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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 夜行宫道,拯溺相逢 ...
“罢了,不打趣你了。”无忌见他神色认真,只得收回调笑。
两人饮酒对谈直至暮色将近之时,点点赫金洒于阁楼阑干。无忌方才把李怀瑾撵出府去,道是未及冠者夜行多险,务必在日颓之前回到府上。
“辅机,你怎与我兄一个德行!”李怀瑾愤愤囔道。
无忌忍笑,连拉带扯将他推出府门外。
李怀瑾很是气愤,翻身上马,扬鞭便去。
直行至长安边城,日已沉沉颓兮。
唐国公虽受文帝重用,其府邸却建于都城边沿,虽犹在长安城管辖范围内,却与城墙相去数十里,常需半日方可走尽。
此时已是颓影曳曳,他未执一灯。
李怀瑾有些惧黑。他曾多次夜行宫道,皆是张灯通明,从未摸黑行过。
罢了,他心头一定。趁着天色还未完全暗去,快些跑过便是,再拖沓下去,天便要彻底黑了。
扬鞭策马,衣袂纷飞。
他慌乱之中未曾忘记提紧心神,时刻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李怀瑾今年十四,自小便与兄长李建成一道练箭,其箭义精湛,五种箭法已是掌握完全。其中最是复杂的剡注,他仅两日便通悟,现已如鱼得水。
但对于剑艺,他却造诣不深。他幼时体弱,几场大病之后,医者道需修一功法养心健体。
他虽选择了剑艺,却极是使不惯长剑,几年下来,虽拼了命在练武,其武力犹是落后于同龄之中。
因此,出门在外,他总携着一支小弩,几杆毒箭,以此防身。
李怀瑾今夜进林之后,便觉林中有异变。谨慎握弩于手,侧耳细听,却许久不闻异动。
正要稍作松懈,猛然觉耳畔厉风在即,尘飞雾散,急侧身一躲,只见一支箭矢自身后飞旋而来。
他当下便翻身下马,拔出腰间长剑,背靠古树,神情紧惕。
数柄羽箭自黑暗中射出,凛风连连,箭头借月,隐作荧蓝之光。
他挥剑悉数挡下,料到对方必不会轻易放过他。
果不其然,数人着暗衣持刀跳出,金戈刀影,一时目前花白。再回神时,刀攻已近身侧。
若论单打,李怀瑾凭武艺尚有一战之力。但如今群起攻之,心有余,力不足。剑锋未染血,衣袂已殷红。
他今日着绿衣,血迹印于其上,缓慢晕染,甚为显眼。
眼见剑法已至陌路,他索性便弃了长剑,自腰间取下猎/弩,扣上箭嗖嗖射出几发。
心性浮动,手却异常地稳定有力。虽是在夜中,猎/弩犹是百发百中。不过片刻,局势反转,他竟一人杀尽了五位死士!
待死士皆倒地之后,李怀瑾方才望向自己身上血迹,愣愣出神。
他首次杀了人。
他面色正逐渐变得苍白。
半晌之后,李怀瑾面上血色褪尽,终是禁不住心中狂浪与身上重伤,一口鲜血溢出,猎/弩也随之掉落。
心中震撼,使他一时疏忽了来自四方的危机。
身后劲风猛然猎猎作响,他未曾躲闪,就这般被击中背部。裂骨之疼,深入心扉。他勉力就地一滚,缓冲击力。
但他却再也无法站起了。眼望远处一道刀影向自己飞射而来,默叹天绝我于此。
暗中猛然闻得冷铁之气纵横,两道金光自暗夜中席卷而出,与刀影撞于一处,摩擦出细微火花。
李怀瑾因失血,双目已不清明,人影重叠中,未能辨出来者是敌是友。
但闻不过半炷香时间,身外便无了动静。他只觉神经徒然松弛,意识亦是模糊。来人将他扶起,其手有力而修长,应是属于青年的。
疼痛稍稍减去了几分。借着那人点上的灯火,李怀瑾隐隐可窥见来人模样。手执一双金锏,墨色玄衣,剑眉星目,于火光之下,熠熠生辉。
“你是秦叔宝?”他低吟道。
“公子竟闻得在下名讳,不胜荣幸。”秦琼咧嘴笑道,眉宇之间,一派意气风发,“路经此地,见你被围攻,不忍弃你于不顾。”
“不过初次相识,兄便舍命相救,感恩不尽。”李怀瑾微咳几声,气调虚弱,“但追杀我之人定不等闲,兄…可愿扛此后果?”
秦琼执锏在手,拊下身来:“今朝相逢,你我便为兄弟了,何需谈及后果一说?”
李怀瑾闻他一言,心下便不觉安定了下来。然而重伤在身,方才未止血及时,此时目前模糊,神智昏茫,一时站立不稳,差些便要摔倒。
秦琼忙扶稳了他身子,让他倚于自己身上。低声问公子家在何处,问及三声,李怀瑾皆未应答。
靠于自己胸膛上的身躯渐而沉重,隐有热流染上他衣衫。秦琼方才意识到李怀瑾伤势不轻,忙简便处理伤口一番,却见他神智已然昏沉,身躯虚软无力。
见这状态,应是无法再行了罢。秦琼正欲携他往单庄一避,猛然间见着他腰间悬有一点银纹。
京城之人,无不识此纹。此乃文帝亲赐予唐国公府之身份象征。持有此纹者,必为唐府高层,纹路越是华丽,象征的地位也就越高。
秦琼辨出了此为李二公子李世民之符。
低头看过一眼怀中之人。绿袍银簪,清俊隽永,身骨却是清癯单薄,这便是名传长安的李二公子?
