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18、117

　　久远之前，冥界尚未被封印，邪能境、犴妖族、魔界三族各自为政，整个冥界混乱不已。后来由三族共同商议，与冥界天岳提出合流，最终达成冥界一统。经过几番波折与斗争之后，出生于邪能境的经天子成为冥界之主，与冥界天岳认可的冥界监察者共同统御冥界。
　　冥界一统之后，冥界暂时进入了一段和平时期，经天子由于少年时在人间界的一段经历，主张与人间界合作共处，以保全与发展冥界，其手腕与能力得到了冥界的认可，一切朝着预期的轨迹慢慢进行着。
　　一直到数十年以前，变故陡然发生。冥界内部的环境与人间界迥然相异，其大地由三族地气支撑，成三角之势互相制衡，而整个境界则由阴阳之气之外的冥界之气包拢而存在，那时正值人间界战乱时期，天地失序，阴阳颠倒，冲击冥界之气，导致整个冥界刹那间面临灭顶之灾。
　　冥界之气散逸，整个冥界即将崩毁，一旦冥界末日，修为低微的冥界生物将即刻灰飞烟灭，而修为高强的三族趁隙进入人间界，也会造成人间界的灾劫，为避免冥界全军覆没，冥界之主经天子与冥界监察者四无君商议，最后定下自救之策。
　　由四无君出面，说动三族长老，以冥界天岳为中心，暂时用法力稳住整个冥界之气，与此同时，经天子亲自入人间界，与三教交换条件，借三教之力封印冥界，让冥界在结界中休养生息，慢慢恢复。
　　冥界内部阵局完成之后，经天子、四无君带领心腹数人来到了人间界，汇合了一直停留在人间界的冥界隐世高人沐流尘，通过儒门支脉汗青编的御主悦兰芳引见，同三教仲裁忧患深在扇宇定锋坡会谈。三教答应商请三教顶级高手协助封印冥界，而冥界则约定守护封印且不得为祸人间界。
　　而后，忧患深与经天子定下冥界封印计划，天时、地利、人和俱备，时间选在七星连珠之日，地点则是当时的y城，而人选除了身为冥界之主的经天子、冥界监察者四无君、武痴传人沐流尘，尚有儒门龙首疏楼龙宿，佛门四境佛宗战斗之首帝如来以及道门道真一脉的双秀倦收天与原无乡。
　　七人成封印大阵，悦兰芳则与忧患深在阵外护持。七星连珠之时渐近，疏楼龙宿与帝如来相继赶到，独缺道门双秀。七星连珠乃数百年一遇的奇观，时辰已到，道门不至，无奈之下，五人只好先行开启阵法，开始封印冥界。
　　三教一体，缺了道门的封印很难与冥界自身的力量抗衡，眼看着封印力量即将被推回，千钧一发之际，却见一名仙风道骨的道者背负长琴，从远处疾驰而来，那道者拂尘一甩，沛然道威入阵，立时封印力量汇合，封印冥界大阵终于功成。
　　封印成功之后，道者并未留下姓名，只道道真一脉内部出了些事情，所以倦收天与原无乡无法准时赴约，他受双秀之托，特地来补全封印大阵，之后便告辞翩然远去。
　　封印最后落在了Y城中心的团湖之中，为了防止封印崩溃，忧患深又商请了正道以神刀天泣与圣戟神叹两柄天下神兵将封印压住，确保万无一失。在那之后，经天子、四无君、沐流尘以及悦兰芳就在团湖边买下了一片房屋，留在Y城以便就近监视封印的情况，后来因为穷极无聊，才开了孔雀风水中介。而神刀天泣的主人羽人非獍和圣戟神叹的主人燕归人，也隐藏身份留在了y城，这才有了如今那一排店面相连的情况。
　　冥界被封印一事虽然天下皆知，但具体的封印细节却不为外人所知，除了当时的几名当事人外，一手策划此事的忧患深曾协助隐瞒并掩盖痕迹，所以即使是同为三教，也很少有知道团湖秘密的。
　　如今此事从苍的嘴里道出，中介所四人一时对他侧目。苍并不心虚，只直视经天子片刻，然后又慢悠悠转向四无君，他的目光依然清澈而平和，似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对峙片刻，四无君心念微动，恍然大悟：“那名未曾留下姓名的道者，是你玄宗之人？”
　　“是我师叔。”苍据实以吿，“师叔未曾继任宗主，惯常游历四境。”他转向经天子，“神刀天泣和圣戟神叹乃铸天石所冶炼而成，是克制魔气的神兵，由此刀戟联手，定能破解阎魔旱魃的魔气壁垒。冥主，可否请两位神兵的主人相助？”
　　经天子皱眉：“可是这两柄神兵是镇压封印的关键，如今冥界地气有变，这个时候撤走神兵，恐怕不行。”
　　“封印要破不在一时，只要三天内将神兵送回，不会有事的。”苍虽理解经天子的为难，仍是按着眉心继续道，“另外，可请高手先暂时压制封印，等破了阎魔旱魃的魔气壁垒，立刻将神兵送回，还请冥主考虑。”
　　“这……”经天子为难地看向四无君，四无君算计的眼神一动，心中已有决断，“也罢，不破阎魔旱魃，就无法解决异度魔龙，不收拾异度魔龙，冥界的地气也无法恢复原初，这就是个死循环，天子，怕是我们不得不为。”
　　话已至此，经天子也只好答应。沐流尘沉吟道：“封印没有刀戟镇压，要不，我回去换燕归人与羽人非獍过来，我来压制封印？”
