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17、116

　　结界内一片混沌，不辨四方。
　　吞佛童子走在最前面，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沉默地为众人领路。赦生童子则牵着雷狼兽走在最后面，也不开口，整个结界内唯有众人的脚步声和雷狼兽身上的锁链互相摩擦所发出的声响，在这密闭的空间内注入一丝活气。
　　因为不知吞佛童子和赦生童子的底细，苍等五人仍然保持着相当的戒备，这混沌结界内的魔气并不重，但仍然可以看出，来自于异度魔界的术法构成。这异度魔界又是偷袭，又是出手相救，当真有些奇怪，不知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还是有什么新的谋算，让人不得不提防。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吞佛童子忽然说道：“到了。”随即将手中兵刃一扬，魔火随即燃起，划开了结界的口子，他从结界缝隙中跃了出去，后面苍、四无君、沐流尘以及悦兰芳背着经天子也依次跟了出去，脚踏在了结实的地面上，几人顿时愣住了。
　　夜色已经很沉了，没有月亮，星星也只有寥寥几点，城市的夜晚被霓虹灯照亮，连带整个夜空都朦胧地散发出斑斓的光亮。昏暗的路灯光被这份繁华所淹没，杵在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
　　结界的出口，居然是繁华城市的背街小巷，整个巷子不过一两百米长，除了头尾两盏路灯，中间段都是黑漆漆的，只能看清个大概。巷子应该没什么人来，也没人打扫，地上很脏，还有一些随意的垃圾和污水，气味也不怎么好闻。苍与中介所四人显然很少踏足这样的地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将就点吧，只有这里才不会对凭空出现的人起疑心。”吞佛童子似看出了众人的嫌弃，冷声解释道，“走吧。”他将手中的兵刃化去，甩了甩绑起来的头发，空手负在背后，赦生童子也抖了抖手中的锁链，雷狼兽化作一般犬类的样子，顺从地蹲在他的脚边。一瞬间，刚才还战斗力满满的两位魔族，就变成了两个半夜出来遛狗的普通青年。
　　毕竟是在市区，手里拿着武器也着实怪异，苍和四无君各自收起拂尘宝剑和羽扇，沐流尘和悦兰芳也收敛身上的杀气，七个人仿佛是出来夜游的年轻人，慢慢穿过了阴暗的小巷。
　　出了小巷是一条热闹的夜市街，这个时候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了，但并不影响人们出来消夜闲逛吃东西，整个夜市街人来人往，繁华无比。街边小摊上，身体强壮满身纹身的汉子一边喝酒一边划拳，显然是认识吞佛童子和赦生童子的，看见他俩便站起来大声打招呼：“哟，吞佛，赦生，刚回来啊？”又打量着跟在他们身后的苍等人，“这是有客人来啊？”
　　“是。”吞佛童子一转脸，语气正常地回应那人，仿佛真是刚刚夜归的年轻人。那人点点头，把宵夜摊的桌子拍得砰砰响，笑着说：“这倒是热闹了，对了，怎么好几天没见你表叔了，他最近忙什么，都不来和兄弟们喝酒聊天了。”
　　“表叔最近出门了。”吞佛童子回答，忽然瞟了苍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这几位是我表婶娘家人，我先带他们回去。”
　　那人惊讶无比：“哎哟，看不出来你表叔都有老婆了啊，啧啧啧，都不带我们见见，不行，下次见面得让他请客。”旁边与他划拳的人顿时哄笑不已，还好其中有个看着斯文一些的男人，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闹了，给阿来媳妇的娘家人留个好印象，吞佛啊，快带你们的客人回去吧。”
