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火烈鸟是小公主》鳄鱼的火鸡

13、13

　　萨卡斯基办公室的沙发比库赞那儿的大一些，但躺了个肩宽腿长身材魁梧的大将还是异常局促。奈挽歌坐在另外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盯着萨卡斯基发呆，波鲁萨利诺贴心地扔了件正义大氅在他身上还摘掉了形影不离的海军帽。萨卡斯基留着标准的海军板寸，与库赞四处乱翘狂放不羁的卷卷毛大相径庭。奈挽歌想起波鲁萨利诺曾经在她耳边悄悄卖队友：这两人最开始是因为发型杠上的。于是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构想出带着青年人固有的狂傲野心加入海军的库赞被古板执拗的萨卡斯基学长追了十几条街只为剪掉他那一头不合规范自己却引以为豪的非洲人发型。如果说起萨卡斯基至今为止的人生中经历的失败，那可真是屈指可数，所以没能成功剪掉库赞的头发勉强算得上一件大失误。那时他们俩闹得整个海军学院满城风雨人心惶惶，每个学生都担心“怪物”萨卡斯基前辈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以至于有段时间海军学院的纪律达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但都是传说了，即使是波鲁萨利诺也只笑容可掬地打了个哈哈没再向奈挽歌提起。

　　奥克斯大钟低沉沙哑的音韵敲击鼓膜时，奈挽歌知道已是子夜。窗外本来黑漆漆得一片，瞬间被璀璨烟火的余晖照亮，她想起自己从未看过烟火，“ta ma ya。”奈挽歌瞪着烟花的眼瞳中折射出比那更绮丽的光泽，也就是在这时，萨卡斯基醒了。
　　“给。”奈挽歌毕恭毕敬地双手捧上茶杯，倒不是因为她多狗腿地尊敬赤犬大将，实在是她单手抓起直径十几公分的大茶杯太费劲，“黄猿大将的话，已经回去了。”看萨卡斯基高度警惕又只能忍住不发作的表情着实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奈挽歌满意地努嘴其实是想压制住笑意。

　　“你出去吧，老夫还没狼狈到让一个小妮子来照顾。”萨卡斯基此时完全清醒了，内心正为自己鲁莽的行动懊悔不已更不用说一醒来看到的就是身为罪魁祸首的奈挽歌。
　　“萨卡斯基大人就这么赶我走吗，如果今天被我怼翻的是库赞我一定一句话不说照顾他一整夜。但是…嗯…理论上来讲我是没有任何义务照顾您的，而且还冒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风险。如果您来
　　了兴致我也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不是吗？”

　　如果库赞在场一定会笑出来的，波鲁萨利诺也会，然后明天海军报纸的头条就是：小女神以身犯险为哪般？痴大将果决宣婚期！ 还好海军内部其实没有报纸。
　　萨卡斯基满脸愠怒已经藏不住了，眼睛圆睁得好似要喷火。奈挽歌想起库赞说要是谁去勾引萨卡斯基大概会吃一记“冥狗”，于是赶快改口“其实今天喝酒我作弊了，所以还是您赢了，好好休息吧赤犬大将。”奈挽歌溜出门时就感知到萨卡斯基滔天的怒意，她觉得下一秒海军本部可能会有局部火山爆发，还好没有。萨卡斯基可能比较心疼他的办公室。

　　“又把萨卡斯基气个半死？”
　　奈挽歌回来的时候库赞正一个人黑灯瞎火地待在办公室，在阴影中静穆的他倒也不失海军大将的威严风度，凛冽尖锐，就像刺入骨肉的冰碴子。
　　“我也没想那样的，就是跟他不对盘吧。怎么不开灯？”奈挽歌自然地坐上另一边沙发和库赞遥遥相对。
　　“刚才的焰火很漂亮，”库赞顿了顿，黑暗中奈挽歌隐隐约约看到他把眼罩往上提了提，“我以为你是很谨慎的人。”
　　“谨慎不是我的天性，”奈挽歌换了个姿势斜倚在沙发上，“那是职业素养。下次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抱歉。”
　　奈挽歌认真地向库赞道了两次歉，因为她觉得这个人值得她这么做。
　　“晚上来我家吧，好歹是新年，至少别待在办公室，省得鹤中将又找我谈话说我虐待部下。”库赞抓了抓头发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困扰。说来奇怪，库赞把自己那一头卷卷毛看得比什么都要金贵，每天打理得蓬蓬松松老逗得奈挽歌心痒想要抓一把。奈挽歌熟悉这个反应，每次觉得不好意思库赞都会把头发挠出呆毛。她一度在心底嘲笑库赞的这种反应，让人联想到女孩子害羞时非要用手指去拨弄发梢在掌心里打转儿。奈挽歌张嘴想要拒绝，哪次新年的时候她不是在村外出任务？新年对她来说其实没有什么重大意义，无非是需要换一本台历。但看到库赞在黑暗里也依旧分明的眼睛时又把话咽回去，他很少认真也很少把眼睛瞪得这么大，奈挽歌都能想象他爬上额间的抬头纹。
　　“好，去你家。”奈挽歌身子陷进柔软的沙发只好艰难地爬出来，“新年快乐，库赞。”她觉得应该这么说上一句，尽管以前没有这样的习惯。
　　“啊…新年快乐。”