　　“不用，此事我已有想法。”四无君扇着羽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向银鍠朱武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们还需联络神兵一事，以及策划其他，请朱皇告知前往异度魔界的时间，我们自会前去汇合。”
　　银鍠朱武看了一眼苍，苍很显然被四无君排除在了中介所四人小集团外，内心叹笑，嘴上却道：“明日午后，在废弃厂区汇合如何？”
　　“可以。”
　　四无君代表中介所四人爽快应下，然后就要告辞暂时离去。银鍠朱武知道挽留不得，便唤吞佛童子送四人出去。临走之际，四无君忽然转过脸望着苍，故意问：“弦首，作何打算？”
　　苍沉默片刻，道：“我与你们同道。”便也向银鍠朱武告辞，和四无君四人一同出来。
　　吞佛童子把五人送到路口，就告辞自行返回了。悦兰芳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定位，沐流尘扶着经天子。今天一战经天子已经损失了一半修为，又与银鍠朱武周旋半晌，此刻已经极为疲累，靠着沐流尘闭目养神。
　　四无君则依旧在跟苍你来我往互相试探。“弦首不留在此处，再向朱皇多打探些消息吗？”
　　苍微微皱眉，轻声道：“四无先生，我知道你对我已有成见，苍不知如何解释，明日一战艰险，不如还是先着眼此事。”
　　“这个我自然知道。”四无君翻了个白眼，苍越是含糊不清，越是令四无君火冒三丈，“异度魔龙之事牵连冥界，我辈自然义不容辞，不过弦首，我还有一事不明。”
　　“请说。”
　　“玄宗与异度魔界乃宿命天敌，此事最终也都指向异度魔界，但追本溯源，你我相识乃在鸿萨大厦的阴煞一事。请问弦首，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四无君眸中冷光一闪，流转一瞬间的杀气，“刻意呢？”
　　苍有瞬间的沉默，而后淡定开口：“我若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四无先生以为如何？”
　　“哈，好答案。”四无君冷笑，“我希望弦首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天意使然。”
　　“其实……”
　　“四无君，够了没，别再说下去了。”沐流尘终于开口中止这对话，他怀中，经天子已经沉沉睡去，“天子快撑不住了，先找个地方落脚，四无，联系羽人和燕子，让他们把少艾也请过来。”
　　四无君神色一变，丢下苍，抬手将一些内力渡入经天子体内。他们同出冥界，功体有一定的相通之处，经天子轻舒了一口气，仍是闭着眼睛。
　　悦兰芳那边也有了结果：“这里是CJ市上头的地级市CS市，我在前面路口的快捷酒店预定了房间，我们先去那里休息。”他看了一眼经天子，沐流尘向他点了点头：“天子暂时没事，我来背着就行。”
　　“嗯。”悦兰芳脸色也不好，他的儒门功体不适应魔气，为抗衡魔气也是消耗甚剧。于是一行人不再多说，借由导航，先行前往快捷酒店。
　　顺利入住之后，沐流尘先行安置经天子，悦兰芳和四无君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为了不打扰经天子休息，就与沐流尘商量了一下，去隔壁房间落了个隔音的法术，开始与慕少艾等人联系，并谋定明日的计划。
　　苍独自坐在角落，默默闭上眼睛，开始打坐修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慢流逝，整个房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苍突然神情痛苦地捂住额头，发出如同呓语般的呢喃，他的声音很低，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很急促，像是让苍十分难受。同在这个房间守着经天子的沐流尘吓了一跳，忙问：“弦首，你怎么了？”
　　沐流尘和苍并不熟悉，一时也不知道苍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先行上前查看。苍挣扎了片刻，终于跌倒，身上的道门清气也有一些散逸。沐流尘的修行法门和苍迥然不同，此刻苍身上的突然变故让他一时犹豫，不敢贸然相助，只好先将苍扶起。
　　哪知道沐流尘刚接触到苍，就觉得一股力量从苍的身体里蹿出来，直接流入沐流尘的身体，一刹那沐流尘脑海里转过千百画面，他猛然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直愣愣看着苍，仿佛失了神智。
　　两人坐在地上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许久，仿佛灵识早已神游九霄云外，一直到经天子从睡梦中醒来，发觉沐流尘和苍神情怪异，亦起身过来查看。“你们怎么了？”
