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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关心 ...
【二零一七年,北京】
“阿裕...阿裕....阿裕.....”
细碎的梦中呢喃声声喊在肖裕的心上,温热的白毛巾一下一下轻柔的擦拭着她的脸颊,凝望着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脸,他的心里无奈又心疼。
梦到什么了,让你这么难过,你那么狠心的人也会有伤心的时候吗?
他静静的坐在地上,终于没忍住,右手覆上她的眉间,执着的抚平那里的褶皱。
“还知道回来吗?”看着那沉睡的面容,他低声的开口,更像是自言自语:“你还知道回来。”
他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一句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底最深的怨念发泄而出,他从不想承认,这些年来计较的无非就是她不肯回国,不肯回来看他一眼。
肖彦总以过来人的口气讽刺他这种孩子气的斗气行为,可他这一身被她惯出的臭毛病,没有她在又要怎么改?
幼稚吗?他不觉得。
仿佛把这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她后悔,他就满意了。
他爬上床躺在她身边,拉开一床薄被,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上眼想好好睡一觉。几分钟过去,却又动了动,像是和自己较劲似的,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最后十分不情愿的伸手将那一坨□□抱在怀里。
瞪着那张早没了婴儿肥的干瘪脸蛋,他蹙眉纠结了片刻,然后咬牙切齿:“要是你明早醒来记得今晚的一切,我就考虑下原谅你。要是你敢忘了,老子就揍到你想起来为止。”
说完,紧了紧怀里的□□。
真他妈该死的软。
仿佛做了一场好长的梦,梦里她竟然看到了他,多么庆幸,他还愿意到她的梦里来。
数不清是多少次从梦中醒来,呆呆的望着入目那一片白色,天知道她有多么希望能重睡一遍,再回到那个梦里看一看想念的人。
整整十年,她失去爱人十年了。
像以往一样,尽管知道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梦里,她依然尝试闭着眼催眠自己:睡下去,睡下去就可以看到他了。
默念持续了几分钟,她叹气,终于挫败的睁开眼,还是没有办法。
想伸伸肩膀活动一下,却在这时蓦然惊觉自己被人搂抱在怀。不,准确说来是她紧紧的缠在对方身上。慌张的低头向下看去,只见自己白花花的右腿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挂在对方的…大腿跟上。
入眼触目惊心的荒唐,她被吓到忘记了呼吸,全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然后缓慢抬头。
害怕、恐惧、颤栗瞬间席卷着她的神经,全身的血液仿佛一齐拥上了大脑,涨的发疼。直到看清那张惊心动魄又冷冷清清的俊脸时,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只这一下子,她的身上已布上一层汗液,紧张和恐惧缓慢消失后,随之而来是一股子强烈的后怕和委屈。
她多怕那个人不是他,多怕自己脏了身子,多怕再也不能纯洁的爱他。
眼圈蓦地红了,嘴唇一瞥,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
如果不是怕吵醒他,她一定是要放声大哭,哭尽所有的受惊和委屈的。
真是吓死她了。
而比这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了对方的大腿根处的隆起。
赶紧捂脸,她艰难的低下头去,命令自己不准再想入非非。
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腿从对方身上移开,捡起地板上的裙子边下床,边费力的皱眉思索着。
昨晚,她到底有没有睡了他?
睡了?她低头一眼自己的腿间,好像没有感觉。
没睡?可这满地乱七八糟扔着的衣服又说明了当时的激情。
她敲一敲头,最后遗憾的低叹了一声。
又忘了吗?真是可惜。
而床上那人,在她翻身捡裙子时便已醒来,假寐却暗自偷看她那跟唱京剧似的脸,变来变去,愚蠢可笑。
直到听见一声小心翼翼的关门声,他才缓慢睁开了双眼,片刻,嘴角发出一丝嘲讽的冷呵。
**
肖裕窝了一肚子的火暴躁的摔上办公室门,跟在他身后的慕笑忱幸亏反应及时,才得以保住他那高挺的鼻梁,欲哭无泪的看着办公桌前那位一脸煞气的爷,眼神哀怨的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肖裕吝啬于向他瞥去一眼,满脑子都是自己下楼后那一室的安静,待看到玄关她的鞋不在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要发火。
她竟然敢!