　　吞佛童子点点头，带着苍等人继续绕过夜市街，走进附近的居民区，在又挤又窄的街道里拐了两个弯，终于在重重叠叠的破旧楼房中找到了其中一户。那是一间两层的自建小破楼，周围都是筒子楼，按道理这样的房子应该都要拆除了，不过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角落，居住的大量的城市平民，要拆除困难重重。
　　吞佛童子熟练地掏出钥匙开门，打开门厅里昏暗的灯光，很多年没有粉刷的墙壁斑驳肮脏，屋顶似乎还有蜘蛛网。
　　忍了一路，此时此刻四无君是再也忍不下去了，捂着鼻子驱散屋子里的霉味和粉尘气，问道：“好了，我们都一路跟你走到这里了，该讲讲你们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了吧？”
　　屋里的味道实在呛人，悦兰芳将经天子放下来，一手扶着他，一手为他扇去一些刺鼻的气味。经天子微微蹙眉，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样明显的嫌弃实在有些失礼，但这里的感觉真的有点难以忍受。
　　吞佛童子“哈”了一声，眼睛盯着苍，苍也对这样的环境十分不适应，微微低头忍耐。“玄宗弦首，冥界之主，冥界监察者，武痴传人，汗青编御主，吾应该没有认错吧。”
　　“何必明知故问？”沐流尘其实并不喜欢别人提起他武痴传人的身份，“说吧，你们想要干什么？”
　　“吾主想见你们。”吞佛童子直接回答。“异度魔界之主，银鍠朱武。”
　　“嗯？”此言一出，苍等五人立时戒备，刚才也是这样的请君入瓮的手法，难道异度魔界想要再玩一次？
　　“朱皇应该不会想在这样的闹市区和我们动手吧。”片刻，四无君扬眉，给沐流尘使了个眼色，沐流尘会意，走到经天子身边，同时把住了退路。“那就请引见吧。”
　　“冥界监察者说笑了。”忽然，屋子里弥漫一股强烈的魔气，然后很快就压抑了下去，只见脏兮兮的墙面忽然裂开，露出里间装修华丽的房间，一名红发的英武男人站在那里，身材颀长，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势，拱手道，“诸位，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们过来，请进吧。”
　　这男人便是如今的异度魔界之主，朱皇，银鍠朱武。银鍠朱武吩咐赦生童子留守在外，亲自把五人请入内室，然后关闭了墙上的机关。五人四下望了望，这里虽也是密闭空间，但并未设下法阵，且这个银鍠朱武刻意收敛一身魔气，目光坚定不似虚伪小人，眉间含着淡淡的忧伤，大概是有难解之事。
　　不如且听听他要说什么。经天子压抑伤势，加上刚才一路上调息，已经缓了过来，昂然道：“异度魔界果然风情别样，不知朱皇又要用什么方式来招待我们呢？”
　　“异度魔界之事实在是抱歉，请冥主听我慢慢说。”银鍠朱武神情尴尬，这样的事要与外人说，实在也有些难以启齿，“实不相瞒，异度魔界目前出了事故，我……也是走避在外。”
　　“嗯？”苍霍然瞟了银鍠朱武一眼，冷声道，“愿闻其详。”
　　银鍠朱武道：“如你们所见，我这个朱皇现在窝在这样的破烂小楼里，而异度魔界本部里一片死寂，甚至危机重重是不是。”他停顿片刻，见五人都听得认真，便继续道，“此事，与异度魔龙突然苏醒有关。”
　　众人一时寂然。这件事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但是从银鍠朱武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完全不一样。
　　最后还是四无君率先打破了沉默：“异度魔龙是你异度魔界所有，但我看朱皇的意思，似乎对此事也很无奈？”他习惯性化出羽扇，沉吟道，“请朱皇详说。”