　　“啊，我们没事。”此时苍却平静了下来，轻推了推沐流尘，沐流尘如梦初醒，神色怪异地看了苍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淡然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没事，刚才走神了。”复又问经天子，“天子你怎么起来了？”
　　经天子看看窗外：“天亮了，我已经好多了，看四无和兰芳那边情况如何吧？”
　　沐流尘点了点头。正说着，四无君和悦兰芳也从隔壁回来，经过一夜的紧急谋划，事情基本都已经准备停当，只等前往废弃厂区汇合，之后再一起出发前往异度魔界。
　　这次的事情毕竟是要直面上古魔神，饶是五人经验丰富，心里还是没什么底，对于银鍠朱武也不能全然信任。四无君暗中安排好退路，心中诸多算计，只是不能宣之于口。
　　离汇合尚有些时间，四无君见经天子脸色仍然不佳，又有其他事情需向经天子和沐流尘说明，碍着苍在场，只得旁敲侧击，故意道：“既然事定矣，不如暂且分头行动，等会儿直接前往废弃厂区吧？”说罢拿眼神瞟着苍。
　　苍心中有数，不动声色地看了沐流尘一眼，轻声道：“也好，那你们自便，我要联络我玄宗门人，请。”说罢主动离去，并无一丝愠色。
　　“搞不懂，他为何一定要死命拽着咱们。”见苍离去，四无君摇了摇头，“我都这般挤兑他了，他却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倒是我小心眼落了下乘。”
　　沐流尘横他一眼：“你向来有分寸，怎么对着这个弦首却偏偏老是这么不淡定？”
　　悦兰芳揶揄道：“哈，最近四毛老是炸毛，回头有火气发到那条搞事的龙身上去。”
　　“你们啊！”四无君瞪了悦兰芳一眼，以扇掩面，却不敢怼沐流尘，只蹭到他身边，笑着道，“流尘你怎么也向着外人说话？”
　　沐流尘笑而不语，轻轻推了四无君一把。一时众人说笑几句，气氛缓和不少，悦兰芳揽过经天子在床沿坐下，毫不避讳四沐两人，就伸手将经天子散落的鬓发拢到耳后，“好了好了，时间不多了，咱们说正事要紧。”
　　四无君只好收敛了笑容，将如何联络刀戟并请慕少艾一同过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又将其他安排如此这般地解释了。四人虽答应苍和银鍠朱武处理异度魔龙一事，私下仍然有自己的考量和盘算。顺水人情当然要做，但冥界的安全和自身的保全才是第一要务。
　　四无君不避讳他有私心，而实际上来说，他们也实在没有义务用性命去填这一灾劫。经天子和沐流尘听完并无异议，两人原本的盘算也和四无君的计划相差不多，就细节上再做推敲，其他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临场应变了。
　　经天子问：“刀戟来此戡魔，冥界封印如何处理？”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冥界之气自然循环尚未恢复，一旦封印破了，即使恢复魔界地气也无法阻止冥界崩毁之态。
　　“羽人和燕子的脚程快，我给预留的时间是十二个时辰。”四无君自然也是重点关注此事，“而这十二个时辰，我请南风不竞暂时代为压制封印。”
　　“南风……”经天子沉吟，“他的神之卷威力巨大，我当日请他来Y城开店，倒也有这个考量。”
　　悦兰芳道：“无论如何，十二个时辰一到，即使刀戟戡魔不成功，羽人和燕子也必须回去。”十二个时辰，二十四个小时，这是南风不竞守住封印的极限，但如果今日行动顺利，这个时间实在是绰绰有余的。
　　“还有一事。”悦兰芳犹豫，望着经天子为难道，“我们虽请了少艾一块儿过来，但我还是不放心，天子，你的功体……要不然，你还是留在废弃厂区接应如何？”
　　经天子冷笑：“你觉得我可能答应吗？”
　　“可是……”
　　经天子挥了挥手：“你若不去还能说说，此行，我必须要亲自前往，不必说了。”他别过脸，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虽然知道此事危险，但不论为了冥界还是出于私心，经天子都必须走这一趟。
　　悦兰芳还要再劝，沐流尘按住他道：“事到如今，咱们四人同进同退也就罢了，何况异度魔界这一战不好打，留在厂区也未必安全。”
　　悦兰芳皱眉：“可是……”
　　沐流尘转移话题：“对了，方才……”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沐流尘又絮絮说了一些事情，一直到时近中午，四人起身稍作准备，吃了点东西之后，直奔废弃厂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