真是好大的狗胆!
慕笑忱是个非常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此时看着那张凶神恶煞的俊脸他的心抖了又抖,不敢开口说话。
直到那位爷自己生完了闷气,一抬头才意识到房里还有个人在。
他不悦的皱眉:“谁让你进来的?”
慕笑忱默默抬头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心底忍不住自嘲,他至少站在这里十分钟了,他的存在感就这么低吗?
“呃,我只是想问问今早给您放多少号?”
他竟然忘了快上班了,肖裕安静了几秒,一手拿起桌上的眼镜,语气恢复了冷清:“现在几点?”
“八点四十。”
眼镜蓦地被扔到了桌上,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出声:“慕笑忱!你还想不想好好工作了?你推开门看看门口坐的病人,现在几点钟了你才问放号的事情,早干什么去了!今天中午不准吃饭,忏悔!”
慕笑忱:“……”他能不能杀人?
兵荒马乱的一上午,坐在肖医生对面的慕笑忱深觉度日如年,虽然这种低气压隔三差五就会过境一次,可他怕是永远也习惯不了。
要比心理素质,谁能胜过那个已经仰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呢?
身为实习助手的慕笑忱同学,非常自觉的跑去导医台取回来外卖,轻轻推开办公室门,弯腰把午餐放在茶几上。却在低头的瞬间不小心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微信。
“开了一早上的会太无聊了,下午打算去看看被你嫌弃的那条江。”——许诃子。
抬头看了眼沉睡的人,他十分鄙视的瘪了瘪唇,还说什么没暧昧关系,就不要太明显了!
不过自家boss也真的太无趣了吧,连自己女朋友的备注都这么正式,果然是暗黑禁欲男神。他好赖换成“诃子”,都比加上姓要温柔的多,也真不怕许医生那样的大美人伤心!
所以说嘛,找对象还是要找自己这样的人,虽然不比他帅,但起码心是热的,不用捂。仿佛找到了存在的价值,他窃喜的轻笑了一声,尽管声音很低却还是吵醒了本就睡眠极浅的肖裕。
他蹙眉,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几点了?”
“十二点半。”慕笑忱知道他有恐怖的起床气,赶紧说道:“时间还早,还能再睡会儿。”
他没吭声,闭着眼缓了片刻才坐了起来,拿起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后整了整衣领,边往出走。
慕笑忱暗自庆幸没惹到对方,刚站起身就听到走到门边那人冷声警告:“下回再在我睡觉时打扰,你就回家吃自己。”
“......”
四楼心外科,肖裕乘电梯经过,一眼看到那扇关着的诊室门,也不知道是吃饭去了还是在睡觉。
他忽然的又不高兴了,凭什么在他没胃口的时候她还吃的下去?
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到护士台,碰巧护士长张宁刚换了班,看着男神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她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惊叹不知什么风把男神吹到了四楼来!
忽然眼前一亮,她得意的弯起唇角来。
哈哈,骨科!骨科就在四楼!
默默给自己的高智商点了个赞,男神大中午的一定是来找女神一起吃饭的,果然年轻人谈个恋爱就是难舍难分,午休这么短的时间都要腻在一起。
眼见对方走近了自己,她挑动着眉头,甭管对方认不认识她,先自来熟的问他:“肖医生,您来找许医生呀?”
“裴涪浅呢?”
“啊?”张宁微张着嘴,这怎么和自己设想的不太一样?
