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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活埋 ...

  •   恶霸男不服,吊儿郎当的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才说:“皇城脚下又如何,你送老子见官啊,看到时候刑部敢不敢管这档子事儿,滚,少他妈插手,小心老子先送你去见官。”
      恶狠狠的说完转身就想去拉那小姑娘,那正义的男子拳头都攥紧了,正以为要给恶霸一拳的时候,一撩衣袍,给了一记窝心脚,啧,一道完美的抛物线,飞了至少五米,趴在地上就吐了口血。
      围观的吃瓜群众赶紧散去,生怕惹上什么麻烦,恶霸的狗腿子们赶紧上去扶,扶起来就往后退,一边退还一边不怕死的喊话:“有本事报上名来,我家少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东郊校场,田野。”
      阮梨白兴奋地向着徐子衿挑眉:“校场的,最差都是个兵,一百两给我。”
      说完随即更兴奋的伸手要钱。
      徐子衿白了她一眼,冲着那男子的方向努努嘴,解释道:“那英雄救美的英雄名唤田野,是付将军的副将,田誓田副将军的儿子,田副将军不想他儿子从军,所以不让他入军营,更别提为武官了,至今顶多算个官家子弟,不过,那田公子倔强,跟他爹立了誓,此生定要在沙场上立功勋。气的他爹在祖宗祠堂里动了家法,整整一百零八鞭,这田公子也是硬气,一声未吭,据田府的下人说,当时整个人跟血人似的,一张脸煞白,直直的跪在地上,等下人去扶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晕过去了,第二天晚上就传病危,田副将军深夜赶到将军府,求付将军救他儿子一命,也是赶巧,那时你师父正好在府上,随即赶了过去,他才得救一命,在床上躺上一个半月,能起床了就往校场里走,田副将军拗不过他,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准他收编,也没阻止他进出校场,他就跟着校场的士兵们一起操练。”
      阮梨白听完倒是有点惊讶,一眼看过去,田野正蹲在那姑娘面前,手里拿着钱袋,一边说着什么,脸上擎着笑,显得他脸更憨厚了,倒看不出来竟是如此硬气之人。
      阮梨白又说:“我们再打一个赌,两百两。”
      徐子衿笑着看着他说:“好啊。”
      “我赌那姑娘肯定会说,谢公子救命之恩,谨记公子恩情,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像是验证了阮梨白的话,随即那姑娘就对田野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标点符号都不差。
      徐子衿睁大眼看着她,简直神了:“阿梨莫不是会读心术?”
      “读心术不敢当,只有一句话,所有艺术都是来自于生活。”
      两人说着话的空档,那姑娘和田野已经分开走了,田野的两个下人抬着那孩童的尸体,往城外的方向走,看来是答应了那姑娘代为安葬她弟弟。
      阮梨白捅捅徐子衿的胳膊说:“走,我们跟不上。”
      徐子衿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人家去下葬,这种事情你也要去凑一份热闹?”
      阮梨白扯着他袖子说:“费什么话,走。”
      紧接着田野借来了个板车,拉着那孩子往北门走去,到城门口和守城的官兵交涉了几句就出门了。
      阮梨白和徐子衿也雇了辆马车跟在他们身后,也悄悄的出了城。
      徐子衿看了眼方向说:“应该是想葬在城北的十里林。”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板车停在了十里林的官道上,田野抱着那孩子继续走,另外两人拿着工具。
      阮梨白看着面前的这座山很是无语的问:“十里林是座山?”
      徐子衿不明所以,还很认真的点头:“对啊,有问题吗?”
      没问题,谁会把一座山说出一片林,还“十里”这么具象。
      奇葩。
      等到他们找个地方开始挖坑了,阮梨白才跳出来大喊一声:“慢着!”
      三人停下动作回头看她,田野打量着面前的小姑娘,再转头看着她旁边的徐子衿,惊讶了一回:“徐公子怎会在此?”
      徐子衿眼神瞟向阮梨白,意思就是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你问她啰。
      阮梨白耸耸肩,语出惊人:“人家小朋友还没死呢,你们这是准备活埋吗?”
      没死?
      众人惊讶的看向草席裹着的小孩,田野先一步的扯开裹着的草席,只见那孩子的脸上,颈上只要是裸露的肌肤上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就像是手抓挠出来的血痕,脸上要好一些,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
      田野吓了一跳,急忙退后两步,另外两人也是一脸焦急的上前护住他,其中一人犹豫的说出:“这是天花?”
