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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根本写不出来(好气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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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馆在西街,至于为什么名字南辕北辙也没人理会。但是吃喝来说着实是个好去处。环境亦是上佳。花的银钱自然少不了,平时越棋一个人是不常来的。就外街这地方来说,周围有着莫达学院,里面都是些天赋异禀的学生,自负身份和气节的所谓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都在楼上雅间,不愿意与厅堂众人混为一路。越棋上了二楼在厅堂晃了一眼,很容易就找到了越极。这家伙总喜欢坐在二楼靠窗的那边,和越棋对街上的人指指点点,也不怕惹麻烦。
菜已经点好了,只有两个人,越极却也点了酥皮烤肉翠色浓汤八宝鸭姜丝清鱼等,再配了几叠开胃小菜,闻到香味让人食指大动。越棋刚和苏一废了番口舌,到现在也是饿了,没客气就坐下来先喝了口茶。越极大喇喇的坐着。看到越棋坐过来,说道“街灯亮了快一刻钟了,我都快饿死了。”“这个点了,干嘛吃这么多。”越棋随口问了句越极撕扯着一只鸡腿,理所当然道“不吃饱哪有力气打架。”越棋愣了愣“打谁的架?”“哎,你在学校里惹了朵水仙,我在外边惹了朵月季。”
越极依然边吃边道。越棋听他含糊完,才知道他刚才在街角去书斋铺的时候遇到了司马家分府的一小姐,简单的物品争夺。两金主相争互不相让,留下外街时兴的叫人,谁也不肯丢了面子。外街城里纵然比完了身份,也要拿实力压人一头才舒服。结果东边那金太阳出来那事,司马小姐就被立马叫回家了。这两人便越好回头碰面分个高低。对方是个姑娘家,越极当时本来还觉得不好动手。“结果那妞下手真狠。那么大个长刀,就这么砸了下来,也不知藏哪了。”越极嘟哝着,总不能在个丫头面前丢人。我得找接了这场战,把场子打回来。”
“司马家的人,自然擅长武道。”越棋说到。司马家的家主正是凤金的第一名将司马将军。凤金陛下面前得宠的红人。家风自然擅武。
“你也是这个脾气,你和人家姑娘抢什么呢。”本是随口的一问,性子大咧咧的人却有些吞吞吐吐。越棋倒是意外了,盯着对面越极的眼睛。“说。”“......”越极别扭拿出个东西。“我觉得这东西,你得用。”越棋奇怪的看去。发现是支笔,普普通通,笔杆漆黑,不知是何木制成,毫毛雪白,笔尖似有点墨。连精细的花纹都没有。探过手去,刚触到这笔,越棋瞳孔突然一缩。不知为何,感觉浑身舒畅,全身毛孔通透舒爽仿佛是四月的清风下,开了漫山遍野的野落梨。越棋有个冷静的脑子,但是他从未觉得头脑如此清爽,仿佛能解开莫达学院最难的试题。越棋甚至感觉体内的经脉晦涩的元气一瞬间居然顺畅了不少。
越棋诧异的看着越极,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这等宝物,怎么会在寻常书斋铺?越极当然明白越棋的意思道“刚开始,也就是以为普通的毛笔了。我都不觉得有啥用。我就是手不小心摸到上面,才发现有点不对头。但是我不懂你那范围。我觉得这东西对给你有用。”对,越棋的眼纹天赋实在是很糟糕。念修天赋也很糟糕。但是常人想不到的是,他能魂修。
魂修是极其罕见的天赋,凤金大国似乎也没有多少名声在外的魂修,但是魂修确实很厉害。越棋有魂修的天赋,真是万里挑一让人嫉妒红眼。但是,越棋有着完全起不了作用的眼纹,灰扑扑的,颜色甚至有点像烟草卷抖完的灰。
魂修这条路上,越棋在灰气一级,对,比他念修的灰气二级更加不堪。世人皆知眼纹为天赋。没有眼纹固然能念修,但是魂修实乃与眼纹相辅相成,关系密不可分。越棋只是朝魂修小小的迈了一步,便再也动弹不得。从小到大,亦没人会认为他是魂修者,到现在为止,这消息也只有从小长大的越极知道。并非越棋不努力,同样,越家藏书阁也被他翻遍了。但是除了历史上记录过的魂修者,和魂修的状态,完全没有魂修如何修炼的书。他向魂修的那一步,是小时候和越极出去玩,在越家黑云山上的黑云池里,差点被溺死的那一回跨出去的。
