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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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吗？可甜了？”
：“哦。谢谢谢谢。”王昊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露出来一个怪尴尬的笑容，将葡萄一整颗的放在嘴里，确实甜，可是，葡萄再甜不及甜蜜多汁的你，我更想吃你。
下课铃响了，穆清收拾收拾了那盒葡萄起身去迎小凡。
王昊忱还没开口说点什么找些话题认识一下身边的这位没成想扔个烟头的功夫人就走了。
“下课啦”
“嗯，吃什么？”
“吃你就行了。”小凡飞了个白眼给他，掐着他的胳膊。
“哎哎，行，我错了，咱吃麻辣香锅吧。”
“行。”
“想好进那个社团了吗？”小凡一直想着跟穆清去一个社团，相互好有个照应。从四年前在画室的时候，小凡便开始一直追随着穆清的脚步向前走，穆清的开朗，穆清的才华，穆清新奇大胆的想法，每天都给小凡带来惊喜和心灵上的冲击。其实小凡很内向，不擅长社交，普通家庭而已，父母为了在北京扎根吃了不少苦，当然为了让小凡进一个好学校也废了不少心，虽然家里不富裕，但对他的爱好一直很支持，画画这事情也是没太犹豫就决心让孩子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小凡进画室的前一个星期说过的话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穆清却一直是大家视线中的焦点。那天穆清的一副画被贴上了墙，小凡看大家都睡了，起床走到了画前准备临摹一张。画到一半，小凡觉得笔有些钝了，准备削笔，刚刚推出刀片，突然被穆清戳了一下，本来画室就安静的连呼吸都听得到，谁想穆清跟个鬼似的突然出现，小凡手一滑。
“啊。”小凡失手刀片割了手
“怎么了，哎呦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上了厕所，看到你在这里，就想过来看看，看你画的认真，就想。。”
“行了，没事，你要干嘛呀。”小凡捂着手指，嘴上说着没事其实手指不停的抖，血也不停流。
“你先别动，等一下”就看穆清慌慌张张的进了寝室，拿着碘酒创可贴出来。
“手拿来，我看看。”
“没事，我自己有创可贴，你到底要干嘛。”
“哎，这不一样嘛，过来，我给你看看。”说着就把小凡的手拉过来，做了消毒贴好创可贴。
“好嘞，还疼吗。”
“还行。”
“吓死我了，你要是手指掉下来，那我可不耽误了一代大师。”
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了，穆清本来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没想到小凡没搭理自己。
。。。。。
“那个，其实，我刚刚上完厕所看你画画看了好久，有些问题想跟你说，又看你怪认真的就没打扰你。”
“其实也还好，要我说，你完全不用临摹，照着这个角度再画一张就好了。”
“为什么？”
“你看你的这块。。”
“。。。。”
“。。。。”
。。。。
两个人聊了很久，穆清陪着小凡画完了整一张画才去睡觉,这件事之后两人就成了朋友，其实一开始时是穆清心中有愧，每天对小凡的手嘘寒问暖，小凡被穆清突如其来的热情不知所措，觉得别扭，但心里暖暖的，渐渐喜欢和穆清呆在一起，感觉跟他在一起，生活就变得不一样，对他说话的样子，吃饭的样子，他的一切，不知什么时候，小凡掉进来一个叫穆清的圈圈里无限循环，进不去，出不来。就这样的一刀割开本来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哪个都不想进，麻烦。”
“学生会呢？”“更麻烦。”
“你不是喜欢打篮球吗，进个体育社吧，我想进个体育社。”
“呵呵，想让我陪着直说嘛。”穆清歪嘴一笑。
小凡又是一掐。
张艺铃声响。。
“有什么事？”
“你是不是又把我打火机拿走了。”
“嗯。”
“哎呦喂，这别人大老远寄给我的骆驼版，你真会挑，大姐，我都给了你这么多的打火机了，这个你就还给我行吗？”
“挺好看的我就拿了，不过话说回来，大老远寄给你的，谁呀？”
