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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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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吧，左掌门，毕竟礼仪涵养是从小经过长辈的熏陶培养的，贵派在短时间内怕是难有成效，各位群豪总不能坐在这花个十年八年看着贵派慢慢成人，所以，眼下咱们还是先把并派这个问题给谈妥了吧。”
左冷禅深吸口气，咬牙切齿，“杨掌门说的是。”
“刚才说到哪儿来着？”杨莲亭问道。
有人很给面子的高声回道，“说道杨掌门更适合做五岳派的掌门人！”“哈哈哈哈哈哈！”
“对，我更适合做五岳派的掌门人，左掌门你看，果然各位英雄们都是明白人。”杨莲亭深以为然点头道，“这下问题就来了，如果五派并一了，可是泰山、衡山、华山、恒山、嵩山这东南西北中五岳，却是并不到一块的，佛祖肯定不会显灵把五座大山并到一块去，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并派之后，我也不会让你们四派的人跑到恒山来打扰我师姐师妹们清修的。”杨莲亭嫌弃的看了嵩山派的人，“尤其是某些没个人样的，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让他们污到我一众师姐师妹们的眼睛的。”
“左掌门听得懂我的意思吗？”杨莲亭问道，看着不做声的左冷禅叹气，“听不懂是吧，那我就明说了啊，并派了之后，有哪一派愿意举派迁移到别的山里吗？啊？有吗？华山派，衡山派，还有泰山派，你们是愿意把所有人全都搬到嵩山派吗？反正我恒山派是绝对不打算让别派入住，你们如果愿意整体搬家我也无话可说，但问题是，有人愿意吗？”
“啊对，我相信泰山派是愿意的，”看到玉玑子想要声援左冷禅，杨莲亭抢先一步，“毕竟左掌门找人对付天门道长，祝你夺得掌门之位，你都快要跪下来喊左掌门做爹了，所以我相信你是愿意的，就当我没问过你。”
“你！欺人太甚！”玉玑子指着杨莲亭怒道。
“太甚个屁，你是人吗？”杨莲亭想都不想的怼回去，“自己回去照照镜子，光天化日大庭广众联合外人用阴险手段谋害掌门欺师灭祖卑鄙无耻卑躬屈膝的……玩意儿，还想让人把你当人看？”
说罢也不搭理他，杨莲亭继续道，“就说起各派的武功，先说华山派，华山以奇，险著称，华山剑法剑意更是取自华山「奇、险」二字，因此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南岳衡山剑法千变万化，其中衡山五神剑更是与衡山七十二峰中的芙蓉、紫盖、石廪、天柱、祝融等最高的五峰相合，而我恒山剑法绵密严谨，招招式式俱是从恒山景色中领悟而来，若是搬到别的门派去，难不成后人连自家的剑法都不练了，都去改练别派的剑法吗？”
一席话说的在座的人频频点头。
“所以说，确实没人想把自己的门派搬到别的地方去吧。”
左冷禅见杨莲亭说得越多，并派的可能就越是小，不禁恼怒，“杨掌门说了这些，究竟是何意。”
这都听不懂啊？杨莲亭对左冷禅的智商报以同情的眼神，“晚辈是说，如果各派都保持原样，那么并不并派，又有什么区别呢？当今五岳联盟，大家伙同样都听盟主的号令，令旗一出，若非伤天害理之事，其余四派自然一呼百应，效果没有变化，那么为什么又非要并派不可呢？”
“说得好！”第一个声援的居然是衡山派的人们，华山派虽然也想附和，但是岳不群一个眼神扫过去就没人敢吱声了，恒山派自然是紧随其后为自己掌门喝彩的。
左冷禅只气得七窍生烟，冷冷的道，“杨掌门，五岳剑派今日并派，贵派想必是要独持异议了？”
“话不能这么说，左掌门，我不过是对并派之事存有疑虑，左掌门若是能解了我的疑惑，给我一个心服口服无法反驳的并派的理由，晚辈，也没有理由不同意啊。”杨莲亭笑的十分欠揍，至少在左冷禅眼里是这样的。
左冷禅现在只能恨自己丢娘给他少生了两张嘴。
他的嘴皮子没那么利索，杨莲亭让他说个让人反驳不了的理由，他想不出来。
