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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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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如此感受到挑战赛的逼近。这几天乔一帆，包荣兴，魏琛…… 战队成员陆陆续续到齐，开始了次次的磨合。晚上路过训练室，嘎达嘎达键盘鼠标作响声音。整个兴欣弥漫着大敌当前的气息。
可能是因为草根战队的谨慎，抑或是知晓与嘉世狭路相逢的命运。总而言之就是能多练就多练。叶修没日没夜的抽烟，经常和魏琛头凑在一起不知道聊些啥。
我多看了几眼，没凑上前去。带上耳机坐回椅子。电脑界面赫然是腾讯□□的聊天界面。对方正是和我同期生的义斩。
“上场的感觉如何。”我问道。
联盟新赛季比挑战赛开始的早。义斩作为新队伍，联盟有意下马威，第一场便接受上届冠军队的洗礼。输的很是凄惨。
我和义斩没见过面，纯粹依靠叶修网游里的搭线得以相识。因为是同期战队，一来二往交流一番，有了一些儿交情。他人性子好，做事温吞有礼，随了队员们的贵公子举止。
他立马回我几个哭脸。黄豆表情包，小人半张着嘴，眼泪汪汪，泪水喷泉一样不要钱的洒。
“自然是被打的狼狈。”他道。
“轮回瞧起来安安静静的模样，站在那里话不多。一拿起武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拿起枪突突突一阵扫射，特别猛…… ”
“人家可是冠军队。”我安慰道，“慢慢来，都会好的。”
他发了个吐舌的表情。
“下场再接再厉！”他回了一句，“你马上也要开始挑战赛了，做好英勇作战的准备啊。”
何止是英勇作战的准备……
我下意识摸向贴在心口处的那把灰扑扑的小匕首。我的觉悟早在从网吧到战队蜕变的一刻就有了。
“我连义勇献身的准备都有了。”我打哈哈。
“你这个反flag我给满分。到时候真的打起来，你就知道疼了。”
我有点好奇。“所以战斗的胜利怎么评判呢？就是对战？”
“对战的胜利怎么评判？自然和战场一样，一方再无战斗之力。就是被打倒奄奄一息站都站不起来吧。”义斩冷静道，“只不过是疼痛罢了。我们的伤好的很快。”
我咂舌。脑补了轮回毫不留情举枪冲义斩倾斜子弹的样子。
这浑身不得打成了筛子了。
“那你现在恢复的如何了？”我关切。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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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赛前期的抽签是网抽，并非战队成员亲身参加。我们手气还不错，第一个对手叫全世界失眠。纯粹的玩家队伍，连战队的实体还没诞生，我占了这个大便宜。兴欣也高歌猛进，凯旋而归。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了他们。
第二场就在没那么幸运了。
我的对手是无极。
无极可是正儿八经的职业队了。曾经在常规赛混了三年，前几年出了局。家底摆在那里，在挑战赛这谭玩家的浑水里，也是一方巨无霸了。
相对的，无极有自己队伍的实体。
我没想到我能在比赛前夕能认识他。不知道怎么被他找到了□□号，邀请加了朋友，立马亲切快活自来熟的聊了起来。
“刚组建就有战队实体存在，真难得啊。不愧是叶神所在的队伍嘛。”他老前辈式感慨。
我谦虚谨慎多了。“马上和前辈交手，还请多多指教啊。”
“不客气不客气。”他回复的飞快，熟络极了，“这么算起来，我还是你职业生涯第一战吧。这么想想真是荣幸啊哈哈哈哈…… 怎么样，新人，有没有做好准备。”
“跟着义斩和蓝雨有做过一点训练……”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他笑道，“对手面前总是要藏点底牌的，你这么一说老底全曝光啦。现在我可知道你是个真新手了。到了比赛那天可得使劲欺负你了。”
“事实啊。”我无奈。
