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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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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肖裕揉一揉疼痛的屁股,咬牙切齿的瞪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女人,操,又被她踹下来了。
她是不是快来大姨妈了?最近脾气比他还暴躁,就这一个星期就已经三次把他踹下床了!
郁闷的翻一个白眼,他无声的冲着那张脸骂了好一会儿,才又轻手轻脚的爬上床。
饭桌上,裴涪浅莫名其妙的抬头瞥他一眼:“你老看我干什么?”
肖裕气的一拍桌子:“谁稀罕看你,我这明明是瞪!”
“……”她耐心的喂儿子用早餐,偶尔抽空答他一句:“我惹你了?”
肖裕一肚子的火和怨气却在看到她温柔又贴心的给儿子擦嘴角的动作时转化成了不爽,哼道:“他自己没手么?”
已经三岁的十一轻瞥了他爸一眼,得意地说:“妈妈爱我。”
“爱我!”
有人更加不高兴的大声反驳。
裴涪浅无语的给了他一个卫生眼,鄙视:“幼稚。”
肖裕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晚上睡觉把他踹下床,早上吃饭还对着另一个男人眉眼相笑,他的地位现在就这么低?
正想骂人,就见她站起身去抱起了狗嗨。
操,连狗都不如!
他他妈的要发火了哦。
“裴涪浅,你他妈给我放下!”
她立马转身瞪他:“在儿子面前别说脏话。”
“……”操。
有人气急反笑,伸一大拇指:“你丫牛逼!”
她看着他往大门口走,诧异的喊他:“诶,你不等我吗?”
拿起车钥匙,他用力摔门怒吼:“让你儿子送你去!”
那声音,就差震天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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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不坐诊裴涪浅偶尔思考一会儿,也意识到自己最近可能是冷落了他,午休的时候认命的穿上外套去找他。
刚到他办公室门口,还没张嘴叫他,就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娇媚的说:“医生我好像瞎了,我的眼里只能看到你。”
裴涪浅:“……”
嗯?
What the fuck?!
推开门进去,她径直走到桌子后方的那个男人面前,顺势圈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更加娇媚的眨一眨眼睛,微嘟红唇:“坏人,人家好想你你也不来看看人家。”
肖裕一副被雷劈到的表情。
她当做没看见,亲了亲他的眉心,又做作的抱怨道:“难道上次在酒店偷拍我们的那个人真的是你老婆?好讨厌,我都说让你直接来我家,你又不是没去过。”
“你…”
“嘘,别说话,你的嘴只能用来吻我。”
“……”
她在说什么?
“裴浅浅?”他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他老婆。
她答应着,就在这时才一副恍然看见还有其她人在场的样子,忙羞涩的将头埋进他怀里,撒娇抱怨:“讨厌,有外人在你也不告诉人家,好丢脸啊。”
肖裕看一眼目瞪口呆的那个女病人,忽然反应过来,嘴角忍不住动了一下。
轻咳一声,他顺势配合,伸手去撩她的刘海儿,边说:“宝贝儿,我当然想你,可是你也知道我老婆脾气很大又爱疑神疑鬼,我怕她会欺负你。”
“真的吗?”她噘着嘴问。
肖裕点头,忍笑着说:“对啊,我老婆可凶了,我身上有好多伤都是她弄得,最近几天晚上她还经常把我踹下床,她还总是垂涎别的男人,说实话,我都忍不了了呢。”
裴涪浅悄悄伸手狠狠掐着他腰间的肉,微笑着磨一磨牙:“好心疼你哦。”
“砰!——”的一声摔门声,俩人闻声看去,碍眼的第三者终于走了。
裴涪浅立马从他身上跳下来,指着他骂:“谁脾气很大又爱疑神疑鬼?谁弄得你满身是伤?!”
“怎么没有,每次你舒服了就抓的我肩膀上全是指甲印。”
裴涪浅脸红着别开眼。
肖裕一下子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稀奇还可以这样子玩角色扮演,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摇一摇,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老婆,我们再来一次吧。”
裴涪浅气恼的骂他:“肖裕你真可以,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这么招蜂引蝶的!”
“那说明你老公魅力不减当年。”
“不要脸的功力不减当年还差不多!”
他勾唇微笑,拉着她的手去吃饭,完全忘记自己还生了一早上的闷气。
婚姻大多如此,有争吵,有特别想杀了对方的时候,但大多时候只要一想起身边还是那个人,就觉得上天还是眷顾自己的。
有七一的那一年,隋海岩和许诃子结婚了,那对儿欢喜冤家闹腾到他们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才终于合法了。
婚礼上,肖裕、段王爷和卯劲想着法儿的折磨蹂.躏新郎。
司仪问新郎一生中最狼狈的是什么时候,隋海岩对着满堂的亲朋好友大声的说就是当他想上一个女人的床时那个女人还不让他上。
哄堂大笑,裴涪浅颤抖着肩膀无奈笑了。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这些人还一如初见般的混,就像大海,依然波涛汹涌。
十一拽了拽她的袖子,童真的问她什么是狼狈?