“。。你别转移话题。”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
。。。。。
“大师给你的？”
“嗯。”
。。。
。。。
“晚上请我吃饭吧，到时候把打火机给你带去。”
“好嘞您了，想吃什么？”
“吃了你”张艺压低了嗓音，嗲声嗲气的。
“谁吃谁还不知道哪，哼。”
大师是张艺和王昊忱给赵琹起的外号。
1999年是张艺和王昊忱高考失利的那年，他们俩很低迷，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毕业晚会上王昊忱坐在学校剧院强颜欢笑跟别人相互祝福道别聊天。
突然剧场灯全灭了，只有一束的苍白无力的白光打在了赵琹单薄的身上，笨重的大提琴死死压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瘦弱。王昊忱脸上失去了微笑，他冷漠的看着别人又扫了一眼舞台，闭上了眼睛，无力的将头倚在了张艺肩膀上。
“都关灯了，你别背了，不是我说，剧场这么乱，你能背的进去吗？”张艺不同王昊忱，他一直低头看着手里的单词本，从进到剧场就一言不发，别人知道张艺要复读，都没找他搭话。
“至少比你在这装模作样的聊天强。”
“你懂什么，我这叫情商高，复读又怎样，这些人不也没说什么。”
“呵，你就自我安慰吧，谁不知道咱俩没考好要再来一年。”
“你别说话了，我睡会儿，困了。”
与此同时在台上的赵琹深吸一口气，也闭上了眼睛。
一阵悠扬深沉的音乐响起,是G大调，虽然已经耳熟能详，但是现场听到还是更有穿透力，王昊忱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小个子在舞台上演奏着这个甚至比自己身形还要大的乐器，他有力挥动着臂膀，头跟着节奏在摇动，一个弱小的身躯里迸发着强大的力量。
“哎呦，咱学校来了个大师呀。”
“你不困了？”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呀，新生吗？”
“应该吧。”
“呵呵，有点意思”
“你什么意思”
“没事，你别动，我再眯一会。”王昊忱又闭上了眼睛，他沉浸在音乐当中，心里烦恼伴着歌声烟消云散。
2000年冬
赵琹看着身边熟睡的王昊忱，眼睛突然发酸，止不住的流起了眼泪。“哎呦，怎么了？你哭什么？”王昊忱醒了。
“没事。”赵琹把头抵在王昊忱的胸口。
“你这哪是没事，跟孟姜女哭长城一样，我都被你湿醒了。”王昊忱故意在湿字上加重。
赵琹还是没说话，王昊忱把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脑袋。“来来来，呼噜毛吓不着，是不是弄疼你了，对不起。”最后一声对不起，说的是那么温柔和深情，但赵琹却哭的更厉害了。王昊忱想说点什么，可是听赵琹的哭声就浑身发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不断抚摸着他的脑袋，用自己的温度安慰他。
“我妈要送我出国，我把护照offer都烧了，大概两个月之后再走。”赵琹哭累了，情绪也回复平静，语气也极其平淡，空气随著跟着凝固了。
王昊忱昨天半夜两三点接到赵琹电话就觉得不对，可是看出他不想说便没多问，打个车接赵琹回了家，没想到了家赵琹就非常主动，这可把王昊忱惊喜的，交往了一年终于肯让自己动了，没成想，是分手炮。王昊忱半天不说话，起身去了厕所。
“我去洗个澡，你再睡一会，什么时候饿了咱就去吃饭。”进了卫生间，王昊忱衣服都没脱直接打开了喷头往身上浇，分不清脸上是泪是水。
2001年夏
晚上王昊忱定了便宜坊的包间等着张艺来还打火机，抽着烟情绪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清晨，这辈子没哭过几次，前二十年的泪算是都流给了赵琹。
这段情史张艺当然也清楚，当时在学校闹的沸沸扬扬，也怪王昊忱太招摇，学校老师有察觉，看赵琹成绩下降，就打电话找来了家长谈这个事情，赵琹和父母周旋了好久才把事情平息下来，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都一直努力得把成绩提上了上来让父母放心，和王昊忱的恋爱从青春偶像变成了谍战片，整天跟地下党似的，不过这段感情终究还是曝光了，还是在赵琹高三的一个晚上爆炸了，赵琹父母看见了他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和照片。那是赵琹第一次反抗他的父母，不过终究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几个星期之后父母就通知他要准备出国。
