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85、84

　　十多年前的旧事，说得尘道少都不好意思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一灯禅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哎哟”揉着肚子直喊肚子疼。泡茶回来的枫岫主人也听了一耳朵，也没憋住喷笑出来，打趣说如此糗事该当写进你们玉清界的史书，传诸后人以成轶事。
　　正好靖沧浪也和失路英雄谈完了事情，两人一回来就见众人都笑得满脸通红不能自已，不由莫名：“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尘道少生怕悬壶子再爆出自己的童年糗事，立刻站起来斩钉截铁地回答。“嗯？”靖沧浪狐疑地看了尘道少一眼，尘道少赶忙给失路英雄使眼色，失路英雄无奈道，“前辈。”
　　“好了好了，叙旧而已。”悬壶子还是护短的，不再削尘道少的面子，敛容道，“好友你跟这位失路小友也说完了吧？那来说说正经事。”
　　尘道少问：“什么正经事？”
　　枫岫道：“自然是你们两个人擅闯死国之事。要不是他们三人相托，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救你们，若我晚到一步，你们怕是尸骨无存。”
　　尘道少无言以对，枫岫救了他和失路英雄是不争的事实。一灯禅道：“好了我说，枫岫你别吓唬小孩子，小朋友们有闯劲是好事啊，不过你们两个能不能说一说，为什么大半夜跑去死国。”
　　“那是因为……”尘道少刚要开口，失路英雄忽然将他一拉，恭敬低头道，“我们不知道化学楼里的是死国。”
　　他这句话说的虽是事实，但总有一些违和，靖沧浪他们三人倒不觉得有什么，枫岫却霍然看了失路英雄一眼，若有所思。
　　尘道少只稍稍愣了愣，便理解了失路英雄的意图，立刻改口给他圆场：“对啊，谁知道一个小小的学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神棍神仙，我们只是去调查校园七大恐怖传说和化学楼不停出人命的事情，你们难道也不觉得蹊跷？”
　　“所谓校园七大恐怖传说，其实只是地者故意放出去的风声，为了让别人对化学楼产生恐惧而不敢擅闯。”枫岫也在S大工作，知道一些内情，忙解释道，顺便瞟了尘道少一眼，“谁知道还有你们这么不开眼不怕死的小东西。”
　　靖沧浪斟酌着问：“死国既然与三教定过盟约，那多年来一直死人是怎么回事？”
　　枫岫道：“这事说来话长。死国尚与其他境界有所冲突，他们之间的斗争人间界无权干涉。这些死去的人都来自于苦境以外的境界，三教盟约并无法约束这一点，只要他们不祸及人间，也管不着这些。”
　　靖沧浪微微蹙眉不语，显然有些不认同这个说法。一灯禅说：“也罢，这事虽然死国处置霸道，毕竟也是尘儿和失路小友擅闯在先。那么你们今晚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可否详细说一遍？”
　　“这……好吧。”于是尘道少便将潜入化学楼的过程一一细说了，至于天者被枫岫阻拦之后的事，枫岫只说与天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含混过去了。
　　一灯禅与悬壶子面面相觑，叹道：“这么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死国目前动向并无异常。”
　　“没有异常吗？”尘道少忍不住道，“化学楼闹鬼，死人，闹得S大人心惶惶的，你们也不管管？”
　　一灯禅道：“耶，我们这不是来过问了吗？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你枫岫老师在这里坐镇吗？不然你以为一代高人枫岫主人，为啥窝在这么个学校里当老师？”
　　枫岫以扇掩面，“哎呀”了一声，笑而不语。尘道少和失路英雄互相看了看，知道这群老狐狸就想从自己这儿套话，却分明隐藏了秘密不肯告知自己，无奈话术不如人，辈分也压不住，只能无可奈何。
　　枫岫看两人的表情，自然知晓两人的不甘，也是为了两人的安全，便劝道：“好了，死国之事到此为止，失路英雄，尘道少，你们年纪尚轻，不知世事险恶，此事就交由我们这些老前辈解决，你们好好享受大学时光，不要再插手了。”
