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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彩虹 ...

  •   第四节彩虹

      没有人前来和他说话,但是沧默本来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有不同的使命。无论这群人是怕他还是排斥他,为了活下去不能没有他们,而且他会好好保护好族长的长子,目的只是为了让整个部族活下去,而族长会被谋杀完全是因为,除了侄子之外他自己的孩子全死了。
      每次注意保护族人而族长就会不经意间死掉,而没有族长,这个部族也会死掉,沧默会好好保护族长的长子。
      列出工作表,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首先,保护族长安全防止冻伤,一旦信任了不该信的人,会在斗争中被侄子一家杀死,灭族。禁止人们单独进山林打猎,林中有雪鹿,然而雪中刚苏醒的东西胃口也很大,仅仅是雪鹿不能满足它们的胃口,吃过人会胃口大开,结局灭族。不准孩子采集醉死人的浆果,美味的浆果吃点没事但大量吃下会醉倒,曾有一次仅剩的人都找浆果填肚,睡着冻死在雪地里灭族。
      最重要的是,必须阻止祭祀打开圣山……打开圣山能强行唤醒山神,然而山神却在醒来时引起了雪崩,族人们还没等到他们敬仰的山神活活的被雪埋了,抢救的必要都没有了。
      每一次沧默堵住一个漏洞,马上就会破另一个漏。死亡理由意外的多。
      活下去好艰难,需要运气巧合,和实力。
      然而,八次,他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没逃过死亡。每次只要他一死,这个部族也就绝迹了,族长一死部族也立刻团灭,抵抗时间最长的一次,结局也不过是撑到山神醒来,但是唤醒山神的代价沧默他们肯定给不起。传说中山神就住在山谷四周最高的那山上,那座山有一个奇怪的洞,一年最寒冷的那天,阳光经过那个洞照穿山洞,这一天,是山谷族人唯一能在冬天见到阳光的日子。
      以沧默有限的词汇,曾听一个族人说,星星能赶走死亡。但是谁知道具体是怎么赶走的呢?
      或许,除非让他再带上贴片行走十二三四次,说不定摸索得出一点门道。
      第二天,在帐篷里想办法的沧默部族人绑了起来,架在柴捆上。族长和祭祀在柴捆旁边,两人晦暗的交换着眼色。两人站在最前面,后面是其他普通的族人,均摆出一副虔诚的表情,他们念叨着神啊神啊,看样子是要祭天。原来昨天他被礼待都是诓他的,为了补偿他才对他好一些。
      然而台下的人数没有昨天多,也许觉得愧疚有的人藏起来了,毕竟把一个陌生人绑在邢架上替他们承受痛苦,他们不敢听无辜的人的惨叫,族长之子也不在这个行列。
      族长用打火石点燃一把枯枝,置于柴捆底部,他要引燃整个柴捆。
      沧默没想到他的第九次失败,死法会如此清新脱俗、前所未有。本来这次的任务陷阱颇多,成功是小概率事件,他就这么死了,至少沉星活下去了。
      四周没有镜面他也没有办法逃出生天,这就是思维固化的限制,即使他可以异想天开,但自己都不相信的方法不可能被规则具象化,死在梦中就真活不过来了,想靠镜像活命完全是在赌。
      而且有一点,不太好的是,有前辈警告过他不能该过度使用具象,基于梦境的能力不是单方面有利,世界的规则就有利有弊,他改变了规则对自己有利,规则就会在其他方面还击,使用之后还必须尽快脱离梦境,否则规则的报复就会在任务世界内降临。也许之前他在冰中成像没有摔死,说不定,被火烤死就是规则的报复。
      沧默执行任务速度非常快,这是他第一次滞留在任务里,遇到所谓的报复。但也知道规则赋予的死因不会轻易消亡,只要一次他从祭天中逃脱,规则对他的报复将继续累加,下一次也许两个死因同时袭来,能不能再次保命就是问题了。
