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火传奇》噗噗大人

43、进京

　　郡主大婚翌日，南宫泽病倒了。
　　梁州之战连日操累，加上郡主大婚感怀过深，南疆的核心，王府的主干骨，积劳成疾，于大厅上昏倒，大夫们判断，顽疾已深，只能卧床休养。
　　王爷厢房，一群心腹正在探望。
　　“王爷，你得躺着，这样踱来踱去，可不像得了大病的样子。”杜子梅坏笑着，看着王爷无聊地踱步。
　　“我都躺了一上午了，整个梁州的人都来查了我一遍床，累都累死了。”南宫泽在舒展着身子。
　　薛定毅和陆晓芝在旁边看着，窃窃私语，暗自偷笑。
　　“哟，小两口已经很熟络了嘛，难怪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杜子梅望向了他们。
　　陆晓芝咳了一声，薛定毅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陆晓芝说道：“王爷，明日上午我们便启程进京，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西门恭礼会和你们一起去。”王爷想了想又补充道：“他是唯一知道内幕的人，有事情可以找他商量。”
　　陆晓芝点点头。
　　南宫泽又补充道：“此番进京，你们保护自身安全为主，能探查的情报尽量探查，但别把自己置入险地。”
　　陆晓芝想说什么，但是动了动嘴唇，还是沉默了下来。
　　南宫泽继续说道：“明日还要装病，不会来送了，你们保重。”然后挥挥手又说：“没什么事情就撤了吧，在里面呆久了难免引人怀疑。”
　　众人做了礼仪，都退了出去。
　　出去路上，杜子梅走在陆晓芝身旁，说道：“我知道你对那紫炎圣人很感兴趣，但是此番还是希望你能低调点，毕竟你过去后就是个人质，王爷还是想保你的，主动权目前还在我们手里，到时候徐徐而图之，总是能成事的。”
　　陆晓芝心里老大不乐意，但嘴上还是答应了。
　　和薛定毅回了新房，两人做起了准备，第二日便要进京了，此番进京，名义上以薛定毅为主，实际上，便是陆晓芝主持大局了，行事匆匆，很多事情要筹备妥当。
　　陆晓芝查了补给，确定了人员，因为要招募新秀，梁州城一干儒生要跟去大半，这些人都要确认。
　　王健给陆晓芝调拨了两个精锐骑兵营做卫兵，为首的两个百夫长，分别叫梁秋和许兴，今天也和他们做了交代。
　　等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天已经黑了，陆晓芝和薛定毅疲惫不堪地回到新房，也没力气聊天了，分了床铺便睡了。
　　第二天，众人起了个清早，陆晓芝和薛定毅带着大队人马，开到了梁州城的北门。
　　杜子梅在城门口送别，说道：“此番进京，为圣上革新献力，郡马身负重任，当诚惶诚恐，尽力而为之，杜子梅在此别过，祝各位一路顺风！”
　　薛定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向杜子梅点点头，说道：“军师，别过了！”
　　杜子梅看着队伍渐渐远去，喃喃道：“保重。”
　　队伍庞大，人数众多，梁州年轻名流几乎尽在，陆晓芝从马车里探出头去，望了望连绵不绝的队尾，心下颇为感叹。
　　马车里只坐了一个桃子，苹莉和萍程没有跟去，路途遥远，又有危险，陆晓芝不忍苹果三姐妹分离，便没有带上她们。本来郡主嫁了人，是不能自带丫鬟的，但薛定毅是入赘，自然没了这许多规矩。陆晓芝其实桃子都不想带，但你一介郡主穿衣起居都靠自己，未免被人怀疑，思量再三，带了新的丫鬟又不放心，好歹桃子忠心耿耿，即便露馅也不怕她告发，于是便只能带桃子了。
　　桃子兴奋得很，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在车里叽里呱啦说个没完，又是说张公子这次也跟来了，他学问好，长得又俊，又说西门公子长得木纳，人倒是看起来不错，说着说着便说小姐已经嫁人了，这些个公子哥一定郁闷得紧，只能看，不能娶，倒是让人心下同情。
　　陆晓芝被她说得有点烦，探出头去看那路上风光，穿越已逾三月，时节也由春季进入了初夏，一路鲜花盛开，万枝招展，却也是别有风味。
　　卫兵队长许兴骑着马笃笃地到了马车旁，看到陆晓芝正在看风景，便聊了起来。
　　“郡主好雅兴啊，这风光倒是无限好。”
　　陆晓芝点点头，须臾，想到了什么，便问道：“西门恭礼的胡氏兄弟在前面开道吧？”
　　许兴说：“正是。”
　　陆晓芝又问：“那队伍殿后可有商能者？”
　　许兴说：“精骑二营从武刀营讨了十五把商火长刀，给队伍殿后。”
　　陆晓芝示意了解，又沉了心底，遣了十几个小小诺，给队伍保驾护航。
　　从收获小太阳至今，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小诺军团成长迅猛，至今已有三十余只，大都是青绿等级，实力不容小觑。
