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心诀》行行且歌

11、是敌是友？

　　第十一章 是敌是友？
　　农舍门口，站了几人。两名男子，一位脸色蜡黄，眼睛小得眯成了一条缝，睁眼没睁眼都不知，显得有些猥琐，另一位低调的书生打扮，虽不华丽，却也彬彬儒雅，何慕便是了；四名女子，一绯色罗裙，个子高挑，面纱下，隐约可见涂了些淡淡的胭脂的脸，倒有些清纯可人，另三位是商音、兰儿、芝儿。
　　显而易见，那绯衣女子是晏清，那小眼男子呢？自然是厉行。
　　“呀呀呀，小历历这一个易容更难看了。你和阿南小妹妹是不是结了什么仇怨啊。”商音见厉行这般模样，惊叫着，眼中满满嫌弃。
　　“哼，专门丑死你的。”厉行没说出来，心里却和商音唱着反调。
　　何慕这个和事佬又出来了：“前辈，时候不早，我们先上路吧。”不过他也没去看厉行现在的尊容，阿南每次替人易容都是这般画风，少去看，免得心里对自家长老产生什么偏见。他常年不露面，江湖上鲜有见过他真正样貌的人，易容与否也不重要了。
　　晏清带着帷帽，面纱随风摇曳，很是入戏的样子，挽着何慕的手臂，微微点了点头。他本也想让阿南替他易容，但看到厉行后，默默地穿上那条裙子。晏清扮了女装，为了不露陷，只得装哑巴。
　　“四位”女子上了马车，何慕与厉行驾着马车上路了。
　　缰绳一来，何慕与厉行面面相觑：“怎么走？”
　　突然，身后的帘子掀开，晏清戳了戳厉行，示意他进去，自己来领路。厉行当然不愿意，在他心中，里面那三名女子如神通广大的妖魔鬼怪，放他进去，不如现在抹了他的脖子。
　　何慕叹了口气，跳下马车，与晏清换了位置。
　　“架！”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

　　“这厉长老，我们又不会吃了他。门主，你可得小心啊，堂堂九莲门，长老胆小如斯，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兰儿轻快地笑了笑。
　　何慕保持着一贯的温和，避轻就重地道：“我们要掩人耳目，尽量低调，门主这个身份过于张扬，叫我苏墨便可，是个书生，在下一直以这个身份出没江湖的。”
　　“这孩子，还挺有头脑。”商音也笑了笑，又递一瓶药过去，“这是今天的，苏先生，喝了吧。”
　　自从第一次见到商音，他每日都要喝这样一瓶药，难喝至极，也不知商音寓意何在。他发现，自己现在极为被动，虽是合作，却一直被晏清或商音引着走。
　　他喝了药，商音道：“你为何不拒绝我。万一给你喝的是慢性毒药呢？”
　　何慕道：“前辈想要调查我的师父，那么我便是关键人物。若是我死了，前辈的线索便也会中断，在事情查清前，在下暂时是安全的。”
　　“不错，你确实是关键人物。”商音顿了顿，“但我并非想要利用你。若我没猜错，晏清要带你去的地方，是月隐岛。”
　　“月隐岛？”厉行在车外也听得清晰，心中一阵疑惑，“什么玩意儿？”
　　晏清道：“大块头，想什么呢，看路呀，车掉沟里去了怎么办，你这么重我可不想带着你在飞一次咯！”
　　厉行深呼吸一口气，向来暴躁的脾气近日被这几人磨得个七七//八八了，他道：“死妖人，闭嘴。”
　　晏清见他对自己这打扮十分抵触，又起了玩心。他故意凑在厉行耳旁，捏着嗓子道：“哎哟哎哟，你这是在嫉妒我么？本少侠长得好看，扮成女子也是惊艳绝色，你这大块头就羡慕吧！”
　　厉行被恶心得一个激灵，道：“妖人！离我远点！变态！”
　　晏清见厉行易了一层容的脸，仿佛将被鸡皮疙瘩刺穿，顿时更觉明朗。也不再开他玩笑，专心赶路去了。

　　“月隐岛？”何慕，现在应该称苏墨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安阳夫妇与秦良禹一起长大的师门。”商音也不管苏墨满腹疑惑，收了药瓶，便闭目养神去了。
　　那么，商音仙子那晚所说的那句“侄儿的好师弟”，侄儿是安子白，师弟是秦良禹？这月隐岛是什么地方？为何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九莲门在江湖有强大的情报网，却从未提到过月隐岛。晏清并且盗取秘籍，他身上为何会有另一部《寸心诀》？
　　苏墨在心中细数近来收集到的消息，却发现线索越发纷杂。他越想，心中疑惑越发多了起来。不得解开，在胸中郁了一口气，此刻马车在山间起伏摇晃，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商音早有预料，她似有章法般晃了晃脚，裙摆铃铛叮铃作响，苏墨听见铃音入耳来，一阵困意上袭，竟沉沉睡去。
　　苏墨听见铃声瞬息，意识尚存：“不好，那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