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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孕期那点事儿 ...

  •   都说女人生产的时候最能体现一个男人爱不爱你。肖裕至今都不怎么敢回忆妻子怀孕的那些日子,一方面是恐惧,另一方面是那段日子所受过非人的虐待和折磨,他能忍着没掐死她,就是爱她。
      像肖裕这样的直男都知道女人尤其在乎婚礼,他是想给爱人一个完美又梦幻的婚礼的。只是裴涪浅态度坚定的拒绝了一次又一次,婚礼上新娘都是要由父亲牵着手送到新郎身边的,而她的双亲一个早已过世,另一个也已多年未见,如果见面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难堪和痛苦,那不如就将这种关系放在记忆中,下一世再来偿还。
      肖裕心疼她,和她家人有关的话题他向来不怎么敢提及,可是娶了人家姑娘却不去拜访长辈们,即便她并不在意,只怕父母也会责怪他不懂事。
      裴涪浅考虑了许久,才给徐怀亦打了个电话。
      裴家人是再也不想见着任何一个肖家人的,反之,肖家也如此,肖裕和裴涪浅可以去西山大院看望爷爷奶奶和长辈们,但他们是断不愿意和肖家的长辈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的。三十多前的错误,即便随着两条鲜活的人命而被掩埋在泥土中,可心里的刺儿却是拔不掉的。
      那一天,仅仅疼她的姨妈和舅舅作为娘家人和肖裕父母一起吃了顿便饭。值得庆幸的是程晓玥因为出差并不在北京,她承认自己听到这个消息后松了一口气,见不到反而俩人都轻松。
      都说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只怕程晓玥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吧。
      裴涪浅无奈这种形式上的两家会晤,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见面对于彼此来说都是伤痛,那又何必要强颜欢笑的一起共餐?
      幸好这种情况只会发生一次,送走姨妈和舅舅她坐在回家的车上安静不语。
      肖裕的心都快疼死了,他放在心尖上宠着都来不及呢,竟然她父母敢那么伤害她。心里却是下定了决心,除非她自己愿意,他是再也不会让她去面对程晓玥了。
      “想去看电影吗?”红灯时,他问。
      裴涪浅侧头看了他一眼,诧异:“你花了大价钱装家庭影院的目的不就是避免去人多又闭塞的电影院吗?”
      肖裕被她噎了一下,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女子。
      她反应过来,笑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没关系的,我已经不在乎了。”
      他偏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确定她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
      “真的。”她咬唇,释然的呼了一口气:“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他趁着红灯摸了摸她的发顶,别扭的红了脸说:“你开心就好。”
      省去婚礼,他们直接飞到希腊圣托里尼岛度蜜月,虽然婚礼是不打算办了,可份子钱肖裕一分没少的全收了。最财大气粗的当属肖老大,双手再奉上J&Y百分之三的股份,如此一来,肖裕即便是不工作,也能靠着J&Y那百分之十的每年分红而坐享其成混吃等死。
      那十天的蜜月旅行,让他们全身心的放松到二人世界中,久违的初恋般甜蜜让俩人情不自禁贪恋和激动,激情来了自然无法阻挡。
      肖裕看着酒店浴室瓷白的双人浴缸,挑眉轻笑了一声。
      尽管被自家兄弟狠狠的嘲笑鄙视过,当初在给新房装修时,他固执己见的装上了双人浴缸,并且把主卧里的浴室瓷砖通通砸掉换上了360度无死角全透明玻璃。装修工人还一再询问是否需要装上窗帘,他鄙视又嫌弃,这一群没有情趣的人呵。
      裴涪浅进来准备洗澡,一看到他对着那浴缸发呆就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她红着脸转身想先出去,却被他忽然伸手拽进了胸前。
      “跑什么?”
      他微微低头,声音无限诱惑。
      还好意思说,她气恼的抬头瞪他一眼:“方欣都笑话死我了!”
      不止方欣,任谁到他们家看到卧室那巨大的落地玻璃都会嘲笑,就连公婆都无语了好些天,他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害臊和丢人。
      肖裕呵了一声,表示嫌弃:“他们懂个屁。”
      那些人哪里是嘲笑,明明就是羡慕死他了。
      裴涪浅颤抖着踮起脚尖,吻上那张会让人酥软的薄唇。
      闭嘴,下流胚。
      **
      按照肖裕的计划,他是希望至少三五年后再要孩子的,他费了多大的劲儿才重新找回了她,而且最近他们之间的□□简直和谐的不得了,他一点也不愿意禁!欲!