　　薛定毅骑着马，退到了郡主的马车旁，看到她正在看风景，也朝她笑笑，陆晓芝见了，回了个微笑。
　　许兴见了笑道：“小两口可真甜蜜啊。”
　　薛定毅也是不答，只是“呵呵”了一下。
　　路上，许兴和薛定毅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此次进京的行程安排，陆晓芝听着觉得无聊，便拉了帘子，不一会儿便小睡了过去。
　　行至中午，车队在路边休息片刻，也有开灶烧饭的，一时间车队便有袅袅炊烟升起。
　　梁秋也过来打了个招呼，见薛定毅和陆晓芝坐在车边啃着干粮，送了点热食上来，说道：“郡主和郡马那么将就干嘛，后面卫队带了伙夫，随时可以给你们准备热食。”
　　薛定毅说：“我也跟着王爷打过仗，将就惯了，倒是苦了郡主了。”
　　陆晓芝说：“没有的事儿。”
　　梁秋看看那马车，又见桃子坐在里面啃干食，说道：“这马车可真大，是梁州那些官老爷平时用来游园用的吧。”
　　陆晓芝点点头。
　　梁秋一个坏笑说道：“其实吧，官老爷们把这马车做那么大，平时带了丫鬟小妾什么出来，也能在车里行那事儿，我看后面马车也空，不如把你那丫鬟带到后面去，郡主和郡马一起坐在马车里休息。”
　　陆晓芝听了皱皱眉头，心里想着男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那事儿，望向薛定毅，见他对着梁秋笑笑，说道：“我还是骑马吧，舒畅。”
　　梁秋听了，又是坏笑着说：“你们俩儿得抓紧了，王爷生了病，指不定什么时候好，赶紧给他个外孙子抱抱，遂他老人心愿。”
　　陆晓芝听了不爽，说道：“你这是盼着父王活不过年头么。”
　　梁秋听了一惊，赶紧抱拳道：“小人不敢，郡主请见谅。”
　　陆晓芝摆摆手，那梁秋便悻悻地去了。
　　吃过了午饭，车队又缓缓地上了路，一路上风光大好，并无意外。
　　行至晚上，安营扎寨。
　　营地颇大，各路公子都带了自己的丫鬟，妻妾，也有不少带了自己卫队的，加上护送的军队，人数竟也上千。
　　一堆堆篝火在林间升起，夜晚的营地充满了温馨。
　　由于出发得匆忙，车队里的人很多并未见过面。乘着今晚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又安逸得很，一众名流异士一个个过来给郡主郡马行礼。
　　许兴和梁秋比较熟悉，给陆晓芝一一介绍，这是哪家公子，那是哪家名流，这人在京城有产业，那人父亲在西疆当官。
　　张冲也过来行了礼，拍着薛定毅的肩膀，大声说着：“薛大耳，真是羡慕你啊，有这样佳人相伴，又带着一干名流进京朝圣，到时候飞黄腾达了，记得照我啊。”说完了盯着陆晓芝看了许久，那表情便似想吞了她一样，看得陆晓芝一阵头皮发麻。
　　张冲走了之后，陆晓芝看着薛定毅的大耳朵，对他说：“原来你朋友都叫你薛大耳。”
　　薛定毅不理她。
　　“我以后也叫你大耳吧，以前你老是敏儿妹子，敏儿妹子的，我得把这笔账算回来。”
　　薛定毅转头看她，须臾道：“随你吧，不过你若叫我大耳，我便喊你猫儿。”
　　陆晓芝也是苦笑，问道：“我到底哪里像猫儿了？”
　　薛定毅说：“有主见，不合群，见了人便想抓。”
　　陆晓芝哭笑不得，说道：“你这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
　　待众人都拜访得差不多了，西门恭礼带着胡氏兄弟过来了。
　　“郡主，郡马，一路辛苦了，小生这厢有礼了。”
　　陆晓芝请他坐在了身旁，遣走了梁秋和许兴，小声讨论起来。
　　“西门公子，此番上京，若是要让西王出马，得了什么证据才行？”
　　西门恭礼想了想，说道：“其实只要有东西能证明皇上身不由己，父王便能师出有名了。”
　　薛定毅又道：“西王若是真想出马，又何必非要什么证据，和南王直接商量联合，不给那紫炎圣人机会，岂不是更好？”
　　西门恭礼苦笑道：“郡马你有所不知，西疆不似南疆，我们西疆府由来已久，父王权力经过多代交接，并不稳固，府内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交织不清，很多时候父王说了话不能算数。”
　　陆晓芝点点头，又说：“目前的情况，西门公子您怎么看？”
　　西门恭礼说道：“必须打，若让那紫炎圣人夺了权，稳固之后，我们整个王朝的贵族都得完蛋。”
　　陆晓芝之前没想到这点，其实紫炎圣人通过暴民夺权之际，已经和大晴的所有贵族都树敌了，此番了解顿悟，倒是觉得进京之后，可以利用这点，煽动贵族来对抗这暗中操控的势力。
　　想完了这些，陆晓芝便说道：“既然如此，进京之后，也望西门公子多多配合，帮助我们一起找到证据，让西王出兵。”
　　西门恭礼一拱手，说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