看杨莲亭把左冷禅说的毫无反击之力，夜一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她明明让杨莲亭同意并派之事，可是杨莲亭闹成这样，让左冷禅根本无法继续并派之事，此举完全打乱了夜一的计划，这个杨莲亭，究竟是想干什么。
夜一可不相信杨莲亭有胆子违抗自己，那么，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
夜一眯了眯眼睛，难道说……
杨莲亭猛地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看夜一能把人冻成冰渣子的眼神，整个人欲哭无泪。
完蛋了，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
夹在中间真的是不好做人啊！
他把殷切的目光投向岳不群，这位伪君子应该是同意并派的，快点用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个漂亮的理由吧，这样谁都不会骂我了。
果然，岳不群不负杨莲亭所望站起来，用微带着尖细的嗓音开口，“杨掌门此言差矣。”
此话一出，众人一下子就惊了。
杨莲亭把左冷禅逼到这个份上，眼见并派之事要黄，结果岳不群对杨莲亭说个此言差矣？？？
华山派这是要同意并派的意思吗？
果然——
只听岳不群说道，“我华山创派二百余年，中间曾有气宗、剑宗之争。众位武林前辈都知道的。在下念及当日两宗自相残杀的惨状，至今兀自不寒而栗……”
“因此在下深觉武林中的宗派门户，分不如合。千百年来，江湖上仇杀斗殴，不知有多少武林同道死于非命，推原溯因，泰半是因门户之见而起。在下常想，倘若武林之中并无门户宗派之别，天下一家，人人皆如同胞手足，那么种种流血惨剧，十成中至少可以减去九成。英雄豪杰不致盛年丧命，世上也少了许许多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寡妇。”
他这番话中充满了悲天悯人之情，极大多数人都不禁点头。有人低声说道，“华山岳不群人称‘君子剑’，果然名不虚传，深具仁者之心。”方证大师合十而道，“善哉，善哉！岳居士这番言语，宅心仁善。武林中人只要都如岳居士这般想法，天下的腥风血雨，刀兵纷争，便都泯于无形了。”
岳不群道，“大师过奖了，在下的一些浅见，少林寺历代高僧大德，自然早已想到过。以少林寺在武林中的声望地位，登高一呼，各家各派中的高明卓识之士，闻风响应，千百年来必能有所建树。固然各家各派武术源流不同，修习之法大异，要武学之士不分门户派别，那是谈何容易？但‘君子和而不同’，武功尽可不同，却大可和和气气。可是直至今日，江湖上仍是派别众多，或明争，或暗斗，无数心血性命，都耗费于无谓的意气之争。既然历来高明之士，都知门户派别的纷歧大有祸害，为甚么不能痛下决心，予以消除？在下大惑不解，于此事苦思多年，直至前几日，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所在。此事关系到武林全体同道的生死祸福，在下不敢自秘，谨提出请各位指教。”
群雄纷纷道，“请说，请说。”“岳先生的见地，定然是很高明的。”“不知到底是甚么原因？”“要清除门户派别之见，那可是难于登天了！”
岳不群待人声一静，说道，“在下潜心思索，发觉其中道理，原来在于一个‘急’字与‘渐’字的差别。历来武林中的有心人，盼望消除门户派别，往往操之过急，要一举而将天下所有宗派门户之间的界限，尽数消除。殊不知积重难返，武林中的宗派，大者数十，小者过千，每个门户都有数十年乃至千百年的传承，要一举而消除之，确是难于登天。”
左冷禅道，“以岳先生的高见，要消除宗派门户之别，那是绝不可能了？如此说来，岂不令人失望？”
岳不群摇头道，“虽然艰难万分，却也非绝无可能。在下适才言道，其间差别，在于缓急之不同。常言道得好，欲速则不达。只须方针一变，天下同道协力以赴，期之以五十年、一百年，决无不成之理。”
左冷禅叹道，“五十年、一百年，这里的英雄好汉，十之八九是尸骨已寒了。”
