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风水中介（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114、113

　　经天子与沐流尘已经知道了刀无极和天刀的事情。两人之前就已经为了醉饮黄龙一事被极道先生尚风悦请去，靠着三人合力，才将醉饮黄龙残余的龙魂稳住。天刀生怕刀无极等不到回到尚风悦那里，但他又不敢再现出龙形来赶路，只好一边联系尚风悦说明情况，一边开车急速往回赶。
　　尚风悦在电话中指导天刀先护住刀无极的龙魂，并借由天刀知晓了今晚别墅后院布阵的情况，与此同时经天子也注意到了西白虎星象变化。龙气被吸，西白虎又惊变，经天子和沐流尘也是心焦不已，又怕四无君和悦兰芳仍在阵中拉锯，不敢联系两人，只能等待天亮再做打算。
　　好在天亮之前，悦兰芳已经先行联络两人，经天子和沐流尘这才松了口气。
　　听悦兰芳说了异度魔界之事，经天子有了片刻的沉默。悦兰芳也知此事的危险性比以往任何一阵都要大，异度魔龙不仅仅是异兽，更是传说中的上古魔神，不是他们区区几人可以应付的。“醉饮黄龙和刀无极的情况如何？”
　　经天子叹了口气：“有尚风悦护持，龙魂暂时没问题，不过想要恢复过来，必须把龙气再倒回来。”
　　悦兰芳问：“你和流尘已经答应尚风悦了？”
　　“答应了。”经天子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悦兰芳握住手机，他早就猜到了经天子和沐流尘会做出这个决定，“那好，我和四无君会和苍前往异度魔界。”
　　“我和流尘也会过去。”经天子冷不丁来了一句，悦兰芳吃了一惊。
　　经天子沉吟一瞬，苦笑道：“其实有件事我和流尘还没有告知你和四无，这趟雷我们恐怕不得不趟了，冥界的地脉也出了问题。”
　　“什么！”
　　悦兰芳转身喊来四无君，并把手机打开成公放：“天子，你说怎么回事，冥界不是早就封印了吗？”
　　经天子道：“我之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在和流尘追查，你方才说起异度魔龙，我才明白过来。冥界下辖的魔界地气也突然有了变化，现在看来，必定也是异度魔龙所为，他不仅在吸取龙气，也在吸取魔气，而且异度魔龙本身就有穿越境界空间的能力，正因为如此，即使冥界在封印状态也不能幸免。”他停顿片刻，又道，“冥界下辖邪能境、犴妖族、魔界，三方地气成鼎立之势，一旦一方失衡，冥界封印不保，顷刻就有覆灭的危机。”
　　四无君乃是冥界监察者，对于冥界的感情自然不下于经天子，闻言急忙问道：“封印松动了？”
　　经天子回答：“我暂时已经想办法加固了，最近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不能放任魔界不管，事已至此，不如我们以冥界的立场一探异度魔界，据我所知，魔界曾与异度魔界有过来往，以我们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过去，应该可以一试。”
　　四无君沉吟：“也好，既然事关冥界，咱们这一趟不得不行，哼，便宜苍了。那我们何时汇合？”
　　“后日，在CJ市。”
　　CJ市位于长江中游，是一座和Y城差不多规模的县级城市。当然，这只是在普通人眼中的CJ市，实际上CJ市正巧位于整条长江的一处风水灵穴之上，如果把长江比作一条龙，那CJ市就是这条龙藏在腹部的一颗明珠。现如今的异度魔界，正隐藏在CJ市。
　　纵有千般不情愿，四无君还是不得不跟着悦兰芳一同去找苍和寂寞侯他们，说明愿意同探异度魔界。但四无君并不希望苍知晓冥界有变的事情，便将此事隐瞒了，苍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追问缘由，只是道：“多谢两位仗义出手。”
　　悦兰芳道：“不止我们，冥主经天子，武痴传人沐流尘也会一同前往，毕竟对面的可是传说中的上古魔神。”
　　苍听出悦兰芳话语中的担忧，忽然道：“苍有预感，此事有众位相助，必定能够圆满解决。”
　　“最好如此。”
　　天已经亮了，寂寞侯、玉阶飞和北辰胤也是陪着熬了一宿，脸色都不太好。寂寞侯整了整衣衫，从容起身，向三人长揖：“此行危险重重，还请三位小心行事，寂寞侯只能遥祝三位成功。”
　　苍道：“那龙脉的事，就有劳两位先生多多帮忙了。”
　　寂寞侯与玉阶飞点了点头：“放心，排布阵法，我们这点微末本事还是够用的。不过龙气阻绝的时间只有三日，我们会在后日正午开始行事，还请三位把握时间。”
　　一旦阻绝龙气，异度魔龙的力量必定会受到影响，但与此同时，龙脉的龙气不能循环，也有积聚爆发的危险。苍与寂寞侯玉阶飞约定将龙气阻绝三日，实际上也是在赌，赌最后能功德圆满。“有劳。”
　　众人计议已定，时间有限，苍和悦兰芳四无君马不停蹄地赶往CJ市。
