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三十五 ...
-
三十五
回到办公室，终于整洁许多，高贵的女神很没形象的摊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盯着上演肥皂剧的立体影像抹眼泪。
[少看那些逻辑混乱不知所云的东西，编剧没水平，演员也不走心，真佩服你居然能看得这么入迷。]Vince递给Eos新开包的纸抽，顺手也不知是安慰还是戏谑的摸摸对方头顶。
[啧，不解风情的二十五岁老爹，这种细腻的东西永远没法理解。]抽着鼻子红着眼，还是听话的关掉：[刚就想问，这位是？]
[Regis，新交的朋友。]青年将他推到面前。
[男朋友？]淡蓝双瞳顿时星光灿烂。
刚想否认，Vince已抢先回答：[对，你有意见？]
[噢噢噢噢，终于，我可爱的小弟终于想开了！！！]女神尖叫着飞扑进青年怀里，又亲又蹭。
倍感尴尬的围观，眼睛都不知往哪搁，虽能清楚地知道俩人顶多是情同姐弟（或父女），可依然止不住的泛酸。
[大婶，悠着点。]勉强将人推开，脸上全是口红印：[我去准备晚餐。]
青年离开，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弥漫，他几近扛不住Eos毫不遮掩的热辣眼神。
[什么时候结婚？]
惊吓，不，应该说惊悚，心脏突的少跳一拍：[还，还没，还没那个打算……]
[哎呀呀，怎么能不打算呢，都认识那么久了。]
[……才，唔，才]到底应该说梦里时间还是现实时间？国王陷入混乱中。
[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Vivi如此坦诚的表达爱意，不枉此生啊！]美女捧脸，眉眼荡漾。
啊？明明自己天天被撩……
[你不知道，他之前喜欢上个姑娘，具体是谁就别打听了，人家早嫁人了。他憋着不敢表白，憋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人都瘦脱型了，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去，结果还没开口就被发了好人卡加婚礼请柬。那欲哭无泪的小表情我能记上几千年！]
不会吧，咱们认识的是同一个Vincent吗？
[这事在幻兽界都出名了！闻名两届的小男神居然失恋！]
[没你的大力宣传，谁会知道！]厨房里传来青年的怒吼。
[不是只有我关注好吗！Cloud主动来打听的！]
……孽缘此时便有啊，没想到堂堂武神如斯八卦。
[他问就答，啥时候能听我一次话！]
[你又不是我爸爸！哦，对了，最近开研讨会，Jenova提出新的研究成果，全部幻兽理论上都共有同一个父亲，或者说母亲。]
[谁那么不幸，或者说，谁那么缺德只生不教？]
[……具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Jenova说不准一个想不开将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召唤来。]言下之意是赞同Vince对未谋面父母的评价。
[召唤干什么？告状？]
[当补品吸收掉的可能更大。]
[你们幻兽真重口。]
[为何牛排只有两块？]Eos撅着樱桃小嘴哀怨的看着另外两人的盘子。
[因为压根没打算准备三块。想拥有Shiva的身材就请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体重与饮食。]Vince抬抬眼皮，拒绝的彻底。
[啧，]捏了捏肚子上小小堆积的赘肉：[人类食物的弊端，越美味脂肪越多。]眼珠一转，计上心来：[Vivi，我教你魔法吧！]
[免谈。]
[哎呀，说真的，学学吧~可好玩了！]
[教你学生去，我不需要。]
[Nox榆木脑袋，没你聪明的~]
[不好意思，正常人类都学不来，更何况，呵呵，]青年冷笑一声道：[别妄想让我对你用，那种大杀器一不小心可能吸成骷髅，你不会希望自己变成皮包骨。减肥没有捷径可走，老老实实健身去。]
[……Vivi，你就是太聪明了，让我好有压力。]
[大姐啊，现在怎么说局势也比较紧张，拜托做事请三思。不想一辈子回不了故乡就请低调些。]语重心长的叮咛嘱咐，不知能否起到作用。面对闺女般的老板，最后还是嘴硬心软扛不住哀求，将自己的牛排切给对方一半。
看他们情同一家的说笑聊天，同样令他舒服放松。只是两人谈论的东西，能听懂的不多。
[额，Nox？]还是忍不住询问。
[现任神巫，我脑子不灵光的小徒弟。]满嘴食物的Eos努力字正腔圆道：[大概因为本职工作是医生，除了治愈术其他都没兴趣，唉，我的那些攻击魔法大概要失传了。我要不要学Gaia自己生一个。]
[你知道Cloud的爸爸是谁？]Vince插嘴。
[……不知道，这不重要！]
[那想好让谁做你未来孩子的爹？]
[……的确有物色。]女神扭扭捏捏小声回答。
[哦？人模样还是兽模样？]
[天呐，Vivi！你学坏了！]脸蛋红透，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恩？很正常的询问吧，对幻兽来讲。]青年一脸正直：[听说Odin、老萨和Fenrir也是兄弟，父母还都具有人形。这早超出人类的理解范畴了。]
[……哦，你是那个意思啊。]
[不然呢？]
没了后续，话题莫名转到一个狼狈的境地，突然有种自己是始作俑者的罪恶感。
[对了，正好Regi也在，我想问问，给成年男人送礼物送什么好？]还没等他开口，女神再次引导话题。
[第一次送吗？][送谁？]他与爱人同时提问。
