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落汣 ...
-
第三章
柳空彻殿内
“彻儿，今日你大哥和你大姐都要回来了。你大哥果然没有骗孤，当真攻下了晋国，五月后还要攻打陈国，这样陈晋两国的城池便会划分在穆国，哈哈这可真给孤长脸啊，真是光宗耀祖。”孝武王抱着柳空彻异常的开心，“哈哈！对了，彻儿你觉得你的夫子如何？”
“嘻嘻，父王给我的夫子很好，他不像别人一样，只知道教我四书五经，还教了我权势，资格和公平。”柳空彻朝着孝武王眨了眨眼睛。
“哦？那彻儿倒说说权势是什么？公平又是什么？谁又有资格？”听到柳空彻的话孝武王来了兴趣。若是说得好，孤回去定要好好奖赏他。
“公平，黎民百姓的公平，在那些官僚眼里，他们便是公平，黎民百姓的公平在他们的面前不值得一提；官僚的公平，在君王的的眼里，他便是公平，官僚的公平在他们的面前不值得一提。只有有了权势，那拥有权势的人说的话就是公平。权势，平常人家的权势在于他们可以欺负乞丐，官僚的权势在于他们两样都可欺负，君王的权势在于他们三样都可以欺负，因为他们有权势，欺负是公平，对于公众是不公平的，但谁敢在那些有权势的面前说公平二字？权势，站在万人之上，俯视着万人。有了权势，但会被人夺。被夺，要么说明你不够资格拥有权势，但他们说了不算，只要你证明给他们看，权势选中了你是公平的，并非不够资格，但你被他人夺了权势，你就没有资格说公平，因为你已经失去权势。这就是资格。”
孝武王听后说了一声善。那番话，孝武王已经察觉到是在让柳空彻夺走柳空霁的王位，那大夫的话，没有明说，却暗讲，这样的话似乎比赵高那是教导胡亥的还要精明，明里暗里都说明了，他的夫子便是又一个赵高。孝武王最终还是让那大夫继续教柳空彻，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不会成为又一个嬴胡亥，但结果谁有知道呢？
“陛下，大公子他们已进王城。”一个太监走进殿内对孝武王道。
“知道了，一切准备好。今晚的宴席不要有任何闪失，孤不想从贵客眼中看到不满意。”孝武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便有宫女送来了孝武王和柳空彻穿的正装。
“阿汣，这次给我安安分分的，别以你的眼光评价别人及东西。知道了没有？”蓝衣男子骑着马对着旁边的白衣孩童说着。
“喔，知道了。”白衣孩童看了蓝衣男子一眼，露出了不屑的眼神，“为什么我们一定参加穆国的迎新宴？就因为你喜欢那个性格跟封号不一样的公主？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蓝衣男子脸微红起来，嗔怪白衣孩童起来：“阿汣，你刚初，这样说比你大的人不好。而且我们是平民，这样说很无礼。”
白衣孩童从不屑换成了鄙视，不过这鄙视的目光是对着他二哥的。他轻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大哥的份上，我刚才的说的会比这个还过。”听了这话，他的两位哥哥汗颜，谁家的小孩十岁便会说这种话？哪怕早熟说的也没这么过吧，更何况还这么不把哥哥放在眼里。
“你们两个也别吵了。阿汣，上次去的那几个国的公子你皆不满意，这次去穆国看看有没有满意的公子，如还没有，剩余的国家，阿汣你随意。赶紧的，时间不早了。”黄衣男子看了看他的两位弟弟，丢下一句后，两腿一登骑着马跑远了。那位被唤作阿汣的白衣孩童也加快了马速追了上去。只有蓝衣男子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反应过来后才加快速度追上二人。
在迎新宴前两个时辰，三人进了永安城。不久便有公公找到了他们，带着三人进了王宫。此时，柳空霁三人也早已换好衣服，取件孝武王了。剩下来的乔云得到柳空霁的允许在永安城内逛。
酉时末王宫内迎新宴开始。所有大臣客人都站在大殿内，向穆孝武王行礼。只有白衣孩童站在原地没有行礼。这样显得白衣孩童鹤立鸡群，不对他旁边的大臣行着礼，最矮的都跟白衣孩童一样高，应该是鸡立鹤群。孝武王面带着微笑看着众人，当见到白衣孩童时他的笑意更深了。白衣孩童环顾着四周正好对上了孝武王的眼睛，他也回给了孝武王一个笑容。众人看见白衣孩童不行礼，心中充满了不屑，陛下的贵客就是这毛头小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山村野夫，竟然连礼都不会行。一旁的蓝衣男子也是着急，生怕白衣孩童的行为惹恼了上面的那位。等着众人行完礼，他才向孝武王作揖：“草民，白落汣。参见穆孝武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白落汣，孤想问问你，为何你穿的衣服是一身白？”孝武王厚重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草民这身穿着是从五岁开始，穿的一身白只是为了祭祀一个人。”白落汣从容地答道。
“嗯。为何你的名字与你的两位哥哥的名字不一样呢？”