　　新年清闲了几天，因为没什么重大事件，海贼也难得的消停下来。据说每每这个时节海军和海贼都会达成心照不宣的默契，大家都辛苦了一年暂且休养生息几天也好。奈挽歌高兴得想上天，但总有打破常规的存在，比如草帽路飞一伙儿。
　　简而言之，ENIES LOBBY司法岛被屠魔令炸平，CP9全员重伤败北，草帽一伙儿毫无损失地救走妮可·罗宾。世界政府这会儿觉得脸非常疼。另一个觉得脸疼的是库赞，说起来“屠魔令”的发动就是一场意外，CP9的白痴长官斯潘达姆匆忙之下按错了电话虫，而黄金电话虫恰恰是库赞给的。

　　“去处理后事吧，我相信你可以的。”要不是身高差太多，奈挽歌真想亲切地拍拍库赞肩膀再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好好斩断孽缘吧，你和妮可·罗宾的。”

　　库赞离去的几天，奈挽歌一直帮他批示文件，战国元帅看到也只是说库赞好福气然后把木地板跺得“当当”响。其实她还是很识趣的，毕竟有她在场库赞不好发挥自己的情绪，与妮可·罗宾不管怎样…都是要有个了结的。

　　库赞不在的时间里，奈挽歌就找波鲁萨利诺唠唠嗑儿喝喝茶，感受一下老年人生活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唾弃。波鲁萨利诺和战国都酷爱从南海运来的新茶，两个人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对饮俩小时。每当这时候奈挽歌就特别尴尬，还好卡普中将能分她几片仙贝缓解气氛。奈挽歌和卡普中将聊过路飞，说他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卡普中将看上去挺高兴哈哈大笑着把仙贝噎到了嗓子里却依旧坚持不懈断断续续地吐出那个臭小子混得挺不错嘛这样的话。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奈挽歌觉得路飞和卡普真像，无论是吃东西时糟糕的品相还是大笑时异常爽朗的声音。奈挽歌开始想念库赞了，想念他像一条咸鱼一样摊在办公室的颓废。

　　这个世界也是暗流涌动的，奈挽歌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是底下的海军小哥急急忙忙冲进战国办公室报告红发香克斯和白胡子接触了，舰队损失了好几艘愣是没能阻止下来。这是在战国意料之中的，但他对于没能探听到两位四皇接触的原因有些焦躁的恼怒，但也很快恢复了冷静传令下去将警戒级别提升到最高。
　　“库赞，你觉得红发为什么去见白胡子，听说是他主动要求拜访的。”奈挽歌瞟了一眼三天前回来的库赞确认他没有睡着。说来也在情理之中，七水之都归来后库赞整个人像卸掉了包袱一样更是睡得昏天黑地不问政事，奈挽歌虽然气得想打人但心底还是乐意看到这样的库赞。
　　“谁知道，四皇们打的算盘从来不是仅凭表象就能看破的。也许红发是想虚晃一枪，也有可能实打实地和白胡子谈事情。”库赞也不睁眼胸有成竹得似乎他才是事件的主谋，“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红发香克斯不是只顾一己私利就随便给世界带去灾难的男人。”
　　“你对他评价挺高啊，虽然是敌对阵营却还怀抱赞叹之情吗？能让你赏识的人我也有点好奇。”奈挽歌是真好奇，其中有一部分私心。红发香克斯是不是能和她扯上什么关系呢…不可能的吧，红头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嘛。她在心底小小地臭美一下就打消了年头，然而库赞忽然猝不及防地张口就来，“你不是和红发香克斯有什么瓜葛吧？”
　　“.……我建议你去做个开颅手术换个脑子。”

　　时代已经开始暴走，如果有本历史书的话一定会这么记载。奈挽歌作为一只暴风中心的蚂蚁还对一切浑然不觉，但海军总部渐渐地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