　　CJ市是一座小县城，不通飞机和高铁，为了方便三人赶路，北辰胤特地命人调来一辆越野车给三人使用，三人谢过北辰胤，由四无君开车，通过公路前往CJ市，车程大约需要十几个小时。
　　四无君车技不错，一路飞驰倒也稳稳当当。悦兰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苍则坐在后排。虽然已经快要冬天了，四无君仍在车里打了冷气，并且把风速开到了最大档。
　　苍缩了缩身子，虽然大家都是先天高人，对于这点冷气并没有什么影响，但的确不怎么舒适，然而开车的人是四无君，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自己忍着。
　　悦兰芳把风片转了朝上方，无奈地看了四无君一眼：“四无，你知道现在是冬天吗？”
　　四无君从反光镜里看了苍一眼，道：“我热。”
　　悦兰芳感到好笑，四无君这明明是耍起了小孩脾气斗气，对象还是不知道多大的先天，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懒得跟四无君争辩，伸手关了冷气道：“你有心火去朝异度魔界发，折腾我们干什么？”
　　“我哪里来的火气你又知道？”四无君哼了一声，专心开车，沉默了一会儿，他悻悻开口，“我一会儿走小道，可能有些颠簸，你们自己忍着。”
　　“嗯。”悦兰芳看了一眼时间，离开与经天子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连夜赶路到达CJ市之后，又按照经天子的指路，前往CJ市下辖的乡镇，开着开着便进了山，山里人烟稀少，再开一程便是泥泞土路。
　　车子颠簸得厉害，悦兰芳不得不拉住顶上的扶手来稳住身形，转头看见苍依然坐在原处，无论车子如何晃动，他自岿然不动，闭着眼睛沉默不语，看来道家修炼的功夫确实有独到之处。“弦首？”
　　苍立刻睁开了眼睛：“嗯？”他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睡意朦胧。
　　四无君扬眉，语带嘲讽：“哎哟，弦首真是好睡。”
　　苍按了按眉心的红痕，微微一笑，并未为自己辩解。转头看向窗外，虽然是白天，天色却很暗沉，一丝阳光也没有，乌云密布，仿佛风雨欲来。“我们快要到了？”
　　悦兰芳道：“嗯，异度魔界的本部就在这山里头，我和天子约定了，在前面有个小村子里汇合。”
　　苍望着外头天空，有些忧心忡忡：“冥主和沐流尘先生已经到了吗？这天色有些异常，两位可有什么想法？”
　　“山雨欲来风满楼。”悦兰芳早就已经观测过天象，这强烈的不祥之感，越是靠近异度魔界，便越是明显，而且很有可能这风暴的中心，正是在异度魔界，“按照我们的推算，那被封印的异度魔龙应该就是镇压在异度魔界的地底下，听说那魔神的本体极大，说不定我们脚下已经踩在那魔神身上了。对了弦首，袭灭天来那里怎么说？”
　　一提袭灭天来，四无君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就等着看苍怎么回答。苍沉吟片刻，最后道：“实际上，自从他助我灵识脱困之后，我便无法联系到他了。”
　　“哈，也就是此路不通，你们是在玩我们吗？”
　　苍轻叹道：“袭灭天来是异度魔界之人，我与他的联系，靠得是之前我交给他的一枚道印。但那日我灵识被异度魔龙吸住时，袭灭天来突然出手相助，我灵识回归前最后一眼，依稀见他投入魔龙所在的岩池之中。我不知发生何事，回来再感应那枚道印，已经是气息全无。”说到此处，苍一时有些黯然，低垂下眼睛，覆盖住眼底的情绪。
　　悦兰芳和四无君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听来，似乎是袭灭天来为了苍而背叛了异度魔界也说不定，但苍本人并没有做这种猜想，两人也不好这么询问，只能沉默以对。
　　车子又颠簸了一个小时左右，终于看见了一座小村。其实也不能算小村，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式的生活厂区，有十来栋三四层楼高的小楼房，都一模一样的，满是岁月斑驳的痕迹。另一边还有几排低矮的平房，有几个门上挂着招牌，还写着什么浴室，小卖部什么的。
　　在这山里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地方，着实有些突兀，四无君看见路边停了一辆车，非常眼熟的样子，开近了才发现，这是他自家的车，想必是沐流尘和经天子开来的。“到了。”四无君便把车停在那辆车后面，招呼悦兰芳和苍下车，一同步行进入小村。
　　小村似乎已经废弃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人居住。悦兰芳边走边拨了经天子的电话，经天子掐了没接，不一会儿，悦兰芳他们就看见有人在其中一间平房里探出头来，向他们招手，正是沐流尘。