　　“这件事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在道境的时候，异度魔界与玄宗一战。”银鍠朱武看了苍一眼，苍正襟危坐，只是侧过脸看着他，似乎对那久远前的战事也很关注。“当年一战，两败俱伤，无论异度魔界还是玄宗，都伤亡惨重，有鉴于此，魔族之中也有所触动，于是也开始走向不同的方向。”
　　“当时，玄宗联合人间界人士，对异度魔界进行了封印，异度魔龙因此陷入沉眠，而异度魔界众魔也被封印，直到因缘际会之下脱出封印。脱出封印之后的异度魔界也不愿再过从前那种日子，如果能和平生共处，也不失为生存之道。由此，我与九祸、阎魔旱魃带领残余的魔界众人迁居人间界，并在CJ市的山中营造了异度魔界大楼。”
　　“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异度魔界大楼实际上也是一个封印，而他的下方，正是封印着异度魔龙。异度魔龙是我异度魔界的象征，我们不能杀他，但是也不能放它出来为祸，所以唯有以我们自己的方法来镇压它。”
　　“既然你们也要镇压异度魔龙，又为何会在那个地方开矿场？”四无君提出了他的疑惑，矿场深入地下，一旦不小心挖穿了封印，异度魔龙很可能被放出来，这也实在是太矛盾了。
　　银鍠朱武道：“那个矿场的目的，正是为了加固封印。一方面那山里的确有丰富的矿产，如果我们不开采，采矿权落在别人手里，万一挖穿封印就麻烦了。二来，异度魔龙的封印是仓促所下，我们也不知道这个封印能支撑多久，所以必须以自己的方式加固封印。所以一边在以开采矿产的掩饰下清除封印周围的障碍，另一边则暗中加固封印，决不能让异度魔龙苏醒。”
　　“这加固封印的事情，在五年前结束，矿产开采已到临界点，再开采就真把异度魔龙放出来了。所以五年前我们关闭了矿场，封印也已经完全完成。原本以为一切万无一失，直到半年以前，事情又开始不对了。”
　　又是半年以前，众人内心有谱，听银鍠朱武继续说下去。
　　“最初只是地气有些改变，一开始我们都没有联想到异度魔龙可能苏醒的事情上去，只是让袭灭天来着手调查。但在这调查过程中，事情越来越不对，最后演变到我魔界之中有人被莫名吸光所有魔气，这下我们也发现了是异度魔龙有变。我们怀疑是有人故意引导地气，想借机唤醒异度魔龙生事，所以一边加强封印，一边加紧调查的脚步。一直到数日之前，我们才发现，事情不是如此简单。”说到此处，银鍠朱武紧皱眉头，似乎在犹豫接下来要说的话。
　　苍曾经以灵识探查过异度魔龙的情况，又是玄宗之人，他慢慢抬起眼睛，以手覆住额头上的红痕，冷冷道：“异度魔龙的苏醒，是与弃天帝有关。”
　　弃天帝！
　　天界第一武神，也是毁灭与创造之神，同时也是异度魔界的创始者。这个名字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虽然早已隐隐有预感，能将两条龙脉玩弄于鼓掌间的不凡人物，说是神明也不稀奇，但是真正把弃天帝和这整个事件联系起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仿佛坠入地狱混沌，只觉前路一片晦暗。
　　银鍠朱武点了点头：“不错，弃天帝，要再临人间。他是异度魔龙真正的主人，由他传导的意志，异度魔龙开始苏醒，不过力量尚且不足，所以异度魔龙只能一点一点吸收各种力量，好破除封印。”他环顾了沉默不语的众人，“弃天帝降临人间的意义，就是毁灭，一旦他得逞，便将生灵涂炭，整个人间界因此不存，我们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四无君问道：“然而弃天帝是你异度魔界的创始之神，你身为异度魔界之主，为何要阻止他降临人间？”他玩味地看着银鍠朱武，银鍠朱武的紧张与不安不似作伪，然而他身为魔族，又没有什么素日的交情，四无君对他的话只敢信三分。“魔神降临，与你异度魔界应该无碍吧？”仅以想要和平共处的理由，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正因为弃天帝是异度魔界的创始神，我才会知道，绝对不能让他降临！”银鍠朱武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异度魔界搞成这样，我也已经形同叛徒，我希望我们能够合作，阻止这场浩劫的发生。”