岳不群道，“吾辈只须尽力，事功是否成于我手，却不必计较。所谓前人种树后人凉，咱们只是种树，让后人得享清凉之福，岂非美事？再说，五十年、一百年，乃是期于大成，若说小有成就，则十年八年之间，也已颇有足观。”
左冷禅道，“十年八年便有小成，那倒很好，却不知如何共策进行？”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左盟主眼前所行，便是大有福于江湖同道的美事。咱们要一举而泯灭门户宗派之见，那是无法办到的。但各家各派如择地域相近，武功相似，又或相互交好，先行尽量合并，则十年八年之内，门户宗派便可减少一大半。咱们五岳剑派合成五岳派，就可为各家各派树一范例，成为武林中千古艳称的盛举。”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左冷禅从来没有看岳不群这么顺眼过，大喜过望，说道，“嵩山派赞成五派合并，老实说，本来只是念到众志成城的道理，只觉合则力强，分则力弱。但今日听了岳先生一番大道理，令在下茅塞顿开，方知原来五派合并，于武林前途有这等重大关系，却不单单是于我五派有利之事了。”
岳不群道，“我五派合并之后，如欲张大己力，以与各家门派争雄斗胜，那么只有在武林中徒增风波，于我五岳派固然未必有甚么好处，于江湖同道更是祸多于福。因此并派的宗旨，必须着眼于‘息争解纷’四字之上。在下推测同道友好的心情，以为我五派合并之后，于别派或有不利，此点诸位大可放心。”
群雄听了他这几句话，有的似乎松了口气，有的却是将信将疑。左冷禅道，“如此说来，华山派是赞成并派的？”岳不群道，“正是。”
他顿了顿，眼望杨莲亭，“不知在下这番言论，可能打消杨掌门心中疑论？”
杨莲亭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下子那位大佬可不能怪罪自己了，他摆出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岳掌门果然高见，在下无话可说，心服口服。只是，还有一件事，让晚辈心中犹疑不定，不敢答应并派之事。”
岳不群道，“不知杨掌门有何顾虑，不妨说来听听。”
“自然是定逸师太的血海深仇了。”杨莲亭义愤填膺道，“晚辈曾发誓，定要手刃害了定逸师太的那个不左不右的乌龟王八蛋，为师太报仇。晚辈担忧的是，若是这个乌龟王八蛋是五岳中人，那么一旦并派之后，我恒山派便要和这个乌龟王八蛋做了同门，那我又如何还可动刀动枪，为定闲师太报仇？”
“若是能给出个在场所有人都满意的说法，那晚辈便再也没有反对之礼了。”
左冷禅心下大怒，寻思，“你这臭小子如此当众辱我，再留你多活几个时辰，只怕更将有不少胡言乱语说了出来。”
岳不群朗声道，“恒山派定逸师太不幸遭人暗算，武林同道，无不痛惜。今后咱们五派合并，恒山派的事，也便是我岳某人的事。眼前首要急务，莫过于查明真凶，然后以咱们五派之力，再请此间所有武林同道协助，那凶手便是金刚不坏之身，咱们也把他砍成了肉泥。杨掌门不用过虑，这凶手就算是我五岳派中的顶尖儿人物，咱们也决计放他不过。”
这番话大义凛然，说得又是斩钉截铁，绝无回旋余地。恒山派众女弟子登时喝采。仪玉高声叫道，“岳先生之言不错。尊驾若能主持大局，替我们师尊报得血海深仇，恒山上下，尽皆深感大德。”
“若是这能如此，那自然再好不过。”杨莲亭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朗声道，“左掌门，就算这个不左不右的乌龟王八蛋是我五岳派中的顶尖儿人物，也决计放他不过！左掌门，你赞同这句话吗？”
左冷禅冷冷的道，“这句话很对啊。我为甚么不赞成？”
这是很自信能藏好自己尾巴的意思？都放着面骂到头上了，左冷禅居然还是能忍，真不愧是乌龟王八蛋啊！杨莲亭嗤笑，高声对在场五岳剑派的人大声道，“今日天下英雄在此做个见证，只要查到害死定逸师太的主凶是谁，是他亲自下手也好，是指使门下弟子所干的也好，不论他是甚么尊长前辈，人人得而诛之。各位前辈，你们可有异议？”
不说衡山派华山派，群雄之中，都有一半人轰声附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