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女尊》坏人

79、第 79 章

　　看到韩彰纵马而来，卫戍和明晴顿时傻眼了。按说，卫尉大人这会应该正忙着重整南军，为何突然出现在北宫门口？这眼看着就能混进宫了，结果竟是被抓个正着吗？
　　韩彰飞身下马，大步走了过来。
　　二人赶忙迎上去，俯身给韩彰行礼。
　　韩彰一边挥手示意她们免礼，一边面无表情的问道：“太女殿下在哪里？”
　　卫戍和明晴互相看了一眼，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卫戍强自镇定着回话：“殿下自然是在宫中，我们出宫之时，殿下尚在读书练字…”
　　“这种谎话，不说也罢，”韩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卫戍的话，冷冷说道：“是你们过去将殿下请出来，还是由我去请？”
　　看着面如寒霜，隐含怒气的韩彰，卫戍不由自主的冒冷汗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就在这时，她听到太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孤在此处。”
　　太女掀开布帘，下了马车，抬眼望向韩彰，韩彰正好也举目看来，两人目光接触。
　　杨暄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她这是第一次看到韩彰身着戎装的样子，一身铠甲的人就那么映入心里，渐渐与梦中那个青衣青甲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无尽的岁月中，他执剑守卫在她驾前，她予之恩宠、袒护，他奉献自己的忠诚甚至生命作为回报，追逐的目光，那样不畏生死的守护，令她为之吸引，为之动容，为之…情衷，她错将他的感情，当作倾慕，当作求思，当□□恋，可实际上，那只不过是回报，仅此而已…
　　看到太女安然无恙，韩彰的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望着太女稚气尽脱的脸庞、不复澄澈的幽深双眸，韩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震惊和心痛，他慢慢收回目光，躬身施礼：“参见太女殿下。”
　　杨暄猛然惊醒，赶忙上前扶起韩彰，“孤有事要办，微服出宫走了一趟，守约她们也是奉令行事，请卫尉大人不要与之计较。”
　　韩彰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轻车简从，恐怕不安全，卫守约是武艺出众，但若万一有事，仅凭她一人，岂能护得住殿下？殿下是一国储君，身份非同一般，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任意行事。”
　　杨暄看着韩彰脸上的汗水，知道他是心悬自己的安危，一路寻了过来，即便脱去了夫妻这层关系，韩彰还是挂念着她的，不为他所爱又怎样呢？其实，能让他这样关心着紧，也已经足够了吧…杨暄尽力镇定自己纷乱的心绪，语调平和的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南军统帅既然换了由你来担当，那孤的安危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听了太女这样笃定的言语，韩彰心中一颤，半晌无言，半天才说了一句话：“远水救不了近火，为了以防万一，殿下出宫要多带侍卫，若是殿下不觉得有什么逾越之处，臣这里有几个出色的亲兵，可以借给殿下。”
　　韩彰的好意，杨暄怎么可能会推拒，要是连韩彰都不信任，她还能信谁？
　　“好，孤这就上奏母皇，借你麾下亲兵一用。”
　　于是，在得到天子的首肯之后，太女宫中多了十名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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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同一时间，长乐宫中大夫、武卫将军王磬受皇后所托，带着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四名亲兵，来到了太女宫。
　　王磬选的这些人，个个都是她们家族从小就从同宗的优秀弟子中挑选出来，严格训练的神射手（王家嫡枝凋零，但旁支还在，在老家主王原的主持下，又聚居在一起，经过几十年休养生息，又渐渐兴盛），这些年随着王磬在北地征战，都立下不少战功，有着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
　　其中最出色的是一个叫王贲的年轻女子，十七岁时就跟着王磬射杀过匈奴的射雕手，而且还杀死过一名匈奴呼兰氏的贵族成员，且在乱军中斩下了她的首级。这可是十分难得的事情，要知道，匈奴人作战，一旦同伴战死，那么她的尸首必定有人不顾一切的带走，因为根据匈奴人的规矩，凡将战死者尸体带回部落的人，有权利得到她的全部财产与年轻男人，这个规矩使得大汉国在跟匈奴的战争中，斩首数量一直很少。更何况，匈奴还有传统，凡上官战死，而属下不能带回上官尸体的，所有跟随上官出战的下属，将会面临被罚做奴隶的凄惨下场。因此，匈奴人的首级很难斩获，而贵族的首级，更是难上加难。王贲能够杀死并斩下一位匈奴贵族的人头，这就充分说明了她不仅仅是勇武而已，更兼具了灵活的头脑和身手。
