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作品随笔鉴评集》纳兰佩紫

10、《说英雄》系列里的那些女子-2

　　《说英雄》系列里的那些女子2

　　《——《说英雄数是英雄》系列人物鉴赏之九

　　3：怎堪绝弦凝霜雪，从此知音再无人

　　4：丹愚缘何寂寞久，问君可曾解温柔？

　　之所以把3、4连起来写，是因为《说英雄》系列有两个主要女角，一是雷纯，一是温柔，而大部分人可能没注意到，就像读者经常拿黛玉和宝钗对比来解读《红楼梦》般，其实《说英雄》里的这两位女主也可以对照来看。（再加上讨厌温柔的人好像有点多，从根本意识上就不会觉得她能和雷纯比）。

　　严格算来，温柔的戏份要比雷纯多一些，但雷纯对江湖局势的影响力要大一些。

　　在认真对照两位女主前，首先得插个花。

　　若要从《说英雄》系列里找人生赢家，我认为男人首推雷损，女人自然是温柔。何也？先说雷损雷老总：论权，□□第一把交椅，黑窝子里说一不二的老大，蔡京等官方人物也对他客客气气，互相利用，他在位时除了苏梦枕，没有人能别一下苗头。这样有权，雷损自然不会缺钱（书中苏梦枕原话说过金风细雨楼财力大大不如六分半堂）。论色，书中原话：‘江湖上最美丽、最神秘、也最有权的女子，都和雷损有莫大关系’：夫人关招弟、情人雷媚（先不说后面《天下无敌》里方巨侠人眼X光看出来的处子之身是真是假，原书中有数次原话说雷媚为他情人，姑且算是）、女儿雷纯，而且还跟关七抢过女人，和江湖第一美人温小白的绯闻还是温小白主动和他秀恩爱制造出来的。论己方，有‘顾盼白首无相知，天下唯有狄飞惊’这样的知己，论对家，有‘一夜盛雪独吐艳，惊风疾雨红袖刀’这样的对手，而且最值他自豪的是，这样惊才绝艳的死对头苏梦枕却不想他死，并亲口说‘你死了，只剩下我，和我的寂寞’。人生至此，怕是极致了吧（除了长相算不上拔尖以外样样都是人生赢家）。

　　再说温柔。温柔这样的配置在哪本书里都是顶级白富美。论容貌，跟温书顶级美人定位的雷纯相比也毫不逊色，老爹是有权有势有地位的‘洛阳王’温晚，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蔡京等权力者统统不想惹；师父是赫赫有名的世外绝顶高人红袖神尼，这门派这师父更是让武林中人忌惮；再加上师兄是呼风唤雨的金风细雨楼龙头苏梦枕，大哥是人人闻风色变的‘七大寇’之首沈虎禅，后期再加上爱人是一不开心连宰相都说杀就杀的王小石……你们看看这个配置，再扪心自问，任性一点不正常吗……武侠书里有很多比温柔配置差得多的女角，但她们比温柔傲慢、任性得多，拿腔拿调的架子也大得多。可温柔非常可爱可亲，一点儿架子都没有，至于任性，后面再说……

　　插花完毕，我们从头来看雷纯和温柔的对照。

　　温柔的出场，是诗意的温瑞安笔下最美的诗。那段描写镜头感极强，极惊艳，纵然温书中有很多唯美的场景，温柔出场仍然能在第一流里拔头筹。而且，温柔出刀，用意是‘美救英雄’。她路见不平，要行侠仗义。你们可以说温柔武功稀松平常，却爱乱出头这习惯讨厌，但没人能否定温柔有一颗侠烈丹心。当时，她身边没有爹、师父、师兄、大哥、爱人、朋友，不知道王小石、白愁飞也准备出手，她孤身一人，执一把星星刀，面对残害儿童的恶人，明知不可为但义所当为而为之，虽然不聪明，却不应该骂她蠢。（武侠书里有的是这种经常不掂量自己能力，路见不平就要出手管的男主，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因此觉得他们的做法任性愚蠢。）而温柔这一出场，就为她以后的剧情定下了基调：温柔做的大部分都是她力所不能及但义之所至的事，并且她认为那是自己应该做的、必须做的。温大对温柔，是用明贬暗褒的写法，就像《红楼梦》里明写林黛玉小性子、刻薄，但实际上却暗暗用很多事件来证明黛玉是一个率性、天真、洒脱的女子。

