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袖添香（女尊）》杨柳堆烟

22、带男妃“私奔”

　　他该继续装睡吗，还是要起身迎接？
　　玉无痕有些犹豫，只是没有时间了，因为他已听见女帝匆匆的脚步声，下一刻便是英姿飒爽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无痕，你醒了？”我故意大声地说。
　　“皇上，您怎么——”他有些哭笑不得，如此毫无准备女帝的驾临，难道要他穿着亵衣起身行礼吗？
　　“朕给你一炷香时间，然后——”我压低了声音，道：“随朕出宫三日。”
　　“出宫？”他一惊，和她吗？最近并没有听说女帝有出巡计划啊。
　　“嘘——”我立刻将食指竖在唇前，“整个朝廷都瞒着，此事只有禁卫团长刘大人一人知晓。还有半个时辰，若是内阁知道，朕就出不去了。”

　　他的心中充满纳闷和迷惑，却不知为何还有一丝兴奋，这兴奋如雨后春笋般，在随她穿过启明星光下的宫道时破土而出，在被她蒙上双眼签着手穿过许是皇宫通往外界的密道时抽支发芽，在他再次张开双眼，望见的不是宫墙飞檐，而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时花繁叶茂。
　　不远处，两匹骏马，一边吃草一边望向他们。

　　下一刻，他已随她翻身上马，策马扬鞭，驰骋起来。
　　忘记了争权夺势、忘记了爱恨情仇，在他的记忆里，自从入宫后身处皇庭别苑，他就从未像今天一样自由和畅快过，仿佛是一只精致牢笼中的鸟，终于可以展翅飞翔。

　　在见到前方的杨柳依依和炊烟袅袅，他才渐渐从这出神的兴奋中回过神来，渐渐收了缰绳，自己是有些失态了，出了宫，她仍是皇帝，他仍是妃子。

　　“怎么，不撒欢了？”我微笑。
　　“臣无状，还望皇上赎罪。”他定了定心气道。
　　“这三天里，没有皇上也没有臣妃，”我道，“只有你我夫妻二人！”
　　心弦再次被她撩拨，蓦然抬头，眼前的她一身戎马装扮，身形绰约，意气风发，尤其那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动人眸子，在晨曦中闪着晶莹的华彩，透着些许自信，些许期盼，些许羞涩，简直让人一头扎了进去，便不能自拔。他一时间仿佛被迷住，用仅有的几分理智，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顿了一下，看着他。
　　他的心不知为何怦怦地加速跳动着，像是要从胸腔中蹦出一样，他有些害怕她接下来的话语，上次他已经拼了全力拒绝了她，若这次——他无论如何是狠不下这个心肠了，只是，他又为何有些期待？
　　“因为，你向朕要求过啊？”看着男子的疑惑和忐忑，我四两拨千斤般接着道，“夫君难道忘了，为妻我生病时，你三天三夜没有好好睡一觉，那时我问你，待我病好了，想要什么赏赐？”
　　是了，那时他随口说想要好好休息，不问世事，哪怕三天也好。原来如此，心终于平静下来，却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凤翔客栈，我有意要了两间相邻的上房，店小二很是诧异，看得出玉无痕的心里也不平静。

　　晌午，徜徉于古代民间的小集，没有奏折、没有圣旨、没有跪拜请安，没有深宫后院，有的只是泥人，糖葫芦，胭脂粉盒和其他七零八碎的玩意，天高云淡，风轻柳摇，身旁跟着的是俊美的让路人都侧目的心仪男妃，无比的惬意，可惜那男子的心还未在我身上。

　　远处一阵吆喝，好像是一条通往运河的水路小码头正在招工，岸上堆放着不少粮草，一问果然是运往运河总渡口然后南下为赈灾之用。

　　“今天下午，我要告假半天。”一直若有所思的玉无痕忽然开口道。
　　“怎么，你——”我有些纳闷，见他欲言又止，也不再追问，“好吧，既然我答应给你三日，便不会干涉于你，”说着，便指着不远处的隆盛茶楼道：“掌灯时分，我在那里等你，时间可够？”
　　他微微思量一下道：“够了。”

　　少了美男相伴，回头率自然下降不少，也许他是去为青雨挑点儿平日里宫中见不着的东西吧，青雨喜欢这些我是知道的，我恹恹地想，先前的热闹劲儿顿时减了一半。好容易挨到掌灯时分，上了隆盛茶楼，却不见他身影。倒是有三四个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女主子在那里谈天说地，我也厚了脸皮凑过去攀谈，一听说我是都城新过来的，又多少知道点国家大事，不一会儿便与我熟络起来，张家长李家短的开聊，倒也忘了时间，不亦乐乎。
　　夜幕初垂，仍未见佳人身影，我不禁有些心焦，不时向楼梯口看去。
　　“妹子，该不会是在外面养了小，今个儿出来幽会吧?”身边李大姐逗我。
　　“妹妹天生丽质，一看便生于官宦，怎么？不会是大夫君不让你纳小吧？”身边王大姐笑道。
　　“我们可都交了底了，只有你未说婚否，娶了几房，快从实招来。”对面宋姐假装嗔怒到。
　　“好好好，我说，”我也乐了，“小妹我今年二十有二，已有三位夫君。”没敢算妩媚阁中的其他贵人和美人。
　　“什么，凭姐姐怎么可能才三位夫君，我小你一岁，可都有四位了，下个月，家母还要替我娶进一位。”一边的赵小妹惊讶道。
　　“就是，我如今有两个小外甥待字闺中，俊美可人，妹妹要不要瞧上一瞧？” 宋姐心直口快，惹得一旁众女娇笑一片。
　　“这——”我正有些为难，只听得身后有男子轻声唤我道：“官人。”
　　众人侧目，皆是惊艳之情。心想，这厮终于肯回来了。
　　回头，果然是玉无痕，俊美的面庞却透出不少疲惫，一下午的工夫，脸仿佛也黑了不少，为了青雨，将我撇下半天不说，居然将自己也累成这样，心里不断地冒着酸泡。
　　“这位是 ——？”王大姐直了眼神道。
　　“是拙夫玉氏，”我道，心里颇有几分得意，“无痕，还不见过王夫人。”
　　“见过王夫人。”玉无痕微赧。
　　“妹妹夫妻二人女才郎貌，好一对璧人！”宋姐赞道。
　　“过奖过奖，”我道，一边起身，“姐姐们继续，在下先走一步，”想着玉无痕今日下午的“劣迹”，我有意对宋姐道：“姐姐想好了，若我看上，以后他想回家省亲可是不易，我在这里还有两日时间，让人带话于我吧。”

　　一路行至凤翔客栈，我无话，玉无痕也无语，各有所思，刚要推门而入，只听男子于身后问道：“官人是与人约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嫣然一笑，“她们家里有弱冠可人的男孩，想要帮我纳小。”
　　“官人答应了？”男子问，仿若波澜不惊，略有戏谑。
　　“那是自然！”我赌气，扭头推门而入。
　　错过了一旁波澜不惊后的消暗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