      可是事与愿违,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蜜月宝宝安然快活的在妈妈的肚子里生存着。
      只是,孕囊存在的位置并不对。
      婚假结束后的两个多月,那天晚上肖裕和隋海岩哥几个去鬼混,回家的时候已是后半夜,他自觉的去客卧洗去一身的烟酒味道,又蹑手蹑脚的推开主卧的门,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
      轻轻上床,拉开被子角,习惯性想给她一个晚安吻时,低头的瞬间便听到她痛苦的叫他:“阿裕。”
      眉头立马紧张的皱紧,他靠近一些才看的见她额上竟布上了汗液,心急的连忙追问:“怎么了?你哪不舒服?”
      “肚子疼。”
      裴涪浅说完,眼泪便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一方面是疼,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关心让她更加脆弱。
      肖裕坐起身就要抱她去医院:“我们去医院,别怕啊。”
      她摇一摇头,用仅有的力气拽住他的胳膊,说:“我可能快来例假了,下腹好疼。”
      他半点都不敢马虎,再次确定:“什么是可能?你自己的月事什么时候来都不清楚吗?肚子疼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这样自己忍着算怎么回事!”
      担心、恐惧和害怕席卷着他的神经,一开口便不受控制的带着丝丝火气。
      他怎么能看得下去她这副痛苦的样子,心似是被人拿刀子在狠狠的割开,血肉模糊。
      那股钻心的阵痛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抽离她的身体,可是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却在她的心底慢慢蔓延着,这几天当她偶尔感觉到疼痛时才恍然意识到月事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来了,可是这种疼又和每次例假前的疼痛不同,她怕去猜测那个不好的答案,用尽全力只想逃避。
      “阿裕,你帮我灌一个热水瓶,我暖暖肚子就好了。”
      他立马下床,鞋都来不及穿就去接水,很快回来后还是不放心的想抱她下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这么疼下去不是办法。”
      可她已经好多了,以为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宽慰的冲他勾唇:“真的没事了,女生都会有这个问题,可能是我昨天吃了冰淇淋刺激到了吧。”
      见她说话不再哆哆嗦嗦,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却忍不住恶言威胁:“以后你都别想吃一口凉的了!”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让他怎么活?!
      裴涪浅点头答应,临睡前却暗自皱眉,想着要尽快检查一下HCG的血值。
      只是还未等她‘尽快’,伤痛就已造成了。
      就在隔天早上,她跟一台主任的手术,那是一个患有先天性心脏小孔的新生儿,在连续站了八个多小时后,手术室门被打开,主任摘下口罩和孩子的父母刚说完手术成功,那家长便激动的哭出了声音。
      就连一贯对亲情无感的裴涪浅看到这一幕竟然都有一些动容了,眼前忽然有些发黑,她摇一摇头,却惊觉双腿都无法站稳,五指费力又狰狞的向墙壁扶去,耳边忽然一声张宁的惊叫声:“裴医生,你流血了!”
      她低头看去,大腿根部血迹染红了蓝色的手术服。
      晕倒之前,她看见主任那张向来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
      母子连心,裴涪浅以前无法感受,可当她睁开眼醒来时,即便是不用问任何一个人,她也知道有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中流失了。
      那种痛,很沉重。
      有温润的液体滴在她的手上,她动了一下,意识到左手被他紧紧的攥在双手之间。
      看到她醒来,他嘴角一瘪,委屈的当场就能哭出来。
      声音哽咽的唤她:“老婆。”
      她似是没有听见,双眼空洞的望着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流向脖颈。
      肖裕一下一下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艰难的开口,声音晦涩难听:“没事的老婆,别哭了,你乖啊。”
      在她还没来得及检查是不是宫外孕的时候,那个蜜月宝宝就这么快的离开了他们。尽管知道以这种情况根本就无法存活,可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痛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无声的安静的流着眼泪。
      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肖裕红着眼抱住她不断的亲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还鲜活的在他怀中。
      那个孩子,他虽然遗憾,可是一想到她倒下的那一幕,他便惊恐的不敢再闭眼。从接到张宁电话的那一瞬,从科室一路跑向手术室,他满脑子都是那一句裴医生满腿是血的晕倒了。
      怎么可以,她怎么能总是这么吓他。
      他哽咽着,声音粗哑的指控她:“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老是这么吓我….我承受不了了….真的….裴浅浅你太过分了….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他懊恼自己对她的关心不够,悔恨昨天晚上回去的太晚,他不该只在晚上八.九点的时候给她打一个电话叮咛她早点睡觉,更不该没有坚持带她去医院检查。
      是他的错,他没有照顾好她。
      可是可不可以,以后所有的苦和罪都让他来受,真的,别再伤害她了。
      **
      都说女人小产比生产还要关键,那段日子肖裕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和怡和方欣也总是来开导宽慰她,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缘分,可能是他们和那个孩子缘分太浅了吧。
      失去孩子的痛苦令裴涪浅更加憔悴了些,可是她又迫不及待的渴求着再要一个孩子,盼望着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能再回来。
      等她身体状态和情绪慢慢恢复如常,便急切的想再次孕育,只是那个男人是真怕了,过去那么热衷于床事的他,反而近期都在逃避。
      肖裕自嘲的一笑,再次拒绝她的求欢:“想要可以,但是孩子免谈。裴浅浅,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要孩子了。”
      她倒下的画面,他永远都不会再让它出现。
      什么叫想要可以?他以为她是欲求不满吗?!