　　而雷纯的出场，是武侠书里很惯见的美女遭到坏人欺负，主角去英雄救美，只不过与众不同的一点是，这个美人特别的美，从出场美了一整部，而且越来越美。温柔有一个顶级的登场描写段落，雷纯有一个顶级的外貌描写语‘经霜更艳、遇雪尤清’，这批语美到了极致，可谓字字珠玑，字字风流，以后你看到这八个字就能想起雷纯，并不由自主的脑海里模拟一团气质去追忆雷纯是如何风华绝代。可以说，温瑞安写温柔，没有刻意去形容她的外貌，而是写她的侠心义行，有这样一颗金子般纯真无邪的心，外貌已经不那么重要。而他写雷纯，却特别强调外貌，强调到了每次雷纯一出场，就要来一段夸她美的，这是任何一个温书美人都没有的待遇，作者这么写的用意，只可能有两点，一就是雷纯真的美到极致，导致连作者都心向往之，每次写她就忍不住要多夸两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越是写她的美貌，就越是要和她的手腕做对比。

　　可惜的是，在雷纯‘经霜更艳，遇雪尤清’的惊艳外貌冲击力下，大部分读者都不会记得，雷纯并不是一个无缘无故被迷天七袭击的弱女子——她早就插手管理了六分半堂事务，汉江这次也是替雷损出外办公事，遭到对头的打击报复，如果负责这事的是其他六分半堂弟子，者天仇等人也会去劫杀的，只不过雷纯是个美女，所以行动方针改成了先X后杀……当然我不是说者天仇等人做得对，我的意思是，六分半堂和迷天七本来就是对立的组织，互相没少擦碰，雷纯这次身负公务，联络外援，所以被对头找上来，她并不无辜。

　　而温大写雷纯，从一开始就是明褒暗贬的。就像《红楼梦》明着写薛宝钗如何善解人意，温婉大方，对谁都彬彬有礼，却又暗戳戳的写宝姐姐撞破别人秘密时嫁祸黛玉一样，温瑞安写雷纯这样一个弱女子被救后泪染无字笺而走，让人一直猜测她汉水江上曾对白愁飞动过真心，你看就连读者都觉得她动心了，白愁飞焉能不惦记！可别忘了，雷纯刚被救就暗中用发钗刺死了者天仇灭口，尽显腹黑手段，直到《温柔一刀》之后好久，隔了整整四本书，才在《伤心小箭》里亲口承认，自己汉江与白王初遇那次，本来就是替六分半堂办公事去的，可见者天仇找她那根本就没找错人。而雷纯既早早就管上六分半堂事务，又能不慌不忙的杀人灭口，这样一个女子留无字笺到底啥用意，就很值得推敲了。

　　或许，雷纯是看中了白愁飞的武功，又发觉其对自己有意，所以故意留个线索，玩个暧昧，等白愁飞自己找上门来，再将其拉入六分半堂，这种自投罗网的总比三顾茅庐的价格公道。白愁飞这样的，你亲自请他，没准他开口就要越过狄飞惊当个六分半堂副总堂主，可若他自己找上门去，开什么价可就由不得他了。同理，狄飞惊对雷纯念念不忘，总是想那一夜的‘经霜更艳、遇雪尤清’，这写的很明显了，雷纯为了笼络狄飞惊，是用了自己当筹码的……而《伤心小箭》时白愁飞骂她是个破鞋，雷纯还洒然一笑‘我是江湖儿女，不在乎这些’。所以不在乎这些的雷纯，从一开始就很擅长利用自己的美貌为自己谋取利益，那么她留无字笺还染泪痕的动机，就很难说了。