      族长的女儿扑出来撞倒了族长父亲,她打断了祭奠,几个小孩谴责地向她砸雪球,而她很快被帐篷里出来的人带了回去。她的手被捆在身后,看样子她在帐篷里是被人看管着,女孩被拖回去的时候哭了,她大嚷着说,原本的事情……这场给神的……是女孩自己,女孩说沧默是星星,不能……族长打了她一巴掌,她没有把话说完。也许是,族长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做祭品,用一个异乡人顶替祭品的位置,他为子女殚精竭虑,却被女儿无视甚至反抗。
      在冰天雪地中眼泪会结冰,以后这个女孩就瞎了,沧默难得动了恻隐之心。然而他自身难保。
      火焰升起,即使在冰天雪地中沧默依旧感到火焰中心的温度。火场中心的温度可以超过四百度,如此高温会使皮肤瞬间碳化,火焰还只是刚起,他不怕是不可能的,他感觉到肌肉紧张得发抖,但是被捆在木桩上他根本没有办法。热量辐射到腿上,沧默始终冻得冰凉的腿也感觉到灼烫。
      沧默听到人群中的骚乱,是族长之子,他带着没有参加祭天的族人与祭祀的拥护者打起来。
      时间过得非常快,火苗眼看着窜上来,一眨眼便烧得冲天。
      山谷族内的和平被打破了,因为一个外乡人。族长被他的长子气得通红。
      族中最强壮的两个男人单独搏斗,没有人打扰他们,这一场战斗的结局会决定部落未来的走向,就连祭祀也准备好了。挑战是被允许的,部落首领的重要职位必须要一个足够强壮的人担当,只需要最强而不存在弑父。族长之子站到原来父亲的对面,族长和族人们才认识到,他长大已成为高大的勇士,不能再称为族长的孩子了。
      年轻的挑战者看向柴捆中的沧默,担心时间继续拖下去沧默会出事。普通的族人退下静静观看隆重的挑战,旁人不能打断,当事者族长和挑战者也不能退出。
      而两人搏斗的结果,总有一方会输,输的一方往往会被处死。
      沧默扛到族长的长子看过来,后面的事情他记不清。他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难怪之前八次族长的孩子都早死了,天祭的祭品是族长的女儿死于火烧,他的长子不忍妹妹被活活烧死,长子带头反|叛又失败被处死。
      提前开启任务的沧默,幸运地遇到本来该死亡的两人。
      明显老族长打不过身强体壮的儿子,逐渐显露颓势,直到老族长的腹部中了一剑……
      空中飘起了大雪。
      山谷族人没有哭的习惯,有的妇人转过头。族长的继任者如非挑选委任,就必须经历一场杀戮。长子举剑,砍去父亲的头颅他就是新的族长,可以掌控一切。
      然而此时人群中有开始骚乱。族长一共有三个孩子,之前也同样没见过族长的次子,他失踪已久的族长次子带人奇袭,他和他的拥护者挟持了祭祀,想趁两人力竭一举拿下族长的位置。部落中分为三派混战起来,次子打断族长的挑战者,最后关头父子放弃争夺面对皂矾的次子。妹妹从帐篷里冲出来,她乘乱杀了困住她的人,那个人是祭祀的近亲和祭祀一致坚持举行天祭,但是她来之前哥哥和父亲已经打起来,她还是到晚了。
      人群中大雪纷飞,沧默的柴捆烧得正旺。沧默猜测有一场瘟疫发生夺走了许多人的性命,其实错了,而是族中接连两次发生叛|乱,于是族长只能处死叛|乱的族人,他的两个孩子也是争夺失败而死的?
      然而白茫茫一片之余兵器碰撞的声音,看不见红白黑。
      柴捆燃尽,直到夜幕拉下。一场混战,族中足足持续了大半日。
      *
      这一次小老鼠来到教室,又是体育课教室里没人,老鼠不满足于只爬上凳子,它爬上了桌子。臧似风都没怎么观察老鼠,他对这些东西向来不感冒,不喜欢的就略略过去,都不愿意细看一眼。
      如果臧似风自己亲眼看见东西被爬了,他一定会把东西丢了,课桌公财不能丢也要用碘伏擦一遍,被他逮到他会打死这些四害。
      然后臧似风看着老鼠把桌上的东西都爬了一遍……
      噫噫噫!
      臧似风毛都立起来了,太揪心了!