      天花,一种极烈性的传染病,传播速度快,死亡率极高。
      阮梨白准备就近看一下,被徐子衿拉住了衣领,阮梨白回头看他,嬉笑惯了的脸上严肃以待,出口便是警告:“阿梨别去,这天花多发于幼儿,传染力极强,很危险。”
      阮梨白拉下他的手,继续向前走,一边观察着那孩子一边说:“放心,不是天花。”
      走到孩子跟前,蹲下身仔细检查,两指探向颈动脉,十分微弱的跳动,再翻开他的眼皮查看,对光反应消失,但瞳孔正常,证明还没彻底断气,扯开一点衣襟查看,果然身体上都是红疹。
      阮梨白维持动作思考着另一件事,自己现在住在将军府,肯定不好把人带回去,徐子衿暂时也住将军府,现场最好安置这个小朋友的就只有那位满脸担忧,又爱助人为乐,主要是还有点傻的田野田英雄了。
      眉梢一挑,放开勾着衣襟的手站起来,朝着三人挥挥手说:“算了,还是埋了吧,反正就剩一口气了。”
      说完就往徐子衿身边走。
      田野听了急忙上前一步,语气满是气愤:“姑娘此言,甚是恶毒,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姑娘岂可如此说。”
      阮梨白听了也不反驳,抿着笑对着正面的徐子衿一挑眉,然后回头故作生气的说:“与我何干,这孩子是我害的?”
      田野气结,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最后只得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阮梨白瘪嘴:“行啊,你又把他拉回去,给他找个大夫不就行了。”
      徐子衿接过话:“这孩子病症像极了天花,怕是没有大夫愿接手。”
      这话也正是田野想说的,且不说这天花之症,那微弱气息,和一手臂的血痕,怕也是没有大夫可接手的。
      阮梨白还是一脸管我什么事的表情:“他们都不接手,我凭什么接手啊?”
      田野上前一步说:“因姑娘心地善良,若不是姑娘出言制止,那孩子早就被埋了。而且姑娘还能识得这病症并非天花,在下妄言,姑娘也是个大夫吧,医者仁心,姑娘不会不管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阮梨白故作勉强的答应了。
      “那行吧,先说好,我没地方安置他。”
      田野回到:“姑娘放心,在下找地方。”
      “我也没钱给他抓药。”
      “要什么药材姑娘尽管吩咐。”
      “那行吧,先带走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那就回东郊的校场,那里有专门药堂,抓药比较方便。”
      田野说完,他的两个属下就小声劝戒道:“少爷,那孩子病症……着实吓人,就算不是天花,可谁知会不会传染呢,您可不能拿校场的兄弟们的性命试险啊。”
      田野听完转头看着阮梨白,阮梨白解释道:“放心吧,真不是天花,真是天花的话,四天左右红疹就会变成脓疹,按照那孩子身上红疹的面积,少说也有五六天了,还不只是红疹。”
      “再说了,天花病毒抵抗力强,能在衣服上生存几个月或是一年之久,你们刚才接触了那孩子,也把自己埋了吧,免得传染给别人。”
      田野见状,回头询问徐子衿:“徐公子,这……”
      徐子衿才担保道:“阿梨医术可以相信,田公子还是救人要紧。”
      阮梨白、徐子衿、田野三人赶紧把人带上,坐的是阮梨白来时的马车,赶往校场。
      一到药堂,阮梨白就吩咐:“先熬一碗参汤,吊一口气。十年的人参就行了,太补了小孩儿受不了。”
      药堂的伙计看着风风火火来的一群人,呆住了,要不是认识田少爷,还以为是来打劫药材的呢。
      田野见伙计还愣在原地,大喊一声:“愣着作甚?还不快去。”
      伙计才急忙转身煎药。
      一旁阮梨白已经脱了小孩衣服检查身体情况。
      田野急忙问:“怎么样?”
      “和之前检查结果一样,全身上下大量的红疹伴随着抓痕,应该是疹子发痒,孩子自己挠的。舌苔发青,指甲缝里有点发黑,不是沾染的泥土,初步估计是中毒。”
      中毒?谁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
      看来卖身葬弟的戏码也是编排的。
      众人陷入了沉默。
      阮梨白检查完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下药单,一边写一边说:“但也不排除食物过敏的可能,具体情况要那孩子醒了问问才知道,好了,两剂药,一剂熬成药汁喂他喝下,一剂研磨成粉末,加上白酒,和成稀泥状敷在他有疹子的地方。”
      伙计上前接过药单,捡了药下去了。
      另一个伙计端着参汤上来,喂了一碗,那孩子的脸色才没那么煞白。
      田野看着那孩子,一脸气愤:“人心歹毒,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徐子衿却是拿着孩子的衣物摩挲,一脸高深莫测的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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