“祁璟白家三郎。大朗，白檀。二郎，白术。三郎，白落汣。落汣这名字是师父取得，当初把我们带回山上，大哥和二哥便已经有了名字，而草民还是个嗷嗷待哺婴童，师父他老人家见草民无名，便给草民一个名字。哦，还有一事忘了跟陛下说了，草民的两位哥哥都有字，唯独草民没有字。”刚一说完，那些大臣公子公主们更是不屑。你一毛头小孩连嘴上的毛都没长齐，离及冠还有些年就说无字，那不是废话么。孝武王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众人上座。倒是在柳空霁旁边的楚景耀听后，突然起身，对白落汣说道：“白三郎，为何及冠之后不想字？”
这倒是一个聪明人。“一个人，要那么多名字作甚？只用自己本来的名字不是挺好的么。况且，名字只是个代号罢了。”
“冒昧了。”楚景耀向人行了个小礼，坐了下来。孝武王客道了几句，便有舞姬上来助兴。白落汣动了几下筷子，就把筷子扔到了一旁：“这什么破菜，真难吃。”听到这句话，白术的嘴微微抽了几下，很庆幸这位小祖宗没有大声说出这句话。此时的七公子柳炆宇同样动了几下筷子，不满的说道：“这什么菜啊，难吃死了，还没有我随手烧的菜好吃。”柳炆宇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足以让旁边两位听到。而旁边两位公子的手也抖了几下，随后又开始吃着菜。柳炆宇的性子他们也是知道的们也就不高兴说他。孝武王看着白落汣没吃菜，微微蹙眉问道：“三郎可是菜不合胃口？”
“岂止不合胃口，简直就不是给人吃的菜。厨艺还不及民间厨子。”白落汣的性格就是想着什么说什么，丝毫不顾白术的脸色。
“父王，儿臣也觉得这菜比不上儿臣随意烧的菜。”听了这句话，柳炆宇嫌这火烧的还不够大，添了几把柴。
这时的孝武王正夹着菜正被放入口中，听到自己儿子也说出了这句话不免觉得尴尬，手中的菜放下来也不是，送入口也不是。这厨子可是韩国顶级御厨，这菜做的真的很差劲么？“既然如此，不如宇儿你去给三郎做几道满意的菜，若是还不合胃口那可真就是三郎的嘴叼了。”最终孝武王决定尝尝这菜。咦，这菜还可以啊，怎么他们两个都不满意？“儿臣遵旨。”说着，柳炆宇就退出了大殿跑向御膳房。
白落汣扫了扫众人，目光落在柳空彻旁边的一位女子，起身走到女子面前笑着问：“姑娘，我们是在哪见过？”众人听后眼里依旧充满不屑。也不过就是个贪图美色的家伙，知道攀登不上公主开始打小公子身边人的注意，小小年纪就会搭讪姑娘以后还得了？！柳空彻有点懊恼，他转头看了看女子，见女子微微摇头才很不高兴的把头转回去。
“或许吧。”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容。
“让我猜猜，姑娘----姓容，单字一个‘婍’。对否？”白落汣点了点额头故作思考的样子问道，女子微微点头。
“那容姑娘可知我师承？”白落汣依旧是笑着。
“祁璟，云中君。”容婍的笑容僵住了。
“那容姑娘可知云中君叫什么？”白落汣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笑意更深了。
“……”容婍的脸渐渐地沉了下来，不知为何，看着白落汣那张脸，她特想一巴掌呼过去。白落汣收起了笑容，回到自己的座上留下一句，容姑娘知道便好。这句话在容婍的眼里有点挑衅的意味。柳空彻拉了拉女子的衣袖叫了声“容婍。”容婍甩了甩袖子，回了一句，没事。白落汣回到座上看到柳空霁旁边的柳空凝，扭头问白檀：“那人是不是长公主？”“你怎么不去问白术？”白檀反问，自知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大哥只要点点头或摇摇头便可。”白檀摸了摸耳朵，轻挑了一下眉。白落汣会意，起身看着柳空凝说：“长公主生的真是一副好面孔。可就是不知道站公主殿下会什么。”
柳空凝听得有点蒙，也不知道该回什么，莫非回一句“耍得一手好枪”？别人家女孩都回答会琴棋书画，会刺绣，会这样会那样，若真这样回倒是与众不同。“本宫不像其他女子文文弱弱，琴棋书画虽没有她们精通，却耍得一手好枪，上了战场绝不输于男子。”这是柳空凝的回答。
“看来长公主上过很多次战场喽。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用在长公主身上正合适。看殿下您这么精致的妆容，倒是红武二妆皆爱。”
“哪有女子不爱红妆？”
“也是。不过，若什么都不会，空有一副皮囊，也是可以找一户好人家的。”
“人貌美丑，皮下皆是白骨。如此这样看待女子容貌，未免有些肤浅。”容婍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落汣。
“姑娘说教的是。姑娘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以姑娘的才华必定会讨那些文人墨客的喜欢，所以先姑娘这种人也是可以找户好人家的。”白落汣说完看着容婍，殿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场面很尴尬。过了许久，宫娥端上了两道菜摆在白落汣面前，气氛才微微缓解。白落汣尝了一下，道了一句还不错，又吃了几口才放下筷子，走向殿中央向孝武王行了一个礼，道：“今日陛下盛情款待，我白落汣不甚感激。既然我应了陛下这场晚宴，必然不会空手赴宴。”