突然包间外一声的车喇叭把正在愣神的王昊忱吓了一跳，烟灰烫了手指头，“嘶，”王昊忱皱着眉，张艺这孙子到哪都这么大动静，哎，我原来安静贤惠的小艺艺呀，我想你回来呀，你失恋兽性大发，可是苦了我这个善良美丽又大方的好朋友，要是哪天让我逮着那个狗张盛，我一定百倍奉还。
张盛就是张艺高二那年在酒吧认识的已经结婚的男人，自从分手后，张艺就彻底变了一个人，变得什么都不在乎，到处招摇，作践自己，王昊忱怎么劝都没用，最后还是高考失利打醒了这个心死的张艺，但大学后张艺又变得不可控制，只是不那么作践自己了，改作践别人，到处骗一些有钱没智商的痴情傻子，成天就是换行头，换车子，换人，可是到最后都是王昊忱给擦屁股，远了不说，先说两个月前来学校阳台闹跳楼的那个，一心就要张艺跟自己复合，不然就跳下去，全校都仰着头看热闹，王昊忱当时也是纳闷，你们他妈都不嫌晒吗？王昊忱先是打了110，后自己冲上了阳台，骗这个疯子说张艺同意，谁想人刚下来就突然拿砖头给了自己一脑门，原来是看见自己手上戴的手表了，张艺刚刚塞给自己的，说是当给自己的跑腿费，打发走了这个男的还有重赏。
“不是我说姐妹，你害我吧就，我这算是挂彩了。”
“没事，男人有个疤性感，好多人都喜欢你这样的。嗯，我看看，你别说，还真有点儿邪魅。”说着就捏起王昊忱的脸眯着眼睛细细瞧起来。
王昊忱不耐烦的推开他“我去你的，都什么时候你还在这跟我开玩笑，这人命关天那，你就算滥交能不能找点人类，这人脑子干什么似的，心微动，身已远，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我一板砖，楼说跳就跳，你看看咱们学校这看热闹的，见我一脸血这一顿的拍照合影，越说越来气。”
张艺轻轻拍拍王昊忱的脑袋，“这人怎么了，天下有几个人能为我连命都不要了，我知道这事是我分手时的方式方法不太对，我下次注意，行吗？”
“你怎么说的分手。”
“我就说我看上别人，他说不信，我说我把咱倆定情的表给了那个人，他就突然说要来学校找我，我就挂了电话，谁想他真过来了，还要拿跳楼威胁，我灵机一动，把手表给你，让你去给他看看，让他死心。
“卧槽，怪不得你找的人没脑子，你自己就没有，我他妈是不会为你卖命的，可您老总是要了我的命呀。”
“这也怨不得我呀，谁知道学校阳台怎么还有砖头呀。”
“你给我闭嘴。”
王昊忱摸着自己额头右上角靠近发际线的疤，心想，这孙子又换上哪个傻子了。不一会儿张艺风骚走了进来，身上那股诱惑人的麝香慢慢弥漫了整个包厢。他穿的很简单，一件白色体恤和牛仔裤，可都是紧身的，整个身材展露无遗，比起高大的王昊忱，张艺虽然身高不差，但瘦弱了一些，但不单薄，肌肉还是有的，腿那是直又长，这点王昊忱挺着迷的，脸蛋吧，就是清秀，杏花眼睛，高鼻子，嘴唇薄薄的在这张精致白皙的脸上透出一丝寒气。
“好饿呀，我午饭就没有吃，你点菜了吗？”
“点了一些，我叫他掐着时间做的，这会应该快上来。”王昊忱宠溺的笑笑。张艺拍了拍他的脑袋“哎呦，今天挺乖的呀，果然有求于我就是不一样。”
“你说话有点良心行吗，我平时对你差吗？”
“一般的好吧，还没有为我去死的地步。”
“不是我说大姐，你为啥总是要别人为你拼命呐，两人开开心心的活着不好吗，怎么非要来个两只蝴蝶才算真爱呀。”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不可，你是千年老妖，我一介书生不敢登次。”
“过奖，过奖，烤鸭点了几只？我想先喝鸭架子汤。”
“两只，我让服务员把汤和鸭子一起端上来。”
张艺去洗手的功夫，鸭子和汤都上好了，王昊忱给他盛好端过去。“我说这烤鸭你也吃不腻，吃别的东西就一鸟啄米，就这烤鸭吃着跟饿狼似的。”
“谁没个癖好，这就是我吃的癖好。”
“知道了，这不都给你点的，慢点，你喝口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嗯嗯，你也吃呀。”
“张主席，嗯，我看上了个人，你帮我找找。”
