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宅院深深》鱼一卿

10、第十章 借财

　　“夫人喜欢热闹，时不时的会举办群芳会，赏花会的，所以府里分为东南西北院。就属这北苑最是偏僻窄小了，东院是给男客们和老爷的书房，南院是夫人老爷的住处，西院是大小姐的住处！另外低等的奴才们住奴才们的院子，贴身的丫头住主人院里的下人屋。夫人还专门留了空地说是要盖给将来的少爷住！不过一直没盖。”

　　这侍郎府如此说来格局倒是很清晰，只是没住几个主子，还闹腾的规矩一套一套的！

　　“府里事情都找夫人身边的陈嬷嬷！账房上的陈掌柜就是陈嬷嬷的家里人，陈掌柜又是老爷跟前的旧人，所以这府里的事大半是夫人管着，出了府门的事是老爷管着。”

　　素月心下一想，这样的形势，想来这何远山一个乡野穷困士子，在这繁华上京，倒是借的这个刘氏的势！不过如今在这府里倒是要看这夫妻二人谁更能笼络人了！

　　“照你如此说来，这府里就是刘氏一人管事了。我爹就只有何素香一个女儿？”素月倒是想知道这个刘氏是有何手段。

　　“老爷倒是有两个通房，都是夫人身边的丫头，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姨娘倒是没有。”

　　“那这刘氏可有提过我，和我娘？”素月最想知道的是，刘氏是如何瞒天过海成了正室！

　　“听老嬷嬷们说，夫人当年出嫁是八抬大轿，六十四抬嫁妆！大红嫁衣，由正门迎娶！过门不久就早产生下了大小姐，”秋荷抬头看了素月一眼又道：“直到小姐昨日入府，府里人才知道老爷原来娶过亲！”

　　“哼！什么叫娶过亲？看来这个刘氏是仗着我爹一人在京，又没有婆母公爹在堂，竟是瞒着全上京的人，把自己当成了正经的原配夫人了。”素月听到刘氏出嫁的行头更是恨从心生，想姬氏当年一往情深，万金陪嫁，却只落得个在孟县侍奉公婆。这个何远山竟然是入了京就娶了刘氏，还是正室之礼！

　　“嬷嬷，你可记得我爹回孟县改过族谱没？”素月想到这刘氏不管如何欺瞒众人，终究现在重的是名正言顺，认祖归宗！上了族谱才是跟有了结婚证一样。

　　“这倒是没有，老爷上京之后拢共只回去了两次次，便是太老爷和太老夫人去世，回去不过三两天，哪有时间改族谱！”嬷嬷又说：“况且老奴要不是来上京，都不知道老爷竟然在外置了家，娶了新妇！这么些年，都以为老爷只是在外谋事，顶多纳个妾什么的，哪里知道竟会是如此！”

　　“那这刘氏便是无族之妇，我倒要看她怎么折腾！”素月心中此刻倒是清明了些，刘氏若没有入族谱，按照这个时代人的理解，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那秋荷，你又是如何入府？看来你对这府里的情形还是很了解的？”尽管素月现在有很多话想问马嬷嬷，可是最要紧的是先弄清楚这安生之处的一切。

　　“奴婢是五年前卖身入府的，至今也有五年了。奴婢家里穷，又遇上灾年，老子娘都快要饿死了，奴婢爹和娘就一狠心把奴婢卖进了侍郎府，好歹冻不着饿不着，这样我弟弟也就能活了。”秋荷说着眼底泛着泪花，似乎想到了她苦命的爹和娘。

　　素月看着也有些伤感，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到哪个年头贫富差距都决定着人的一辈子。
　　秋荷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说:“奴婢嘴笨，又禁不住饿。先是在庭外洒扫，后来又去厨下帮过忙！后来大小姐，噢，不是！是二小姐。”秋荷习惯性的称何素香为大小姐，口误了几次，此刻却是终于记住了。

　　“二小姐分院子住，夫人就把奴婢给指派过去当小丫头！”秋荷又喵了喵素月说：“二小姐说奴婢是贱民脏了她的地方，几次要撵了奴婢，可是奴婢签的是死契！除非卖了。夫人就不同意，说是府里人手不够，好不容易用熟了的，哪里能说卖就卖！然后直到今天夏雨就跟奴婢说夫人指了奴婢来伺候小姐您，然后奴婢就收拾包袱过来了。”