　　所以，人都以为《说英雄》系列是雷纯的成长史，认为她是从一弱女子经历过亲逝、情变后不得不委屈撑起六分半堂门户，其实不然，《说英雄》是温柔的成长史。

　　从温柔出场到苏白雷温四人汉江结识这一段内容，我们就可以看出，温柔是不平而鸣、有侠肝义胆的磊落女子，而雷纯是心机深沉、必要时可杀人灭口的腹黑女子，只不过大多人只看见了温柔的任性和倾倒于雷纯的美丽，浑然忘了这一点。

　　说起来，温柔的气量，其实不小。从初遇白王开始，白愁飞就对温柔冷言冷语的，这个时候，他还看不上温柔这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喜欢的是雷纯那样聪明稳重有女人味的知性女。而白愁飞对温柔冷言冷语的程度，别说一个任性的天之骄女，就是一个普通女孩估计都会受不了——第一次气走温柔，是在三人解决了六分半堂赵铁冷事件后，白愁飞说人家小姑娘头上戴的花和青楼婊子一样（女表子这两个字是白愁飞原话），这话搁谁身上谁受的了？所以温柔气跑了。不过没多久，王白发现，温柔在前面等着他们，温柔心想‘我不想自己赶夜路，我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他们吧！’，其实主要是温柔脾气好，想原谅白愁飞，所以就给自己找了个‘不想赶夜路’的理由。但这次肯定是白愁飞说的太过分，温柔没招他惹他的，好好把人家大家闺秀比成女表子，这说过分也实在太过分了。第二次气走温柔，是因为雷纯留无字笺而走，白愁飞心里不舒坦，把火全发在了一心缓和气氛的温柔身上。刚开始温柔并不介意，但是白愁飞接二连三的刺她，又是讽刺她‘身娇肉贵的大小姐来江湖寻乐子’，又是说她‘男不男，女不女，让人没法把你当大姑娘看’，连着讽刺了好几句，温柔忍不了了，跟他吵起来，然后再次跑了。可以看出，这两次都是白愁飞不对，人家小姑娘完全没惹他，他只是因为不喜欢温柔，就三番两次的开比较低级的嘲讽，这做法太low，先别说温柔任性，看这文的大家如果是女孩子的，自己想想，如果你无缘无故被人嘲成这样，以后还理不理他。而温柔前面总结过了，这还是一个天之骄女、人生赢家，现实里一个顶级白富美如果莫名其妙被人拿去和女表子比较，别说不理他，就是找亲爹来收拾对方一顿、让他再也爬不出头都是有可能的，然而温柔是怎么样的？温柔当下被气跑了，结果在京城三合楼再次看到王小石、白愁飞，还是喜滋滋的上去打招呼，觉得和他俩共过患难，是朋友，所以见到他俩可开心了，完全忘了被白愁飞奚落、嘲讽过好几次的事情，温柔的气量还不够大吗？

　　所以温柔这样的女子才特别招老爹爱、师兄、大哥疼。因为她天真无邪，又有义气，光明磊落，还不记仇，完全不是通常印象里那个任性小心眼的大小姐。

　　再说雷纯。

　　前面分析过，雷纯留无字笺动机不纯，那为什么白愁飞明明动了心，到了京师大半年却不去六分半堂找雷纯？如果他主动找了，那是有很大几率找见的（至于为什么，因为前面说了雷纯就是要他找上门来压价，其它理由后面再说）。

　　汉江上四人里，只有王小石和温柔是傻乎乎当大家都是好朋友的，雷纯和白愁飞这两个精明人都在各施手段算计。雷纯的心思前面说了，那白愁飞呢？白愁飞不会认为雷纯是个单纯的女子，因为他和初出茅庐的王小石完全不同，见识过大风大浪，对人更有戒心，迷天七不会无缘无故的劫掠普通女子，而普通女子也没有本事杀人灭口。白愁飞不一定认得出来这是雷老总的掌上明珠，却能猜出来这是个有身份的人物，再加上雷纯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就立即卖力表演，又是起舞又是唱歌，希望能吸引到雷纯，结果第二天看到了技高一筹的雷纯染了泪痕的无字笺。

