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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一年死人心头血之夤夜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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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远处的青山头跳了几下,想要再挣扎挣扎,可月亮早已守候多时,太阳余光还未散去,它便迫不及待的出来守在空中。
白行二人跟着那一队牛车队伍行了一路,许是因为这一队人常年走南闯北身强体壮,这一路都不曾休息,这可累苦的二人,不过好在那领头的汉子看出他二人的不适,让他们坐在牛车上,两人虽不好意思,但是实在是累急了,又加上不好拖他们的后腿,便厚着脸坐了一路。
在这一路交谈中,两人人知道这一队牛车是要去往北城的,北城属极寒地区,听去过的人说,北城连人口中呼出的气都会瞬间结成冰花,上茅房都要快速,不然尿都会结冰,如果有机会能去看看便好了,两人均在心里感叹道。
听他们领队的讲,也就是开头与他们搭话的那个汉子,他们都叫他锋哥,说要先去南边的一个农庄收货物,然后再往北方走,所以这才能遇见白行二人。
“天快黑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锋哥扬手示意车队停下,他们正走到一处有很多烧过的火堆处,这里是这边来往行人通常休息的地方,到了这里便是离开了禹城的管辖范围,到了丰城的地界,夤夜镇属丰城辖下。
众人收拾着,天一黑便升起火来,那些往夤夜镇方向去的行人,也纷纷赶到升起了火堆,好几十个火堆簇在一起,将这片地照得红艳艳的,让人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也不感觉害怕。
“小道长你们为何要去那夤夜镇,自前几年开始,这夤夜镇便少有人去,出来的人也都不愿回去,问何原因皆都沉默,弄得这来往的人都不愿在这夤夜落脚,要知道夤夜可是第一镇,”锋哥伸手拿起旁边的木棍掏掏快要熄灭的火堆,刚毅的脸上带着微笑问着白行两人。
白行两人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疑惑,“我二人也是奉师命前去,师父久不出山门并不知那夤夜之事,”白行似是为难的说着。
“我师兄弟二人也不常在外走动,还请各位施主同我二人说说那夤夜之事,这样若遇着什么事,也可早作准备,”乐兴站起身对着在座的人拱手请求道。
锋哥与在座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看向坐在一旁,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一个有点胖胖的大叔身上,挑了挑眉开口说,“邢叔你前几天才去过夤夜镇,给几位小道长说说。”
邢叔抬起头来看向望着自己的众人,沉默不语,一张憨厚的脸上面无表情,看起来便有些吓人。
锋哥皱眉,“邢叔,你自几天前从夤夜回来,便十分奇怪,我不知你发生了何事,只是我们兄弟一向是跑远路的,有任何意外发生,就算是小事,都是要重视的,今日你便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坐在火堆旁的几人也纷纷附和着锋哥的话。
邢叔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夤夜,不可去,”说完,邢叔又低头沉默起来,任其他人如何说都不再回话,问得急了,便独自坐到一旁的黑暗角落去了。
白行二人见邢叔这个样子,面面相觑,这个大叔怪怪的,只是看他的样子,更让人好奇那夤夜镇了。
锋哥对邢叔的样子有些生气,以前邢叔虽然不聪明,但好在老实,吩咐下去的事,也能够完成,性格比较外向开朗,与兄弟们的关系十分好。
可自几天前请假去夤夜镇看亲戚回来后,便像变了一个人,经常一个人独自阴沉着脸坐在角落,兄弟们与他说话,也爱搭不理的,还时不时的露出槮人的表情,大家早有意见,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发作罢了。
乐兴暗地里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几人,悄悄伸手捅了一下白行,看见白行转过脸来,扬扬下巴,示意他看向邢叔那边。
白行转头看去,可看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好轻轻碰了碰乐兴,乐兴翻了一个白眼,捡了个小木棍在地上画了画,看起来像是一个眼睛,白行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向邢叔看去。
待仔细看清楚后,白行大惊,邢叔本是憨厚长相的人,眼神应当是清明善良的,可这时白行看见,独自坐在一旁的邢叔抬眼看向远方的眼神,竟带着一丝邪恶,眼角微微泛着血红,嘴角像是隐隐上翘,白行眨眨眼想要再多看看,邢叔却突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毫无生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制作精美会活动的人偶。
白行吓了一跳,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一下,俊俏的脸上一片苍白,“啊——”他声音微微颤抖着低声叫了一声。
