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满地（GL）》鬼鬼梨洛

2、何为男人

　　在我第二十二遍承认说自己记住了红萍、绿樱、紫霞这三个名字后，三个小女娃子总算放过了我。此时此刻，我们一屋五人，正在为一个深刻而复杂的问题席地而坐，互相探讨。

　　这个问题的由来很简单，我只不过问了一句，我的父亲是谁。

　　结果，四个女人齐齐望向了我，反问我，什么是父亲？
　　我指了指娘，道：“你是不是我娘？”

　　“儿啊，你怎么能连为娘的都不记得了……我可怜的……”
　　我立刻安抚她：“好了好了，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娘。那么，你只有和某个男人那个那个了以后，才会有我的吧。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

　　她秀美的脸满是疑惑：“江儿，男人又是什么？”其他三个人附和点头。
　　这回轮到我大跌眼镜，现在失忆的到底是谁，这几个女人怎么连“男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是女人对不对，那么和我们不一样的那种人，就是男人！！！”
　　“怎么不一样了？”红萍紧追着问。

　　我一头汗，她是太单纯了还是假装单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上面少了两块，下面多出一根……”哎，说的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上面少了两块？”红萍望着绿樱。
　　“下面多出一根？”绿樱望着紫霞。

　　“难道多出的是一条尾巴？”紫霞望着我“娘”。
　　我巨汗，努力解释：“尾巴是长在后面的，而男人的是长在前面的。”
　　我“娘”终于恍然大悟，豁然开窍的神情让我格外欣喜。“原来，男人就是尾巴长在前面的东西啊！”

　　我的脸部肌肉开始不规则抽搐，这几个女人，耍我玩的吧……

　　“走走走，我给你找个男人，你们就知道了！”我站起来一推大门，大步冲向外面。
　　走廊来往的仆人……没有一个男人。打开大门，从红木大门里探出个脑袋向外街上张望，竟然也没有一个男人！这个世界是男人稀少，还是真的没有男人？

　　“娘，你怎么生的我？”没有男人也能生孩子，这简直违反了自然规律啊！
　　我娘眨眨眼睛：“和你上母生的。”
　　“上母？”我回想了一下这个陌生的词汇，大惊，“难道先前来我房间的那个短头发女人，就是上母？你和上母生的我？”

　　“当然！我可没有招惹别的上子……”娘急忙忙解释。
　　原来，这个世界两个女人都能生子，这么牛叉的世界……我不想活了……没有帅哥的日子……

　　鉴于我深刻认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它和任何一个古代都不同，我只能老老实实安坐在床上，听四个女人给我补课。

　　经过长达一个下午的课程，我对这个世界有了个初步了解。这个世界和我原来居住的世界相比有些落后，相当于古代。但是，这个世界最有特征的地方就是这里没有男人。所有的人和动物都只有雌性。对于我反复问的女人和女人如何生子的问题，我娘在我死缠烂打下才害羞着告诉我，这里的女人在十六岁之前是没有区分的，直到过了十六岁生辰，有能力者可以参加上子的考试，如果通过就可以成为上子。那些失败了或者压根儿没参加的女人就成为秀子。简单的说，上子就相当于男人，可以娶秀子为妻，而且可以娶好几个。上子的社会地位也普遍高于秀子。所以，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想成为上子。上子的考试相当严格，大概十人之中只有二到三个可以通过考试，这里的女人把能考上上子当作是光宗耀祖的荣耀。十六岁前所有女人都有怀孕的功能，如果十六岁只有成为了上子，就要服食一种汤药来使这功能退化，同时可以分泌一种物质来使对方受孕，上子也需要在胸前用特殊的颜料点上一颗痣，以证明自己为上子的身份。

　　以上的解释对我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些完全违反了我原来生活的世界的自然规律。我想起那只不小心摔出场外的大胖子，问：“难道，先前和那胖子打架，就是上子的考试？”
　　红萍道：“对啊！贵族上子的考试分为文科和武科。主子您这么聪明，早就通过了文科的考试。没想到，我们最最担心的武科您竟然也通过了！所以您现在是我们家里唯一一个上子了！”

　　绿樱点着头：“大秀母的两个女儿不是都没有考上上子嘛！二秀母如今总算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
　　原来我娘还是个“二房”，难怪连个下人对她都这么不客气。