可以说,是拿命换来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黑云池虽然称作池子,但是十分的大,越棋觉得那可以叫黑云湖。水十分的清澈,池底石头十分的漂亮,池子,也十分的深。他快要溺毙的时候,透过水看着往下潜向他伸出手的越极,他觉得自己沉了很久还没到湖底。越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快要死了,明明在水里,水很凉。但是背后传来异样的感觉他努力的转了一下头。然后眼前发黑,越棋发现黑云池,好像没有底。
在水面上看到的石头现在看是不存在的。再怎么清澈的池水,水底怎么深,下面也该是黑的。然而无论怎么看,黑云池下面只有无限清澈的水。然后给予了越棋,深深的恐惧。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纵使看去什么都没有,没有危险,都没有一个漩涡,他也同样只会慢慢没有呼吸,只会溺毙。他知道,自己也差不多快要溺毙了。但是之前在水里扑腾的恐惧,和黑云池下面无限的水比,根本不值一提。
然后他发现越极不见了。
他确信越极没有回水面,因为不可能那么快。越棋的脑子中这平静温柔的黑云池的水相对,惊起了千层波浪。他眼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画面,仿佛是无尽的海。他只想在这清澈的水中找到越极,然后他看见了海里的一个影子,挣扎着喊出了什么,嘴里灌入了大量的水,吐出了一片气泡,就再没有意识。
醒来时越棋已经在黑云池的岸上了,越极也不知道。他比越棋醒的更晚。越棋看了黑云池一眼,被越极拉着跑回了家。之后睡了一个星期之久,吓坏了父母。醒来,他感觉自己脑海里多了点什么。藏书阁翻到的书告诉他,这是魂修,他是灰气一级。
后来便没什么好说了,他从此并无寸进。也没去过黑云池。念修也进度缓慢,但好歹能修炼。
再然后是今天出现在东山那边的金日,当时和苏一在一起他没有表露出来。可是脑海里却是实在的恍惚了下子,和他在黑云池那回一模一样。
再加上突然出现的这只笔,让越棋脑中一震,感觉通体清明,一直止步不前的魂修境界仿佛往前一步。越极觉得这些事连在一起,应该是要出什么事了。
越棋不着痕迹的往周围看了一圈。轻声对越极道“这笔,你没给其他人碰过吧?”越极往嘴里塞了一口鸭肉,晃着筷子对越棋道。“我可不是那么不稳重的人。全程塞小爷内衬里头呢。”“兄弟,谢了。”越棋拍了一把越极,因为这笔越极可是得罪了一个人。“我们关系说这些干什么。”随即两人吃了个痛快。饭毕后两人摸黑绕到狗洞那,白天绕在他们宿舍楼前面的人早就走了,估计傅强也没那个耐心在这等。发现人不见了,憋着一股气走了。
越棋知道这事对方不会这么算了。毕竟傅强那个地方的人,看重的就是一个面子。越棋如果乖乖出去被羞辱一顿这事估计也就这么过去了,别人还是不把他看在眼里。越棋也不能在越佳面前抬起头来。大家都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越棋也觉得不算什么大事,他只是不想做这件别人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已。做对自己来说正确的事,才是越棋想做的事。
到了床上,越极洗涮完躺床上就睡着了,今天司马小姐的事情把他折腾的够呛。越棋盘腿坐在床上,拿出了那只笔。
外形依然漆黑一片,摸不出什么纹路。真是一般富贵人家都看不中的外形。越棋调息气息,试着用神识触碰这笔,可是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笔依然没什么反应。如果不是确信开始碰到这笔那心神一阵的感觉,越棋都觉得这笔可能真的就是普通的笔了。想了想,越棋走到书桌前,铺开一张平日练书法用的纸,用这黑笔蘸了一下墨水,向纸上划笔而下。可是下笔那一瞬间,越棋竟发现,刚才蘸的墨水竟然一滴不剩,纸上毫无划痕。当即凛了下心神,越棋拿笔再度往砚台蘸去。
越棋室内写画的工具都是越极弄来的,越极自己不喜欢舞文弄墨。可是作为族中嫡孙,老祖宗可不能让他断了修养,书画也是越极的必修课。越极耐心用不上来,每每交差的时候越极都哭着喊越棋帮忙。越棋从小帮到大,干脆下了些功夫,也算是精于此道,自有给越极用的一套字体和书画模板。总之画画的纸是差不了的。墨据说也是西山墨山山心取出来的。
这砚台更是老祖宗因为越极书法进步赏给他的一端鸠白灵石做的鸠白砚。
用了这么久,越棋完全不觉得这些工具会有问题。现在看着笔在砚台中滴水不沾,思考了一下,越棋转身把这笔洗了洗,再把神识注入笔中,往砚台蘸去。这笔很不给面子,浸在墨中毫毛依然雪白。越棋默了。把这笔扔进床头下的小阁,径直打坐修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