      还好不是他的东西,撇撇嘴。他继续想自己应该怎么救陈军熠,然而连见面都没见过,除了那一次在教室门口看到,然而人前这孩子还是非常正常的,阳光帅气很开朗。
      老鼠在陈军熠的物理书上蹭了一下,它停顿了,然而,又蹭了一下!
      噫噫噫噫噫!
      这是老鼠背痒嘛,天哪,来来回回地蹭,会不会把毛蹭到书上啊,背上痒痒不会是有什么病把,鼠疫皮藓那些病什么的会传染给学生啊!臧似风觉得,先除老鼠再处理陈军熠的心理问题,恩,就这样,实在是太恶心了,太影响高三学生学习饿了。本来压力就很大,还出些事情让人担惊受怕,难怪会压力大到心理变态。
      回到实验室的清洁间,另外一只黑色的大老鼠找到黄毛的小老鼠。
      两只老鼠就教学楼某教室地盘,进行了一次深度交流,结果是小老鼠死活不肯让出地盘,两只老鼠打了起来。小老鼠看起来体积很小,单挑却是不弱的战斗力,搏斗起来揪得鼠毛乱飞,它以挂彩的代价赶走了入侵者。
      一只母鼠出来帮它舔着伤口,实验室在食堂旁边,母鼠是住在食堂垃圾桶区域的邻居。臧似风第一次听到小老鼠说话:“你又来做什么,劝我吗?不用劝我,我不允许他们搅乱教室的干净环境。”
      母鼠说:“我不也是看你可怜嘛。教室里食物多所有老鼠都在争,可是你占着教室又不吃。”
      小老鼠说:“还是要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可能早就饿死了。”
      母鼠拍拍小老鼠的头,就算她是一只母老鼠,个头也比黄毛小老鼠看起来大,小家伙看着太瘦小:“要多吃一点,长壮壮。如果你弱小,所有老鼠都敢打你,迟早会被所有老鼠打死。”
      母鼠说完笑笑,小老鼠没说话,她伸出爪子揉揉小老鼠的脸颊:“黄毛小屁鼠。”
      臧似风没看到后来是怎么样也没再见过别的老鼠踢馆,但一段时间后,小老鼠成功地防止其他老鼠侵犯他的领地,确实坚守住了那间教室的干净……除了小老鼠自己经常蹭蹭陈军熠的东西,怕老鼠的不该是陈军熠的同桌,陈军熠自己才该害怕。
      一天天晴,体育课的时间又到了,小老鼠心心念念地爬到陈军熠的桌上,例行地蹭蹭,而后躺平露出小肚肚,准备像往常一样懒乎乎地晒太阳。但是今天,小老鼠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陈军熠的眼镜放桌上,明媚的阳光透过,刚好经过折射在打开的书上,印出一段七彩的颜色,臧似风也惊讶地没想到眼镜可以折射阳光,上学时他怎么就没发现。
      小老鼠不知道是什么,嗅一嗅试探地伸出一只爪子,小心翼翼不抓破书页,放在书上。小老鼠抽出爪子,奇怪的是,它爪子上的东西不见了,还在书上,它又伸出爪子过去拿起来,还是带不走。
      颜色炫丽地变幻着,也压在了它的爪子上,它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事物。它趴在眼镜下面,于是彩虹就那么照在他的身上!就像它也被打上印子了!
      它爬过去爬过来,彩虹就一次一次地印在它身上,它实在是忍不住,于是,翻起肚皮躺在彩虹之下,臧似风从老鼠的神情里感应到了陶醉。
      躺了一会儿起来,蹭了蹭眼镜,蹭歪了角度彩虹消失了,小老鼠又把眼睛推回原来的位置,白色的纸上又出现七彩的光。
      黑溜溜的眼睛就像被定住了,不知道它是在研究,还是傻傻地欣赏。
      门外的说话声走进,小老鼠才依依不舍地拿开爪子。臧似风的视线跟着老鼠,一直回到清洁间黑暗的角落,小老鼠抽出自己的爪子,舔舔,然后看了很久。

  •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兴趣静下心,可以听一听《Nightwish-A_Lifetime_of_Adventure》寻找孤独旅者的感觉,至于那个MV就不用看了,看了肯定就出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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