“哦？三郎有何礼物献上？”孝武王放下酒杯带着笑意看着下面的小娃娃。
“我带来的礼物是份大礼，就不知道陛下敢不敢收。”
“三郎的礼物，孤为何不收，又有何不敢收？三郎这么吊胃口，孤很期待呢。”
“若是陛下愿意……”白落汣勾起唇角顿了顿继续道，“我将会送给陛下一顶白帽子。”王上加白，哪怕是文化水平没有那些文臣高的武将也知道那是什么字。
“胡闹！你也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娃娃，又怎么送得起这白帽子？!欺君之罪，你担当得起么？！”在一旁的太傅拍案起身。
“有何送不起？又有何担当不起？太傅就怎知我一定会欺君？”
“你一个小孩子，能干什么？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
“从白落汣到三郎，称呼之变，我想太傅你应该听到了吧。况且，我从草民改为我，陛下并没有怪罪我。我们为什么能进宫，太傅大人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我今年初，太傅大人说我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娃娃那是理所当然的，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太傅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孩子来看，甘罗初二称相，我与他也不过是相差两岁。欺君之罪？按太傅的意思是指陛下眼瞎喽？”白落汣双目一眯，带着笑意看着太傅。
“陛下仁义，改变称呼只是陛下对你的尊重。甘罗初二称相是因为才华横溢，聪明过人，你与他，自然是比不了的。欺君之罪是指，你这样狂妄只能导致这帽子白送人家。”太傅瞪了一眼白落汣。
白落汣敛起笑容：“尊重，太傅大人都说了陛下是尊重我才改称呼的，那太傅大人也应该知道为何一国之君会尊重一个毛孩子吧？甘罗是很聪明，因为他的聪明所以被秦王欣赏，封相。我被请过来必然是有原因的，太傅大人不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被请过来呢？我说了送陛下一顶白帽子，这白帽子肯定会送的，你难道不知道有些话不是因为狂妄说出口，而是因为那些话他们有资本说出话，他们有把握！”
“但你毕竟是个小孩子。话不要说得太过，小心没了舌头。”太傅拂袖。白落汣没有回话，但原因绝对不是害怕。他给了太傅行了个礼以示自己在之前的不尊重的歉意。或许这里有人，可以得到天下这块最好的肉呢。白落汣撑着下巴，扫了扫那些公子，那个大公子和小公子都是个不错的人选呢，不过小公子有容琦了，也就不需要我了，虽然大公子有楚景耀，但他也上过战场，倒是跟三国时期的周瑜很像啊。既然我是谋士，那么就好好的出谋划策吧。穆国的王储，柳空霁，这肉属不属于你，全凭你自己夺得了。嗳，终于选好了，不用再听师父他老人家的唠叨喽。白落汣朝着柳空霁的方向看，正好对上了柳空霁的眼睛，他微微向柳空霁笑了笑，柳空霁看到点了点头，朝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三郎，既然你送的礼物是一顶白帽子，不如你就跟着我吧。这白帽子我会和三郎一起送给父皇的。”五公子柳敬宸站起来，带着笑意对白落汣和孝武王说。孝武王尊重白落汣的想法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答案。“我拒绝。我来这里不是给你们选的，而是我选择你们。柳空霁，这顶白帽子想要么？我看中了你，便不会轻易改变选择。我，不是你爱要不要。你同意就同意，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白落汣很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他看到柳敬宸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既然如此，看来霁儿是必须要答应的了的。这顶白帽子，孤拭目以待。”柳空霁听后连忙起身行礼道，儿臣遵旨。“哦，对了。三郎若是不嫌弃，就住在宫里如何？三郎大可随意，若是想让你的兄长住进来也没问题。”孝武王看着白落汣，白檀听后起身说道：“不必了，多谢陛下的好意。草民只是陪弟弟一起过来，三日后便走。”孝武王听后也不强求，看着白落汣，等待他的回答。“承蒙陛下的厚爱，我白落汣愿为穆国效劳。”说着白落汣行了一个大礼。孝武王笑着点了点头。甚好甚好，这肉看来是指日可待了。
『第三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白落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