她想了想,说狼狈就是绝望。
而她这一生,最狼狈的不是背井离乡,反而是回到北京的那一天。
带着一身孤勇跨越大平洋,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飞机从纽约到北京,在回市区的机场大巴上,隔着过道坐着一对儿小情侣,女孩子撒娇的抱怨道好累啊,她闭上眼就想起了她的阿裕,如果她的阿裕坐在她的身边,她也一定会像这个女孩儿一样什么都不多说,扑进他的怀里,他会搂着她,用坚硬的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温柔的跟她说一句:“睡吧,到了我叫你。”
可是睁开眼,她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旁坐着的不是她的阿裕,只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她低头试想了一下,然后那一瞬间她清晰的听到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说:“完了,裴涪浅你完了”。
如果身边的人不是他,她真的很难很难做到和别人亲近,甚至连靠近都不想。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她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一个人过了。
哪怕独身,也不想欺骗自己。
哪怕是想一想会和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人在一起,都浑身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是空拿一把钥匙却怎么都开不开面前的锁。
抬头看一眼在台上高大帅气的伴郎,正好他也默契的向她看来,仿佛微微一愣,两个人却又都笑了,温柔的一塌糊涂。
散场后,肖裕带她和儿子回清华看爷爷,从西北门进去,就是郑裕彤医学楼,与蒙氏律理科楼隔近春路相望,理科楼是三栋老旧的数学,物理,化学楼,形成三角,代表三足鼎立。各楼前一堆自行车,清华百年如一日就是个买卖二手自行车的地儿。从南校门直往北就是二校门清华园,再往北是图书馆。清华路上有艺术博物院黄如伦馆,法学院在主校门往北的西侧,叫明理楼。
车停在家属院楼下,他关车门瞧见前面停着一辆熟悉的军车。
赵一凡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也愣了一下,他还没说什么呢,那家伙先开口了:“呦,御林军怎跑我们这小地方来了?”
赵一凡一个眼神扫过去:“感情清华都成你家的了。”
肖裕也笑,骂骂咧咧的怼他:“你跑这干嘛来了,今儿个不用“蹲监”了?”
“老子回家探亲不行啊!”他说完,蹲下身去抱十一,嘴贱道:“乖儿子,叫爸爸。”
裴涪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男人不管多大,都改不了爱占便宜的臭毛病,过去张嘴闭嘴就是谁家的妹妹,现在干脆到处乱认儿子,除了叫哥就是叫爸,实在无聊又幼稚。
肖裕一脚就踹了过去,骂道:“你丫的,等以后我让你儿子管叫我爷爷!”
裴涪浅赶紧拉着他后退一步,肖裕纳闷了,皱眉问她:“你拽我干什么?”
她瞥一眼赵一凡,小声耳语:“我怕你打不过他。”
人家可是38集团军响当当的王牌手,那个号称皇城的御林军。
肖裕气笑了,指指自己又指指赵一凡,呵了一声:“你问问他,小时候打架哪一次他赢过我。”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嘿!裴涪浅你怎么胳膊肘竟往外拐呢。”
她吐一吐舌头不接话,倒是赵一凡十分吃这一顿,嘚瑟的挑眉扬下巴:“还是弟妹懂事,你丫上辈子积什么德了娶这么一个好媳妇。”
“卧槽,我媳妇你叫弟妹?赵一凡你想打架了是吧?”
“来啊,谁怕谁孙子。”
裴涪浅抱着儿子就走,她怕十一的智商会受他爸的影响而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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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肖裕做了个梦,他好久不做噩梦了。
大抵是上午参加了隋海岩的婚礼,下午又一起去了清华,让他念起了过去那些难忘的人和事。
梦里他又回到了在英国的日子,没有她在身边度日如年,多少次他想把自尊扔地下踩两脚然后去找她,可从Ruby那里得来的消息是她一天比一天过得精彩。
想不通,气不顺,凭什么他在英国备受煎熬,她却能在美国生龙活虎。
在梦里,他竟然梦到她嫁给了别人,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美国佬,他牵着Ruby的手出现在她的婚礼上,高傲的向她炫耀他过的比她更好更幸福,可是婚礼散场,他却在车上痛哭流涕,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的绝望和锥心痛苦。
挣扎着从那个揪心的梦中醒来,他控制不住的喘着粗气,裴涪浅被吵醒,揉一揉迷茫的双眼问他怎么了?他安静了一会儿,紧紧的将她拥抱入怀,委屈的说梦见她嫁给了别人。
她觉得好笑:“怎么可能。”
他没说话,却默默红了眼圈,拥抱她的力度不断加深,最后重重的咬了一口她的脖子,说:“你不能再扔下我。”
“不会。”
他不放心,反复强调:“永远都不能!”
裴涪浅察觉到了他身体在颤抖,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答应他:“不会的,放心吧。”
他埋首在她温暖的脖颈处,渐渐地,裴涪浅感觉到那里湿湿的、痒痒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坚硬的后背,听他沙哑着声音说着:“宝宝,我好爱你啊。”
她勾唇,眼泪顺着两颊流下。
“我也很爱很爱你,我亲爱的老公。”
还有他们的十一和七一。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