　　听着王磬的详细叙述，杨暄看了看王贲的身材，她个子稍矮却十分强壮，身上的肌肉很发达，一双有力的手臂，足以显示她的臂力非同寻常。
　　“…这样的亲兵，臣麾下一共就只有十三名，将来要是回了渔阳，这些人就等于是臣的双手，传达命令，维护秩序，都需要她们出马，别的人，根本不可能象亲兵这样尽职尽责，若是遇到战事，她们将跟随臣的主阵，冲击胡人的骑兵，以鼓舞全军士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王磬直接给太女揭了自己的家底，很实在的表示借给太女这四个，自己只剩下不到十个亲兵可以使用了，若是真把人抽光了，回了北地，她会很难办的。
　　杨暄抱了抱拳，恳切的对王磬表示感谢，“表姐忍痛割爱，孤领受了。”
　　王磬赶忙拱手回礼道：“殿下万勿如此，能为太女殿下效力，也是她们的福气…”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十分熨贴，太女殿下能感受到王氏的诚意就好，也不枉她肉痛的送出王贲等人。“…等到太女殿下组建新军的时候，她们可以作为教头，帮助殿下训练骑兵、重步兵…”王磬是天子亲信，知道组建期门新军的差使，早晚要落到太女头上，她挑选的这四个人，王贲出身重步兵，其余三个出身骑兵。
　　杨暄含笑点头，她跟着韩渊，已经学习了一些军事知识，知道骑兵和重步兵，便是这个时代的高科技、高要求兵种，特别是重步兵，等闲的人，根本不能训练出真正的重步兵。重步兵需要的是那一股子悍不畏死，面对敌人千军万马，不动如山的气势，若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的人，是不可能有这种气势和经验的。
　　“…我们都知道漠北铁骑是我大汉最精锐的一支骑兵，其实，漠北军的步兵同样是汉军第一”，话题拐到练兵上，王磬便多说了两句，“人人都说，八年前（文帝六年）的漠北大战，幸亏当时只有二十岁的卫尉大人马踏单于庭，斩获匈奴大单于头曼的人头，这才解了大汉之危，可实际上，若无韩七将军率领两万步卒死守雁门郡，拖住匈奴大军，我们哪有时间出奇兵奔赴匈奴王廷…真是惨啊，两万将士，血洒雁门，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不到十个人…”
　　杨暄脸上的笑容顿时敛去，“韩家的七将军，就是在那一仗中战死的吗？”
　　“是啊，”王磬有些唏嘘，“子烈当时才成亲不到半年，没想到…唉！”
　　两个人都沉寂下来，殿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咦…”王贲的呼声打破了沉默，年轻的姑娘一脸惊喜的指着出现在殿门口的身影道：“大人，我看见长缨师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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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不是卫尉大人的十八铁卫吗？”
　　看过太女宫中新添的十名侍从，王磬惊得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十八铁卫？”杨暄有些疑惑的看着王磬。
　　见太女这个反应，王磬表现的比杨暄还疑惑，十分惊愕的问道：““殿下竟不知道吗？漠北军的战鬼营？十八铁卫？”
　　杨暄：“…”
　　要不是知道这位表姐是个严肃矜持的法家将领，杨暄真觉着她是在卖关子逗闷子，这样问过来问过去的很好玩吗？
　　王磬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低头咳嗽了一声，掩饰一下心中的尴尬，先提醒道：“似此类军士的调动，陛下亦会密切注意，万不能马虎，殿下还是给陛下照会一声的好。”
　　杨暄笑了笑，“表姐放心，此事已得母皇首肯。”
　　“如此便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王磬神情复杂的给太女普及了一下十八铁卫的来历。
　　漠北骑兵中最精锐的一部骑兵，是韩彰麾下一支为数三千人的胡汉杂兵部曲（说是杂兵，其实其中九成以上都是胡族战士），设有军司马一名，军侯两名（大汉军律，将军统军，一军营五部，一部两至三千人，每部由校尉或军司马统领）。这支部队最早只有一百人，原本是当时护匈奴校尉韩彰的随从侍卫队，在文帝三年与匈奴的战斗中几乎死伤殆尽，仅余一十八人，战后，韩彰得天子授以特权，令他可以以漠北都护府的名义招募胡族战士，用来扩充边军不足，韩彰整军之后，将亲卫屯扩编至三千人，单独成一部曲，因主将韩彰素有战鬼之称，这支队伍也被称为战鬼营，当年余下的十八名亲兵，亦有十八铁卫的称号，一直跟随韩彰南征北战十几年，屡克匈奴，立下赫赫战功。
　　如今，十八铁卫中的十人都出现在太女宫中，其中为首的长缨正是战鬼营的军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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