怕是有正事她赶紧回答:“裴医生还没下手术,是需要会诊吗?齐医生今天门诊,应该有时间。”
果然。
肖裕心底有些不满,她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曾出过车祸,腿伤的后遗症根本不能支撑她在手术台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没事,谢了。”他点了下头,顾不上去看对方那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踏在地板上的脚步异常的沉重,不由的想起那段尘封的难堪往事。
那是他们分开的第三年,也是在他UCL,她在哈佛的第三个学年。横跨着大西洋,彼此之间差了五个时区,6000多公里。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逼着自己忍住想去见她的欲望,不为别的,就是年少赌的那一口气。
他气她因为无关紧要的那些人轻易就放弃了他,气她因为家庭的突变就一副世界末日活不下去的样子,更气她的不信任,气她不相信他会一直陪着她!
尽管摆在他们之间的阻拦看起来难以跨越,可是他明明说了他根本不在乎那些狗屁伦理道德,更何况犯错的是她父亲,她怎么就非得把这种痛苦强加到他们的感情上?
上一辈的纠葛,凭什么要他们来承担?
在他那么强烈的反抗和努力之下,换来的是什么呢?
她那一句“永不相见”,摧毁的不仅是她的信念,也是他的。
他明明可以去哈佛却没有,他明明可以买一张机票去看看帝国大厦也没有,他明明…明明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以去美国,但是都没有。
直到接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愿再回想起的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几个小时内他都精神恍惚,不太确定电话里那人所表达的意思,可又清清楚楚的记得她说了一句:“She was an accident.”(她出车祸了)
他跟自己说,只去看一眼,毕竟同学一场。
飞机降落在波士顿Logan国际机场,他上了一辆等候多时的黑色奔驰车,开往医院的那段路慢的真是出奇,他仿佛能听到秒针滴答滴答走着的声音,可脑子却只有那么一句话。
“Ian.”那女孩叫了他一声。
他怔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盯着ICU病床上插满管子的那人太久太久。
隔着一层小小的玻璃,他都看不太清那人的样子,即便能看得清,他也怀疑浑身插着那么多管子的她,自己敢不敢认?
“I’m fine.”他伸手搓了搓麻木的脸颊,艰难的扯了下嘴角:“thanks,Ruby.”
被换做Ruby的金发女孩儿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心疼的看着这个当初犹如撒旦一般把自己从黑人手里救出来的男人。如果没有他,自己早就被卖到拉斯维加斯了。
两年前在英国的那个地下酒吧,当得知她竟也是哈佛的学生时,她分明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她一点也不在意他会有这样的眼神,料谁也不能理解有着高学历的金发美女也需要靠出卖自己身体来生活。
后来她才知道,那一闪而过的惊诧和自己根本没关系,他所有的情绪不过是因为正好有一个心上人也在哈佛罢了。
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她偶尔向他汇报着她身上发生的大事,他没有一句话的表示,但她知道他已经默许了。只是有时也会怀疑他是否真的爱这个东方姑娘,否则为何两年的时间,一次都没有来美国看过她呢?
而直到这一刻,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背影刺激着她的视觉,她才明白了他压抑在心底的那份情有多么的深刻。
在她转身离去的瞬间,仿佛听见了他低低的开口,说了一句中文。
肖裕费力的睁大双眼看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人,床头柜上监护仪正滴答滴答的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移开头,再也看不下去。
那双冷清的眸子突然变得滚热,他低头,右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病房冰冷的门,就好像在抚摸着她的身体似的,一滴泪飞快的落在了地面上,他难受的开口,声音哑的像乌鸦般难听:
“裴涪浅,你过分了啊。”
你要一个人离开,却又不照顾好自己。
你要一个人承担,却又不爱惜好自己。
你要一个人煎熬,却又不善待好自己。
你那么自以为是,怎么不保护好自己,向我证明你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呢?
你那么过分。
记忆像浑水猛兽,一旦打开控制的阀门就很难再关上。肖裕黑着张脸回到办公室,疲惫的靠在椅背上缓了缓神,才拿起手机拨了串号码。
休息室正午睡的慕笑忱被boss一个电话叫醒,心不甘情不愿的裹上外套敲了敲对方虚掩着的门。
肖裕见他进来,没有一句废话的吩咐道:“你去清州私房菜打包几个清淡的菜和养胃粥,一会儿送去给骨科的裴医生。”
慕笑忱怀疑自己听错了。
肖裕见对方没反应,皱眉道:“听不懂人话?”