“师弟,你这是干什么,”乐兴坐在白行的旁边,自然听见了他的声音,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一连想微微有些无奈,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你是兔子吧!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自己去禹城找熊千浩的,”乐兴眯着眼对着白行说着,之后又附耳到白行耳边,“我们晚上不要睡死了,注意一点,那个邢叔不对劲。”
白行点头,摸出包袱里面的干粮,分给乐兴一半,与那车队的人闲聊着。
夜深了,在此休息的人都沉沉睡下,只留有几个守夜的,可夜色茫茫,一阵微风拂过,带来夏日的花香,守夜人也渐渐的有了困意,“这荒郊野外的谁会来此啊!”守夜人安慰着,便安心睡去。
当最后一位守夜人沉沉睡下,最后一堆火,只剩零星的火花在黑夜崩开,昆虫的鸣叫声渐渐减弱,月亮隐入云层,大地重新笼罩在黑色的夜色之中。
“哑——哑——,”远处寂静的山岭突然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瞬间飞起无数惊鸟,惊鸟翅膀扑扇着向上胡乱飞起,看那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着一般。
“哑——哑——,”乌鸦的声音越来越大,从丛林里传来,渐渐靠近酣睡的人们,而睡下的人们却还不知。
“飒——飒——飒——,”行走时鞋子摩擦在草丛之间的声音,随着乌鸦声音的靠近,慢慢的一步一步,步出丛林。
“赫赫赫,”“哑——哑——,”黑夜中,丛林边缘的身影,发出阴森凄惨的笑,站立在黑影肩上的乌鸦,也发出沙哑的叫声,让黑影看起来更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风起了,吹散了飘散在空中的淡淡薄雾,吹开了天上积起的云层,月亮露出小小一角,偷偷看向人间,丛林边缘的黑影,在月亮的光芒下,掀开面纱,那正是邢叔,至少身影是他。
邢叔看着在空地上躺着的一群人,裂开嘴角笑了起来,一口大黄牙看起来格外恶心,“赫赫赫赫,这次你可以吃饱了,”邢叔伸手摸摸肩上停留着的漆黑乌鸦。
“哑——,”乌鸦仰头叫了一声,似乎在回应他,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空地,像是在考虑先从何人下口一般。
邢叔抬手手掌向上,一团黑色的浓雾从他的掌中升起,渐渐变大,然后分裂成无数小团,慢慢向沉睡中的人靠近,一团雾对应着一个人,飘到他们的上空,不过一瞬,黑雾飘下,遮住了众人的脸,五官皆在黑雾之中,沉睡中的人只觉得好像有一块巨石压在脸上,呼吸也变得困难,顿时手脚乱舞的挣扎起来,却又发不出声,场面看起来有些诡异。
白行没有睡死,出门在外,席天慕地的就算再累,心里也不会有那种在屋中的感觉,在二次乌鸦的叫声中,白行已经有些醒过来的迹象,可还未等他醒来,便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瞬间堵住了他的口鼻,让他喘不上气来,白行心里十分惊恐,却无奈没有办法解决,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这怕是遇到什么东西了,只是不知乐兴如何了?希望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而这边的邢叔带着乌鸦,对直朝挣扎中的人群这边走过来,遇到挡道的人,便一脚踏上去,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慢慢的走到人群中间, “虽然只是些凡人,不过无碍,”说着,抬手轻轻一挥,原本压在众人脸上的黑雾,瞬间便顺着五官钻了进去。
白行只觉得一阵剧痛传来,皆着便像是身体在慢慢的被人拉扯开,那种皮肉骨骼被分离的痛苦,随着时间的延长,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啊!”白行控制不住的惨叫起来,顿时空地上便发出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颇为热闹。
“赫赫赫赫赫赫,”邢叔发出诡异的笑声,像是觉得眼前这一幕十分有趣一般,慢慢的从他的颈部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丝,接着血丝像树枝一般分叉,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布满了整个面部,不,应当是整个身体,露出在外的手不知何时也全是血色枝丫。
邢叔被红色枝丫包围着的眼睛红得发紫,黑色的眼球愈见增大,最终填充了眼白,整个眼睛黑漆漆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两只眼球,“时间到了,”邢叔开口,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
“哑——哑——”乌鸦像在赞成邢叔的话,对着空地叫了几声,接着飞向空地上方,一圈一圈的盘旋着,声音沙哑的尖叫。
“哑——”
“哑——”
······
乌鸦像是听见召唤一般,一只又一只的从丛林里面飞了出来,在人们头顶盘旋,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