　　白愁飞为什么一直闷闷不乐，甚至忍不住把火往温柔身上发？——妈的好气啊！难为老子做戏做了全套，那女的竟然没上钩！

　　你当我胡说？原著里，王小石和白愁飞对钓鱼有一番对话，白愁飞说的什么？（大意）：“我下了钩，就要钓到鱼，如果被鱼拖下水，反被鱼钓了，那不是因为我手不稳、饵不行，而是因为我本来有诚意，并不想钓它，反而被它溜了！”

　　有一些人没留意这段话，有一些人留意了，但认为这是白愁飞在说他本来对雷纯是真心的，所以‘有诚意，并不想钓’，但其实我认为这段话的重点在于‘被鱼拖下水，反被鱼钓’这里。如果重点在‘我本来有诚意’，那么前面的话完全可以改成‘我下了钩就要钓到鱼，如果没钓到，那是因为我本来有诚意，并不想钓’云云。但是加上‘如果被鱼拖下水’，这段话味道就全变了，显然，白愁飞从无字笺看，发现雷纯是个工于心计并且手腕高明的女子，开始萌生了不自信感，并且白愁飞必然在心里权衡、考虑了再三，这段连爱情都不一定算得上的萌动的好感，值不值得他‘反被鱼钓’的送上门去，从而降低自己的心理价位，结果当然还是事业更重要，所以到了京城，白愁飞并未去找雷纯，也就一直没有落到六分半堂的手里，而遇到苏梦枕后，白愁飞的心理预期我们很清楚了，他一来就想当二把手，如果那时他送上门去，求娶雷纯，不但没法理直气壮的要个副总堂主当当，反而还会被雷损父女借机玩弄于股掌之上。（比如：你要娶我女儿啊，让老夫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你去给我杀个谁谁谁，或者给我办个啥事。等白愁飞都做完了，两手一摊：不好意思，我女儿许给苏梦枕了，你要能杀了苏梦枕，纯儿就是你的……SAD）。

　　所以这一段完全能证明，这是两个心术高手在过招，白愁飞是‘有的放矢’，做足全套拉好感的戏码，而雷纯更是‘愿者上钩’：你这全套戏演的不错，有前途，那我不妨考验一下你的诚意，或者是个可用之才……于是顺手留个无字笺看你来不来。白愁飞看出雷纯无字笺是想反钓自己目的不单纯，雷纯又何尝看不出白愁飞在演戏？俩人心照不宣的过招而已。

　　王小石、白愁飞、温柔和雷纯，这四个人再次聚齐，就是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三合楼联手刷关七之战。这一战主要男的负责打，女的负责观战，但温柔和雷纯还是有很亮的亮点的。

　　先说温柔。

　　是时关七看上雷纯，要抓雷纯回去，场中是苏白王三兄弟绝招尽出，没有保留，场外是狄飞惊+雷损抬一口棺材坐镇外围。

　　话说，事后雷纯曾引导别人觉得她可怜（这个具体以后再说），让人以为她父亲和未婚夫都不在意她死活，只是把她当引出关七的饵，从而让人对她怜意大起，但实际情况是怎样的？书中多次说雷损特别心爱这个女儿，就算不看说的，看做的，雷损死前也是毫不犹豫将他最重视的基业六分半堂传给了雷纯，如果不是特别爱雷纯，比亲女儿还亲，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大家可以自己想想，不得不养个仇人的孩子养18年也就罢了，如果你不喜欢这孩子，你舍得把亿万家财都给他？）

　　既然肯定了雷损言行一致的爱雷纯，那么他敢放心让雷纯当饵引关七出来，当然不是不顾雷纯安危，而是雷损特别的信任苏梦枕……在前几章里我写过，原著里苏公子多次称赞雷损人品，而雷损和苏公子决死前一番对话也颇有惺惺相惜的味道，所以雷损对苏梦枕的信赖不可和他人同日而语。雷损平生只完全信任过两个人，一个是狄飞惊，一个就是苏梦枕。所以他最后生死斗前都舍不得带狄飞惊涉险，所以他敢和敌人合作亲身涉险刷关七（换一个人跟雷损说咱们一起去刷关七吧！你信不信多疑的雷损先一指头按死他）。