　　对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规则就是，这里的人分为三等，贵族，平民和贱民。贵族中分为上子与秀子，平民则分为上民与秀民，而在贱民中却没有具体的区分，因为觉得为贱民举办上子的考试实在不值得。贱民通常是妓女、犯人以及犯人的后代，战争俘虏或者是被剥夺了平民权利的人。说起战争，不得不提一下，这个世界一共有三个国家。我所在的国家是三个之中最富足，被称为“鱼米之乡”的林木国。我国西北面大部分已草原和荒野为主，那里是蒂凡国。我国正北面的国家是祀尔国，它是最贫瘠的国家，又因为祀尔国的统治阶级腐败，导致国内起义不断，到处都是战争、疾病与饥饿。林木国和蒂凡国对这个混乱的国家都虎视眈眈，时刻想要吞并祀尔国。

　　“娘，既然我参加了上子的考试，是不是说我已经十六岁的？”现在叫娘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紫霞插嘴在先：“哪里，主子您现在才十五岁呢！”
　　“那我为什么要参加上子的考试？”一想到那个胖子，我就忍不住暗叹自己运气好。要是遇上个武功高强的，我一定血洒围场。
　　绿樱道：“还不是因为主子您自己一直要求要当上子么。本来谁都不认为您会通过考试，因为您一直瘦瘦弱弱，天生秀子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花……”

　　咳咳咳，我娘开始大声咳嗽起来。绿樱立刻闭上了嘴。

　　哎，这么明显，既然不想告诉我，那我也就不问了。反正这个身体原来的灵魂早不知道飞去了哪个角落，现在我居住在这个身体里，她原先的是是非非都与我无关。不过还是要感谢她事先帮我通过了上子的文科考试，不然我这辈子八成要当个秀子了。
　　秀子挺可怜，很像中国古代需要遵守三从四德、地位又低于男人的女人。

　　接下去几天，我一直呆在房间里不想出去，好吃好喝得被人伺候着，而且红萍、绿樱和紫霞都是长相清秀的孩子，看多了也不觉得腻。既然这个世界里没有男人，我也只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安慰自己，开始懂得欣赏美女吧。

　　现在自己的身子真的瘦弱得很，四肢纤细，皮肤雪白雪白，除了个子属于中等偏上，其他地方都和秀子没什么区别。特别是小脸蛋啊，和娘很像，秀气却又不妖媚，眉宇和眼神又和只见过一面的“上母”很像似，使这张脸多了几分英气。我很喜欢摸自己的长头发，发质又柔又顺，乌黑得就像是拿芝麻洗出来一般。

　　我在这个世界的第四天，终于又见到了我那酷酷的上母。
　　我被上母唤去主厅。主厅里摆设着各种各样名贵的瓷器和盆景。娘告诉过我，上母是林木国的右丞相，我的大姐暮江荣是当今圣上的爱妃，二姐暮江晴不久前已经嫁给我朝的大将军陈思。这样的家庭果然很有钱！

　　上座坐着上母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想来她就是上母的正妻。我娘则坐在侧座上。主厅里还站着许多奇怪的人，最惹眼的就是一把很大的剪刀和一把很小的剪刀，两把剪刀旁边站得位穿着像巫婆的老太太。
　　“江南，过来这里。”上母向我招招手，“虽然你只有十五岁，还没有到冠籍的年龄，但是既然已经通过了上子考试，还是应该把头发剪了，好显示你上子的身份。”

　　剪头发？我可爱的头发……无奈中，只能点点头。

　　我就像只无辜又无反抗能力的小白兔，被巫婆老太太先是用大剪刀咔嚓一下从长发变成了短发，再用小剪刀这里修修，那里修修，剪出了个和上母如出一辙的发型。
　　“上子，您看看哪个地方还需要修改？”巫婆老太太将一面镜子举在我面前。

　　哇塞，这，这简直是天壤之别！刚才那个清秀可人的小女孩哪里去了？镜子里，一张短发英俊的脸正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我。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脸没有变，但是发型改变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的气质完全改变了。
　　我侧过脸，对这镜子里的人抛了个媚眼，立刻被镜子里那人同样的媚眼而电到。原来，我也可以和上母一样变得这么帅！

　　主厅里鸦雀无声，上母、正房、我娘，还有一些仆人们统统盯着我瞧，张大嘴巴，像在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
　　“太帅了！”不知是那个花痴小娃子发出一声感叹，主厅里的其他仆人们也开始议论纷纷。我望向上母，她也正眼带微笑地看着我，冲我点点头，说：“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是三个之中最像我的那个！”

　　巫婆老太太此刻端着一碗乌黑的药递给我，一股刺鼻的味道冲上我鼻头。
　　“喝了吧，上子。”巫婆老太太竟然也用色迷迷的眼神打量我。
　　我一歪头，努力不去看巫婆老太太皱巴巴的脸，咬牙将药汤一股脑儿喝下去。刚用袖子一抹嘴巴，我眼前一黑，以后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道了。