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富二代[重生]》玉桃

19、chapter 019

　　人只要忙起来，根本没工夫想工作之外的事情，不知道城市中的人到底怎么做到加班到死还能有人情意绵绵的？
　　就如罗欢和叶川，明明就住在隔壁房，可碰面的机会就是少之又少。

　　明明前几天还有那么一点暧昧，到现在罗欢也没其他想法了。
　　她不是个留恋感情的人，特别是还没生根发芽的那种。

　　所以叶川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说出了自己要马上离开的事情。

　　茶屋内，只有罗欢和叶川两个人。闲聊一阵，她干脆地抛出了自己的事情。
　　“小关已经给我爷爷做了两顿面了。”罗欢面带微笑地说，“我也完成了岛上的工作，所以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就走。”

　　“先留下来帮我个忙吧。”叶川不动声色地说，又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头不知道装着什么。
　　罗欢歪着头，杏眼微睁，好奇地看着袋子。

　　叶川不急不缓地拆开，拿出一个带土的球茎，“岛上稀有百合品种，从花农那里要来的，帮我种一种。”

　　“种这个？”逗她吗？
　　“能发芽就行了。”叶川说着看了下手表，又抬头，“我约了人开会，你好好表现，加油！”

　　加个P啊！这东西要种到开花得明年了吧！罗欢张口想拒绝，叶川拿起椅子上的西装潇洒走开，走没两步，还特地回头丢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什么意思？
　　罗欢看着桌上的球茎欲哭无泪。

　　虽如此，罗欢回到房间，还是找了个盆将球茎种了下去，放在落地窗旁，又特地上网查了百合的种法。

　　现在这种天气，百合球茎生根发芽……那至少得半个月吧？
　　罗欢在电脑前的无奈垂肩，看向窗台前的花盆，心里好笑又满足。

　　第一天浇水，待在窗台前盯了好久，想着怎么才能让它快速开花。
　　第二天，挪动花盆位置，从学校附近的小花坛里挖了点土，据说更适合岛上植物的生根发芽。
　　第三天……

　　“老板最近很奇怪。”

　　刚从学校结账回来的罗欢一进酒店大厅，就听见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在讨论着什么。

　　“怎么奇怪？”另一个年轻人翻动前台的广告单，一副无聊八卦的姿态。

　　起头的年轻人皱眉，“吩咐我买了几个死的球茎？说一定要保证不发芽。”

　　“啧……老板改搞科研了？”

　　罗欢默默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心里骂了一句：叶川你傻了吗？

　　春天还没到，身边的人倒一个个先……咳咳，荷尔蒙肆意发作了。

　　罗欢回到房间，气愤地把球茎拔起来，刚想丢出窗外，本着环保意识又将手缩了回来。她深深呼吸，又长长叹气，从房间里找出一个塑料掉，将土和球茎都丢了出去。

　　叶川犯傻，她也跟着瞎起哄了？
　　还以为他多成熟，怎么也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罗欢心里骂着他傻瓜，嘴角却忍不住扬起微笑。收拾了一下，下了楼到了一个乱糟糟的草坪，挖了个坑，把球茎丢了进去，又充满仪式感地踩了两脚。

　　等罗欢起身时，才发现自己长发上沾了不少泥土，大概是刚才扔球茎时沾到的。

　　球茎都埋了，她是不是也该去剪个头发？

　　罗欢今天莫名心情好，见逍县见方大小的城乡结合部理发厅，都有了一种大都市高级VIP美容院既视感。也怪了自己脑袋被激素糊了，托尼小哥一脸微笑地问她“剪这么短吗”时，她居然没拒绝。

　　结果就是在脑袋减重清醒之后，除了在镜子前骂麻痹之外，就是被叶川笑了。
　　完美地公开处刑。
　　罗欢用喝牛奶掩饰自己的尴尬，扯着嘴角，笑不出来：“别笑了，要不是被你那百合气的，我也不会脑袋一热就去剪头发了？”

　　她这是大实话。其实出门前照镜子，她还挺满意这么丑的短发造型——单则见了会没想法的。他上辈子说了，自己喜欢黑长直，罗欢才有留长发的习惯。

　　“百合怎么了？百合惹你了？”叶川稳住姿态，尽量严肃，笑意却未从眼里散去，“百合呢？”

　　罗欢嘟嘴往窗外一努，“横尸荒野，彻地成野百合了。”

　　叶川皱眉，“这么惨？它怎么着你了？”

　　“没怎么着。”罗欢微笑，“只是起早摸黑、无微不至地照料了三天发现它是不发芽的种子，一怒之下让它归西了。”