      裴涪浅瞪他:“你就不想吗?装什么柳下惠!”
      肖裕坦然承认:“无比想。”
      “……”
      她红着脸移开视线,却听他又说道:“但如果代价是要你再承受一次痛苦,我宁愿一辈子不举。”
      他用一个男人最看重的自尊来诅咒,裴涪浅心酸的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这个男人爱惨了自己,她很心疼他,可她并不是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的人。
      她不管不顾的上去扒他衣服,肖裕冷冰冰的挥手打掉她的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我去睡客房。”
      “……”
      有本事他就忍一辈子!
      日复一日,裴涪浅苦恼的不知如何是好,终有一日她实在没辙了去找了方欣,平日最喜欢看烂俗言情剧的方老师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激动的讲述着各种可行的实践办法。
      裴涪浅听的一愣一愣,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新奇。
      她好奇看起来最乖巧听话的方欣怎么会懂这些,却听对方说要拜她们宿舍乔二萌那几个腐女所赐啦。
      那个肖彦和方欣婚礼上的伴娘,二到不能再二的乔二萌,裴涪浅有所见识,心情忽然间豁然开朗。
      于是那天肖裕下班回家后,发现他那昨晚值了一个大夜班的老婆竟然没有补眠,而是一个人在书房津津有味的看!电!影!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女人那做作又夸张的声音,在这寂寥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
      好!大!的!胆!子!
      他推开门三两个大步跨过去,狠狠一拍桌面吼她:“裴涪浅!”
      正往嘴里递薯片的裴涪浅吓了一跳,纳闷他干嘛突然间发这么大的火:“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他指着电脑屏幕,气的手都在发抖:“谁让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哪来的你?!”
      真是好大的狗蛋!
      裴涪浅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你不是也看过,何必发这么大火?”
      “那能一样吗!”
      他是个男人,他看是正常,不看才值得怀疑!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裴涪浅推开他挡住的电脑屏幕,继续边嗑瓜子边观摩学习。
      她当是看动画片啊!竟然没一点反应!
      肖裕自己生了好一通闷气,又觉得不值当,索性也坐在了她旁边,抢她手里的薯片,发泄似的嚼的稀巴烂。
      裴涪浅一个眼神看向他,呵呵冷笑。
      乔二萌说的没错,男人么,都是下半身动物。
      在多方支援下,裴涪浅想要孩子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当肖裕看到验孕棒上的两条直线时狠狠的闭眼直想抽自己两巴掌。
      和她那一脸小人得志的开心相比,他的脸色却不能再黑,硬是好些天都没搭理她。
      裴涪浅心里怨念前些日子自己费尽心思的努力,于是逮着怀孕的机会肆无忌惮的折磨虐待对方,一会儿说要吃米饭一会儿又要吃面条,肖裕变着花样的为她服务前服务后的,她还总是挑三拣四嫌这嫌那。
      他记得有天半夜了都,他睡得正香被她踹醒,她说想吃麦当劳,他一听就炸毛,大半夜的吃什么炸鸡!她倒好,眼泪说来就来,无声的控诉他的罪行。头皮一阵发麻,他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穿起衣服就开车去买,结果刚买回来,人家又说一句不想吃了,忽然想喝点热粥?
      忽!然!想!喝!点!热!粥???
      “裴涪浅你他妈的够了啊!”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她当他不用睡觉的啊!
      裴涪浅还是不说话,眼睛却更红了。
      他无语的翻一个白眼,双手握拳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后挫败又认命的再次出门去买!粥!
      这样的情况几乎贯穿了整个孕期,以至于生十一的时候裴涪浅胖了许多,而肖裕却瘦了。隋海岩嘴贱的问他是不是在减肥,却被他一个胳膊肘撞了过去。
      十一两岁的时候,国家放开二孩政策出台,每每当有人问起肖裕想不想再要一个时,他都恨不得杀了提议者的全家。
      他妈的,一个都够折磨他的了,再来一个是想要他的命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孕期那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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