“不…不是。”慕笑忱诧异的看了眼时间:“可是,还有十分钟就上班了啊…“
而且清州啊…好远啊…他不想去啊……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主任查岗我兜着。”
“送给哪个裴医生?”
“裴涪浅。”肖裕说着想到了什么,看像自家助理的眼神突然不那么友善了,他一脸平淡的补充:“就是那天在食堂你一脸色眯眯无耻又下流盯着一直看,并且差点叫出“浅浅”的那位裴医生。”
慕笑忱想杀人了。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要给裴医生送饭?
他和他的女神很熟吗!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肖裕冷笑一声,讥讽的嘲笑:“你觉得和我比起来,你哪一点儿占了优势?”
言外之意,裴涪浅会眼瞎的看上你?
“我觉得…”慕笑忱咳了一声,本打算据理力争,却在看到对方沉下去的眼神时硬生生改了口:“我觉得,你真帅!”
我觉得你混蛋啊!!!
我觉得你不要脸啊!!!
我觉得你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畜生啊!!!!
“骂我的时候最好出了这个门。”
“呃…怎么会呢,呵呵…”
肖裕哼了一声,觉得多说一句都是侮辱自己的专业。
“滚吧。”他挥一挥手,连眼皮都懒得再抬。
慕笑忱不死心的问最后一句话:“报销吗?”
“三倍。”
成交!
欢快的拿起对方扔过来的车钥匙离去,想到可以打着肖裕的名号海吃海喝一顿,心情还是无比的美好。
清州啊,真是想一下心肝肺都在疼的美味佳肴。
等慕笑忱拎着打包好的精致饭菜回到医院时,从张宁那里得知女神还没下手术,不由得皱起了眉不满道:“什么手术非得要占用吃饭的时间,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张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些没机会上手术台的医生是不是都这么无知?
“你以为上手术是掐点计时的啊!不然中途休息顺便吃了饭再睡个觉?”
“呃,那倒也不是。”慕笑忱颤颤的,“好吧,那麻烦你把午餐给裴医生放起来,等她下了手术记得提醒她加热了再吃。”
张宁再看不出来就是傻子,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喜欢裴医生,想追她?”
被人当中揭穿心事总是那么不好意思,慕笑忱脸红心跳加速的狡辩:“别瞎胡说。”
“你看你,脸都红了呢。”
“我这是热的!”
并没什么威慑力的眼神瞪了张宁一眼,然后落荒而逃。
又送走一位病人,肖裕捏了捏发疼的眉间,站起身打开角落里的小冰箱,这个小冰箱还是他进协和的第一天就让自家大哥亲自去买的,包括里面的各种矿泉水都是他义务提供。
只是后来他嫌麻烦,再采购填充的任务就交给了慕笑忱。为此慕笑忱每次都要郁闷好几天,觉得他是在暴殄天物严重浪费水资源。
他嗤笑了一声,随手拿了瓶VOSS倒进杯子里。
其实这样说过他的不止慕笑忱,当年还在学校,他有次去打球吩咐裴涪浅去买水,结果看到她拿着一瓶脉动回来顿时就发了火,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委屈看着他,还在辩解运动后要喝运动饮料补充糖分,少不了被他一顿吼。
正说着,有人敲门进来。
懒懒的向来人瞥去一眼:“送去了?”
慕笑忱点头,老实交代:“裴医生还没下手术。”
像是听到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似的,眉头不由得皱紧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眼里的不满更强烈了。
“可以叫下一位了吗?”
喝了一口水,他才表情淡淡的点了下头:“嗯。”
尽管很想去骂那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但他幸好还有一点身为医生的自觉,忍下心里所有的情绪,回到办公桌前又恢复了那个冷漠的肖医生。
接第12章,和肖彦方欣两口子吃完饭的那天夜里。
都市部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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