“不用紧张。挑战赛和常规赛比起来不一样，规则不严苛，不要特别担心。”他很照顾的说，“反正比赛就是如此，尽人事听天命。”
“前辈可真实诚啊。”我借用了他的话，“面对对手还解释的一清二楚，特意提前来打气加油。”
“喂……”无极迟疑了半晌。
“你这小子不会还在不爽我刚刚说你的话吧。”
“当然没有…前辈的人生教训可是我这种新人珍贵的财富。”
“果然还是在意的吧…… ”
“……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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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是个出乎意料相当照顾人的前辈大哥哥风范。明明俩方就要开战了，还会有的没的指导我几下，比如纠正一下我的战斗姿势，比如给我科普几个技巧，再比如…… 十分不客气的和我聊联盟的八卦。
冲我挤眉弄眼。
“荣耀第一美女苏沐橙，肯定见过吧。漂亮吧我就问你漂不漂亮。”
“的确很好看。”我也是托了叶神在的福利，得以多次一睹荣耀第一美女的风采。
他就痛心疾首，满地抱怨，“怎么我家战队就没有个漂亮的妹子呢。怎么着兴欣你就有那么多好看的妹子呢，联盟最宝贵的财富都跑到你们那去了！真是非常的不公平！兴欣难不成你自带了主角光环是嘛？”
我面瘫脸。“叶神才是主角。”
他立刻肃然起敬。“哦哦哦对对，你家还有那位大神坐镇呢。不奇怪不奇怪。”
他一直对叶神抱有难言的敬畏。
我曾问过他原因。
“这特么不废话嘛，行走在联盟的核武器本就不多，你叶神就算一个，还是最顶尖的一个。”他立刻喷我。痛心疾首我的不在乎。“能不能珍惜点！那可是联盟最宝贵的财富！”
“最宝贵的财富不是漂亮的妹子吗？叶神可不是妹子。”
他回了我个再见的黄豆表情包。
“我觉得我们的关注点不一样。”他说。
后来越云听说了我和无极迅速升温迷一般的交情。作为深信阴谋论不疑的人，他脑补出了很多乱七八糟匪夷所思的诡计。时刻不停叮嘱我要多留个心眼。
可我怎么瞅，怎么觉得是无极少个心眼。
光从聊天记录看来，就一活脱脱的抠脚大宅男，偶尔蹦出几句前辈的关照。
只此而已。
平常我们也不聊战队的事情，顶多陪他刷刷荣耀论坛，刷新了好几次世界观，多听了好几嘴八卦。像嘉世其实是个外星人（我？？？？），蓝雨曾经剪过微草网线，微草其实是个神棍，摆摊算过卦，甚至连百花第二赛季被嘉世打输后，蹲在门口抽抽嗒嗒的哭，这种非常久远的黑历史都知之甚详。
实在令我佩服不已，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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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无极第一轮比赛开始的前一天，叶修找到了我。他把我叫住，站在窗户边正抽烟，烟雾缭绕，头顶白色灯光，走廊就我和他。
他按掉香烟，对我说，“兴欣，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我严肃，“充满信心。”
叶修面色不变的啊了一下，看不出特别明显的喜悦或不满。走过来伸手拍拍我的头，低声说了句，“也别紧张，有我们在呢。”
我老实的被他摸头。
不知是偶像光环加成还是战队创始人的缘故。
感觉到他温柔的手，心脏砰砰跳的快要蹦出来，胸膛的血随时可以烧起来。
我抬头看他。
点点头。
跟着我的队员们，一起坐回了电脑桌前。一排一排长方形电脑桌，乔一帆给我留了个空位。我坐上去，等待非常不科学的那一瞬。
视线猛的一黑，天旋地转。
我再反应过来，鼻翼间水雾弥漫的味道。我站在走廊的一头，无极站在走廊的另一头。红墙砖瓦的小亭子，刷了黑漆楠木的庭柱，脚下铺的烟灰色板砖。走廊架在偌大的湖面之上，举目皆是水域，落脚点只有这条小走廊和被走廊连接的俩亭子。
亭子外滴滴答答下着雨，波纹荡漾。如同江南三月春雨的油画场景里，我举起了右手的短刀，冲向无极，开始了人生第一次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