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大师》醇涩

4、李师傅

　　第四章

　　刚说完，跑出来的吴警官打了个哆嗦，嘀咕：“外面这么冷啊。”

　　林时岁：“……你刚刚跟李师傅近距离接触了一下。”
　　吴警官带着他给的护身符，刚直接从李师傅身体穿过，李师傅这会儿难受着呢。
　　吴警官一愣，又听林时岁说：“停电的事，把电闸关了重开就行了。”
　　“……啊，啊，好。”吴警官回了一句后，反应过来，“李师傅？哪个？那个？”
　　林时岁点头。

　　吴警官：“……真、真成鬼啦？”
　　林时岁：“人死后都会变成鬼。”
　　“不不不，林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打算跟他聊聊，你要听吗？”林时岁见他有些犹豫，又说：“吴警官事忙就算了。”
　　“不不不，那个……”吴警官真的很纠结，“那个，虽然这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但、或许有什么隐情……那个……”
　　不管有什么隐情，他们要做的就是调查死因，他杀就要继续追究，自杀则是公布结果。
　　他就是好奇。

　　吴警官：“你懂得吧？”
　　林时岁眨眨眼，“我不懂。”
　　吴警官：“……”
　　李师傅幽幽地说：“我认识他。”

　　林时岁扭头看他，“哦？跟你的事有关？”
　　李师傅：“我被人打的时候，去派出所调解，当时他正好在。”
　　林时岁挑眉。
　　李师傅：“……因为我不肯在非站点停车开门，那人就把我打了一顿。”
　　他说这话时还算口齿清晰，但接下来却显得狂躁起来，在林时岁听来跟乱叫差不多。

　　只有他听得见鬼的声音，这惨叫之声自然也只摧残了他的耳朵。
　　林时岁表情不变，在对方一声比一声尖利时，几步上前，一巴掌拍上去。

　　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时岁摸摸耳朵，说：“可能有点痛，但是这样会让你冷静下来，失礼了。”
　　李师傅被一巴掌拍的有些萎靡，惊讶地看着林时岁，“为什么你可以打到我！”
　　在其他人看来，林时岁只是在空中挥了一下，然后停在了某处，看起来十分诡异。
　　吴警官有点儿犯怵：“他说什么了？”
　　林时岁：“说认识你。”

　　吴警官脸白了，“李师傅，可不是我把你害死的啊，你自杀可别算我头上。”
　　林时岁开玩笑：“他说就怪你。”
　　吴警官：“关我什么事啊！”
　　李师傅忙摇头：“我没说！”
　　林时岁笑呵呵。

　　李师傅想伸手拉他，拉了空，然后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愣住。
　　林时岁握住他的手，然后说：“生前的不顺死后大多会忘记，你既然还记得说明这事对你影响挺大的。不如跟我说说吧。”
　　李师傅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发愣。
　　林时岁：“除了我，可没有人能听到你说话了。或者，你不想给你女儿带两句话吗？”
　　李师傅神色有些动容。
　　林时岁不多言，静静地看着他。

　　这时大楼里灯光亮起，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林时岁眯了眯眼，清秀的面容在此刻暴露无遗。
　　在吴警官出来时就安静下来的席清说：“我要去办事，你能不能让让。”
　　林时岁顿了顿，侧头看他，然后听李师傅说：“好，我跟你说。”
　　林时岁：“吴警官，带我去李师傅尸体那吧。”
　　吴警官：“……我也去？”
　　林时岁纳闷地看着他，说：“你不是好奇么？”
　　吴警官：“……”

　　最后林时岁带着吴警官走了，走前林时岁看着席清，说：“这两日你可能会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不用惊慌，过两日就会恢复正常。”
　　然后也不解释什么，就那么走了。
　　至于席清是什么表情，林时岁才不管。

　　林十岁林十岁，他这绰号可不是白叫的。
　　给人怼了几句，什么都不做可不是他的处事方针，略施小惩又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反正他不说，也没人知道他是故意的。

　　吴警官一肚子雾水，好奇地跟着林时岁到了李师傅尸体旁。
　　凌晨跑过来看尸体，这事正常人也做不出来，这会儿尸体寄放处很安静，越发显得阴嗖嗖的。
　　吴警官：“林先生，我、我其实不用来吧？”
　　林时岁关上门，闻言看他，说：“吴警官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事了，怎么还没习惯？”
　　吴警官：“……毕竟大过年的……”
　　“没事，你倒霉这事跟他没关系。”林时岁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巴掌大的小剑，放他手里，“凶鬼以鬼魂为食，以防万一，你帮我守在门口。”
　　李师傅一个新鲜出炉的鬼，如果附近有凶鬼隐匿，他就跟香饽饽似的。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林时岁确实需要人帮忙。

　　吴警官捏着手里的小剑，问：“上次不是拿的镜子么？”
　　林时岁：“那女鬼爱美，看见自己的丑样就受不了，镜子比剑好用。”
　　吴警官：“……”

　　李师傅在他们交谈期间，一直围着自己的尸体转，东看看西看看，也不在意林时岁说了什么。
　　林时岁做了些布置后，走到尸体旁，“你看，没你想的那么惨。”
　　李师傅：“也怪吓人的。”
　　林时岁看了看，点点头。

　　李师傅确实是老实的面相，但也是走极端的面相。若是生活平顺，即便淡如白水也没事，但是若有了冲突，无人相助，他便会钻牛角尖，然后……

　　林时岁：“是挺吓人的。”
　　李师傅：“其实我挺后悔的。”
　　林时岁看他，静静聆听。
　　“我做公交车司机很久了，城里其他线路改过几次，就我那条从开始到现在都没变过。”

　　李师傅大致的情况跟吴警官说的差不多，平常老老实实，每天起早贪黑的开车，也没什么怨言，就是一普通老百姓。
　　冲突发生在三年前。
　　一样米百样人，乘客自然也各有各的样子，但大多数人坐公交也不会生出什么事。
　　车来了，上车；车到了，下车。
　　仅此而已。
　　但那天，连着几天的大晴天，偏就那天下了雨。李师傅照常开着车，雨天车里也闷闷的，乘客也有点没精神的感觉。

　　中途到市中心某个站点的时候，上来一伙人，都穿着黑衣，为首的那个最显眼，一身的黑皮衣，淋了雨看起来滑不溜秋的。
　　他们上车投了币，一伙人也不往后走，就挤在车前面，大声聊着天。
　　李师傅接过的乘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类似的人也不是没见过，顶多就算是个混混，他不管闲事什么事也没有。
　　但那几个混混可能是聊天聊忘了，坐过了站，发现之后连声让李师傅停车开门。

　　李师傅一个老员工，工作勤勤恳恳，不到站不开门是规矩，他自然不乐意。
　　而且李师傅记得很清楚，当时就差一点点就到下一站，让那群人下一站再下也就两三分钟的事。
　　就这么点小事，那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当时李师傅还在开车，差点酿成车祸。

　　林时岁：“这种事，应该有人处理吧。”
　　李师傅：“……他们赔了我医药费，还罚了款，认了错。公司里也给我算了工伤休假。”
　　“然后呢？”林时岁问。

　　事情并非没人处理，如果到此打止，应该没严重到要把人逼死的程度。
　　李师傅想到什么，面目狰狞起来，刚要开口就被林时岁一巴掌拍下去。
　　林时岁：“冷静点。”
　　李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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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