　　“那化学楼……”
　　枫岫道：“死国既然有盟约压制，自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们只要别再去招惹他们，便风平浪静，再无是非。”
　　“哦……”虽心中不平，尘道少和失路英雄也只能暂时低头。尘道少忽然心念一动，转头问悬壶子：“悬壶子叔叔，你们三位跑来s大，就是特意为了死国的事吗？”要不然怎么那么巧？
　　“一半一半吧。”悬壶子想了想，也懒得隐瞒了，“我们接到三教召集令，便一同赶往赴三教集会，中途顺道路过此地，这不是想起枫岫在这儿，你和失路也考上大学了，就一起来看看你们。”
　　又道：“喏，那位靖沧浪大侠听说了化学楼的事，也一定要问一问情况，谁知道来了发现你们两个小家伙也跑去淌这浑水了，更是了不得。要不是枫岫保证半个时辰把你们带回来，只怕他也要去闯死国了。”
　　靖沧浪脸色微动，轻声道：“三教仲裁忧患深曾托我留意死国之事，我辈也是三教中人，自然该当尽心。”
　　一灯禅打趣：“是哦是哦，还不是因为某某某的人徒弟遇险了。”
　　悬壶子也笑：“咳咳咳，一灯禅，嘴巴不要那么大，平时拖人下水你是主力，这次还只是湿了鞋而已。”
　　此事便暂且按下不提，众人窝在枫岫的宿舍里继续闲话了一阵，问问尘道少和失路英雄的学习生活情况，又说起靖沧浪悬壶子和一灯禅三人结伴同游的见闻，不知不觉已是天将破晓时分。
　　因为还要赶赴三教集会，一灯禅悬壶子和靖沧浪三人只好起身告辞，走之前对尘道少和失路英雄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再冒险招惹死国，更不可逞强犯险，并拜托枫岫代为照顾两人。枫岫应允，尘道少和失路英雄也表示会乖乖听话，三人这才放心离去。
　　送走三位高人前辈，尘道少和失路英雄便也向枫岫辞行，说要回宿舍补眠，枫岫并未挽留，只叮嘱两人自己小心，按时上课。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枫岫摇着扇子慢慢走到阳台上，看着楼下两个少年的背影，忽然神秘一笑：“既然无法阻止，不如就当做契机吧。”
　　一直到奔回宿舍，尘道少和失路英雄才喘了口气。尘道少翻箱倒柜才衣柜深处翻出来一张符咒，上面歪歪扭扭画了谁也看不懂的字，他默诵了一遍符咒上的咒令，再将其贴在宿舍门上，这才放心。
　　失路英雄沉默片刻，问道：“这是什么符？”
　　“没什么大用，隔音而已。”尘道少揉了揉太阳穴，“不过估计防不住天者这款，枫岫那个神棍听不听得到我就不知道了，求个心安。对了失路仔，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说赤子心的事情？”
　　之前在红枫通道上，失路英雄拉着尘道少走的时候偷偷在他手心写字，示意他不要告知枫岫赤子心一事，尘道少这才忍住了询问枫岫的冲动，而后面对悬壶子靖沧浪等三人，失路英雄再度选择了沉默，这就让尘道少殊为不解了：“要说枫岫不知底细就算了，悬壶子叔叔还有你那个靖沧浪前辈也要瞒着吗？”
　　失路英雄将衡剑重新放回包中，深锁衣柜，望着尘道少说道：“前辈们自然是可信的，但很明显他们并不想我们继续参和死国的事。如果把赤子心的事情说出来，只会被他们糊弄过去并让他们担心，不如暂且按下，另外再想办法。”
　　尘道少想了想道：“这倒也是，何况赤子心不是死了而是复活……等等，赤子心之死……不会也是死国所为吧？”
　　失路英雄皱眉道：“赤子心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场，但是他父母都在，据我了解并不与死国相关。”他思索片刻，道，“算了，先休息吧，关于赤子心之事，容我再想想。”
　　这一天两人没课，昨夜折腾一宿，现在有时间休息休息也是好的。两人换了居家睡衣，稍稍洗漱过后就各自躺在床铺上，打算先补一觉。
　　失路英雄向墙壁那边侧着身子睡，脖子上挂着的金酒坛就掉了出来，他轻轻将其握在手中，只感一阵微微的刺痛在心头蔓延：“赤子心，鬼谷晏……”
　　“失路仔！”尘道少突然唤道，失路英雄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发生何事？”
