，对团藏一昧地放纵，才导致了宇智波一族的消亡！
“对了三代大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嗯？”
“我希望可以和鸣人住到一起。”
看着提出这个条件的佐助，三代目不由微微侧目。因为连佐助自己都没有发现，此时的他眼中布满了光亮，目光中更是一片清明。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