　　雷损特别信任苏公子，一是相信苏梦枕不会使女儿置于险境，二是相信苏梦枕说爱雷纯是真的。

　　事实证明，雷损的眼光确实好。原著中，关七向雷纯出手时，苏梦枕确实是完全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去救雷纯的，因此险些丧生在关七手下。

　　现在我们用原著证明了，雷损和苏梦枕都是不愿雷纯有所损伤的，并且后者还是拼了命去救她的。

　　然后我们再来插个花：原著这一段与关七的较量中，有两个人是完全不要命的去救雷纯的，一个是苏梦枕，另一个呢？想不到吧？

　　你们是不是以为是白愁飞？错了，是温柔。

　　原著描写，关七向雷纯出手时，别人来不及相救，温柔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拔出星星刀砍向关七。这是任何一个人能做到的吗？温柔和雷纯什么时候成生死之交的？两人又没共历过患难，又没有常年的交往，雷纯遇险，而且面对的是天下第一高手，温柔能毫不犹豫冲上去替她接着，这种品质比什么都难得、可贵。

　　再来就是两帮合作打跑关七，瓜分了迷天盟势力，金风细雨楼这边开始演戏：苏梦枕和白愁飞按原计划当众吵起来，让六分半堂以为金风细雨楼内讧有机可乘，所以雷损中了套，暗中收买白愁飞，结果被反将一军，最后决战自己这边的内奸没用上，反倒被雷媚反水一剑刺杀身故。从这个角度来看，金风细雨楼这场戏演的很不错，尤其是白愁飞本色演出，雷损想不信都不行……（因为演完戏后白愁飞还是认为苏梦枕的方针不对，俩人私下里也又起了争执。）

　　但是！你们以为只有金风细雨楼会演戏？苏梦枕和雷损向来是棋逢对手的宿敌，虽然一个全面趾高气昂，一个尽量胆小怕事，但都是半斤八两的演技，没道理这次苏梦枕和白愁飞配合着演了一出将相不和，把雷损都搞蒙圈，结果六分半堂一点也不还以颜色啊？对吧！

　　所以你们看，苏梦枕和雷损忙着善后无暇他顾的时候，雷纯在白愁飞、王小石面前，两行清泪就流下来了……

　　王小石：雷姑娘真可怜。

　　白愁飞：就是，这种安排设计，雷损知道，苏梦枕也知道，偏偏雷纯不知道，所以我们是棋子，雷纯只是饵！

　　王小石：唉，雷姑娘身不由己，还一个是她爹，一个是他未婚夫……

　　白愁飞开始脑洞发散：雷姑娘肯定不同意这婚事！

　　王小石：可是苏大哥喜欢她……

　　白愁飞：她不见得喜欢苏大哥！

　　王小石：问题出在你身上！是你自己喜欢雷姑娘！

　　白愁飞：就是！她是我的！

　　原本雷纯在汉水江上的种种可疑，以及不说一句话就走的行为，王小石和白愁飞尤其是白愁飞是耿耿于怀的，不过这两行清泪一滑下……不但旧账全消，而且还加深了白愁飞和苏梦枕之间的裂痕，让白愁飞误以为雷纯是不愿意嫁给苏梦枕这种‘利用她为饵’的人的……

　　可雷纯偏偏有意无意的，在白愁飞认为她对苏梦枕无爱、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时，补了一刀‘量才适性’论，先嘲讽了白愁飞的智商，又嘲讽了他没有实力，并且直言‘如果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还想保护他人，那是不切实际的’。最后总结‘人要量才适性，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这话听到白愁飞耳里，你觉得他会认为雷纯嘲讽的是自己没有能力，还是‘你没有苏梦枕有能力，就别想和他抢女人’？

　　所以金风细雨楼一出将相不和演的固然惟妙惟肖，六分半堂加的一出昭君出塞也别有深意的……只不过苏梦枕不是个会演戏的人，白愁飞属于本色演出，所以这俩加起来，才堪堪和胸中有丘壑的雷纯打了个平手，因此就单兵实力而言，在演戏方面，金风细雨楼差六分半堂远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