　　四无君转向沐流尘经天子和悦兰芳，以眼神示意，但都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应对。事情已经牵扯到六天之界的神灵，他们几人就算修为再高，终究还是凡人。
　　苍正色道：“袭灭天来在哪里？”
　　“依照判断，应该也陷在异度魔龙那里，也就是异度魔界真正的核心之中。”银鍠朱武毫不避讳地回答，这个答案也与苍的猜测吻合。之前袭灭天来失去联系就是从苍的灵识探龙气开始的，袭灭天来以自身换取苍灵识的离开，而自己则被困在了那个地方。“实际上，袭灭天来不是第一个被困的人，除了先前被吸走魔气的魔，弃天帝也不会放过我们。”
　　一直沉默的吞佛童子也在此时开口道：“师尊自从几日前潜回异度魔界总部就失去了消息，吾今日本来是去看看是不是能有所发现，恰好遇到你们被困，才顺手救了你们。”他向银鍠朱武微微低头，恭敬道：“主君，事态紧急，吾破坏了第七层的结界。”
　　“无妨，我们已经弃守本部，结界早晚要毁。”银鍠朱武皱着眉头道，“既然几位追查到这一步，想必也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吞佛童子称袭灭天来为师尊，难怪他会使用来自于袭灭天来胞兄一步莲华的七佛灭罪降魔阵，由于这一层关系，苍心中主意已定，冷然道：“异度魔界原是我玄宗天命，苍自然义不容辞。”
　　苍既然应允，银鍠朱武再度把目光投向剩下四人。四人互相望着，仍是纠结不已。最后还是四无君道：“此事牵扯冥界地脉，天子，你是冥主，我听你的。”
　　沐流尘道：“哈，尚有两条龙脉的委托未曾解决，天子，由你出面吧。”
　　悦兰芳未曾开口，只是握着经天子的手，这样一来，四人的决定都系于经天子一身，经天子半身修为都陷在其中，此时若退，得不偿失，且后果难料，但是要直面弃天帝，他还是感到心中不安。沉吟片刻，经天子再度望向银鍠朱武，问道：“朱皇，事关重大，恕我不能草率，敢问朱皇一句，要如何阻止弃天帝降临，以及如何处置异度魔龙？”
　　银鍠朱武听出他的口风有戏，立刻解释道：“冥主应该也觉察了，弃天帝降临人间必须有一定的条件，他不能直接出现在人间，必须借由圣魔元胎。”
　　“圣魔元胎？”苍凝视着银鍠朱武，“是弃天帝于异度魔界之中传承的继承他血统的一支？”
　　银鍠朱武点头：“不错，圣魔元胎就是弃天帝降临人间的媒介，也就是我这一支传承的血脉。”这样的秘密，银鍠朱武肯坦诚相告，倒是令经天子等人略有些诧异，“我是圣魔元胎，我与内子九祸所生两子，螣邪郎与赦生童子也是。不过，由于我已产生自我意识，且年代久远，若我不愿，弃天帝无法以我为媒介，而螣邪郎与赦生童子为双生子，各含一半圣魔元胎力量，都不是完美的选择，日前异度魔龙吸取魔气之时曾想吸收他们兄弟两人的魔气，螣邪郎为了保护赦生，被吸取了魔气，陷入假死状态，这一点，也是我必须回去处置异度魔龙将他所有吸收的力量释放的原因。”
　　四无君问：“那，还有第四个圣魔元胎？”
　　“有，就是我第三个儿子，一个还没有出生的胎儿。”提及此事，银鍠朱武黯然，失神片刻，才继续道，“数月之前，我妻九祸再度怀有身孕，弃天帝应该就是盯上了九祸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有了后续的异动。如今九祸怀孕已经有七个月了，待她临盆之时，就是弃天帝降临的时候。”
　　“那尊夫人？”