　　“流尘！”四无君心中一喜，当先三步两步地跑了过去，悦兰芳和苍便也跟了过去，进了门才发现，这里是一间空屋，什么都没有，沐流尘和经天子都在，负手而立不知道在干什么。
　　“天子，流尘。”数日不见，悦兰芳和四无君各自上前与自家恋人亲昵，又为他们引见苍，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彼此的关系，所以也没什么惊讶的，见过之后寒暄了几句，就算是认识了，然后便直奔主题。
　　悦兰芳问：“怎么选在了这个地方见面，这里是什么地方，好像是个废弃了很久的厂区。”
　　“这里以前是矿场的生活区。”经天子似乎还在感应什么，沐流尘代为回答，“根据我们的追查结果，在很久以前，异度魔界隐居人间界之后，便在此地开了一个矿场。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手段，总之这座山里藏着非常丰富的煤矿资源，由异度魔界独家开采，这家名为异度煤矿的厂曾经非常兴旺，甚至自成一座小村，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所在。”
　　四无君环顾四周，此地废弃的时间应该已经很久了，但看规模，如果按最多的人数算，可以住下数百人。“那么后来为何废弃，是此地的矿产资源开发完毕了吗？”
　　“不可能，这个矿场本身就很蹊跷，异度魔界下方封印着异度魔龙，他们在此开矿，也不怕出事？”沐流尘摇了摇头，“此地为何废弃我们不得而已，这就要问异度魔界了。废弃的时间则大约是五年以前，一夕之间突然就贴出公示说矿场关闭，所有人都领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赔偿金，然后在一周之内搬离了此地。此地人去楼空之后，只剩下一个在矿场工作多年的老头留守，异度魔界也没有赶他，甚至还给他开了一份工钱。”
　　苍四处看了看，此地还残余着一些魔气，毕竟是异度魔界所属，他能敏锐辨别出来。但是并无其他阴气感应。悦兰芳忽然发现了什么，蹲下来在地上研究了片刻，手指拭过，是一些香灰：“嗯，怎么会有香灰？”
　　“方才我们在此地请鬼。”经天子毫不避讳，目光冷漠，“当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找到留守的老人，只在其中一间屋子里发现了一具白骨。看那白骨的样子，应该是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死亡的，也没有什么痛苦，但奇怪的是，那屋子里却留着怨灵。”
　　沐流尘道：“这样的怨灵要么有执念，要么有怨气，但是我们发现，那怨灵似乎很委屈。”他看着经天子道，“天子的阴阳天眼被封印着，我们也打算从那怨灵嘴里知道些什么，就用了最原始的方法，请鬼上身。那鬼就是留守的老人，方才那些事都是他告诉我们的。只不过这个老人知道的不多，我们也得不到更多有用的讯息。他之所以委屈，是因为他死的不明不白，好好地吃着饭，突然一阵风吹过，他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请鬼之后要将鬼魂好好送走，化解执念怨气，这样才不会冲了自己的运势，也算是积累功德。沐流尘和经天子在悦兰芳他们三人来到之前就已经把事情都解决了，眼下这个废弃的厂区除了他们便再无其他人，连一丝阴魂也都不存。
　　四无君化出羽扇，慢慢扇着：“从魂魄的状态上，可能看出他的死因？还有，死亡时间呢？”他隐隐觉得这个老人莫名其妙的死亡也与异度魔龙有关。“对了，他是普通人还是异度魔界的魔人？”
　　沐流尘道：“普通人，这老头年轻时候被异度魔界之人所救，隐约知道他们并非常人，所以心甘情愿留下来看守此地。对了，他死的时候大概是半年以前，具体日子，则没办法得知了，此地与外界沟通极少，老头也未曾使用手机日历之类的计时之物，几乎与世隔绝。”
　　经天子道：“他的魂魄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我觉得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这老头受异度魔界的恩惠，又常年在这个地方，魂魄却没有沾染丝毫魔气。”经天子微微皱眉，这个地方还有魔界地气的残留，那魂魄又如何出淤泥而不染？
　　“你是说……”四无君灵光一闪，反应了过来，“魔气，被吸干了。”他望向苍，袭灭天来调查的所谓魔气消失一事，似乎与此有些关联，而且龙脉异动一事，也是从大约半年之前开始的。
　　“此地残余的魔气，来自于魔染的地气。”苍微微凝眸，按住眉心的朱砂印，“魔气不该如此衰微，这座山里又似乎笼罩着一团不详。”
　　经天子冷声道：“多言无益，走吧，所有的答案，唯有异度魔界可解。”
　　黑云压顶，风雨欲来，五人走出废弃已久的厂区，忽然一道惊雷划破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