[……恩，第一次。]Eos冲他点头，又对爱操心的小弟扮鬼脸：[管的真多！]
[通常都会送些简单的随身小物件，比如钱包，腰带，手表之类的。]侧眼有些好笑的瞟到Vince吃瘪俊脸，认真回答。
[唔，会不会太普通，想送他比较令人难忘瞩目明显又能时常佩戴。]顿了顿又想到什么：[而且我要亲手制作。]
[放过那个可怜人。Regi，对不起之前我隐瞒了，这栋楼的图纸之所以被采纳，完全是因为设计者正是眼前这位中二病晚期大婶。]青年无情吐槽。
[再叫大婶我就把你吸成人干！不对，再叫大婶我就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全跟你男朋友抖落出来！]
[咳，那位先生有什么特殊喜好么？]再不拽回来，不定又扯到哪去。
[他喜欢戒指，啊，就像你手上的！能让我看看吗？]
爱人的手立刻覆上遮挡：[不能，自己回去琢磨。为何想起送礼？到底送给谁？]
[欠人情罢了，再说你也没见过。]视线飘忽，显然心虚。
[那就让我见见。]
[……哦，我尽力。]女神撇嘴，碍于自家雇员的淫威，被迫同意。
[正好问你，刚看见Yuffie，她说去收拾Levithan，那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
[最近Wutai人商量全体移民的事你知道吧。]
Vince点头表示清楚：[听说在东方大陆最北端划了片地，上次问已经搬过去不少，跟这个有关系？Levithan会在意这种事？]
[别说，真在意，因为贡品变少了。]
[果然。可她也该明白，Yuffie不是Godo，很有可能一气之下宰了她。而且以水神两届的人缘，估计死了也白死。]
[想吃鱼蛋，鱼蛋炒鸟蛋。]女神跳过严肃的话题，蹦出八竿子打不着的要求：[Regi一定也想尝尝。]
[不要用别人当挡箭牌，我已经开始可怜那位你未来孩子的爹，上辈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才摊上如此任性的妻子。]嘴里抱怨，身体却诚实的去干活。
[那可是好东西，Levithan的鱼蛋加上不死鸟的鸟蛋，水火相容，完美的结合，烹饪界的奇迹，美食中的神作！]绝美脸上满是得逞笑意。
Vince真是相当疼她，想想爱人对待孩子们也同样，再怎么嫌弃也会发自内心的宠爱。
[知道吗，你吃过这道菜所有主料。]冰蓝双眼奇怪的令他感到亲切熟悉：[可惜，Vivi忘记怎么做了。]
[……为何会忘？]他回望过去，却没能得到答案。
[从你的眼神里能看出，你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爱人身影完全消失在厨房的那刻，场景悄然变化，当他意识到时，已经被Eos，应该说圣洁的黎明女神引领到极似光耀之戒的空间中：[所以，为何不去表白？]
七彩光芒中，他终于变回现实中的模样，须发灰白，腿脚滞涩，不复轻盈矫健，满溢精力。
[怪他不够坦白？]
摇头，谁会没有隐私过往，自己未曾问，对方也没有义务回答。更何况那似乎相当让人不忍回首。
[究竟为何？]心思单纯的姑娘无法猜到他心中的百转千回。
再次摇头，他不想说，不想在依然是爱人梦境中表达。
[我尊重你的坚持，但为何不去尝试对Vivi诉说。]
继续摇头，不想再带给对方压力，即使Vince与孩子们来历不凡，可他能看出，现今的平静生活多么来之不易。
[不觉得自己有点傲慢吗？所有想法都建立在自以为是的基础上。]女神又恢复成俏皮的女孩模样，学着他的样子摇头：[唉，情商这东西果然会遗传，啧啧。算了，还是交给Vivi处理吧~]
想反驳，却没有机会，女神缓缓将他拥入怀中，金色翅膀包围，如黎明日光煦暖充满希望。
[醒来吧孩子，试着去信任你之所爱，我早已不能陪伴他，虽然无悔毕竟遗憾，莫要连你都成为遗憾。]
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恍然不知是梦是醒，Vince依旧保持Carbuncle给他看到的姿势沉睡，妙不可言的双瞳掩藏在薄薄眼皮下，长睫掩映，徒留遐想。
他想到自己还枕在爱人残缺的左臂上，赶忙起身，动作过大惊醒了对方。
[醒了？]傍晚霞光中酒红宝石美得不真实，睡眼惺忪的男人，松散领口，姿态慵懒。
性感。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
[四点半，真是睡足12个小时。]下床伸懒腰，仍不减其魅力。见他还在目不转睛的发呆，凑过来亲吻额头：[去洗漱，到餐厅等我。]
傻愣愣望着对方离开，直到门开启关闭，爱人不见踪影才缓过神。
梦境冗长，仿佛历尽半生，从孩童，青年，直至垂垂老矣。他有些摸不清虚幻与真实的界限，分辨不出时间与空间的转变。很多的问题，很多的信息充斥脑海，却没有头绪，他需要时间整理，捋清，然后……
然后，怎样呢？去向爱人寻找答案？还是装作不知，顺其自然？
他没个主意，左右徘徊。
醒的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向梦境精灵以及Chaos他们道别，不知何时才会再见。
勉强按耐住纷杂心情，简单整理走出寝室，一路上，遇到内侍，王国之剑，Clarus，Ec姐妹，Noct，Cloud，Angeal，无一例外行色匆匆，所有人照常工作，照常生活，照常忙碌，为即将到来的战争紧张准备，无半点不同。似乎只有他，眼里的东西悄悄地起了变化。
灵光一闪，或者说鬼使神差，脚步一转，改变方向，朝着水晶所在走去。他有猜想需要求证，恐慌渐渐升腾，却无法阻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