　　“被困在异度魔龙那里。”银鍠朱武叹了口气，“数日之前，因发现异度魔龙想要突破封印，为了以防万一，我带着九祸以及袭灭天来等人从异度魔界本部撤离。撤离之时遭遇了伏婴师的背叛，最后靠着阎魔旱魃的断后，我们才从那里离开，来这个地方躲藏。此地是袭灭天来事先安排的后路，因为在闹市之中，人气鼎盛，一来能够掩盖魔气，二来不论是伏婴师还是正道中人，都不敢在这人口稠密的地方对我们动手。可是就在前天，九祸突然不告而别，赦生曾经与蕾梦娜去追循她，发现她回去了异度魔界本部之中。我怀疑她是被魔气引导，迷惑了心志，才会如此的。弃天帝想要夺取圣魔元胎的身体，须通过异度魔龙的力量帮助。现在圣魔元胎已经落在了弃天帝手里，我们必须在九祸生产以前把异度魔龙吞噬的力量释放，将它重新封印，然后切断魔龙与九祸腹中胎儿的联系，这样弃天帝就无法降临了。”
　　经天子道：“可是，异度魔龙乃是上古魔神，光凭我们几人之力，如何能够释放他吞噬的力量且将他封印呢？”他转向苍，意有所指，“据我所知，当年道境一战，几乎导致了道境覆灭，连人间界也深受影响。”
　　苍皱眉不语，玄宗如今虽还是道门一脉中翘楚之一，却远不如当年那般辉煌，与异度魔界的道境之战，确是主因。“我们今日已经惨亏，不可贸然深入。”
　　银鍠朱武道：“异度魔龙并未完全破除封印，他每天有三个时辰是仍然沉睡的，我们可以在这三个时辰内动手，我来用逆反魔源，将他力量释出，他失去力量之后，便可重新封印。”
　　苍仍然单手按着额头上的红痕，沉吟片刻，转向经天子道：“此计可行。”
　　经天子诧然看了苍一眼，苍似乎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信任了银鍠朱武，可是明明他们应该是千年以来的宿敌才对？经天子尚未开口，四无君扬眉冷笑：“弦首应得好快，不过四无君倒是还有一事未明。”
　　“冥界监察者请讲。”
　　“既然如何拿下异度魔龙朱皇知道的一清二楚，”四无君以扇掩面，冷声道，“为何不自己早一步行动，还要拉上我们一起？”
　　银鍠朱武一时愣住，片刻之后，叹了口气道：“不错，我知道如何对付异度魔龙，但是我毕竟出身魔界。”他似有些踌躇，但最后还是咬牙道，“异度魔龙曾是我族的守护魔神，非万不得已，我还是希望藉由外人进行封印。另外，我毕竟是圣魔元胎，源出弃天帝，所以我必须留下一条退路……若我失败，为了阻止弃天帝降临，世上不能留存圣魔元胎。”他望着苍，一字一字道，“圣魔元胎，无法自尽。”
　　话说到这个份上，连经天子也对银鍠朱武心生敬意。他自己也是冥界之主，平心而论，为冥界牺牲，尚算他责任范围之内，若是冥界威胁人间界，他自问要为人间界而牺牲自己，确实得在心中掂量掂量。“……好吧。”
　　银鍠朱武松了一口气，示意吞佛童子将赦生童子也唤进来，欲商讨具体如何行动。沐流尘道：“对了，朱皇方才说伏婴师背叛，而阎魔旱魃为你们断后，但以今日战况，阎魔旱魃已然成为异度魔界本部守护者，且力量强大，我等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若要进入异度魔界本部，阎魔旱魃这一关要如何破解？”
　　“阎魔旱魃不可能与伏婴师站在一起，据我所知他也反对弃天帝降临。”银鍠朱武皱眉，把目光投向带着赦生童子进来的吞佛童子。吞佛童子会意：“魔君气息有变，而且似乎无法离开本部太远，只怕是被控制了魔心。”
　　银鍠朱武沉吟道：“我异度魔界由弃天帝一手创立，他一定是操控了阎魔旱魃，阎魔旱魃悍勇无比，由他守关，确实难以应付，我想，要想办法打破他的魔气壁障，释放他的魔魂，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如何打破？”悦兰芳回忆之前的交手，阎魔旱魃几乎刀枪不入，极其难缠。
　　“寻找神兵，刀戟戡魔，谁与争锋。”
　　悦兰芳皱眉：“刀戟戡魔？神兵？这一时要去哪里找，什么样的神兵可以对付阎魔旱魃？神兵主人又是否可以说动？这……”
　　“御主稍安勿躁。”苍霍然把目光转向了沉吟不语的经天子，“冥主认为呢？”
　　“我？”经天子狐疑，“我怎会知道？”
　　苍站了起来，目光炯炯，慢慢说道：“堂堂冥界之主，为何会在Y城这样的小县城里隐居？”
　　“嗯？”
　　“Y城那座湖里，埋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