　　尘道少转过身来隔着过道看他，眼睛晶晶亮：“咱们都被死国和枫岫蒙住了，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我们的目的是赤子心，那什么恐怖传说，化学楼鬼事不过都是顺带调查。所以说，死国也好，天者也好，根本无关紧要，我们要想知道赤子心身上发生了什么，就该直接从赤子心本人着手。”
　　失路英雄豁然开朗：“有道理，我们根本无法断定赤子心和死国是否真的有关，还是他也像我们一样因为某种理由前往化学楼，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应该从赤子心身上找答案。”思及此处，失路英雄按耐不住有些激动的心情，直接从上铺跳了下来。尘道少吓了一跳，生怕他冲动之下就这么直接去找赤子心，赶忙阻止：“哎你干什么，就算要找赤子心也得从长计议，现在情况不明你别这么着急啊。”
　　“不是。”虽然激动，失路英雄并未丧失其理智，“当初赤子心是他母亲亲自入殓，百韬略城举丧，现在赤子心复活，我得跟百韬略城联系一下，问问他父母是否知道这件事。”
　　“也是，去吧去吧。”
　　失路英雄去阳台打电话，看他的样子只怕打完电话也没有再补眠的意思了，尘道少磨蹭了一会儿，也只好重新起床，爬下床铺，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哎呀糟糕。”八点已过，那封解释来龙去脉的邮件已经自动发送到了孔雀风水中介的邮箱里。尘道少下意识地抓起电话想给经天子打过去，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干脆编了个短信“我们没事。”发给了经天子。
　　五分钟后，经天子简短地回了一条短信：“嗯。”
　　尘道少松了口气，暂且将此事按下不提，转而打开浏览器搜索引擎，通过特殊的渠道开始搜索一些事情。十分钟后，尘道少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而失路英雄也已经打完电话了。
　　“怎么样？”尘道少一看失路英雄的脸色就猜到了大概，他其实也并不指望这个电话能套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问还是要问一问的。
　　失路英雄无奈道：“赤子心的母亲言辞闪烁，不肯说明实情。不过从她得只言片语中，我觉得她应该知道赤子心复活的事。但是……她为何要隐瞒我呢？”
　　尘道少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只好亲自验证了。失路仔，把赤子心约出来谈谈吧？”然后他让失路英雄凑近了，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计划了一番。
　　失路英雄沉思片刻，就答应了这个计划，只是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把赤子心约出来容易，只是为什么时间要定在两天后？我们现在速战速决不行？”
　　“不行。”尘道少心中已有规划，耐心解释，“定在两天后有两个原因。其一，我们刚刚才撩过死国，现在不光天者他们盯着我们，枫岫也怕我们冲动肯定也会留意我们，不如假装安分两天，让他们少一点戒心。这两天我们照常上课生活，暂时放弃对化学楼的追查好了。其二，嗯……”
　　失路英雄觉得有理，微微点了点头，却听尘道少突然停住，疑惑道：“其二什么？”
　　尘道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二……我还没准备好。昨天去化学楼匆匆忙忙的，什么准备都没有，差点把小命交代了，这次我们得好好准备，去本地的暗商那里买点东西应急。别的不说，那追踪的法器，我们还是买个高级货吧，就我这制作法器的水平，实在太冒险了。”
　　失路英雄没料到尘道少如此直白，不由咬唇而笑。不过若是赤子心复活一事真牵扯到什么不得了的阴谋，如此小心谨慎也是应该。“那好，我们就约两天后，在学校活动中心的花园咖啡店？”
　　“对。”尘道少点了点头，“那个地方人比较少，不过你要先想好说辞啊，别给他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