　　秋荷说完，静静的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素月和床边的马嬷嬷。素月却是将眼一闭，一摆手道：“今日你也是累了，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守夜了，让马嬷嬷来吧！”

　　这一闹也是半宿，没两个时辰天便要亮了，素月打发了秋荷，拉着马嬷嬷的手问：“嬷嬷，你看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马嬷嬷除了刚开始喝斥了秋荷两句，后来倒也没插嘴，就一直观察这秋荷的小动作：“老奴看，倒也还可信，看来是个笨丫头。估摸那刘氏是看小姐年纪尚小，又不懂得隐忍，才把小姐都到这么个破败的院子，指派个笨拙的丫头，让小姐自生自灭才对。”

　　“我猜也是如此！”素月闭上眼，靠向马嬷嬷：“只是如此也好，也省的派个不省心的，让我琢磨。”

　　“没事小姐，都会过去的！等小姐长大了就好了！”马嬷嬷照旧伺候着素月躺下，又给盖好了被子，素月却拉着马嬷嬷的手不让走！最后没办法，马嬷嬷愣是陪着素月一块睡！

　　良久，马嬷嬷以为素月要睡着了，却听着素月来了句：“嬷嬷。月儿只有你可依靠了。”

　　这样的日子一过便是一个月，刘氏倒也有趣还派了几个人过来修了修破败的门窗，估摸也就是做做样子，马嬷嬷当了姬氏的东西。花了点钱，修好了小厨房，想着以后有了好食材，也可以给素月做点东西补补身子。

　　素月这一月就真当是给姬氏守孝，一步也没踏出院子！只是看着马嬷嬷日日为银子操心，刘二那边又不知道是什么消息。看来得从这刘氏身上扒点银子下来了。

　　正好，机会来了！刘氏身边派了丫头过来传话，说是孟县老家姬氏的表侄子素月的大表哥来了。何远山许了他们相见，并说今日一块吃个饭！

　　马嬷嬷叮嘱素月一定要沉住气！素月随即由秋荷陪着去了主厅！这是素月第二次打量这个侍郎府，第一次是入府，匆匆走过！这次素月倒是放慢了脚步，走到了哪，便指着让秋荷告诉她都是住些谁！

　　不消片刻便到了饭厅，素月远远的就看着个少年背影，看着有些眼熟，何素香和刘氏也坐着了，何远山还没到！

　　素月进屋，本是不愿叫人，想了下，还是朝刘氏作了个揖叫了声“娘”，反正此后必是要让刘氏还回来的！然后挨着何素香落座了，此刻才看向那个大表哥！

　　“是你？”素月却是惊开了口。

　　“什么你你你，你表哥来看你，怎的如此没有规矩！”竟是何远山过来了，素月心想，这个何远山，没事老躲人身后。真是专听别人墙角的主，太吓人了。

　　素月只得先作揖道：“月儿见过表哥！”

　　“妹妹好！”少年对着素月一笑，随后眨了个眼！这一动作倒是让素月打了个寒蝉，只觉得这些小动作放在他脸上，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顿饭吃的倒还过得去，素月凡事只回答嗯，哦，知道了！尽量少言，倒是那何素香对着那表哥各种问来问去，想是看着长的英俊，瞧上人家了。倒是那表哥也是少言少语，一副冷脸对着何素香！何素香后来想是也觉得没意思，就炫着自己新买的玉簪。

　　吃完饭，几人闲聊，素月照旧着一身素衣。

　　何远山道：“你若要为你娘守孝，也不必如此清苦！怎的才一个月，就弄的瘦黄至此！”

　　素月心想日日给吃青菜汤拌咸菜，气色好才怪，嘴上却答：“女儿想为娘食素三年，也算尽女儿的心。”

　　“如此？”何远山皱着眉想了下又说：“佩玲，月儿的月例以后便发放给她自己，大厨房也别准备她的饭量了，让她自己想吃什么素菜便买什么！”

　　说着又对着素月说：“我瞧着你那里有个小厨房，让你娘给你拨十两银子修整修整，往后就在那开火，也容易些！”

　　这个素月倒是没有想到，何远山竟还有些心肠。

　　“爹爹你偏心，香儿也要自己开火，才不要吃大厨房的菜！”何素香朝着何远山撒娇到：“爹爹你可不准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