早听闻他风姿,今日一见,虽犹是少年,其风骨已隐约可现。
罢了,现下还是快些带他回李府的好。
秦琼扶稳他的身子,携他一同潜入夜色之中。
李怀瑾去时鲜衣怒马,回时已身受重伤,进府后便昏于堂上,李府一众被惊不小,忙唤医司与他医治。
有一人与他同回,年近而立,手执一对金锏,自称为秦琼秦叔宝,道是路经宫道,见李公子被死士围攻,故出手相助。
秦琼号为神拳太保,江湖人尽皆知,唐国公怎会不晓。他遂唤了秦琼进房,两人彻夜长谈,次日出房时渊面色阴郁憔悴,秦琼亦是满面肃容。
李二公子遇刺之事,次日便于京城传开。然而更使江湖中人为之震颤的,是一向行隐踪灭的神拳太保秦琼,竟公然现于唐国公府,使得江湖人大为震惊,皆涌向李府,欲窥其真容。
李怀瑾睡了一日,再醒来时,已是暮近黄昏。
还未来得及缓解周身沉痛,便听得一稚嫩之声唤道:“二哥。”
抬眼,见四弟李元吉趴于床头,双眼通红地盯着他。
三弟李玄霸见他醒来,也跟着奶声奶气地唤了声“二哥”。
李怀瑾面无表情地想要起身,奈何身上伤处犹是疼痛,使不上力,只得泄气般重新倒回榻上。
未曾想这番小小的折腾,竟使他胸膛处憋闷不已,忽而喉间微甜,一鼓鲜血涌上,溢出唇角。
身旁侯了半日的医师即刻上前为他把脉。搞鼓一通后,道是二公子因伤血淤心头,此时排尽,却是好事。
李渊松了口气,遣走医师,走至床边,向李怀瑾道:“你昏迷时,建成已来过了。”
李怀瑾最是担心父上提及此事,他默不作声地以锦衾盖过了头顶。
李渊一把将他拽出,又道:“为父知你近日与兄不睦,但若憋闷不言,岂能解开误会。”
“二哥可知,大哥因你之伤,一夜未寝?你伤中服不下药,大哥还亲自…呜呜呜?!”李元吉话未说完,却猛地被方才一直沉默的李怀瑾捂住口。
李怀瑾此前虽是神智不甚清明,却隐觉唇齿间温热,有人将药液渡入他口中。他饮了药,沉痛之感消了些许,方安然睡至现在。
莫不是兄长他…
李怀瑾心中已明了了大半,面现微红,忙抑止了李元吉的说辞。
小崽子扑腾着不肯安生:“呜…二哥放手…”
李元吉很无奈。他永远忘不了,当自己转过屏风之时,见自家大哥竟半俯于床榻,双唇覆于二哥唇上,似是在…交吻…
李元吉沧桑的心境霎时犹如塞外戈壁一般不生寸草,他已在心中喊不下百遍:我只是个宝宝!天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他着实被吓不清,而后大哥才解释道,二哥病中汤药不进,唯有以这方法,才能让他饮下药来。
却说李怀瑾到底大伤未俞,经不起李元吉的折腾,不多时便放了手。李元吉急忙躲于李渊身后,神情之委屈堪比小狗,这般模样,却又莫名让李怀瑾不忍欺他。
偏生这时,门外轻扣数声,似是李建成闻得了房内动静。
李渊见时机已熟,忙携起李元吉,在李建成进房之时悄然退出,为兄弟俩留出一片空间。
李怀瑾未说话,由着李建成坐于他榻前,双目温雅含情地凝视着他。他被盯得浑身寒毛倒竖,却又不敢开口,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李建成欲伸手抚他发顶,他如见鬼般悚然躲过。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待了半晌,李建成方一把展开手中折扇,簌簌生风。
“阿瑾若是有甚不快,说出便可。”
“……”
以往兄长若是做出了展开折扇的动作,便表明他怒气已消,此时正心平气和。反之,若兄长合上折扇握于手中,那他定是怒火正旺,此时万不可出言顶撞。
李建成平日里神色以温笑为多,恼时也不轻易变换神情。他喜怒与否,皆是细心观察他一举一动得来。
这是李怀瑾多年来的经验。
李怀瑾抬眼望他,神色犹豫。
经历官道遇险一事,他思忖甚时,已明了了些许兄长禁他出城之因。
他虽是年少血气方刚,却并不痴傻,自是明白自己已在江湖之中树敌。袭他之人,应是那宦官子弟寻来的死士。
彼时有秦琼,今后莫非还有其他人来相救?今时不死,是气运造化,往后便应当再无这好运了。
李怀瑾首次接触江湖阴暗一面,才明了江湖并非如话本所述一般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他学艺初成,便涉险蹚水,实是下下之举。
方才又得知病中兄长百般照料他,多日怨气已大抵消散。
李建成见他眉宇渐舒,便知他已想通,心底不由微赞。论天赋,他这二弟确是心性极灵,一点既明。若论世道,他却仍是尚未出山,不近人心险恶。于人心,李怀瑾需要学悟的,还有太多。
温笑着扣他入怀,李建成然然道:“阿瑾可是皆明了了罢?今日之训,乃你之首课,切必记牢。”
某柳最近惨遭名朋各种文言向洗脑,现已立志狂补文言,以后文风尽量望这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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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贰 夜行宫道,拯溺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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