“呵呵，在这等着我那，又是哪个倒霉鬼呀。哎，果然男人都一样，在一起海誓山盟的，分开就想找新人。”
王昊忱没说话，点了一根烟。
“什么时候认识的？”“今天上午。”
“噗！”张艺呛着了。“这么快的？叫什么，那个系的？”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个新生，咱这一届我都熟，这人我没见过。”
“哦，想尝鲜了。”
“这次不太一样。”
“每次都不一样。”
“你看见人就知道了，他，他，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赵琹的一些影子，不管是长相，感觉也很相似。”自从赵琹走后，王昊忱就一直留着位置给他，一些莺莺燕燕也是为了消遣，可这次。。。他不知道，他只觉得很特别，但却想不到着这就是他的后半生。随着烟慢慢上腾，王昊忱的思绪又回到了两年前。
1999年秋
张艺和王昊忱在开学前一个星期就来学校了，为了这一年复读两人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放假就一直在补课，提前回来就是适应一下新的学习环境，学校对俩人也不错，虽然给了他们一个六人间，但其实就两个人住。
“张艺，我饿了，咱出去吃饭吧。”
“等会，我把最后一题做完就走。”
铛铛几声，张艺和王昊忱都一脸懵逼的看着门开。
赵琹轻轻的推开了门，站在门口，行李箱子一大堆，还有就是他那个好像随时能压死自己的大提琴箱子。赵琹没有直接进来，站在了门口。“你们好，我叫赵琹，今天要搬进来。”
张艺没说话，王昊忱倒是高兴的很。“哟，大师，是您呀，你跟我们住一起吗，哈哈，太好了，以后你经常在宿舍练琴行吗？”
“啊，嗯？”赵琹对王昊忱的话一头雾水，这觉得这个人笑起来让人很舒服。“哦，同学你别害怕，我们两个人在毕业晚会上看到过你的表演，很惊艳，他很喜欢你的琴声，不过，我们这个屋子应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吧，新生宿舍在三楼。”
“哦，我不是新生，我是转校生，上高二，我们班的男生都已经分好了宿舍，单单流出我一个来，所以，所以就被安排到这路了。”
“哈哈，那太好了，上帝对我真好，知道我这一年复读艰苦，带来个人来给我放松放松。”
“胡说八道什么呐，还不让人家进来，去拿行李呀。”张艺说着狠狠用手肘顶了王昊忱肋骨一下。
赵琹有些不知所措，有些疑惑的看着王昊忱热情的冲着自己微笑，看着他帮自己把行李都推进了屋子，他穿着一家灰色的宽带背心，结实的肌肉拎起自己的大提琴一点不费劲，虽然觉得很突然，但是感觉很暖。命运好像都很相似，后来当小凡和赵琹聊天时都感觉两人的经历如此相似。
赵琹进屋收拾好了东西就出去，一会儿就端着一碗洗好的葡萄递给了王昊忱。
“吃吗，可甜了。”
“哦，谢谢。”
“不，谢谢你刚刚帮我搬行李。”赵琹看着王昊忱扬起了微笑，赵琹的眼睛弯弯的像个月牙，笑起来又甜又好看。王昊忱看着他心里比嘴里更甜。
张艺吃完了就犯困，没到家就在车上睡着了，张艺看着他的睡相心里突然生出怜惜，自从和张盛分开后，张艺就是一个丢了魂的器皿，原来的安静温柔都被情伤耗尽了，也就只有在睡觉的时候还有一点原来小家碧玉的感觉。
“张艺，醒醒，到家了。”王昊忱都有点不忍心叫醒张艺。
“嗯？嗯。。。哦，，”张艺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双手环抱住了王昊忱。“你抱我上去吧。”
“你别在这演现世报了。”
“哼，不会说句好话。”
“你别墨迹了，赶快下车。”
“。。。”
“算了，祖宗，我求你了，这楼道里人来人往的你就别丢人现眼了，到屋里你想抱着我上楼都行。”
“你今晚留下来吗？”
“你想让我留下来吗？”“想。”
“那你先下车。”
张艺飞了王昊忱一个白眼，下了车。进了屋张艺直接把衣服全部脱光了就进到了卫生间。关门前探出了半个身子“进来一起洗吗？”
“算了，你先去吧。”
“你不洗澡就别上我的床。”
王昊忱没办法，三下五除二也脱了精光进去。两个人洗完就这么光着出来。
“你穿这个吧，睡衣我给你洗了。”
“不是有两套吗？”
“嗯，那套给别人穿了，我想你应该就不会再穿就扔了。”
“哟，你能耐了，把人领回家了？你想死吧。”
“是张盛。”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