　　叶川笑了，“你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了？”罗欢将脸凑近了反问。

　　叶川也凑近，茶桌也不大，两人的眼里只有对方。
　　“你知道……”叶川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雾，“我希望你留下来，可我又怕唐突了你。”

　　罗欢放在桌底的手拽紧，眉眼微垂，心乱如麻。

　　“罗欢，我们要不要试试？”

　　很久很久“以前”，在见第二次面的时候，叶川也曾说过同样的话。也是这样的暖冬，这样软绵绵的气氛中。
　　原来罗欢记得很清楚。
　　在她孤立无援只想当鸵鸟逃避的时候，是叶川紧紧地拉着她的心，不让她太过彷徨。

　　“叶川……”罗欢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抬眼看他，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落在他的肩膀上。
　　她早就发现了，叶川的肩膀宽而厚实，西装平整地贴在上面，要是能被抱着，一定安全感十足。
　　啊，想远了。

　　“我们……还不熟。”罗欢诚恳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对我产生了兴趣？”
　　别告诉她是因为她漂亮，要是这个理由，那叶川第一次见到她照片时就不会拒绝相亲了。
　　哦，想起这个，她突然间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叶川说：“因为本能，亚当找到了夏娃，磁铁的南极找到了北极。”他伸出手拖着脑袋，歪头看着她，像看世间最美的风景一样。
　　“噗！”罗欢忍不住笑了。

　　叶川颇受打击地正坐，“别笑，我从小到大没说过情话，你是我第二个表白的女孩子。”

　　“我不想试。”罗欢松开手，“这可能是你一时冲动说出的话，等你了解我了，可能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叶川眼睛一亮，“有道理，那我们从互相了解开始。”

　　猜他会这么说，罗欢向后一靠，几乎是得意地说：“我要走了，我跟焦妍约好帮她一个忙。”她下意识伸手抓抓头发，“或许也是新的开始。”

　　叶川眯起眼睛微笑，“跟男人有关？”
　　萧晴说的对，他过分的敏锐的确有时候让人无所适从。
　　可是他又并不在意的样子。
　　自信得有些过分了。

　　“嗯，那说说你接下去要做什么？”
　　大概罗欢沉默太久，叶川换了个话题。

　　罗欢并不希望告诉他太多，又不想骗他，便说：“帮了焦妍之后，我就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画我的漫画。”
　　“有什么故事吗？”
　　他很好地抛出了又一个话题。

　　画手虽然会疲于应付，但不会吝啬分享。
　　自然而然，罗欢也说了：“先画一个短篇试手，我很久之前就想画了……”
　　她说到这里顿住，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顺着叶川的意思说下去。

　　“以后有机会给我看看，就这么说定了。”叶川将服务员招呼过来。
　　罗欢也知道自己该走了。

　　“手机给我。”叶川突然伸出手。
　　“啊？”罗欢一边诧异，一边拿出手机，输下密码递给他。
　　他干脆地拿过来，“你手机怎么一个号码也没有。”

　　“我从来不存号码。”罗欢指着自己的脑袋，“都记着呢。”
　　能记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

　　“那怎么行。”叶川单手握着手机，比普通人瘦长的拇指熟练地按下自己的号码，播了一下之后，又递给罗欢。

　　罗欢接过一看，他还是很正经的，没输入什么奇怪的称呼，而是规规矩矩的“叶川”。

　　罗欢不安起来。万一手机被人捡走呢？叶川会被人敲诈吗？会以什么名义？要是自己不小心在大马路上跪了，是不是路人会拿着她的手机拨通叶川的号码？

　　几秒的思想斗争后，她发现自己想得有点多了。

　　叶川伸手揉揉她的蓬松翘起的短发，“这样我找你讨债比较方便点。”

　　服务员走过来，小声地跟他说了两三句话，大意是市领导有人过来了，让叶川过去一趟。
　　罗欢握着手机发愣，叶川戳了一下她脑门，警告道：“我回来之前可不要不告而别，嗯？”

　　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罗欢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又见他灿烂地笑着离开。

　　叶川一走，罗欢自然也回房间。
　　收拾完东西后，她在镜子前盯着自己的短发。还真是短得过分了。
　　本来偏瘦的脸，现在显得更瘦了，眼睛大但无神，皮肤过于苍白，换身衣服化个妆大概能本色出演生化危机的丧尸。

　　午后正自我怀疑自我审判并顺便唾弃理发店的托尼，房间的电话又响了。
　　接了之后，说是楼下有位叫郑越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